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蔡局長的電話
「不會吧？」那個一直沒有開口的平頭警察說道︰「我們了解的情況可不是這樣的。」
我輕微地皺了皺眉頭，問道︰「那你們了解的是什麼情況？」
在問這句話的時候，我是真的想好好配合他們的，但那個平頭接下來的說的一句話，卻讓我火冒三丈，同時，對于他們的來意也心知肚明。
「據我們掌握的證據，邱炳貴是一個癮君子，你和他——」
不等他的話講完，我就一巴掌拍在茶幾上，站起了身體，冷冷地道︰「你是問我和他的關系？！趙永新，不，蔡局長沒有告訴你說我是毒販嗎？」
這時，我已經完全確定了眼前這兩個人，正是蔡局長派來與我接洽「組織」的任務的人。于是，我就很直接地打斷他的話，說道︰「少廢話！要我做什麼？！」
那個高個兒的警察一副吃驚的模樣，看樣子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會發脾氣。我冷冷地看了一眼旁邊那個平頭警察。他正一臉尷尬地笑著，臉色很不自然。
我想這個高個兒有可能是真的不知道真相，但平頭既然能露出這副表情，證明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麼。
「哼！」我冷笑了一聲，大步走到門口，把門兒打開，說道︰「要麼你們現在出去！要麼我走！別以為你們偽造幾份證據就想為所欲為！」
平頭警察的臉上有些焦急，急忙拿出手機撥弄了兩下，手捂著話筒的位置輕聲地說了幾句，然後沖我道︰「林先生，我們蔡局長要和你通電話。」
我知道，既然他們找上門來，那這件事情一定是躲不過去的，我剛才也只是泄私憤而已。所以，我並沒有再繼續堅持什麼，走到他的身邊，拿過了電話。
「說吧，什麼時候。」我不等電話那頭說話，就直接開口問道。
「呵呵！林先生！你現在有時間嗎？」蔡局長的聲音听起來有些異樣，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總覺得這聲音里充滿了祈求和無奈。
「我說沒空，你覺得行不行？」我不知道他問我話的真實含義，只得反問他一句。
「那……那就改天再談吧。對不起，林先生！打擾你了。再見！」蔡局長的聲音里充滿了失望，帶著一絲的顫抖，像是在恐懼著什麼。
我是一個對聲音很敏感的人。此刻，听到蔡局長的聲音，我突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兒。因為我從他的語氣中，明顯地听出了我剛才感覺到的那幾種情緒。
「等一下！」听見蔡局長說再見，我怕他掛電話，就急忙喊了一句，語氣也不想最初一樣咄咄逼人，而是輕輕地問道︰「蔡局長，你還好吧？」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下來。
「蔡局長？」我听他沒有反應，又問了一句。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喘氣聲，然後，我就听見蔡局長焦急的聲音︰「林先生，你千萬要小心——」
「啪！」電話里突然傳來一陣像是爆竹爆炸的聲音，很短促。
「嘟——嘟——」
蔡局長的聲音剛剛響了起來，電話就被掛斷了。我呆了一下，看了一眼手機，然後回撥了過去，不料卻已經提示關機。
想起剛才那短暫的一聲「啪」，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我反映了過來。那短暫的聲音，根本就不是什麼爆竹，而是槍聲！
曾經有一兩個月，我磨著師父帶我去某軍區里學習各式各樣的槍械，天天與槍械的聲音為伍，所以，我才能听出來槍聲與其他聲音的區別。
那還是我未曾大學畢業的事情了。
記得那時，我對槍械有一種很瘋狂的痴迷，又知道師父在那個軍區里有不少熟人，就死纏爛打地求著師父帶我去。師父拗不過我，只得答應了我的要求。並且還專門給我找了個部隊的神槍手來教我。
……
在剛剛和蔡局長的通話過程中，我雖然听到了那短暫的聲音，但由于事發突然，我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想到是槍發射子彈的聲音。
直到電話被莫名其妙地掛斷後，我刻意地回想之時，才發覺到了不對頭。
我來不及思考蔡局長那半句話是什麼意思，急忙對還坐在我客廳里的兩個人說道︰「快走！你們蔡局長可能出事情了！」
那兩人愣了一下，似乎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快！別磨蹭了！」我見他們無動于衷，急忙走到平頭警察的面前，把手機還給他，嘴里說道︰「你們蔡局長在上班嗎？他的電話無緣無故地斷掉了！我懷疑他現在有危險！」
那兩個警察似乎是被我的話嚇住了，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你說什麼？」那個平頭警察顫顫巍巍地問我，手里還保持著剛才接過手機的姿勢。
我皺著眉頭，嚴肅地說道︰「你是他的人吧，那你應該知道他背後的那股力量！趕緊的，如果再晚了，我怕他真會出事兒！」
平頭警察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慘白，手忙腳亂地拿著我剛才給他的手機，開始撥號。
「都給我出去！」我大聲地喊道。
我的心里一直回想著蔡局長的反常表現，見他們還是不利索，直接罵了起來。
兩人身體一顫，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和我一同出了家門。
在路上，我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周沖打了個電話，待問清楚蔡局長並不在辦公室後，便把自己家里的事情和我的擔心都告訴了他，讓他趕緊幫忙去找人。
周沖答應了一聲，就掛掉了電話。
等我和兩個警察趕到海澱分局時，卻發現整個警局只有兩個值班的警察，其他的人員居然一個都沒有。
我的心一緊，大覺不妙。
雖然我不是警察，但由于我的朋友中很多都是這一行的，所以，我很清楚地知道，一個分局只留下值班民警，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發生了大案，所有警察都去出警了。
那兩個和我一起進來的警察此刻也意識到了有大事發生，急忙和那兩個值班的民警在問著什麼。
雖然警局人少顯得空曠，但我卻感覺到心里一陣發悶，便打算走出門口，去外面透一透氣。
剛走到門口，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低頭一看，是周沖。
我急忙接通電話，問道︰「怎麼樣？找到他了沒有？」
周沖的語氣很低沉︰「沒有。林哥，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嗎？局長的手機一直打不通！」
我嘆了一口氣，笑了一下，說道︰「哎！不好意思呀，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和他通話過程中，听見了一聲短暫的爆炸聲音。我以為是槍聲呢，呵呵。可能是我听錯了吧！」
雖然我這樣說，但心里其實非常肯定，自己當時並沒有听錯。但蔡局長的事情，我卻是無法對周沖說個明白的。不得已，我只得像這樣打著馬虎眼兒。
我站在警局門口，剛剛點著一根煙，那兩個警察就走了出來，一臉焦急地道︰「林先生，你說我們蔡局長有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
我擺了擺手，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反而問道︰「先不說這個。你們警局里這麼多人都不在，是有什麼大案子嗎？」
「不，都派出去找蔡局長了！」那個平頭警察急忙回道︰「林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快告訴我！」
我正猶豫要不要告訴他什麼，手機又響了。
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我呆了一下。是蔡局長。
「喂？你搞什麼鬼呢？」一接通電話，我就急忙開口。
「……」
里面只有一陣兒喘息的聲音，但並沒有說話。
「喂！」我有些氣憤，大聲說道︰「你現在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整個警局的人都在找你！」
听見我的話，我身旁的兩個警察立馬走了上來，一臉焦急地看著我。看那樣子，是猜到了和我通話的是誰。
我見狀，把手機從耳朵邊挪了下來，順便把免提打開，同時向那兩個警察打了個手勢，示意了一下，然後繼續輕輕地道︰「蔡局長？蔡局長？說話呀。」
「林……林先生，長……長城飯……飯店！千……千萬小心……」
揚聲器里面突然傳來蔡局長斷斷續續的說話聲，然後就是一聲重物倒地的聲音，隨即電話里傳來「噗通」的一聲，緊接著就發出「嘶嘶」的響聲，最後就成了忙音。
由于我開著免提，我和那兩個警員都听得一清二楚。
「是……是蔡局長的聲音！」平頭警察突然叫了起來︰「他一定是有意外了！我們快去找他！」
周圍的氣氛陡然就緊張了起來。
听到蔡局長的話，我才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
毫無疑問，電話里傳來的，正是蔡局長的聲音。從他剛才斷斷續續的語氣中，我也知道了他現在的狀態很不好，凶多吉少。
我下意識地就把電話回撥了過去，卻怎麼都沒有反應。
我呆呆地看著手機，突然大聲喊道︰「快！快去通訊公司，讓他們追蹤一下剛才電話的具體方位！」
我一邊喊，一邊在心里想著蔡局長的話。
在和他兩次通話內容里，他都說了「千萬小心」四個字，而第二次時，他又說了「長城飯店」，這讓我在焦急他的安全的同時，也泛起了無限的緊張情緒。
方片九，蔡局長，都提到長城飯店，他們所想表達的，究竟是不是同一個意思？這些和「組織」有沒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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