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雪滿是疑惑,「文安世子這是什麼意思?」
隨後她反應過來,瞪大雙眼。ai愨鵡訝然問道︰「你是說世子妃不見了?」
直直的望著皇文安,皇文安陰沉著臉,絲毫不相信司徒雪的話,「別裝模作樣了,本世子知道是你救走了邱彩蘿!」
听到皇文安的確定,司徒雪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世子妃怎麼會失蹤呢?」
望向皇文安,司徒雪提高聲音,希冀的問道︰「那你們有沒有去找,你們難道不知道世子妃在哪里嗎?町」
愚蠢的問題讓皇文安更加厭煩,司徒雪也很快反應過來,低聲呢喃︰「你們沒有找到是不是,我怎麼會問出這麼蠢的問題。」
皇文安的耐性顯然已經到了一定的地步,他眉頭緊皺,黑著一張臉,「別轉移話題,本世子現在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考慮,如果你要是想通了那就好說,若是一炷香之後你還是不肯說出邱彩蘿的下落,那就別怪本世子無情了!」
皇文安瀟灑的轉身離去,影軒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一套女裝扔給司徒雪,也跟在皇文安的身後離去讜。
等到兩人離開後,司徒雪陷入了沉默。良久,司徒雪才反應過來,從被褥中起身,換好衣服,呆呆的坐在床上。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過去了,皇文安重新來到了司徒雪身邊,影軒跟在他後面,等候主子的差遣。
「告訴我邱彩蘿在哪里。」
司徒雪失神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
啪--
響亮的一巴掌打得司徒雪側過頭去,她抬手捂著臉,保持這個姿勢,沒有半分反應。
「告訴我本世子邱彩蘿在哪里!」皇文安壓低了聲音,他對司徒雪的不知好歹很是厭煩。
轉過臉望著皇文安,司徒雪很是平靜,「我真的不知道世子妃在哪里。」
閉了下眼楮,皇文安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別以為十二皇子對你好,你就在本世子的面前張狂。本世子明確的告訴你,你若是不肯說出邱彩蘿的所在地,那本世子就殺了你。」
復雜的眸子看了皇文安半響,司徒雪的臉上說不出是什麼表情。
「你喜歡她?」
砰--
皇文安只是一跺腳,地面震了好幾下。
「你喜歡她。」司徒雪這次說的十分肯定。她閉上雙眼,隱藏著自己的情緒,「你既然喜歡她,那你為什麼還要如此虐待她?」
司徒雪輕柔的問話讓皇文安開始不知所措,他給影軒使了個眼神,「帶她走。」
影軒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他還是抓住司徒雪的肩膀,拉起她,帶她跟在皇文安的身後。
出門轉了幾個彎,司徒雪被帶進了柴房。不知道是不是皇文安的提前準備,柴房中間根柱子。影軒把司徒雪綁在柱子上,司徒雪沒有掙扎。
她往旁邊一看,發現在她不遠處放著鞭子、烙鐵之類的東西。
司徒雪頓時變了臉色,一張小臉上毫無血色,就連唇瓣也是蒼白,她難以置信,「你想要動私刑?」
皇文安拿起長鞭甩了幾下,「說,邱彩蘿現在在哪里?」
司徒雪深吸一口氣,「我不知道。」
啪--一道鞭影閃過,司徒雪左邊肩膀立刻皮開肉綻。
「說,邱彩蘿在哪里。」
「我不知道。」
同樣的問題,同樣的回答,皇文安的手腕這次卻扭了兩下,長鞭左右甩了兩下,司徒雪身上更加慘不忍睹。
「我真的不知道世子妃在哪里,你為什麼認為是我把她藏起來的?」司徒雪有苦難言,兩漢清淚流了下來。
對于司徒雪死不承認的態度,皇文安很是生氣。他索性也不問了,手腕幾轉,啪啪啪的在司徒雪一陣發泄。
估模著到了司徒雪承受的極限,影軒不禁開口︰「主子。」
皇文安,停下手,再次問道︰「邱彩蘿現在到底在哪里?」
司徒雪虛弱的垂著頭,眼楮半睜著,「我真的不知道世子妃在哪里。」
再次听到司徒雪的否定回答,皇文安抬起手想要給司徒雪一個教訓,卻被影軒攔下了。
「主子,在這樣下去,恐怕會出大事的。」
皇文安瞪了一眼影軒,影軒隨後放下手,「主子,或許司徒素女是真的不知道世子妃在哪里。」
皇文安對于影軒的話當然不屑一副,可司徒雪卻笑開了,「我終于知道那日世子妃的眼神是怎麼回事了。」
「你說什麼?」抓住司徒雪話語中的重點,皇文安緊忙問道。
「我與世子妃僅僅見過幾面,每一次都看到世子妃受到比最卑賤奴婢的待遇都要差。我一直都很疑惑,為什麼世子妃要受到如此殘暴的待遇。後來,我問過小瑾,世子妃是不是家世不好,還是做過什麼措施,為什麼她要受到這樣的待遇。」
「小瑾只說,世子妃家世好,也沒做過什麼錯事,至于她為什麼會受到這種待遇,他卻什麼也不肯說。」
司徒雪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自言自語的說著︰「之後,我听到小瑾說世子妃病危,就求他讓宮中最好的御醫去給世子妃瞧病。我私心里想,世子妃既然沒有做過什麼錯事,那就是個好人,既然是個好人,就應該活下去。」
「後來,世子妃果然醒了。再見到世子妃,我非常高興,可是世子妃卻認不出我來。我原本以為是我太過普通,所以世子妃才認不出我來。後來我帶她去了我的房間,閑聊之下才知道,她竟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緩緩抬頭,司徒雪看向皇文安,「文安世子,你想要知道那日我跟世子妃說了些什麼嗎?」
皇文安扭過頭,不想要理會司徒雪。可他的耳朵卻輕微的動了下,沒有被人注意到的動作泄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司徒雪沒有把過多的注意力放在皇文安的身上,她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我看過一些醫術,幼時也是體弱多病,經常陷入昏迷之中。幾次見到世子妃,我從她身上仿佛看到我自己的身影,在于病痛掙扎的身影。她的眼神一次比一次暗淡,簡直都快沒有了生命的光彩。那日我听說世子妃醒過來之後,就別提多高興了,因為我知道那有多麼的不容易。」
「知道世子妃要走,我決定把我那些珍貴的藥材送給她。並告訴她我與病痛對、抗的經歷,好讓她堅強的走下去。可是她卻不記得任何事情了。」
「我不知道世子妃經歷了多麼悲痛的事情,竟讓她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記了。可是,那日看她的眼神我卻總覺得不對勁,心里慌慌的。現在看到世子你,我終于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怎麼回事?」皇文安忍不住問了出來。
司徒雪眼含悲傷,苦笑著說道︰「解月兌……她解月兌了。所有的事情串聯在一起,我終于想通了世子妃當時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她根本就沒有失憶。她想要解月兌!」
皇文安兩步邁到司徒雪面前,捏起司徒雪的下巴,咬牙切齒,「你在胡說什麼?」
「聰明如世子,難道沒有想明白這些事情嗎?我雖然不知道世子給世子妃之間有過什麼恩怨,可是世子妃已經遭受了這麼多的痛苦。現在,她解月兌了,那就讓她安靜的去吧。」
不想相信、悲痛、後悔、痛苦……
各種的情緒涌上皇文安的心頭,他的拳頭握緊又松開,松開又握緊。
許久後,皇文安沒有了情緒再去懲罰司徒雪。只是落寞的轉身,離去。黑色的背影在燭光的映射下拉的很長,很長……
影軒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緩沖,從司徒雪的話中醒過來。他面無表情的解開司徒雪,動作粗魯的帶司徒雪回到剛才她呆過的房間。
很快,就有人過來伺候司徒雪擦洗傷口,換藥。
皇文安呆在房間中,一夜未眠。
天剛亮,皇文安打開、房門,下巴上冒出一層短短的胡茬,讓他少了幾分儒雅,多了幾分的頹廢。
影軒已經在他門前等候,在皇文安開門的瞬間,影軒身子一震。
「主子。」影軒輕輕喚道︰「已經找到世子妃了。」
「什麼?」皇文安大喜,而後又冷下一張俊臉,「那個賤人現在在哪里,把她給本世子帶過來!」
影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世子妃已經仙去,世子節哀。」
什麼?
皇文安直覺頭腦一陣發蒙,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話,木木的轉過頭,「你再說一遍。」
「世子妃已仙去,世子節哀!」影軒提高音量,他眼中早就溢滿淚水。
皇文安一腳揣在影軒的身上,把影軒踹倒在地,「你個奴才,竟然敢騙本世子,本世子要殺了你!」
影軒從地上爬起,重新跪好,「世子妃的衣服在井中找到,世子妃的遺體……世子妃他遺體已經殘缺不全,看不出來了。」
影軒的這段話讓皇文安身子一震,差點暈倒。
半響,他才恢復,說道︰「快,快帶我過去!」
很快,皇文安在影軒的帶領下來到井邊。四個侍衛守在井邊,而水井前面的白布上,放著被撕爛的衣服,和殘缺不全的人的軀體。
皇文安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忽的,他癲狂大小,「哈……哈哈哈哈,你們這群奴才,竟然拿一個假的尸體來騙本世子,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世子妃就算是跳井,她的尸體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隨後有人抬著一個大木桶走了過來,跪下說道︰「回世子,屬下在水井中發現一條食人魚,現在已經打撈上來。」
皇文安上前一看,發現水桶中的食人魚竟然有二尺多長,一尺寬。食人魚森森的尖牙露出來,甚是可怕。
身子一軟,皇文安還是不信,「水井中怎麼會有食人魚呢?」
影軒說道︰「奴才找過這一家的前任主人,他們說他們府的丫鬟總是失蹤,才把宅子賣掉的。」
「所以……所以本世子的世子妃也成了下一個受害者嗎?」
「請世子節哀順變。」
在旁邊的人都跪下來。
皇文安無力後退幾步,擺了擺手,「本世子要去休息一下。」
說罷,他踩著散落的步伐走了回去。
皇文安整整在房間中呆了三天,他三天沒有出門,這三天也沒有人進去,沒有人看到他。
三天之後,影軒來到皇文安的門外,說道︰「世子,琪王爺來了。」
「進來吧。」
蒼老的聲音嚇了影軒一跳,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那種滿是滄桑的聲音是從他主子的口中發出來的。
影軒進去之後,看到衣衫不整,頭發蓬亂,胡子滿腮的皇文安,腳下不由一頓。讓他怎麼相信,那個不修邊幅的男人是他的主子?
皇文安面無表情,「伺候我洗漱吧。」
影軒恭敬應道︰「是。」
之後給皇文安換了衣服,伺候他剃胡須、洗漱,梳頭。
很快,那個風度翩翩的男人又重新回來了。可是他眼中的光彩卻不見了。
皇滄琪在廳堂里等了很久,才見到姍姍來遲的皇文安。在看到皇文安的時候,皇滄琪也是驚嚇不少。
「听說世子妃去世了,本王特地過來看看。如若有什麼需要的,可以直接跟本王講。」
看了眼皇滄琪,皇文安一點都不奇怪皇滄琪怎麼會知道這件事,「謝過琪王爺。」
皇文安都沒坐下,直接問道︰「琪王爺還有事嗎?」
皇滄琪點頭,說道︰「司徒素女已經在你這里打擾三天了,小十二可是想她想得緊。這不,本王拗不過他,只好帶她回去。」
半響,皇文安長噓一口氣,「臣還不想讓司徒素女回去。」
「哦?」皇滄琪也不生氣,「那你覺得什麼時候可以呢?」
「這輩子大概都沒有可能了。」皇文安直接跟皇滄琪攤牌,「我會讓她給我的世子妃陪葬。」
皇滄琪抬手指著下巴,好奇說道︰「為什麼會是她?難道說,只是因為她同情了一下你的世子妃嗎?」
不知修飾的話讓皇文安身子一震,他半轉身子,「因為她似乎跟世子妃走的最近。」
皇滄琪哈哈大笑起來,「司徒素女僅僅跟世子妃見過幾面而已。若是論跟世子妃走得最近的,莫過于她的姐姐邱彩了。」
「琪王爺你!」「文安世子。」皇滄琪壓低聲音,「這里是京城,你口中要給世子妃陪葬的人是給皇子們選的妃子,將來會成為王妃、皇妃,甚至是皇後。在這京城之中,你這樣做,難道不覺過分了嗎?」
影軒也跪下求道︰「世子,逝者已矣。若世子真的想讓世子妃安心的去,就放過司徒素女吧。」
「可本世子不想讓她安心的去。」皇文安跌坐在椅子上,頹廢不少。
良久,他站起身來。
「臣去把司徒素女給帶過來」
皇滄琪滿意點頭。
皇文安是一方的世子,他這里珍貴的藥材愛是不少的。在影軒的示意下,司徒雪享受了極高的待遇,經過幾日的修養她已經好了不少。
正在喝藥的司徒雪看到皇文安的到來,有些驚訝。她喝下碗中的藥,把藥碗遞給下人,問道︰「世子怎麼有空來小女這里,難道世子想要把曾經對待世子妃所做的事情,在小女身上重新做一遍?」
「放肆!」皇文安看到司徒雪還是沒好心情。
影軒隨後說道︰「司徒素女,琪王爺來接您來了。」
「是他。」司徒雪有些想不到。
司徒雪忍著痛下床,她在影軒耳邊小聲問道︰「世子妃找到了嗎?」
影軒的表情有些難看,身為修煉者的皇文安也听到司徒雪的問話,沒好氣的給了司徒雪一句,「閉嘴!」
司徒雪猜到是怎麼回事了,她幾不可聞的感嘆道︰「她還真的走了絕路。」
這一句話讓皇文安表情驟變,他冷眼凝著司徒雪,「在這麼多話,小心本世子割了你的舌頭!」
司徒雪突然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你傷心吧,世子妃去了你傷心吧!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影軒壓低聲音提醒︰「司徒素女。」
司徒雪根本就不理會,她冷然看著皇文安,「世子妃是世子你親手害死的,世子又何必惺惺作態!有些人,在的時候不知道珍惜,等到她不在了,才知道自己的錯誤,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同情。」
「世子妃才是最可憐的女人。她嫁給了一個不知道珍惜她的男人,受到諸多非人待遇。最可笑的還是,在她死了之後,那個男人卻幡然悔悟。人在身邊的時候棄如敝履,等人不在了,這才悔悟,這時候的悔悟又有何用?」
「世子,臨行之前,小女送您一句話,且行且珍惜。」
說罷,司徒雪經過皇文安,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等司徒雪看到皇滄琪之後,怒氣平復不少。
「小女見過琪王爺。」
早就發現司徒雪身體不適的皇滄琪厭恨上下一掃,「怎麼了?」
司徒雪搖頭,「謝琪王爺關心,小女沒什麼。」
碎岩推著皇滄琪來到司徒雪身邊,也不知避嫌,一把就抓住司徒雪的手,袖子往上一拉,看到司徒雪手臂上沒有傷痕這才松了口氣。
「低頭。」
司徒雪問道︰「不知琪王爺有何吩咐。」
陰鷙的眼神在司徒雪身上打轉,皇滄琪忽然猛地拽了一把司徒雪,司徒雪措手不及趴在皇滄琪身上。過大的動作扯到司徒雪的傷口,司徒雪吃痛低呼出聲。
「好痛。」
「怎麼回事?」
皇滄琪想要查看司徒雪的肩膀,而後察覺這里地方不對,停住了動作。
「碎岩,帶司徒素女回琪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