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將軍
季乘化,徹底被氣炸肺。
這個指點江山了安徽大半輩,機關算盡卻又在暮年時剛愎自用的季乘化,這一次算是徹底失敗,整個人昏死過去。
幾個季家的保鏢,趕緊圍上來,扶起季乘化。
「陳少,‘門客’的兄弟們匯報,西南角已經徹底拿下來了,要不要繼續深入?」這時候,嚴才五在陳銘身後小聲地匯報道。
「……不必了。」陳銘搖了搖頭,表情有些凝重,揚了揚手,道︰「給兄弟們說,撤退。」
「撤退?」嚴才五一怔,目瞪口呆道︰「怎麼能撤退?馬上就要拿下戰果了啊?」
陳銘點燃一支煙,表情沉悶,半晌,道︰「這里畢竟是季家的主場,兄弟們畢竟不熟悉,貿然深入很可能加重傷亡,要是我給姜叔帶了一支殘缺不全的‘門客’回去,估計會被他給抽死。現在季家已經站不起來了,接下來不用我們動手,自然會有人打壓的。我們只等著坐收漁利,就行了。」
說完,陳銘把雙手插在口袋里,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嚴才五、沈斌豐、老布阿龍三人,也緊隨其後,跟著陳銘離開了季家的會場。
季家這一場追悼會的鬧劇,算是畫上了句號。
而接下來的事情,的確如同陳銘所預料的,一切都不用陳銘再出手了,季家現在自己家族內部,就會逐步地土崩瓦解。
當然,這是幾天之後發生的事情,而現在,陳公在返回保利心的路上,表情有些猙獰。他坐在副駕駛座里面,由嚴才五駕駛著一輛凱美瑞,正飛速地趕往保利心。
「怎麼搞得?」陳銘臉上的不安,愈加濃郁,他眉峰緊蹙,鼓起來一座小山,嘴里不停地抽著煙,怒氣沖沖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嚴才五一邊開著車,一邊用手機接收著「門客」傳回來的情報。
第一條,是個好消息。
季乘化,病危,在季家的私人醫院里面搶救,現在還沒有渡過危險期。
第二條,讓陳銘頭皮發麻。
保利心,意外發生火災,現在整棟大樓燒得火勢沖天,據有關部門初步調查,火災系違規燃放煙花引起。事故原因在進一步調查。
違規燃放煙花?
陳銘微微抬起頭,表情漠然,盯著手機屏幕,的確,時間過得真快,十二月份已經快結束了,新年元旦就要來了,有人燃放煙花,的確不奇怪。
而且再過些時候,就是聖誕節。
「想在聖誕節之前回去和雪之一起度過……但……」
陳銘眼神迷離,盯著手機收件箱里面的一條短信,心急如焚。
「陳少,縴靈已經安全送回保利心了。」
發信時間,正好在火災前半個小時!
「我的天啊……縴靈丫頭,你可千萬要平安無事啊……」陳銘全身發熱,焦急不已,恨不得立刻飛回保利心去。
而這個時候,電話又響了起來,陳銘盯著那個號碼,微微一怔。
「陳少,你陰我。」
電話里面的聲音,隱隱忍著怒火。
「又怎樣?」陳銘冷笑一聲。
「我幫你解決了牧良,你承諾把紫荊會所給我,但我帶人過去了,發現里面的東西已經被你們給全部運走了。」電話那頭的男人,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
「木門仲達,我說的可是紫荊會所,我的確答應把它給你的。現在也不食言。」陳銘冷冷道。
「我要的是下面的地下兵工廠!」木門仲達咆哮道。
「那我不管。當初你沒有把話說清楚。」陳銘冷笑。
「……那我最後提醒你一句,陳少,現在南方不是我在接管了,你我之間再沒有利益的沖突了,那些照片和視頻,你可以還給我了吧?」木門仲達知道即使暴怒也無計可施,只能強忍住憤怒,用理智的聲音跟陳銘說道。
「不行。」陳銘淡淡道。
「為……什麼。」木門仲達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為什麼?我打不過你啊。這東西在我手上,你就不敢報復我,而一旦全部還給你了,你哪天高興了來暗殺我,那我豈不是虧了很多?現在這東西在我手上,而且我只要一旦遭遇不測,立刻就有人替我把這些資料轉手交給木門狂瀾,所以你就不敢動我。就是這麼簡單。」陳銘哂笑一聲,繼續道︰「我最多保證這些東西不拿給除了你之外的其他人看。僅此而已了。」
「……好……」木門仲達也知道無計可施,只能如此了,他掙扎著點了點頭,繼續道︰「另外,我剛才說的那句話是真的。我辦事不利,已經被撤職,現在要趕回去。會有另外一個木門家的人來接管木門在南方的布局。陳少,你好自為之。這個人,你玩不過他的。」
「叫什麼名字?」陳銘警覺地問道。
「……他馬上會打電話給你。我就說到這里了。再會。」說完之後,木門仲達立刻掛斷了電話。
「……靠。」陳銘一怔,情緒壓抑,盯著手機屏幕,心頭默數。
「一、二、三……」
當他數到十的時候,電話再次響起,正如木門仲達所說,有人會打電話找他陳銘。
「喂?」
電話那頭,是一個優雅的男聲。
「你是誰?」陳銘眯著眸,眼神之冷光肆意。
「陳少,你先別管我是誰了,對我送給你的禮物,可還滿意?」優雅男的聲音很陰柔,听上去讓人很不舒服。
「樓是你燒的?」陳銘直截了當地問道。
「不錯。听說你生日到了,燒把火給你慶祝一下。」電話那頭的陰柔男聲,輕飄飄地說道。
「早過了。」陳銘恍惚響起了前段時間他在布局的時候,已經錯過了他的生日,而薛雪之給他買的蜂蜜禮物,也沒有送過來,原因是被一個陌生男人給簽走了。
「那就是遲到的禮物。」男人笑道。
「你想怎麼樣?」陳銘怒火燒。
「陳少啊,南方地方太狹窄了,不便于你我施展拳腳,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來北方玩玩?」男人冰冷而嘲弄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