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中央一孤島邊停泊著一艘游船,船艙內,憐生和南宮慕頭頂著頭仰面躺著,令狐達則緊張地注視著,而冰兒卻不知蹤影,自然是隨憐生的元神進入了南宮慕的識海之中。
南宮慕的識海內,憐生和冰兒熟門熟路地穿過一片開得正艷的桃花林,來到中間一棵最大的桃樹邊。南宮慕的元神雖然沒有被四花大綁著,但卻是離不開這棵桃樹,元神中樞上有一根無形的繩索將她和這棵桃樹連在了一起。
「南宮妹妹,我先對你進行冰凍麻醉,讓你暫時失去知覺。然後由主人將你元神中樞上的那根縛魂索排除。」冰兒說道。
「冰兒姐姐,我不怕。你們放心手術。」南宮慕堅強地說道。
「好,那我們開始。」冰兒隨即對著南宮慕的元神打出一道冰凍法術。南宮慕頓時被冰成一個冰人,漸漸地失去了知覺。
「痛不痛?」憐生取出一根長針刺著南宮慕肌膚問道。
「有一點點痛。」南宮慕聲音越來越輕回答著。
「還痛不痛?」憐生繼續刺著南宮慕的肌膚。
「不——痛——」南宮慕終于沒有了聲音,完全失去了知覺。
「冰兒,快找那根縛魂索。」憐生自己繞著南宮慕的元神轉了一圈,可是沒有找到那什麼縛魂索。
「那縛魂索是鎖住她的元神中樞的,主人你找找她的脊柱上有沒有蹤影?」冰兒提醒道。
「啊,找到了,果然在那脊柱上有一根淡藍色的細絲。不知是不是就是那縛魂索?」憐生指著南宮慕元神脊柱上的細絲說道。
「主人,就是它。你看在我的冰凍下那細絲閃爍著亮光呢。這是實體物質的特征。」冰兒從不同角度看著那細絲肯定地說道。
「好,你將那細絲的地方解封,然後將那縛魂索拔除。」憐生吩咐道。
冰兒縴細的小手伸出一根手指對著那細絲輕輕地劃過,那冰凍隨之溶化,卻是把那根淡藍色的細絲暴露了出來。
憐生將手中長針對著那淡藍色的細絲,準備將它挑出來,然後抽取。可是,他的雙手竟然顫抖不已,那長針好幾次都沒有挑到那細絲。
「主人,你這樣可不行。」冰兒提醒道,「你是怕出差錯踫壞了她的元神中樞,使她成為痴呆癱瘓嗎?」
「是呀,所以我下不了手啊。萬一踫壞,如何向令狐達交待啊?」憐生緊張地說道。
「主人,其實你越是這樣越容易出錯,只有平心靜氣、沉著果斷方能手到病治。手術醫生最怕下不了手。」冰兒輕聲地說道。
「冰兒,你說得對。」憐生長長地噓了口氣,果斷而快速地出針挑向那淡藍色的細絲。然而,那細絲見憐生的銀針挑去,竟然一滑避過。
「可惡,竟然有人能進入元神識海破解南宮族的獨門秘法縛魂索。」南宮世家一座大殿內,一個滿頭銀發、面目可憎的老人突然從打坐中驚醒,隨之厲聲叫道,「快傳話給南宮拓,快快找到那個外逃的丫頭,將她就地正法。」
姑蘇城外寒山寺楓橋邊一艘快艇上,一個健壯的中年男子忽然驚起,對著艇上之人喝道︰「那個叛入魔教的丫頭的船找到了嗎?家族老祖傳來令喻,說是有人在替她破解家族禁錮,叫我們格殺勿論。」
「拓伯,根據小的用家族追魂儀探尋,那小魔頭應該就在這寒山寺附近。」一個衣著南宮家族標志的青年舉著一個羅盤似的儀器說道。
「大家散開,快找到她。」南宮拓叫道。
「拓伯,楓橋西邊有艘游船好象留有我南宮家物品,不知是不是南宮慕的游船?」另一個衣著南宮家族標志的青年跑了進來。
「走,南宮明帶我們過去看看。」南宮拓領著眾人來到那艘船上。
「拓伯,這兒有南宮慕的衣物,此船正是她的。」南宮明用劍挑起一件女衣說道。
「恩,正是那天她回來時穿的衣服。大家快到四處找找看,她是不是就在這寒山寺附近。」南宮拓喝道。
不久,眾人都空手而回。
「拓伯,我們是不是又被騙了?」南宮明說道。
「南宮清,快啟動追魂儀,馬上要到午夜了,只要她的禁錮發作,就能找到她的。」南宮拓命令道。
南宮清趕忙將那追魂儀置于船著,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儀器。
「主人,怎麼啦?」太湖船上,冰兒看著憐生緊皺眉頭問道。
「那縛魂索仿佛活了一樣,在躲避著我的銀針呢。」憐生無奈地說道。
「啊,我知道了,是午夜到了,那縛魂索又在折磨南宮妹妹了。好在她已被冰凍沒有知覺。」冰兒說道,「但這也正是清除此禁錮的最好時機呀。」
「冰兒,這縛魂索就像泥鰍一樣滑溜得很啊。讓我無從下手。」憐生又將銀針伸向那淡藍色的細絲,不想心急中卻是刺在了自己的左手手指上,一滴墨綠色的血液隨著銀針的拔出滴落了下去,無巧不巧正好滴在那根淡藍色的細絲上面。
那跳動著的細絲頓時靜止不動。憐生正想伸出銀針去挑,卻驚訝地發現那細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融著,而且那滴墨綠色鮮血居然有靈性地追著那細絲過去,所到之處淡藍色細絲盡皆消融。
「冰兒,快來看。」憐生驚叫道。
「主人,是不是被你揪住那縛魂索啦?」冰兒探過頭來,不久她也驚叫起來,「啊,怎麼會這樣?寶貝主人也,你的血是萬靈之藥啊。早知如此,我也用不到把我的穿心針給你了。」
「我也不知道呀,我的血液居然能解家族禁錮呀。」憐生欣喜地說道。
「想想也是的,當初你幫他們解除哈拔老魔的元神禁錮用的就是你的神命格之血嘛,是以血制血破除那少女血絲的呀。」冰兒一副恍然的說道。
「這麼說我的血液能解一切禁錮啦。」憐生說道。
「禁聲,禁聲!絕密,絕密!」冰兒突然認真地說道,「主人,此事不可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