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彩蘿一邊起身,一邊期望的看著司徒雪,「那你是準備幫我了?」
「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會幫你,我有能力幫你呢?」
「因為你的心還沒有變冷漠,因為你身邊有十二皇子的庇護。ai愨鵡」邱彩蘿目不轉楮的看著司徒雪,「我求你幫我。」
司徒雪沒有說話,低著頭像是在思考什麼。
半響,她抬起頭,說道︰「你喜歡他。瞑」
司徒雪語調的異常平靜讓邱彩蘿感覺到難堪。
「是,我曾經喜歡過他。」
「也就是現在不喜歡了嗎?琰」
邱彩蘿苦笑一聲,「現在,我還怎麼會喜歡他。」
「那就好。」司徒雪點頭,她找出文房四寶,寫了個小紙條。而後從梳妝盒里找出一直銀簪,司徒雪小手擺弄幾下就把銀簪分開,將枝條藏了進去。
把銀簪遞給邱彩蘿,司徒雪說道︰「你拿著這個銀簪去找京中的富商展季辰,他會幫助你重生,給你一個新的生活。」
邱彩蘿接過銀簪,使勁點了點頭。
「希望你不要後悔。」司徒雪幾不可聞的喟嘆。然後司徒雪又在邱彩蘿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邱彩蘿不住的點頭。
又找出了一些首飾放進盒子中,司徒雪盒子遞給邱彩蘿。之後兩人回到了外屋。
跟皇文安一同來的手下只有影軒,所以若秋把司徒雪吩咐的藥材遞給了他。
皇文安看著淡然而笑的司徒雪,他總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哪里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索性,皇文安跟幾人告別。
「十二皇子,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回去了。」
皇滄瑾有些不舍,說道︰「現在都快中午了,文安堂兄還不如留下吃頓飯再走。」
皇文安回道︰「拙荊身子還沒好利索,臣想讓她早些回去休息。」
也不推諉了,皇滄瑾說道︰「既然如此,那我送你。」
司徒雪也說道︰「若是世子不介意,那小女也想送送你們。」
架不住兩人的熱情,皇文安讓他們送出素女宮。等出了皇滄瑾等人視線之後,皇文安看向邱彩蘿,邱彩蘿躲開不少,身體瑟瑟發抖。
沒有看出邱彩蘿和來時有何不同,皇文安也不想再在這皇宮之內發生什麼事情,丟了鎮北王的面子,那就不好了。
回去的路上,邱彩蘿這次受到的待遇可好得多。轎子平平穩穩的前進,邱彩蘿坐著很舒服,等回到住處的時候,她已經小憩了一會兒。
揉著睡眼惺忪的雙眸,邱彩蘿純真的眼神彷如孩童。皇文安看著這樣的邱彩蘿,再次問自己,難道她真的是失憶了嗎?可是為什麼卻獨獨不認識我了呢?
搖了搖頭把這些東西拋到腦後,皇文安來到邱彩蘿身邊,想要牽她的手。可是這一溫情的動作卻別邱彩蘿給躲開了。
她怯怯的躲在影軒的身後,雖然這動作已經重復多遍,但影軒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自從邱彩蘿忘記所有人之後,皇文安對邱彩蘿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非但平時的表情溫柔了許多,就連她住的地方都換成了最好的房子。
皇文安獨自一人走了進去,影軒沒有忘記主僕身份,躬身說道︰「世子妃,請。」
邱彩蘿拽著影軒的衣角,撅著嘴巴搖了搖頭,膽怯的看著前方。她怕皇文安躲在一旁偷襲她。
影軒拗不過邱彩蘿,再加上剛開始邱彩蘿纏著他的時候皇文安也下了命令,讓他順著邱彩蘿,所以影軒只好走在前面。
影軒的順服讓邱彩蘿很是高興,她亦步亦趨的跟在影軒身後,影軒溫暖的身體幫她遮風擋雨,這讓邱彩蘿很是溫暖。
直到影軒把邱彩蘿送到門口,他才站好說道︰「世子妃,您先進去,我去吩咐一下讓他們給您準備飯菜。」
邱彩蘿還不肯松手,她搖頭,「不是還有別人嗎?」
對于邱彩蘿對他的依賴,影軒很是為難。但他的心底不知為何卻又絲絲竊喜。剛意識到這種想法,影軒立馬就把自己不該有的想法給扼殺在搖籃之中。
邱彩蘿不松手影軒也沒辦法,他喊道︰「來人。」
很快就有人溜溜來到他的眼前。
「吩咐廚房給世子妃準備午飯。」
「是。」
影軒打開門,說道︰「世子妃請進。」
邱彩蘿悄悄往里面看了好幾眼,發現里面沒人,這才放心的走了進去。腳步剛踏進去,邱彩蘿又轉過頭來,看向影軒,點點星光的純真眸子楚楚可憐的看著影軒,邱彩蘿哀求。「你別走。」
影軒點頭,「我就在門外。」
或許死以前主子給世子妃留下太多可怕的回憶了,就算現在世子妃已經失去記憶,但她還每天還是小心翼翼。那天真的眼神配上怯懦的行為,讓人總覺得心酸。
重新關好門,影軒守在門外。
他是奴才,不能因為主子不讓他自稱奴才就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奴才要跟主子分清楚,不能跟主子太過親密。
很快,廚房就把邱彩蘿的午飯送過來了。
這事若放在以前的邱彩蘿身上,廚房的人絕對不會這麼迅速。甚至,有時會故意忽略掉她,讓她餓肚子。
邱彩蘿吃不了這麼多東西,她招呼著影軒一起吃。影軒堅決不同意,只答應站在外面守著。
一個人吃飯邱彩蘿有些吃不下去,她很快就去床上躺著睡著了。
半響,影軒開門走了進去,在邱彩蘿的眼前打開一個小瓷瓶。瓷瓶中冒出縷縷青煙,在邱彩蘿的鼻尖環繞。
一個呼吸後,影軒把瓷瓶重新蓋好。
不一會兒皇文安來了,他看著影軒,問道︰「都弄好了?」
「是。」
瞥了影軒一眼,皇文安忍不住說了句︰「最近世子妃很黏你啊。」
酸酸的語氣讓影軒訝然,他看著表情開始變得不自在的皇文安,又重新低下頭,「奴才知錯。」
皇文安也知道不是影軒的事情,他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
「是。」影軒應道,退下,還不忘給皇文安關上門。
修長的手指在邱彩蘿的臉上模索,皇文安坐在床邊,半眯著的眸眼帶著迷茫。他看著沉睡中的邱彩蘿,心里疑惑了。
不知過了多久,他站起身來,轉身離去。
听到輕微的關門聲,邱彩蘿的睫毛動了下。又等了一會兒,邱彩蘿起身。她找出皇文安曾經羞辱她給她的婢女服飾,換好。
這幾日皇文安每日都要出去。應該是跟京中的皇子大臣們接觸,具體做什麼邱彩蘿不知道,她也沒有必要知道。
只帶著司徒雪給她的銀簪,邱彩蘿從後門悄悄溜走。
走在大街上,邱彩蘿很容易就找到一家標著「東方」標記的店面。邱彩蘿走進去,找到掌櫃的。
「我要見你們老板。」邱彩蘿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掌櫃的一愣,隨後一笑,「姑娘您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我是這里掌櫃的,一般的事情我還能做主。」
邱彩蘿搖了搖頭,說道︰「我要找展季辰,你趕緊通知他過來,我在這里等他。」
「你找東家?」听的到邱彩蘿能說出展季辰的名字,掌櫃的也放松了幾分。他帶著邱彩蘿來到內室,叮囑道︰「姑娘暫且在這里等一下,我這就去通知東家過來。」
邱彩蘿點頭,而後又說道︰「別忘了告訴他,雪兒有話跟他說。」
這家店面的掌櫃是展季辰的心月復,他對這個「雪兒」也有所耳聞。東家每次不管在做多麼重要的事,只要一听到「雪兒」的消息,他就會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
邱彩蘿無意間找到的這個掌櫃知道「雪兒」對展季辰的意義,所以他立刻出去,自己親自出去找。
到了司徒府之後,展季辰正好出去巡視。掌櫃的找了大半個城,才看到展季辰。展季辰看到大汗淋灕的掌櫃,笑道︰「木掌櫃,什麼事這麼急?」
木掌櫃擦了擦臉上的汗漬,來到展季辰面前,在他耳邊把邱彩蘿的事情跟展季辰說了一遍。展季辰听後,微微思考一下,就跟木掌櫃去了他的店里。
展季辰一進門就看到邱彩蘿在屋里坐立不安,來回踱步。
關好門,展季辰悄然打量了一下邱彩蘿,問道︰「雪妹妹讓你給她帶話?」
「你就是展季辰?」邱彩蘿等著展季辰,有些不確定,
司徒素女說展季辰是個面容俊逸,俊朗儒雅的男人。看他朗目星眸,身材修長,舉手投足間的溫潤氣質,應該是他沒錯。
展季辰微微一笑,說道︰「我就是雪妹妹的辰哥哥。」
「果真是你!」邱彩蘿喜出望外,她把司徒雪給她的銀簪遞給了展季辰。展季辰手指簡單的動了幾下,銀簪被拆開,里面藏得紙條也被拿出來。
視線一掃,展季辰把上面的內容看完,大手一捏,紙條變成碎末。
「你想要得到新生?」
邱彩蘿點頭,堅定說道︰「沒錯。」
「不管我用什麼方法?」展季辰再一次確認。
听到司徒雪和展季辰兩人都有異常舉動,邱彩蘿雖覺得奇怪,但她還是堅決堅持自己的想法。
今後的生活再差,還能差到跟皇文安在一起的生活嗎。
展季辰露出滿意的微笑,說道︰「那好,那我就……」
話未說完,展季辰就听到外面嘈雜的聲音。
邱彩蘿很是害怕,「他們追來了!」
展季辰安撫道︰「放心,他們不會找到你。」
說罷,展季辰帶著邱彩蘿來到一間房間。他的大手在邱彩蘿的臉上、脖頸間弄了幾下,之後,他讓邱彩蘿躺在床上,而他則衣衫半解。
邱彩蘿對展季辰的做法有些懼怕,但她什麼也沒說出來。很快,找邱彩蘿的人沖了進來,眨眼間他們沖到房間內。
往前剛走了幾步,這些人就逮住了。他們看到展季辰跟一女子在床上衣衫不整的樣子,就知道打擾了兩人的好事。
領頭的人是影軒,理智告訴他在這種情況下他應該趕緊帶人離開。可剛剛有人說有一個穿著丫鬟服飾的女子進來,一直都沒看到她出去。
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去確認。
木掌櫃看著眼前這一幕,只能嘆氣,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跟自己的東家交代。
影軒大步流星走到床前,往里面看了一眼,女子沒料到影軒會如此做,在看到影軒的瞬間,緊忙抓過一旁的被褥蓋住自己的身子。
雖然時間很短,但影軒還是看清楚女子的樣貌。女子五官清秀,是個樣貌不錯的女子。但她跟世子妃差的很遠。而且女子的脖頸間有顆不明顯的黑痣,世子妃卻沒有。
掩去眼底的失望,影軒抱拳,「對不起,打擾了。」
展季辰冷哼一聲,站起身來,完全不顧自己結實的胸膛暴露在眾人面前,「一句對不起就能讓我原諒你們嗎?這未免也太瞧不起我展季辰了!」
「那展公子想怎麼樣?」影軒也沒幼稚到以為一句話就能解決自己所做的事情。
展季辰想了想,說道︰「我是個商人,如果拿出一些讓我能心動的東西,或許我還能原諒你們。」
影軒想也沒多想,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遞給展季辰,「希望展公子能原諒在下的唐突。」
展季辰冷哼一聲,使了個眼神,木掌櫃立刻上前,替展季辰接過銀票。
「今日之事我就當沒發生。可若是以後再出現這種事情,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展季辰的臉色還是很難看。
影軒也沒什麼別的反應,帶著手下離開了。
影軒其中一個手下,說道︰「整個京城都被我們翻遍了,現在還沒找到世子妃,我們……」
發現邱彩蘿不見的世子已經派人來找了,可是現在整個京城都翻遍了,還是沒找到世子妃、世子妃到底藏到哪里去了?一想到世子狂怒的樣子,他們就忍不住打哆嗦。
影軒心情也十分不好,他跟皇文安交差。
皇文安坐在椅子上,黑著一張臉沒有半點反應。
許久,他終于站起來。
「影軒。」
「在。」
「你去把司徒雪帶過來。」
影軒一愣,問道︰「真的要這麼做嗎?」
主子懷疑世子妃的失蹤跟司徒素女有關,可司徒素女一直在宮內,她又有什麼方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世子妃?再說,司徒素女可是十二皇子最珍視的人,十二皇子又是皇上的心頭寶。
若司徒素女失蹤,倒時候整個皇宮,甚至整個京城都會亂成一團了。
「別這麼多廢話,快點去!」皇文安不耐煩。
「是。」沒有什麼比主子吩咐更重要的事情。
夜里,影軒悄悄潛入了皇宮,來到司徒雪窗外。司徒雪已經修煉完畢,躺下睡了。
影軒輕輕打開窗戶,跳了進去。看到熟睡中的司徒雪,影軒拿著被褥裹好司徒雪,直接扛著被子就往外走。
這些動作驚醒了司徒雪,司徒雪心理素質很強,她瞬間反應過來,朝著影軒的腰間就是一掌。
可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影軒只是被司徒雪驚到,卻沒有被司徒雪打傷。他看到司徒雪醒過來,手掌在司徒雪身上拍了幾下,司徒雪頓時不能動彈了。
怎麼回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的內勁力怎麼不管用了?
司徒雪漂亮的眸眼難掩驚慌,她不敢相信自己修煉了一身的修為全部不管用了。她不信這件事是真的,不停的按照修煉路線運行內勁力。可是她卻沒有發現一絲一毫的內勁力。
完了!
修為全失了!
司徒雪呆了,她表情頹廢不少。
難道是到了那個血脈覺醒時候?
司徒雪不由想起被人侮辱的那夜,她一向可解百毒的血液全部不管用了,內勁力也消失無蹤,所以才會如此無力。
今日,又被人擄走,內勁力還是使不出來,難道……難道是到了天女血脈覺醒的時候嗎?
身為天女,司徒雪現在也只能算是天女預備著,因為真正的天女現在還在天女神殿帶著呢。等天女修為到了極品大能者之後,天女血脈就會進行再一次的覺醒。覺醒之後的天女血脈比起之前只多了一個功能--那就是在一定條件下,天女可以達到神級。
當然,達到神級還有一定的條件。那就是天女用匕首扎進自己的心髒,引發自身的血脈力量讓自己暫時達到神級。等到血脈的力量全部消退之後,天女會迅速衰老,死去。
天女血脈覺醒的時間不固定,有的在初入極品大能者,有的甚至在極品大能者巔峰才會進行天女血脈的覺醒。
不管是什麼時候的天女,只要她的天女血脈第二次覺醒,那就意味著一件事。她身上的修為會在一段時間內消失,天女也會變成一個普通人。
這段時間短則數十天,長則一年。
在這段時間內,若是沒有人保護,天女也有可能會死掉。
知道了是怎麼回事的司徒雪心里倒也沒有這麼害怕了,畢竟未知的事情才是最可怕的。身子隨著影軒一起一伏,很快,司徒雪就被影軒帶到了一個小院內。
打開角落中的一個小房間,影軒走了進去。屋內忽的一道光亮出現,原來是有人把蠟燭點燃了。燭芯上的光芒閃動幾下,發出低微的滋滋響聲。
把司徒雪放在床上,一個男人拿著蠟燭走了過去。閃爍的燭光映在他的臉上,讓男人本來陰鷙的表情更加恐怖。
「文安世子?」司徒雪大驚,「怎麼會是你?」
看著自己現在的樣子,司徒雪有些反應不過來,「難道是你綁架了我?」
皇文安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司徒雪,你最好把邱彩蘿在哪告訴我,否則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