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驚天戰鼓聲中,十名體型彪悍的鼓手打著赤膊,站在兩人多高的鼓車上,揮舞著鼓槌奮力鼓擊在直徑足有七八米的行軍大鼓上。♀
鼓聲震天,槍林閃耀,幾欲迷眼了所有人的雙眼。
直插雲霄的號子聲中,八千清河兒郎越陣而出,在領軍校尉的帶領下,踏著整齊劃一的步伐,持槍帶刀,殺奔城樓而去。
至于三千清河騎兵,則游戈在大軍側翼,隨時準備發起突擊。
周堅的目光落在那三千騎兵上身,不由目露喜色,中原缺戰馬,極少騎兵,任憑他花了不小的代價,到目前為止也只勉強裝備了一千騎兵。
對于動轍數千上萬人規模的戰爭來說,一千騎兵能起到的作用十分有限。
因此,這一千騎兵大多時候也只能充當一下斥侯,根本就無法起到多大的作用。
不想伯父竟然還帶來了三千騎兵,那五千步卒也就罷了,這三千騎兵,說什麼也不能折在洛陽。南陽人口近兩百萬,就算招募十萬步卒也不是太大的問題,唯缺騎兵。
要知道,伯父周崇已經明確說了,等攻下洛陽,就要棄官回舒縣故里。
言下之意,從清河帶來的這八千大軍,不論剩下多少,都是自己的了。
人嘶馬沸聲中,整整五百名輕裝步兵舉著盾牌,冒稀稀拉拉的飛矢,很快就沖到了護城河邊,將一袋袋沙土丟進護城河中,然後迅速後撤。
很快,第二隊輕裝步兵也沖上前,將一袋袋沙土丟在了河城河中。
城上射下的箭矢並沒有多少,張牛角的二十萬亂軍比黃巾叛軍還中如,根本就沒有多少軍械裝備,武裝起來的弓箭手還不到一千人。
城頭上賊兵回來奔走,大聲呼嚎,不停地將一塊塊擂土和滾石扔下城頭,卻全部掉進了十丈寬的護城河里,根本就砸不到人。
「笨蛋,別扔了,等會再砸。」
一名賊兵頭目大吼一聲,狠狠一腳將一名撲頭散發的婦女踹倒在地。
那婦女慘叫一聲,捂著肚子半天爬不起來。
「娘!」
不遠處,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大叫一聲,飛快地撲了過來將婦女扶起,原本秩女敕的臉上露出了與年齡不符地猙獰,兩眼血紅,死死地盯著賊兵頭目。
城下。
兩千輕裝步兵輪番上前,每人扛了五袋沙土,很快就將護城河填出了一條坦途。
「架雲梯。」
韓猛大喝一聲,八百名輕裝步兵立刻扛著雲梯飛奔上前,沖到了城牆下面,將四十架雲梯搭在了城頭上,早就準備就序的兩千名刀盾兵立刻分成四十隊,每隊五十人,在隊率的帶領下,鋼刀餃在嘴里,一手頂著盾牌,一手扶著雲柁,迅速爬了上去。
「砰!」
重擊砸擊的悶響聲伴隨著淒厲的慘叫聲撕裂長空,一名正舉著盾牌奮力向上爬的兵卒被城上落下的滾石砸中,立刻慘叫著掉下雲梯。
不遠處,一架雲梯被城牆上的賊兵合力掀翻,爬在上面的十余名兵卒好似下餃子般慘叫著掉了下去,被隨後落下的滾石擂木砸成了肉泥。
「殺!」
終于,一名隊率爬上了城頭,奮力躍上城牆,鋼刀瞬間來到了手中,大吼一聲,將撲上來的兩名老弱賊兵砍殺,跟在後面的兵卒也迅速登上城牆,和賊兵奮力撕殺。
慘嚎震天,殺聲盈野。
三十路勤王大軍分成三撥,從東、西、南三門同時發起猛烈的攻擊。
張牛角雖擁從二十萬,但卻超過一半是老婦婦孺,而且缺衣少甲,其中大部分亂民連兵器都沒有,只能用木棍、瓦片和勤王大軍以命搏命。
好在叛軍佔了守城之利,而且勤王大軍也是良莠不齊。
各路勤王大軍都是近一兩年內新招募的士卒,不但訓練日久,沒有經過戰陣,兵器裝備也是五花八門,有相當一部分的兵卒都是輕布甲和木槍竹劍。
能夠裝備制式環首刀的,還不超過一半。
至于能裝備魚鱗鐵甲的軍隊,還不到十分之一。
這個年代的生產力極其低下,想要在短時間內冶煉足夠的精鐵,打造足夠的兵器裝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除非早有準備。
即便是周堅帶來的一萬五千大軍,也只裝備了兩千重甲步兵。
就算是盧植率領的一萬朝廷大軍,也沒有重甲步兵。
重甲步兵雖然是步兵中的中堅力量,但打造一支重甲步兵,代價實在太大了。大漢朝廷早已經腐配不堪,國庫空虛,根本就沒有無力花費重金打造重甲步兵。
好在按照兵種的配制,一萬五千大軍有兩千重甲步兵足夠。
除了兩千重甲步兵,周堅剩下的一萬三千大軍則是輕一色的牛皮甲,各個兵種的武器更是齊全,絕對是各種諸侯中兵器裝備最好的。
若非如此,以南陽的人口基數,就算組建十萬大軍也沒有問題。
最慘的要數孫堅、曹操、袁紹、袁術等人。
這些人的隊軍都是最近才臨時組建起來的,不但缺乏訓練,而且超過大半的兵卒連武器裝備都無法湊齊,並不比洛陽城里的亂民強多少。
唯一佔優的,也就是招募的兵卒全是精壯,沒有老弱。
城上城下殺聲震天,堆尸如山,血流成河。
攻城的勤王大軍士卒雖然在督戰隊的威逼下不得不硬著頭皮往前沖,然而遭到亂軍的激烈抵抗後,很快就攻勢後挫,傷亡迅速擴大。
周崇的五千清河步卒並不是一支久經戰陣的精銳,而且裝備也很一般,只有一小半步卒裝備了皮甲,從上午戰至中午,已經傷亡近兩千。
眼看再繼續強攻下去,傷亡就會繼續拉大。
周崇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打算這次洛陽之戰結束後,就將剩余的清河兵馬交給佷子,自己則回故里頤養天年,但眼看著從清河帶來的兵卒傷亡如此慘重,只不過剛剛半日就損失了近兩千步卒,依舊忍不住心頭滴血,面皮抽搐。
周堅看了一眼,朗聲道︰「伯父已攻半日,可以下令退兵了。」
周崇長長地吐了口氣,這個時候可沒有什麼好客氣的,當即下令鳴金收兵。
周堅環顧孫堅、陸康、王睿、陶謙、丁源、許貢、周昕、周昂等人一眼,道︰「本將軍伯父的已攻城半日,士氣已殆,不何哪位大人可再攻城?」
周昕皮笑肉不笑地道︰「足下與周崇大人不愧為朝廷棟下,不過,即然周崇大人願為先鋒,足下想必亦無退縮之力,何不與你伯父相繼為好,揮軍攻城。」
周堅眸子里掠過一絲冷意,哂笑道︰「足下果真好盤算,莫非以為本將軍跟你一樣都是傻子不成,哼!」
「你……」
周昕勃然大怒,就欲拔劍。
九江太守周昂是周昕長兄,此刻臉色也是一冷,緩緩縱馬上前。
「怎麼,想動手?」
周堅冷笑一聲,眸子里有冰冷地殺機掠過。
「諸位息怒。」
陶謙連忙上前勸道︰「值此國事當頭,望諸位以大局為重,萬不可再動干戈。」
周堅哼了一聲,不再看周昕,朗聲道︰「既然各位都不願率先攻城,那本將軍到是有個法子,就來抽簽決定吧。本將軍伯父已經攻城半日,剩下的九人各抽一簽,按簽牌上的數字按順序攻城,以半日為限,諸位大人以為如何呀?」
「此法可行。」
眾人連連點頭,這到也是個辦法。
「上簽牌。」
周堅把手一揮,大喝一聲。
早有隨從將早就準備好的竹簽及竹筒奉了上來。
周堅隨手接過插了九根竹簽的竹筒,舉了舉,示意大家看清楚,這才道︰「這里有九根竹簽,每一根竹簽上面都標了字號,從一到九,按順序攻城,誰先來抽?」
「某先來。」
長沙太守孫堅虎目中精光一閃,當即縱馬上前,抽了一根竹簽。
倒過來一看,就見原本插在竹筒里的一端上面寫了個‘三’字。
「本官也來抽一根。」
並州刺史丁源見狀,也催馬上前,抽了一簽。
反來過一看,卻見上面寫了個‘一’字,頓時臉色奇差無比。
接下來,陶謙、許貢、周昕、周昂、王睿、陸康也相繼上前抽簽。
陸康抽到了九,陶謙抽到了八,許貢抽到了七,王睿抽到了六,周昂和周昕兄弟倆則抽到了二和四,竹筒里就剩下最後一簽,自然是周堅的。
周堅抽出竹簽看了一眼,哈哈一聲大笑,道︰「本將軍第五位。」
周昂和周昕換了個眼神,臉色都有些沉,沒想到自己這麼倒霉,弟兄兩個竟然都抽到了前面,看來想坐收漁利,怕是沒希望了。
陸康則心情大好,沒想到自己竟然抽到了最後,這下可好,或許不用自己上陣,估計前面的八路大軍就能把洛陽給攻破了。
陶謙、許貢心情也不錯,越到後面,攻城時遇到的抵抗就會越弱,自己部曲的傷亡也就越小,或許也有可能根本不用他們上陣,洛陽就會被攻破也知。
至于孫堅,雖然抽到了第三位,卻並不放在心上,虎眸中依舊戰意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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