縱橫隋末的王牌... 第10章 是何來路

作者 ︰ 亂石蘭竹

劉子秋笑了笑,說道︰「我想,要不了多久,這種狀況會改變的。」

歷史上,從春秋時起直到北宋,各朝各代執行的都是重北輕南的政策,從而導致南方在經濟、文化等各個方面都要落後于北方,這種狀況直到明代才真正開始改變。但劉子秋來自後世,當然知道南方尤其是江南地區,在後世的發展中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這些地方出產的茶葉、絲綢和瓷器,曾經讓華夏名揚世界。

當然,現在的茶葉還沒有為世人接受,北方同樣盛產絲綢,至于瓷器主要的產地卻都在北方。不過這些難不倒劉子秋,因為他是穿越過來的,知道怎樣把這些東西轉移到南方。

所以,劉子秋這次執意要巡幸江南,勸服謝沐雨只是一個由頭,真正的目的卻是實地考察一下江南的人文、環境,為了推廣茶葉、絲綢和瓷器做些準備。畢竟現在比他原先生活的年代早了一千多年,環境氣候可能有很大不同,或許並不適合茶葉、蠶桑的發展,甚至不適合瓷器的燒造。而他過去在江南的生活圈子也十分狹窄,並不能了解太深。

忽然,下層甲板上傳來一陣孩子的嬉鬧聲,三個小不點兒正在那里追逐奔跑。這次前往江南,劉子秋不僅帶著三歲的兒子同行,還允許穆朵麗帶上了她的一雙兒女。按照漢人的傳統,殺父奪母之仇不共戴天。但穆朵麗是突厥人,按照草原上的規矩,她的一雙兒女今後就成了劉子秋的孩子。

當然,穆朵麗自己並不敢這麼想,她一直非常緊張在盯著甲板下面,生怕那兩個小家伙一不留神弄傷了劉思根。

劉子秋好像明白了她的心思,輕輕在她背上拍了兩下,笑道︰「放心吧,我會待他們有如己出。」

草原女子性子直,穆朵麗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全然不顧高秀兒就在旁邊,順勢就靠到了劉子秋懷里,輕聲道︰「聖上,臣妾也想為你生一個孩子。」

那邊拓跋千玉也不甘示弱,挺著胸脯說道︰「阿哥,我要為你生一堆孩子。」

「噗……」高秀兒忍不住笑了起來,「千玉,你當自己是豬啊,要生一堆孩子。」

「我就是要生一堆孩子!」在羌寨里,人們同樣有多子多福的想法,拓跋千玉倔強地昂起脖子,並不在乎高秀兒的玩笑。但是很快她又嘟起了嘴︰「可是阿哥總是讓我喝那麼難喝的湯藥。」

高秀兒臉上的笑意更盛︰「夫君是疼你,等你再大大,自然不會讓你喝了。」

她也算是在鬼門關上走過一遭,知道女人生孩子的危險,現在已經逐漸接受了劉子秋的理由。不過,看到活潑健康的兒子在甲板上歡快地奔跑,她又覺得那次冒險還是值了。

女人多了,劉子秋最擔心的就是她們之間勾心斗角。現在看到她們能夠融洽相處,劉子秋心中甚慰。

當然,他也知道能有現在的局面,全虧了高秀兒的大度和容人之量。

……

從洛陽到江南這條水路,劉子秋已經走過好幾趟,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乘坐官船。即使比不上龍舟,但官船仍然比普通的商船大了好幾遍。在狹窄的河道上,大船並不是最好的選擇,至少速度上要受到很大的限制。船行緩慢,劉子秋帶著一家人沿途欣賞風景,倒也其樂融融。

船隊順著通濟渠一路向東南方向前進,七天以後抵達了梁郡的下邑。這里屬于梁郡、譙郡和彭城郡三郡交界之處,這種地方的治安通常不是太好,劉子秋看著地圖,傳下命令︰「加強警戒,全速前進。」

忽然,剛才還空蕩蕩的河面上拉起了幾根鐵索,一下子就擋住了最前面那條船的去路。

最前面那條船上有兩百名侍衛和一百名水手,承擔著探路的任務。前行受阻,桅桿上的水手很快打出旗語,向後面的兩條船示警。就在這時,只見岸邊的蘆葦叢中一陣晃動,一支羽箭飛了過來,正中桅桿上那名水手的額頭。那名水手一聲慘叫,從桅桿上栽了下去,重重地砸在甲板上,再也沒能爬起來。

突發變故,船上的侍衛紛紛抽出腰間的橫刀。只不過他們大多是北方人,不習水性,在河面上遇襲,讓他們心里都格外緊張。那些水手倒是常年在運河上討生活,只是武藝卻稀松平常。現在遇到突然襲擊,一時竟不知如何抵擋。

第二條船上的穆朵麗也不習水性,但她反應卻比那些侍衛還要迅速,早沖進船艙,抓起她留在船艙里的那張神臂弓又躍了出來,照著蘆葦叢中便是一箭射去。雖然有蘆葦叢的遮掩,那些隱藏的敵人看不甚清,但穆朵麗是使箭的大行家,竟然能夠從那名水手中箭的軌跡判斷出敵人的大致方位。

這一箭力道甚大,所過之處,蘆葦紛紛折斷,隨之便傳來一聲慘叫,已經有人中箭。

但穆朵麗的這一箭顯然惹惱了對方,只听一陣號角響,運河兩岸的蘆葦叢中寒光閃爍,亂箭如飛蝗般射向河中心的三條官船。官船上,侍衛們也躲在護垛後面開始反擊。這些侍衛箭術雖好,怎奈大船搖擺不定,害得他們站立不穩,十箭倒有七八箭不知道飛去了哪里,根本沒有什麼殺傷力。唯有穆朵麗借著高超的箭術,偶有建樹。

雙方對射了一盞茶的功夫,船上的侍衛已經傷了六七十人,幸好他們的盔甲防護力足夠,傷勢並不嚴重。至于那些水手,個個戰戰兢兢,只顧著躲避對方的箭矢,連操船都忘記了,三條官船很快便在江面上打起橫來。

高秀兒朝下層甲板看了一眼,剛才還在嬉戲的三個孩子已經被女衛們護著帶進了船艙,這才松了口氣,說道︰「夫君,咱們也避一避吧。」

劉子秋卻搖了搖頭,說道︰「秀兒,你和千玉去下面看著孩子,小心底艙。」

早在幾年前他進洛陽的時候,就曾經遭遇過水寇。那些水寇除了暗箭,還有一個拿手絕活,就是鑿穿船底。此刻,劉子秋的雙眼一眨不眨在盯著運河河面,只要發現絲毫不對,他就準備縱身入水。

拓跋千玉卻搶過一名侍衛手中的弓箭,大聲說道︰「阿哥,我也有一手好箭術!」

說完,她抬手一箭朝岸上射去。這一箭去勢同樣迅猛,可惜有了蘆葦叢的掩護,卻沒有射中任何目標。

正在這時,河岸上忽然傳來吶喊聲,蘆葦叢中慘叫疊起,似有什麼軍馬殺到。

劉子秋心頭一斂,揮手說道︰「傳令,停止放箭!」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軍馬殺到,也不知道這些軍馬是友是敵,但劉子秋還是及時做出了決定,以免發生誤傷。

運河兩岸的蘆葦叢中,廝殺聲、慘叫聲、嚎哭聲,此起彼伏,戰斗越發地激烈。持續了半個時辰以後,終于有一方不支,隱約可以看到許多人馬從蘆葦叢中沖出,遁向遠方。獲勝的一方並沒有追趕,卻有許多人沖進運河,向官船游了過來。

劉子秋面色一沉,大喝道︰「快,放箭!不許他們接近船只!」

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首先要做的就是保護自己。但劉子秋的命令顯然沒有太大的作用,那些跳下水的漢子好像泥鰍一樣,滑不留手,飛快地向官船靠了過來。

突然,在這三條官船的身後,有十幾條快船如飛般地劃了過來,船頭上三角小旗迎風飄揚,旗幟中間,黑色的「漢」字清晰可見。

看到快船到來,水中的那些漢子飛快地掉轉頭,又朝岸上游去。

此時,沒有了亂箭的干擾,三艘官船上的水手也緩過神來,拼命地操縱著船只,船行逐漸平穩。侍衛們終于能夠站住腳,弓箭的準頭立刻大有好轉,一支支羽箭射向岸上,倒是射殺了不少人。

劉子秋卻搖了搖頭,沉聲說道︰「算了,放他們去吧!」

不移時,那十幾條快船已經來到近前,當先船頭上一人高聲喝道︰「前面船上不知道是哪位大人,還請現身一見!」

劉子秋此番巡幸江南,並沒有大張旗鼓,也沒有通知沿途郡縣的官府。雖然這些快船好像水師的哨船,但劉子秋仍然不想表露身份,他朝達愣點了點頭,說道︰「就以你的名義,叫他到這邊答話,問問他們究竟是怎麼回事!」

達愣領命,走到船尾,扯起嗓門,厲聲喝道︰「某乃御前左都統領達愣,爾等何人!」

快船上那人慌忙拱手道︰「小人水師百夫長樹正卿,拜見將軍。小人率部來遲,令將軍受驚,死罪!」

達愣擺了擺手,說道︰「無妨,請過這邊船上答話!」

快船十分靈活,三竄兩竄,便來到中間這艘官船旁邊。官船上放下繩索,那名自稱樹正卿的百夫長雙手抓著繩索,三兩下便攀了上來,翻身躍上官船的船頭,朝著達愣一抱拳,大聲說道︰「請將軍吩咐!」

就在這片刻的功夫,劉子秋已經帶著穆朵麗和拓跋千玉避進了船艙。達愣手按刀柄立在艙門外面,冷哼一聲,問道︰「剛才河岸上有人廝殺、放箭,卻是何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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