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赤兒知道眼前這幾個人定然不會讓自己從容而走的,干脆連話也不說懶得解釋,拍動戰馬也就是牛輔的那匹紅兒,就往小道出路沖去,可是前方陳林周倉正好堵住啊。周倉大吼一聲,豈能讓此人傷了大少爺,胡赤兒望著前方閃動的黑影,大吃一驚,還有人能跑得這麼快?胡赤兒駕的大喝一聲,跑得快不見得敢往馬上撞吧,我撞死你,胡赤兒心想。同時自腰間抽出戰刀,將馬稍稍往左拉動了一下,就想讓周倉從右側過,剛好面對自己的戰刀吧,不知死活的黑大個。
周倉瞧見胡赤兒的小動作,嘻嘻一笑將大刀一橫,移到左手,五丈,三丈,一丈,高大的紅色戰馬就要撞到周倉。周倉頭一矮,整個人往前一個滾地的流氓動作,偏離了小道,長長的大刀卻橫攔在小道上,地面兩尺高。巨大的踫撞感將周倉往後一帶,摔倒在草地上,龐大的周倉一點不顯笨重,靈活的雙腳一揚,跳了起來。 的一聲,紅色的戰馬連同馬上的胡赤兒重重的摔在小道正中。原來,周倉那桿大刀在紅馬前蹄上狠狠的砍了一刀,幾乎斷掉。戰馬前蹄重傷,順勢翻倒。將胡赤兒摔得星星直冒,陳林上前兩步,一腳踩在胡赤兒胸前,段譽隨即就到,三人重重一壓,就將胡赤兒擒住。陳林看一眼滿嘴鮮血的紅馬,暗道可惜了,對周倉說道︰「你個痴兒,這可是上等的好馬,駿馬,呂奉先那匹都不一定比得上。」
周倉只知呵呵笑,人命關天,哪里還在乎一匹馬,再說周倉知道陳林也就罵罵,陳林對于黃燕和周倉兩人的感情,那是別人無法想比的,周倉有點傻傻的樣子,可是人一點也不傻。果然,陳林罵完,低頭一模紅馬的脖子,又看看被周倉砍中的前蹄,眼神一暗,對周倉說︰「給他一個痛快吧。」受傷太重,前蹄斷肢,這匹馬剩下的就只是痛苦了,還不如早早結束他。
陳林不忍心看,轉頭看胡赤兒,只見段譽早已經將胡赤兒捆得嚴嚴實實,整整比陳林高了一個頭不止啊,好雄壯的人。段譽將胡赤兒本來背在身上的包袱撿回來,打開一看,啊的大叫一聲,陳林幾人望過去,一看,全是金子,我的神啊。陳林這時候更加肯定了胡赤兒定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急著逃跑呢,要說牛輔是要派使者帶著金子去聯絡誰,卻不可能派一個三五大粗的武夫當使者吧,至少配一個文士什麼的。
「收好,捆好了,莫要跑了,指不定這個人還能給牛大方一個驚喜呢。」陳林已經基本斷定胡赤兒是逃兵了,想著要是自己將胡赤兒帶回去給牛輔,沒準可以加強兩人的關系,于大事有利啊。「主公,此人一身血跡,好像還沒有干呢?」
段譽再次發言,卻是發現胡赤兒身上的血跡。笑話,昨夜在牛輔府上殺了至少二十人,能沒有血跡才怪呢,胡赤兒連連喊苦,這時候他還不知道這幾個是什麼人呢。稍微清醒的胡赤兒掙扎幾下,大叫道︰「好漢報上名來,只要你們放某走,這些金子都是你們的。」陳林好笑了,自己成了打劫的了,
陳林一笑,說道︰「听說你是牛將軍部下,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不是什麼強人,正要去見你們牛將軍呢,不妨由你來做個引見吧。」胡赤兒一听,臉色頓時變了,去見牛將軍,什麼牛將軍,早見鬼去了,回去還不被徐榮活剝了。朝廷命官?什麼這人是朝廷命官,胡赤兒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大叫︰「小的胡赤兒,願意投靠大人,願意投靠大人。」
陳林一听,心中冷笑,最不喜這種有二心的小人,說道︰「你不是牛將軍的部下嗎,怎麼就想投本官,而且你連本官是誰都還不知道呢。」胡赤兒大急,想不到自己胡赤兒那麼大名聲的一個人想要投靠,此人竟然沒有意動的樣子,不像是不認識我的樣子啊,剛才那位還大喊著我的名字呢。陳林不等胡赤兒解釋,大喝一聲︰「本官最不屑三心二意之人,鎮民,將這貨嘴巴堵了,上路。」
段譽往胡赤兒身上的衣裳一扯,撕下一塊布,直接就往胡赤兒嘴巴塞去,只留下胡赤兒嗚嗚的聲音。紅馬早被周倉勒死了,陳林與幾人卷起袖子將紅馬搬到草叢中,草草用草蓋一下,也算是安慰一下自己吧,也是遇到陳林,要是其他人,早將戰馬剝皮烤肉吃了,要知道吃的東西在這個時候是多麼的重要,尤其是一般的人家來說。
五個人,哦不,是六個人從新上路,胡赤兒渾身捆得嚴嚴實實的,只有兩條腿能動彈,段譽在前頭拉著,兩名近衛在後,只要胡赤兒敢胡來,看他不挨一頓揍。走不出幾里路,周倉又是緊張一停,這回沒那麼淡定了,對陳林大喊︰「大少爺,騎兵,至少二十騎。」胡赤兒一听,嘴被塞著嗚嗚大呼,顯得比陳林他們還要緊張。
陳林一看,這些騎兵沒準就是沖這胡赤兒來的,要不然胡赤兒會這樣?再不然就是胡赤兒覺得是這伙人能救他,激動的。陳林一笑,騎兵小隊,好辦,這種事情遇到不少了。走,往路旁邊草叢深深一藏,離路中央有個十來二十丈就足夠了,絕對發現不了。胡赤兒一見陳林等人要藏起來,竟然十分配合,陳林一看,胡赤兒明顯知道這伙人是干嘛的,而且胡赤兒在躲這伙人。
陳林一拉胡赤兒嘴中的布,胡赤兒呸呸幾聲,陳林︰「胡赤兒,你知道這伙人是哪里的?」胡赤兒下意識的點點頭,繼而醒悟,疾呼︰「不知道不知道。」段譽刀柄一砸︰「老實點。」段譽對于這個董卓軍中極度出色的勇將那是相當的有興趣,大有嫉妒的意思,對胡赤兒特別下得了手。
陳林一看,你不說算了,我自己看,不一會就見果然有一隊騎兵過來,一桿徐字大旗迎風招展。徐?陳林一想,這一段能用徐字的大旗的官面上只有徐榮,而且算算時間和路程也該是富平了。莫非這個是徐榮的斥候,陳林回頭一看,胡赤兒嘴巴沒有被封,卻不出一聲,緊張兮兮的望著騎兵。陳林一看,這肯定是徐榮。
「喂。」大吼一聲,跑遠的騎兵急速停下,胡赤兒大驚,沖著陳林大怒︰「你干什麼?」段譽趁機又是一砸︰「主公干什麼要你管。」胡赤兒還要反抗,兩名近衛一齊撲上去,胡赤兒被綁著呢,哪里敵得過段譽三人。陳林見騎兵回頭,未免誤會,急忙沖出來,來到亮堂的路上,站在正中央,一副不反抗的樣子。果然騎兵見陳林如此,將陳林團團圍住,沒有動手的意思。突然隊中一名士兵沖小校模樣的人大叫︰「司馬大人,這不是胡赤兒那個畜生嗎。」指著被段譽三人緊緊抓住的胡赤兒喊道。那名司馬一看,大叫一聲,沖陳林怒吼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跟這個嗜主叛徒在一起?」
嗜主叛徒?陳林一驚,沒想到胡赤兒竟然那麼大罪,嗜主?牛輔?陳林來不及想那麼多,急忙應道︰「某乃是長安派來的見你們家徐將軍的,還請將軍莫要誤會,至于這個人,乃是某在路上瞧見此人慌慌張張的,故而擒住了,將軍可是徐茂之徐將軍麾下?」
司馬一听,來見將軍的,跟胡赤兒不是一伙,我看也不是,沒見胡赤兒被這幾個人捆著的嗎。司馬︰「大人,末將正是徐將軍麾下,胡赤兒叛殺牛將軍,竊斤而逃,同伙全部被抓回來,就差此人了。」
牛輔死了,被胡赤兒殺死,陳林大驚,急忙思索其中的厲害,對于此次招安有什麼利弊。陳林轉念一想,牛輔死了,就肯定是徐榮作主了,徐榮可不是一般的人啊,當年討董的時候陳林可是吃過徐榮的苦頭。
富平縣,徐榮听說長安派人來見自己,心中立即明白定是朝廷想招安,不過這時候徐榮多一個選擇也好,見。
陳林明顯感覺徐榮吃了一驚,陳林也知道徐榮一定想不到是自己,徐榮︰「竟然是大人,想不到大人竟然敢來此地,沖這份豪情膽氣,徐某敬佩。」
陳林哈哈哈大笑︰「徐將軍風華依舊啊,徐將軍明日不說暗話,救長安啊。」
徐榮一愣,繼而欽佩之色頓現,朗聲說道︰「大人不會當說客啊。」哈哈哈大笑,絲毫沒有取笑陳林的意思,相反是一種認可。
沒有人知道陳林跟徐榮談了什麼,第二日胡赤兒被徐榮下令斬首,不殺胡赤兒徐榮沒辦法向士兵交待啊。
徐榮對陳林說︰「大人請回吧,十日,徐某是什麼選擇,十日之後大人可得知,若是徐榮兵至馮翊,則是徐榮願意歸降,若是十日之後沒有大軍到馮翊,還請大人見諒。大人也毋須說什麼了,就像大人說的,明人不說暗話,願大人歸途順利。」
絲毫沒有給陳林發揮說客的作用,不過陳林心想,昨夜該說的都說了,也許就像徐榮說的,自己就不是當說客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