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縴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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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挑釁到了家。
有沒有興趣來北方玩?
陳銘的答案是,當然有。
但不是現在。
他知道,陳家雖然在南方強勢,但跟北方的那些家族比起來,真不行,說實話,不是財力方面的積弱,而是底蘊差了,差得天遠,在京師的人脈根本撐不起場,這麼以來就算陳公真要北伐,也肯定是被打得落荒而逃。
京城可不比安徽,那是天腳下,隨便鬧出一件事情就能上達天听,如果在京城,陳公還敢這樣胡鬧,估計第二天就被永久性地請去喝茶了。
陳家現在要做的,是把南方徹底籠罩在輻射當,穩固南方的大本營,同時最好能夠和西北連成一氣,這樣一來,在西北開發油田的陳長生,也不至于太孤軍奮戰。
西北的局勢,肯定比這邊還要不穩定,否則陳長生也不會焦頭爛額,不得不把駐守江蘇大本營的獅虎祝健給調往西北了。
「那你燒樓是什麼意思?跟我挑釁?」陳銘冷聲問電話另一頭的陰柔男人道。
「沒有,只不過給陳少一個好彩頭而已。安徽這池水,有些深,我就不摻合了,怕被攪進去了月兌不了身啊。不過陳少,你今後怕是別想在南方有任何擴張了。因為我不會給你任何機會的。」電話那頭的男人,冷嘲熱諷道。
「你究竟是什麼人?又是木門仲達的哪個佷兒?」陳銘追問道。
「唷,忘記自我介紹了,鄙人,京師,秦家,秦少游,現在是木門家的女婿。所以,算是半個木門家的人,現在來南方,代替木門仲達,替木門家在南方擴張勢力。」電話那頭的男人輕聲說道。
「秦少游?好,很好。我記住你了。謝謝你的禮物,我日後會加倍還給你的。」陳銘冷笑。
「不用日後了,就最近怎麼樣?在你的主場,江蘇,我陪你陳少玩一手?」秦少游的語氣越說越是嘲弄,笑容充滿鄙夷,笑道︰「……那就在江蘇好了,我前段時間在網上听說你們江蘇的南央大學,有個叫薛雪之的校花,我看了看別人拍的視頻,很美,一顰一笑,都很合我胃口,陳少,改天你介紹給我玩玩?我雖然已經和木門家的小姐定了親,但也並不代表我不能玩別的女人。」
「那你要先在江蘇活過一段時間才行。」陳銘臉色越來越冷冽,森然的笑容,在他臉上肆虐,狠狠說道。
「好啊。陳少。那到時候再見。」說完這句話之後,對方很快掛斷了電話。
「……過江龍?有趣……」
陳銘眼神帶著些許狂熱和玄機,似笑非笑,幽冷藏著殺氣,靜靜地盯著手機,驀然道。
「怎麼搞得?陳少?」嚴才五隱隱發覺陳銘氣場不對,趕緊問道。
「無事……回了江蘇之後,讓‘門客’的兄弟們,加緊戒備,各處要沖,必須要加派人手。這一次是從京城南下的過江龍,很強。」陳銘表情平靜得有些過分,似乎並不放在心上,只是很隨意地跟嚴才五提了一下。
而嚴才五,則是整個人身抽搐了一下,弄得車都隨著他這下抽搐,微微晃動。
「京城來人了?這麼快?」嚴才五的聲音梗了一下。
「我們這一次在安徽的動作太大,京城那邊已經有人看不慣了,要下來殺一殺陳家的銳氣,再明顯不過的事情。只不過……對方還沒有任何動作……居然就已經給我打電話預警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陳銘的表情帶著些許的疑惑。
但是眼下,也容不得他想太多,保利心那邊,還有一個女人,值得陳公牽掛和擔憂。
縴靈。
她返回保利心之後半個小時,整棟樓就燒起來了,現在她的手機打不通,讓陳銘提心吊膽。
或許對縴靈的喜愛,更多的是一瞬間的心動,但是畢竟雙方都已經確定了關系,她是陳銘的女人。現在如果縴靈出了什麼事情,那麼陳公會悔恨到極限的。
他的確沒有料到,整個保利心,居然會被人燒掉。
嚴才五這輛凱美瑞抵達保利心的時候,建築周圍的大火已經基本上被控制住了,整棟樓現在一片漆黑,一陣陣焦臭味彌漫在整棟大樓周圍。
這棟象征著黃家養心殿的建築物,現在已經徹底化為焦土,散發出來的濃煙遮天蔽日,再加上殘陽斜照,的確有那麼一絲悲愴的味道。
「有人陪我沖上去麼?」陳銘的眼神之掛著一種近乎于瘋狂的執著,他轉過頭,冷笑著問道。
「不行!陳少!現在雖然火勢被控制住了,但是里面很危險,就像是爐火滅了,但是爐里面的溫度依舊很高一樣。你進去,估計就成烤肉了。」嚴才五趕緊制止。
但是哪里攔得住陳銘?
只見陳公,直接跳入了保利心底樓花園里面的水池,然後把全身的衣服浸泡了一遍,連爬帶滾,沖到了保利心樓下,因為是秋冬季節,他身上的毛衣也穿得厚,衣服喝飽了水,穿在身上簡直跟鉛一樣沉重。
但是卻絲毫沒有影響到陳銘的速度。
這廝的爆發力,的確有些變態。
只見一個水人,在眾多消防人員的阻攔下,硬是沖進了火場!那道滴水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嚴才五等人的視線當。
「怎麼辦!?」沈斌豐瞪大眼楮,驚慌失措。
「還能怎麼辦!?趕緊沖進去啊!把陳銘給敲暈了搬出來!」嚴才五發出一聲尖叫,然後拽著老布阿龍,兩人就跳進了水池當。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被遠處高樓上的一個女孩盡收眼底。
她知道,那個揚言要讓自己女人「天下為聘」的狂妄男,是為了她,才貿然沖進火場的。
她是縴靈,是陳銘的女人。
只不過,眼下,她不能去管,也管不了。
所以只能無奈而絕望地盯著。
「走吧。他死不了。」這時候,一個年輕女人站在她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能去見他一面麼……」縴靈欲哭無淚,晶瑩的眸里,滿是酸楚。
「根據《華人民共和國保守國家秘密法實施條例》,你不能,否則,我也不會讓秦少游燒掉保利心了。陳銘那台電腦里面,存了不該存的東西,已經危及到國家機密。」站在縴靈身後的年輕女人冷聲道。
「那我多久能夠再見到他?」縴靈用潔白的牙齒,輕輕咬住粉女敕的下唇,柔聲問道。
「五年,大概更久……總之……等你退役吧。」年輕女人搖了搖頭。
縴靈,站在十二月份的尾巴上,終于淚如雨下。
陪你走到了最後,
卻沒能陪你走完這一年。
我無怨無悔,
只是,
有少許遺憾……
而這個時候,安徽,下雪了。
皚皚白雪,悄然落下,如同白色的羽毛,空靈而清冷。
輕輕地落在縴靈長長的睫毛上。
年輕女人拉住縴靈的手,盯著天空,冷冷一笑,嫣紅的嘴唇,小聲念出十個字︰
槍鋒尖利,可摧萬物,
心堅不移,始有家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