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漢中郡
不知為什麼,在城牆上的張修見到陳林大軍前部挫敗,心中沒有任何的喜悅,反而在高順後軍出動的那一刻有一種深深的危機感。果然,高順後軍壓上,不僅連張修前部三千大軍接連後退,就連後面一千人馬都受到了沖擊,這次高順卻不是被動防御,而是進攻。
陷陣營一個一個倒下,而張修軍卻是成排成排的消失,被踩在地上,隨之是高順大軍的前移。張修敗了,敗得不怨,因為陳林是正面擊垮他,敗得不甘心,是因為這是他最為自豪的教眾近衛軍。最後戰場上只有兩千余人在廝殺,其中大部分是陳林軍,張修望著下面開始一面倒的屠殺,鳴金而起。
陳林听到張修鳴金,也立即下令高順後撤,此戰陳林並不幸喜,因為四千大軍,現在也不過剩的兩千之眾,蔡陽更是慘叭叭的只有兩百人回來。重重一跪,蔡陽哭著在陳林面前︰「主公,末將無能。」旁邊的楊任原先還以為是陳林不欲自己立功,所以不讓自己上,現在心中反而有些不忍。
高順也是整軍歸隊後,立即前來請罪,看見蔡陽跪在地上,高順急忙跪下︰「主公,此戰乃是順指揮,皆是順之過,請主公責罰,此戰蔡司馬無罪。」陳林看到勝得如此淒涼,又見高順蔡陽相互自責,沒有推卸責任,心情好些。于是連忙扶起二人,一面寬慰,說︰「戰爭豈有不傷不亡,況且我軍勝利,眾將軍士為漢中平定而戰,皆死得其所。」
統計一番,蔡陽余兩百人,三千陷陣營只剩一千四百,殺敵三千,這是陷陣營有史以來最為慘重的一次。賈詡這時對陳林說︰「主公,張修已敗,不知張修能否按約定出降?」陳林心情壞極,大聲怒道︰「他敢,哼,眾將與某前去看看。」說著領著眾人往城牆去,見張修還在,陳林親自大聲喊︰「張將軍,如何?」
張修滿臉悲切,一會想到了什麼,反而自若無常起來,對著城內眾人宣布︰「降了吧。」張修的嫡系死傷慘重,此時大部分都是普通守城軍士,都是漢中人,听到張修說話,突然大呼萬歲。張修一听,更是自嘲,沖著陳林喊︰「望太守大人善待城中投降之人,他們都是無辜的百姓。」
陳林一听,知道張修是按約行事,大喊︰「張將軍寬心,本官為漢中父母官,自會善待郡中百姓。」張修听完哈哈大笑,突然迅速的抽刀,抹向脖子,一道熱血濺出,張修身軀轟然倒下,落入城牆之下。張修動作毫無征兆,快如閃電,不僅陳林想不到,就連張修親信都是攔不及。一眾親信大叫︰「天師,天師等某。」數十近衛齊齊抽刀自刎而死,如雨落一般摔下城牆。
一時間城上城下人人目瞪口呆,陳林感嘆︰「反賊亦有忠義之士,先前在安陽也是這般,我等自喻正義,不知能比得上否。」一眾將領急急跪下,願為陳林赴湯蹈火。張修已死,而且死前下令投降,南鄭城門不一會就打開,陳林急忙令陳澤、楊任進城掌控四門,收押俘虜,竟有一萬兩千之眾。
陳林問賈詡︰「文和,這南鄭總算是攻下了,可這俘虜也太多了,倒也不難,放去修路就是。只是這其中就有那張修五斗米教的近衛,出去傷殘也有八百余,這些人深受五斗米迷惑,已經不可回轉,不知文和有何教某?」普通的俘虜自然好處理,只是張修四千近衛中逃回去的八百余,陳林有些犯難。
賈詡想了一想說︰「主公既不能放了這些人,又不忍屠殺,不若將此八百人並張修尸首送去洛陽。」漢中米賊總算平定了,陳林是應該給朝廷上奏,同時也好將一下人事任命提上去,朝廷同意才算正式有效,八百俘虜的事情就讓朝廷幫著處理吧。此時閻圃已經也來到了南鄭,急忙說︰「主公不可,這些人都是漢中郡之人,若是如此處理,漢中至少有八百戶人家將主公視如敵人。主公憂慮這八百人日後再反,實是多慮,只要主公一視同仁,將他們與其他俘虜一般對待,不僅這些人會感激主公,就連漢中之民也會稱贊主公仁義的。」
陳林知道閻圃重于內政,考慮的更多是日後漢中之民的管理,所有才有此一說,于是也同意了閻圃的建議。同時下令全郡開始大興水利,開荒墾地,以最快的速度要使漢中郡恢復生產。並令賈詡擬寫奏折,上報朝廷,並將一干人事任命上報。
漢中之戰歷時半年,終于被陳林剿滅米賊,此時漢中郡不少士族被清除一空,安陽、南鄭兩地更是一個不留,陳林對于這樣的狀況暗中高興。空白得到許多的土地,陳林著令上庸等地再次將流民遷至南鄭等地,與當地百姓混合。
半個月後,陳林在南鄭召開了第一次漢中郡的政議,九縣高官並郡府一干文武都到場。不管是陳林,還是本地的士族都知道,這將是一次漢中郡權力的重新分配,到場的眾人無不是期待又惶恐。
陳林自然是坐在正位,如今的陳林愈發有上位者的威嚴,陳林不說話,堂下寂靜一片,陳林對此很是滿意。咳了一聲,陳林先是對郡丞閻圃問道︰「植之,將漢中郡如今的情況說一遍。」早在張修投降時,陳林就立即下令閻圃將全郡的百姓田地都登記在冊,錄入官府。這時閻圃越隊而出︰「稟主公,如今漢中郡有戶七萬三千兩百一十八,民三十九萬八千四百二十一口;田地人均不足兩畝。」閻圃說到這里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在場的士族,被看到的士族紛紛躲避。只因為漢中郡人均田地不到兩畝,只怕是本地士族霸佔了不少良田吧,就像陳林在汝南時,也沒少這樣。
陳林雖然也是恨極這些士族,此時卻說︰「嗯,如今本官上任後新招了不少流民,也有數萬之眾,還日益增加,漢中田地是少了點。植之盡快組織官員,率百姓開荒墾地,來年定要人人有田可種,如今我漢中有翻車,也不怕天旱,此乃是吉兆,我漢中郡日後當日益繁榮。」陳林題在場的士族解了圍,但是緊接著又說︰「我漢中郡地處盆地,肥沃千里,四十萬不足的人口卻是少了些,日後每縣官員都要積極接納各地而來的流民,登記在冊,任何人如敢隱瞞,抄家滅族。」
陳林之所以這樣說是為了不讓士族掌握太多的私人奴隸,現有的田地陳林可以不管,但是陳林卻不允許士族大量隱匿人口。陳林此話一出,帶著懾人的陰狠,眾士族不由心中忐忑。陳林甚至威*利誘之道,所以說完此話後,又補充道︰「對于現如今各族所有的家奴、良田、資產,本官不管,但是家奴人數也要報與官府知曉。本官鼓勵從商,從商稅率一律為農稅三分之一。」陳林這話一說出來,眾人又是一陣興奮,現在陳林定的漢中郡農稅為二十稅一,那麼商稅豈不是六十稅一。眾士族雖然嘴上都看不起商賈,但是哪一家士族不是大作買賣,陳林這算是給了漢中郡士族一個天大的優惠了。
這些說完後,陳林開始任命給縣人事,大多都不變,讓現場的眾人高興不已,還擔心陳林會卸磨殺驢呢,米賊平定後,陳林掌控漢中郡,這些士族就怕陳林大開殺戒。現在好了,一個個樂的,同時陳林還將父親任命為安陽縣令,楊凱說好來是南鄭縣令,而楊任怎是獨領一軍的將領,也算是對漢中二楊的一個交代。
陳林更是將過萬的汝南百姓遷到了陽平關,成立陽平縣,如此一來漢中正式變成了十縣,這也是通過洛陽的楊賜才得以實現的,所以說朝中有人就是好辦事。陽平縣就以陽平關為城,往內增建,負責防守陽平關
按照漢中郡如今的稅收,除去十縣的縣兵用度,陳林最多只能組建正規軍五千這樣。而陳林更有一千騎兵,那就相當于兩千步卒的用度,所以陳林只好自掏腰包養兵。現在陳林正式分配軍權,陷陣營三千,自然還是高順;騎兵正式有名︰狼騎,一千,必須是陳澤;陳林的近衛不變;蔡陽與楊任各領一千。
閻圃極力反對陳林養兵過多,但陳林自知如今時局不同,必須要有重兵把守,所以不接納閻圃的建議。
送走眾人後,只剩下賈詡,賈詡說︰「主公,如今漢中郡新定,宜招賢納士,修生養息,但詡須提醒主公,莫要放松警惕,漢中郡南面千里巴山中那數萬夷人。」巴山之內有夷人不下三萬,這些巴山夷,深居大山,可北出漢中郡,又能南現巴郡,與這兩郡的漢人時常有往來。賈詡總覺得這樣的一群人就是不安的因素,希望陳林引起重視,最好能收服,為己所用。
正當陳林平定漢中郡,心情大好之時,突然一聲傳報,送來一個驚天噩耗︰楊賜病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