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憐生從泥土中爬了出來,而且身上毫無損傷,對面三人驚奇無比。這小子金剛罩都毀了,剛才又是憑借什麼擋住這全力一擊的呢,而且又能將巨劍反彈回去。
「啊,怎麼沒有死呀?」剛敷好藥的袁娘雖然眼楮看不到,但她听聲音知道。
「牛兄,麻煩你快驅使毒蟲將這小子啃了。」張一雄捂著血流如注的雙腿惡毒地叫道。
牛二郎知道如果用法術或法寶對憐生進行攻擊,必定會和張一雄夫婦一樣被反擊。可喜的是他可以驅使妖蟲進行攻擊,他自己則可以遠遠地躲在妖蟲後面。
听到張一雄的話,牛二郎雙手連揮,只見一團團二階、三階、四階妖蜂、妖蟻飛滿天空,地上則是數以萬計的毒蠍、毒蛇、毒蜘蛛、毒蜈蚣、毒蟾蜍在牛二郎的「咪嗎呢啊」聲中一齊向憐生涌去。
憐生平靜地看著涌向自己的這些妖蟲,片刻後,那些妖蟲一下將他全部淹沒。
「張兄,說好的東西可不能少哦。」牛二郎自是認為事情已經解決,在和張一雄討價還價起來了,「我可是瞞著師傅出來的。」
「牛兄,一切好說,等會隨我們回去,另外還有好處給你的。」張一雄迅速答應道。
憐生被淹沒在蟲海之中,身上粘滿了各種毒蟲,然而那些狂暴的毒蟲一接觸到憐生的身體頓時安靜下來,仿佛饑餓的孩子找到了母親一樣。如果此時去看憐生身上毒蟲的話,會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那些毒蟲的嘴巴均一致對外,一副張牙舞爪的凶相。
「哼,險惡的小人,我來到世上只求平安無事,是你們自找的。」憐生從妖蟲中走出來,然後大聲說道,「將他們圍住,一個都不要放了。」
「是,尊主。」此時,不只是那些低階的妖蟲,更有已經幻化成人的那些八九階妖獸加入了戰團,將那三人圍得水泄不通。
「啊,八階九階的竟然都听你的話,我真的瞎了眼了居然來趟這渾水啊。」牛二郎驚恐萬狀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將那丟了臉面、失了雙腿的兩人的精氣神給吸了。」憐生憤怒地說道。
那張一雄夫婦兩人瞬間被妖蟲們徹底淹沒,身上爬滿了各種毒蟲,長長的毒刺密密地刺入體內。兩人拼命地拍打著身上的毒蟲,張一雄急忙運火龍法術環繞著兩人身體。空氣中彌漫著被火龍燒焦發臭的尸蟲臭道。然而那些毒蟲視死如歸,前赴後繼,更有八九階的也打出妖法將張一雄倆困住。
張一雄的火龍從開始的淡紫色,慢慢變成深紅色,最後竟成了昏黃色,原本灼熱炙人的熱浪現在已沒有一點熱氣。他的境界在滿身毒蟲的吸食下,也從元嬰期大圓滿一路向下,現在只有凝氣期中期了。他身邊的瞎眼袁娘比他更慘,境界基本歸零,全身腫得像粗糙的豬皮,本已經塞回去的兩只眼楮也被毒蟲吸成兩個窟窿。兩人此時隨著境界的倒退,滿臉皺紋,已成瀕臨死亡的老人。
兩人此時連饒命的呼喊聲都發不出了。在他倆身邊地上掉著一條彩帶和一柄長劍。那是他們倆的兩件本命法寶,因境界狂掉,本命法寶也掉落了出來。
「留你們兩條狗命,揀起你們的破爛給我滾吧。」憐生揮揮手將毒蟲招回,「我只不過是全部加倍奉還罷了。」
張一雄恐懼地看著憐生讓袁娘扶起他,恨聲地說道︰「我們回去。」
袁娘吃力地將張一雄無腳的身體放到自己肩上,然後咬牙說道︰「你指路,我們回去。」
看著一個沒有眼楮,一個沒有腳的兩人這樣副怪模樣蹣跚著離去,牛二郎心里感到一陣陣發顫,目光中充滿著恐懼。
「你不是想學我的驅蟲術嗎?」憐生走到牛二郎跟前。
「不不不,我不學了,不敢學了。」牛二郎叩頭如雞啄米,只听得頭直撞得「砰砰」直響。
「實話和你說吧,我其實根本不會什麼驅蟲術。」憐生說道,「我也是剛才記起來的。」
憐生說的是實話,之前幾次都是他被人打得流血而引來的妖獸,他都不知道那些妖獸為什麼會來幫他,听他的話。及至剛才牛二郎驅使數以萬計的三、四階妖蟲將他淹沒,他的心中突然一陣空靈,頓時想起自己前世與妖獸的關系,整個人隨之散發出一種與妖獸親密無間而又至高無上的氣勢。那氣勢隨即擴散到天際之間。那些淹沒他的妖蟲在那氣勢之中馬上安靜下來,並通過它們將信息傳達到周邊地區,因而在左近的那些中高階妖獸迅即趕來。
「尊主,這個人怎麼處理?」邊上已經幻化成小姑娘的一個九階妖狐問道。
「我從沒殺過一人,也不想開殺戒,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饒。和剛才一樣處理吧。」憐生輕聲說道。
「得令。」小姑娘然後大聲說道,「小的們,賞給你們了。」那群低階妖蟲一下將牛二郎覆蓋了。
「前輩饒命,前輩饒命!」牛二郎大聲求饒,在他想來能驅使八階以上妖獸的一定是成了精的前輩降臨,只是他的身體是個侏儒罷了。
他的求饒聲最終被「吱吱」、「嘶嘶」的蟲咬聲所淹沒。那牛二郎一生驅蟲,結果被蟲給啃了,因貪而傷,卻是傷得只剩凝氣初期境界了。
「讓他離去。」憐生輕輕地說道。
那些毒蟲紛紛退下,地上那牛二郎已成了皮包骨頭,顫悠悠地站立起來,深深地看了憐生一眼,轉身向莊外走去。
「大家散了吧,有事再叫你們。」憐生威嚴地說道。
莊園內所以妖獸頓時消失一空。
「少爺,剛才怎麼回事?好像來了好多蟲獸。」是阿福跑了過來。
「阿福,沒什麼,你叫人把這個深坑填了。」好在莊園大,又是在最南邊的深潭邊,所以對其他人驚動不大。因為阿福剛才遇到過張家來的兩人,所以他就又來看看情況,結果看到了剛才的情形。但具體什麼樣的情況,畢竟是凡人也不知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