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取成都去了?」陳林大驚的叫喚道。旁邊的張松眼前一亮,搶先說道︰「主公,蔡、楊兩位將軍膽氣十足,戰機也把握得十分的準確。主公不消擔心也毋須惱怒,主公請看。」說著張松上前兩步,指著對岸高順與楊懷的大戰,說道︰「主公請看,高將軍人馬雖少,但是卻精銳百倍于敵,蔡陽將軍的情報來說下游的兩千防軍此時也已經有一千五百趕過來,相信此時也比蔡將軍的斥候慢不了多少。如此以來下游蔡、楊兩位將軍就可以不費一兵一卒的渡過沱江,此時我軍再次與楊念先大戰,成都必不防備,兩位將軍此時趕去成都,極有可能今夜就能突破成都。而此處高將軍雖無法獲勝,卻不會輸,所以只要蔡、楊兩位將軍拿下成都,那楊念先除了投降就只剩下滅亡一途了。」
張松這麼一解釋,陳林也決定似乎有那麼個意思,對面楊懷見高順軍陣結的密密實實的,楊懷竟然有樣學樣,也將大軍圍成團團,無論高順是攻是退,楊懷就是不動,只要你來到我軍陣前,才開打,絕不將大軍分散。高順竟然奈何不得,在陳林下死命令前高順還在想怎麼樣才能將傷亡降到最低,不到萬不得已高順絕對不會下令猛攻的。要是高順不計代價的猛攻,楊懷三千來人怎麼能擋得住陷陣營。突然高順听到敵軍一陣歡呼,急忙抬頭遠望而看,下游的援兵到了,難怪楊懷大軍士氣為之一振。
陳林一看,也是看到了楊懷的援兵,陳林不憂反喜,此時楊懷援兵到來,說明蔡陽與楊任所說的基本靠譜,陳林頓時大叫︰「傳令高順,陷陣營不須急切攻破敵軍,務必將敵軍糾纏在此至少到天黑。」
高順一听,什麼命令啊這是,不對啊,下游明明是德陽大軍進攻的方向,剛才的敵軍的援兵怎麼從沱江的下游來的,難道德陽德軍主公另有打算。想到此處高順急忙下令,命陷陣營結陣堅守,高順的命令一下,讓準備進攻的陳過一愣。陳過進陷陣營到現在還沒有哪一仗像現在那麼墨跡的呢,陷陣營向來猛攻狂進,怎麼這麼搞現在。
楊懷听到援兵到來,頓時大喜,立即就命令援兵一千人馬投入戰場,高順的進攻雖然不激烈,卻也壓得楊懷心驚膽戰,同時將五百人放在帥旗下,高順的目標曾經一度沖著帥旗而來,楊懷不得不防。可是援兵剛投入戰場,就見高順龜縮而回,將軍陣圍得更嚴密,似乎不打算過來了。楊懷想不通了,按理說高順才是進攻一方,此時明顯就能看出高順大軍並沒有多帶輜重,只怕連糧食都沒有帶,應該是還在對岸。那麼高順應該快點攻破楊懷,好讓大軍有個立足的地方才對啊,高順如今不進反退,是什麼意思啊,楊懷不懂。
還在沱江岸這一邊的賈詡等人看著高順與楊懷兩人都跟玩似地在對持,陳林說道︰「文和、子喬,這麼墨下去,楊念先要是發現了怎麼辦?」賈詡呵呵笑道︰「如今距離蔡將軍來信已經一個時辰過去了,就算現在楊念先發現,又能怎麼樣?如今我軍在此于此僵持優勢有二,一乃是不用傷亡太大;二若是我軍將楊念先打怕了,楊念先必向成都求援,這樣子成都的援兵除了成都城,沒準就在路上撞見蔡、楊兩位將軍大軍,反而泄露了消息和意圖。恰恰就是現在這樣,即讓楊念先決定可以堅守,不會回去求救,又給其一股壓力,使其全心全意留在此處,莫去搗亂了蔡、楊兩位將軍的好事。」
陳林︰「不若我等也渡河去吧,嚇一嚇對面的敵人也好啊。」賈詡與張松相視笑了笑,就知道陳林不是個能安分的人,才在這里看了高順不到兩個時辰,就耐不住了。賈詡︰「主公,也好,不過卻不能全部過去,留五百在次守住後部輜重糧草,同時詡以為不要在此渡河,而是在高將軍身後渡河。這樣一來既可以避免與對岸之敵交鋒,畢竟我軍都是新兵,其二更是直接將壓力壓在楊念先的本部。」
賈詡剛說完,張松就說到︰「這樣陳司馬豈不是壓力大增,我軍過河,對面的那五百人馬一定回頭,一百步之外就是陳司馬一千五百陷陣營。主公,不若我軍在陳司馬與高將軍本部兩軍中間渡河,主公看,陳司馬與高將軍中間過去可是敵軍的大旗了。楊念先必以為我軍是要取其帥旗,沒準驚慌之下我軍有機可趁,若是能盡早解決這股敵軍,為什麼非要賴在這里?」
陳林一听,知道張松想成都了,想在蔡陽楊任徹底攻下成都前趕去分一杯羹啊。陳林心中笑了一笑,應道︰「好吧,就依子喬。」兩千大軍迅速後退,躲進灌木叢中之後迅速南下,一百余步,忽的一下又晃出來,直奔沱江,眼見就是渡河,竟然夾在高順本部和陳過之間就要沖過去。
楊懷倒咽一口,楊懷心中不服氣啊,五千人打高順三千人還幾乎被壓著打,這像什麼話。楊懷心中憤恨,可是部下的士兵可不這樣想,對面這些都是什麼人啊,往往死一個陷陣營士兵,這名士兵在臨死前都能給自己報仇還得拉上另外一個才算完事,也就是說想要一個陷陣營的士兵死亡,自己這邊至少得拿兩三條命才拿得到人家一條命。要不是仗著人多,而且雙方主將似乎都很克制,這一段河灘早就被染紅了。
楊懷一看陳林的動作,難不成要沖帥旗不成,楊懷心想。不過楊懷壯著膽子就是不動,就是嚴令身前的這數百兵馬無論如何也不許後退半步,楊懷知道陳林後來的那一千五百是新兵,應該沒有太大的戰力。不過楊懷當然不知道這是由陳林親自帶領,他連陳林已經在蜀中了都不知道呢。原本與陳林對持的那五百兵馬果然迅速南下百步,直接就沖進了陳過的右翼,這樣陳過的右翼竟然有一千敵軍在施壓。一千五百陷陣營開始敵不住,陳林一看楊懷紋絲不動,而右手邊的陳過又面臨極大的壓力,頓時陳林決定自己錯了,就不該過河,這樣起碼能牽制住上游五百兵力,這下好了。那五百兵力進入戰場了,而陳林自己這一千五百新兵呢,上還是不上啊。
正當陳林左右危難之時,賈詡果斷喊道︰「主公,繼續前進,若是楊念先再不動,就直接沖過去。」陳林猛一回頭,張松被留在岸另一邊,看守糧草去了。陳林驚訝的看著賈詡,新兵上戰場,這些可都是沒有*練多久的人啊,行嗎,這就是陳林心中的疑問。
賈詡一看陳林的表情,說道︰「主公,很多軍士都不知道主公親臨此處,若是此時主公豎起大旗,必能激勵軍心,楊念先本部只有五百兵馬,主公可令周統領為先鋒,區區楊念先定不是周統領對手,而主公可急令高將軍猛攻敵軍,使其不得回救楊念先本部,只要砍下帥旗,我軍就贏了。」
陳林一听,也覺得有理,陳林入蜀,就連自己身後這些兵馬都不知道自己是誰,平時都是陳林的近衛圍在左右,其他士兵還以為陳林不過是吳懿派來領兵的普通小校呢。于是陳林再次揮旗前進,不少新兵見一步一步靠近敵軍,左右兩邊的陷陣營又正與敵軍打得生生死死,地上血肉模糊的肉泥肉團更是讓這些新兵中不少人臉色青白青白的,雙手握住兵器不停抖動,牙齒打顫。
楊懷大驚,還前進?這股新兵還敢前進,那人是誰,周圍怎麼有這麼多騎兵圍著,足有百余騎?怎麼辦,讓兩翼回救,不行,除了面對陳過這一部有點優勢的模樣,面對高順這一邊卻一點也吃不到好,不能動,這時候讓一部分撤回來,敵軍趁勢一喊,整個防線就崩潰了,不能退。高順的旗幟楊懷看得清楚,在百步之外呢,只要令新兵的不是高順,德陽的大將又不在這里,那麼楊懷就不怕,五百對一千五百,來吧,楊懷豪情頓起,命令帥旗前五百大軍︰「直擊面前之敵,那不過是一群昨日的民夫,殺啊。」
楊懷殺聲一起,陳林就知道自己也沒有退路了,不問賈詡,就大喝一聲︰「令高順陳過猛攻,黃燕。」
「在」
「豎起我漢中大旗,周倉。」
「在」
「率領騎近衛突擊,直取帥旗。」
這就是進攻的信號,陳林身後的傳令兵急忙拿出號角,沉寂一個多時辰的號角再次響起,這一次伴隨著陳林近衛百人高呼︰「主公在此,殺。」
陳字大旗徒然升起,還有那一聲大喊,經久不絕的號角聲,整個河灘都靜了下來,陷陣營也不知道主公竟然就在身邊,尤其是那一千五百新兵,個個嗷嗷叫,有誰第一仗就能跟主公一起比肩作戰的。
「什麼?陳伯至?」這是楊懷的尖叫,可惜,已經晚了。
周倉為首的百騎精騎成尖細的錐陣直刺楊懷中部帥旗大軍,身後一千五百毫無陣形可言的新兵嗷嗷吼叫著瘋了似的沖過來。兩翼的陷陣營也是開始狂猛的進攻,雖然一時之間不會突破,可是現在真正緊張的卻是楊懷的帥旗,要是帥旗被奪,楊懷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後果。
「完了」大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