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皇甫承遙帶著人馬趕到的時候,所有人全部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傻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滿地的尸體,鮮血不斷的流著,空氣中充滿了濃濃的血腥味。所有的暗血士無一生還,而赫連霸……一劍穿心,胸膛有個極大的血窟窿,躺在地上血不斷從胸膛噴出。赫連霸的武功雖然不及風听夜,但也算是一代高手,最終還是死在了風听夜的手上。
風听夜站在血泊中,手里依然拿著墨魂劍,還是那一身黑衣,但衣服上沾滿了血,臉上帶著的面具已經不在,露出額上那黑色密麻的血管,整個人就像從地獄出來索命的修羅。
這一年的五月真的是讓天下人銘記的日子。
風王妃以女兒之身坐鎮川蜀,在五月十四十五這兩日在華夏西南門戶的峻冥關全殲南詔大軍,至此,與風王妃對峙的三十萬的南詔大軍全軍覆沒,南詔驃騎大將軍赫連霸倉皇而逃,此消息一傳出天下皆驚。風王妃在與南詔將軍對峙時同時兵分兩路,以接近十萬的兵力將南詔二十萬大軍堵在川蜀到南詔的必經之路天峽谷內,全殲所有兵力。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消息,五月十五日晚,風王妃在川蜀的連雲峰山脈墜崖不知所蹤。事後,風王大怒,孤身一人找赫連霸尋仇,斬殺赫連霸,消滅所有的暗血士。據說,鮮血染紅了所有的土地。此消息以傳出天下人議論紛紛,但不管人們如何議論,進駐川蜀的風家軍和風王卻沒有任何表示,好像這些事跟他們無關。
而風王妃失蹤的消息傳回中南靈州後,玄心宮的各位長老非常憤怒,勢要為宮主討回公道,當即派了玄心宮最精銳的鯤鵬秘密潛入南詔,搗毀了南詔各大隱秘的殺手組織。而風王妃所訓練出來的鴻雁,神出鬼沒,與鯤鵬里應外合,一明一暗,把南詔出兵華夏的軍隊打得措手不及,南詔軍隊倉皇逃回了南詔邊境,再也不敢出兵。
消息傳回盛京後,軒轅杭正在壽康宮看望太後,自從進入六月後慕容太後就病重,一直臥病不起,而听到風王妃墜崖失蹤後,軒轅杭與慕容太後都非常震驚。慕容太後推著病弱的身體苦苦勸著軒轅杭要安撫風王。
風王妃生死不明,風王必定悲痛萬分,只能安撫不可施壓,如今國家正值戰亂之時,需要風王府的力量。萬一沒有處理妥當跟風王府的關系,風王一定會起兵造反,那國家……天下就會大亂,那……皇帝努力所鑄造的英明就毀于一旦了。
軒轅杭知道母後的擔憂,身在皇家任何事情都是無可奈何,對任何事情都得思慮在三。母後畢竟是慕容家教出來的女兒,又經歷了那麼多的事,看的想的要比他通透得多。慕容家在前朝也是名門旺族,慕容家又是十二世家之一,它的後人是不會差的。
離開壽康宮,軒轅杭就往御書房走去,剛剛母後的一番話讓他心里有了自己的決定……
齊王府內,軒轅橙和賢太妃正在秘密地商量著一些事情。
「什麼?!風王妃死了。這是真的嗎?」賢太妃十分吃驚地說。
「是的,母妃。風王妃玄海月在川蜀掉落懸崖,生死不明,只怕是凶多吉少。風听夜知道後大怒,親自殺了赫連霸和所有的暗血士。」軒轅橙淡淡地說道,「軒轅杭已經下了旨意,這會兒聖旨應該已經離開京城了。」
賢太妃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想起那個見過幾次的溫婉女子,外表上雖然溫婉和順,但卻有一股想要人親近的感覺和讓人心安的氣勢。那個女子……在川蜀的戰場上驚艷了天下,卻在下一刻就此凋零了嗎?難道是……天妒紅顏……
「橙兒,時機差不多了,現在是時候進行我們的大事了。」很快,賢太妃回過神,收斂了臉上的神色,意味深長的對著軒轅橙說。
「母妃,我也覺得現在是時候行動了。風听夜如今不在京城,只要我們掌握了大權就不怕他了。可是……母妃,宮里那邊沒問題嗎?可千萬別出什麼岔子。」軒轅橙頗有疑慮,沉聲道。
「這一點你就放心吧,宮里的一切母妃都安排好了在。太後病得那麼厲害,很快就撐不住了。宮中的一切盡在母妃的掌握之中。只要等待時機就行。」賢太妃非常有自信的道,「對了,令狐晟回來了嗎?」
「他來信說過幾日就到,不過……他說他給軒轅杭下的毒差不多該發作了,就在這幾天,要我們耐心等待。」
「那就好,現在所有的一切已準備就緒,就是時機的問題。很快軒轅杭就會得到宇文豪的罪狀,到時候借他的手除掉宇文家,我們等于又少了一個阻礙的人。」
等了這麼多年,終于等到這個時候了。等到他們上官家掌握了大權,就可以打敗慕容家。哥舒家已經先不起什麼風浪,現在就是慕容家和宇文家,凡事他們家族事業的絆腳石得一個又一個的鏟除。
峻冥關
峻冥關城內除了城門損毀外,其他地方並沒有太大的損傷。讓人們膽戰心驚的是發生在城中的那持續了一天一夜的血戰,當援軍趕到峻冥關的時候,原本的三十萬南詔大軍只剩下不到兩萬人。因為有玄海月所布的的迷幻陣所以風家軍的損失相對來說較小,最後剩下的有七萬。
無論是城內還是城外都充滿了血腥氣息,尸體很快被人移走處理完畢,染血的街道很快被清洗干淨。除了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一切仿佛回到了大戰之前的模樣。但是城樓上,軍營里再也沒有了那清雅溫婉,讓人覺得心安的白衣女子。而風家軍的另一位主人卻依然陷入沉睡中昏迷不醒。
峻冥關城內的太守府最深的院落里,煎封鯧魚急躁地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可能在坐在床邊為風听夜把脈的甘潤,煩躁的問道︰「甘先生,王爺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醒來啊?」
自從那日風听夜斬殺赫連霸隨著皇甫承遙和風家軍們返回峻冥關後,在回來的路上風听夜原本就不算健康的身體終于承受不住連日的焦躁勞累和突如其來的巨大打擊,連吐了好幾口血從馬背上跌落,從此再也沒有醒過來。
而尋找玄海月的人手卻是誰也不敢停頓,皇甫承遙每日派出將近萬人沿著那條大河一直往下游找,甚至到上游去找。但是都已經過去十天了,依然沒有絲毫的消息傳來。皇甫承遙心里清楚,只怕是真的沒有什麼希望了。
甘潤回頭看了他一眼,無力地搖了搖頭,嘆息道︰「王爺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並不是我說了算。」
皇甫承遙蹙眉道︰「你該不會告訴我王爺不想活了吧?」
甘潤搖搖頭道︰「那到不是,王爺若是真的尋死也就不配為風懿軒的兒子。只是……王爺現在的身體根本不允許他醒來。他本來就身重劇毒,體內毒素未清,體弱久病,加上連日的焦躁勞累已經到了一個很危險的地步。前幾日又遭到了失去王妃的巨大打擊,悲憤之下去找赫連霸尋仇,怒火攻心,身子……差不多要到崩潰的邊緣了。」
皇甫承遙不顧自己的風度,惱怒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道︰「那現在到底該怎麼辦?這三天兩天我頂得住,十天半個月勉勉強強。時間久了我也若還是不醒,我們該怎麼辦?風家軍該怎麼辦?川蜀這邊的事情該怎麼辦?」
甘潤白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道︰「我是大夫,你問我我問誰?」
「風听夜還沒醒?」高靖飛沉著臉走了進來,掃了一眼床上的人問道。高靖飛冷笑一聲道︰「自重?自重個屁!海月出了事他就躺在床上裝死?!閃開!」
皇甫承遙攔在他的面前,沉聲道︰「高公子,我敬你是王妃的好友讓你三分,不要不知好歹!」
高靖飛怒極笑道︰「你還記得你們的王妃啊……真是難得。風听夜,你要還能喘氣兒就給爺爬起來!海月遇到你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
皇甫承遙還想說話,卻被站在一旁的甘潤拉住了,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站在一旁別管。
高靖飛輕哼一聲,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床上臉色如紙的男人,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若不是為了這個男人海月好好的一個大家閨秀用得著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嗎?用的著被逼的走投無路墜崖失蹤嗎?這些都是因為風听夜的無能造成的!
「我告訴你,風听夜,你有種你就給爺爬起來別在這里要死不活的!海月真是遇人不淑,嫁給了你這樣的一個廢物,孬種!要不是為了你海月會墜崖嗎?!會失蹤嗎?!現在海月不在了,你就在這里裝死頂個屁用!你要像個男人一樣的撐起一切!可看你現在這個模樣……你根本不配做海月的丈夫!好啊好啊……你睡啊!睡死去算了,海月的仇我來報。哼!廢物,懦夫,孬種,白痴,混蛋……」
皇甫承遙目瞪口呆地看著高靖飛連重復都不帶的用所有罵人的話將風听夜從頭到腳罵了個遍。他神色僵硬的安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只怕從風王府建立以來就從來沒有人這樣罵過風王爺。高靖飛是頭一個。
似乎終于將這幾日來憋在心里的怒火發泄完了,高靖飛的臉色明顯緩和了不少。瞥了一眼風听夜輕哼道︰「你要裝死就繼續裝死吧,爺不伺候了!」說完如風一般的刮出了房間。
皇甫承遙眨了眨眼楮眼神空洞地望向旁邊的甘潤,甘潤看著床上的人,搖搖頭嘆了一聲氣轉身走人。
翌日一大早,皇甫承遙火急火燎地被叫到風听夜的院子。顧不得其他一腳踢開房門沖了進去,卻被眼前的情形呆在了當場。床邊空空蕩蕩一個人影都沒有,但是偏廳的窗戶邊卻站著一個消瘦挺拔的身影。皇甫承遙哽咽地說道︰「王……王爺?」
回過神來後,皇甫承遙趕緊跑到門邊對著外面大吼道︰「快去請甘大夫來!」
風听夜回頭看著皇甫承遙。皇甫承遙一怔,只見眼前的男子原本漆黑的雙眸變成了紫色,而且他的面容蒼白得像一張白紙,一點血色也沒有。再加上他額頭上的黑色血管,整個人就像地獄中的修羅,但精神卻出奇的好。
在皇甫承遙看來風听夜的精神比王妃剛失蹤的那些日子還要好。但是他溫和的眼眸中卻透露著冷漠,閃耀著鋒利的光芒,這讓皇甫承遙不禁想起了粹血的刀鋒。似乎那樣的平靜之下隱藏著什麼可怕的力量。
「王爺……你真的……沒事嗎?」皇甫承遙壓下心中的不安,小心地問道。
「本王睡了多久了?」風听夜似乎沒有听見皇甫承遙的話,掀起一股極淺的微笑,但那笑容卻是不達眼底,淡然道。
皇甫承遙心中微顫,「十天了。」
「月兒有消息嗎?」
皇甫承遙低頭,沉聲道︰「王妃洪福齊天,定能逢凶化吉……」
「洪福齊天,逢凶化吉?那就是沒消息了。」風听夜淡淡道,「她是我娘子,她若隕命,我會踏平神州大陸為她作祭,讓天下化為煉獄!」
皇甫承遙心中一震,挫敗地低下了頭。如果風听夜沮喪或者傷心頹廢的話,他還可以說一些安慰他的。可是現在面對這個平靜卻能說出如此可怕的話的男子,皇甫承遙不知該說什麼,或者說他不敢。
房間里一片沉默,許久,風听夜才出聲道︰「跟本王說說月兒的事。」說完,走到窗邊一個椅子上坐下,靜靜地听著。
皇甫承遙將風听夜離開京城後所有的事情皆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風听夜。這一期間,風听夜一直靜靜地听著皇甫承遙的話,手緊緊握著椅子的扶手,面色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甘潤提著藥箱走進了房間,看見風听夜蒼白的臉色和紫色的瞳孔愣了一愣。隨即很快的明白過來,為什麼風听夜會這麼快醒來,並且能站起來,而不是更差的臥病在床了。痛苦悲傷憤怒在他昏睡的時候都沒有消失。所以才會出現紫色的瞳孔,蒼白的臉色。但好在已經釋放過了,只要風王不過分放縱自己的情緒,那他現在還是安全的。
想到這,甘潤松了一口氣,走上前輕聲道︰「王爺,讓在下為你把脈吧。」
風听夜並不反對,把手放在桌上讓甘潤把脈。甘潤上前給他把脈,打量了他好半晌,皺眉道︰「王爺的身體……暫時沒有大礙,不過王爺還是不要太過操勞,一定要保持平穩的心態,不要過于操勞。」
風听夜點點頭,道︰「有勞先生了。」
甘潤頗有些意外地看著他,察覺得有些不對勁。風听夜不是個難伺候的病人,但也絕對不是個言听計從的人,此時他認真將自己的話听進去的模樣讓他感到有些不安。「王爺這幾日是傷了心神,我再開一些藥給王爺服用。」
「有勞先生了。」
「王爺,京城來使。」門外的侍衛稟告道。
風听夜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讓他進來吧。」
「下官禮部侍郎孫賢見過風王殿下。」踏進大廳後,孫賢恭敬的對風听夜拱手道。
「孫大人免禮。」風听夜平靜地一笑,揮手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笑道,「孫大人請坐。」
孫賢不卑不亢地看了風听夜一眼,發現從對方平靜幽深的眼眸中看不到絲毫的情緒。但他也沒多想,起身謝過,在風听夜的下首落座。風听夜掃了皇甫承遙一眼,皇甫承遙明了一笑,在孫賢的對面坐了下來。很快,駐守在峻冥關的幾位將軍也紛紛到場,在下首的位置坐了下來。
風听夜悠閑地喝了一口茶,對孫賢笑道︰「孫大人,本王最近身子不適,沒能親自到城門口迎接聖使,還請見諒。」
孫賢看著風听夜笑的如此和藹可親,只覺得心中有些發毛,不過他還是十分鎮定,笑道︰「王爺言重了,身子最重要。」說完他站起來,對著風听夜道︰「王爺,下官這次來是帶了皇上的旨意,請允許下官宣讀聖旨。」
風听夜平靜地看著面前的孫賢。孫賢知道風听夜在打量他,也不躲閃平靜地與他對視。他這人做事向來不喜歡拖泥帶水,該干什麼就干什麼,即使他知道對方不喜,也不能拖欠,因為這是他的任務。
風听夜和孫賢並沒有什麼交情,自然談不上什麼熟悉,但他對孫賢還是有一些了解的。孫賢原本是辛太傅的學生,辛太傅對他頗為贊賞。眾所周知,辛太傅為人剛正不阿,心性耿直,能為他所贊賞的學生無論是才華還是人品都是十分優秀的。而孫賢年紀輕輕就能坐上禮部侍郎的位置,可見他的能力。
在朝中,他行事十分低調謙和,又懂得為人處世,結交了許多志同道合的朋友。曾經鄭尚書也想去拉攏他,但孫賢十分委婉的拒絕了鄭尚書,又不知用了什麼方法讓鄭尚書對他頗多禮遇卻再也沒有說過讓他靠攏自己的話了。所以在朝中,孫賢一直保持中立,既不向軒轅橙示好也不靠攏風頭很盛的宇文家。
風听夜淡淡一笑道︰「本王知道,孫大人宣讀聖旨吧。」
孫賢拱手道︰「好,請風王殿下接旨。」風听夜含笑以對,但只是斜靠在椅子里的身子卻絲毫沒有要移動的意思。別說是起身就連動一動坐正身子以示恭敬的意思都沒有。不只是風听夜,包括坐在下面的所有人也沒有絲毫的表示。
孫賢抽了抽嘴角,他很清楚風王和皇帝的關系,對風王的舉動也不在意,就當沒看見。回頭從跟在身邊的侍從手里接過放在錦盒里的明黃色卷軸展開,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風王妃以女兒之身坐鎮川蜀,殲滅南詔五十萬大軍,實為巾幗英雄,女子之楷模。現在王妃失蹤朕深感心痛,特賜王妃巾幗英雄牌匾,以示哀思。願風王節哀。」
大廳里一片寧靜,察覺到身邊變幻莫測的目光,孫賢平靜從容的合起明黃色的卷軸上前道︰「王爺,請接旨。」
風听夜輕輕一揮袖,袖擺轉眼一瞬間明黃的聖旨落到了他的手里。風听夜打開看了看上面的熟悉的筆跡,俊眸微微眯起。似乎沉思了許久,唇邊的笑意越見明顯但卻更加意味深長。
「皇上所說的只有這些嗎?」良久,風听夜的聲音靜靜地在大廳里響起,其中仿佛帶著一些古怪的笑意。
孫賢心中一緊,恭敬地道︰「啟稟王爺,皇上並沒有別的意思。其他的皇上的旨意中並沒有提及,下官不敢擅自揣摩聖意。」孫賢回頭,兩個抬著蓋著一塊黃布牌匾的侍衛走了進來。
孫賢伸手將布掀開,巾幗英雄四個大字呈現在眾人面前。他看著風听夜道︰「王爺,這就是皇上親筆所題的牌匾。請殿下接受。」
風听夜淡淡地瞥了一眼,揮揮手,兩個侍衛走過來將牌匾搬走了。「有勞孫大人了。回京後告訴皇上,只要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做出正確的決定,本王自然就不會做出嚴重的事。」
孫賢心中一震,連忙拱手應下,寒暄幾句之後帶著人無奈告退了。
孫賢走後,風听夜看了看手里的聖旨輕哼一聲,將手里明黃色的卷軸甩在了一邊。皇甫承遙起身道︰「王爺,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看來皇上並沒有想與我們撕破臉。」
風听夜站起來,臉上淡淡的笑意變為肅然端凝的神色。原本坐著的將領們立刻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恭听王爺吩咐。風听夜眼神悠遠地望向大廳外面蒼藍的天空,聲音空洞而肅然,「號令全軍,除去與北狼、西涼對峙的軍隊外,其他所有軍隊全部撤離,往峻冥關靠攏。十天之後本王要看到所有風家軍集結!」
「是,王爺!」眾人齊聲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