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外面的留言傳得如何激烈,玄府依然是一片寧靜,玄海月依舊如往常一樣生活,時而和玄采微在院子中習武練劍,時而在屋內作畫吹簫彈琵琶,時而在花園修剪蘭花。玄府碎雪閣的面積雖比不上玄心宮蘭馨園,但也種滿了各種鮮花。
此時已是二月中旬,閣內百花齊放,花香四溢,蝴蝶煽動著翅膀翩翩起舞,蜜蜂嗡嗡的響著,加上悅耳的鳥叫,組成歡樂的樂章。五彩斑斕的山茶花展開一張張美麗嫵媚的容顏,承受著陽光的洗禮,素雅的蘭花輕輕的在風中搖曳著自己的風姿,清甜的花香緩緩的彌漫著、流淌著……
一名身穿淡綠色曲裾的女子手里拿著賬冊,輕快的走進了碎雪閣,對著蹲在地上正專心致志打理蘭花的藍衣女子說︰「宮主!」
玄海月回頭,欣喜一笑,放下手里的工具,站起來說「煙雲,你回來了!」
煙雲展開笑顏,歡喜道︰「是的,宮主。宮主交給奴婢的任務已全部完成,這些都是玄心宮在京城鋪子的賬冊,宮主過目。」煙雲將手里的賬冊放在院子的石桌上,幾日前她被玄海月派去了解玄心宮在京城產業的情況,今天剛剛歸來。
玄海月坐下,拿起那些賬冊,一邊翻一邊問道︰「怎麼樣?這些鋪子沒什麼問題吧?」
「托宮主的福,大部分的鋪子都沒有什麼問題,掌櫃們都很負責,只是……」煙雲欲言又止道。
「只是什麼?哪里出問題了?」?
「不是鋪子的問題,是奴婢回來時,遇到了三舅夫人身邊的丫鬟,說想問一問宮主今日在不在,三舅夫人想來看看宮主。」
「啊?!三舅母要來看我,今天嗎?」玄海月吃驚的說。
「是的,說是下午。」
玄海月一月底剛到盛京時,就去拜訪過三舅父和三舅母,當時她的婚約尚未解除,舅父舅母想讓她住在御史府,從夏家出嫁。可被玄海月以自己身為一宮之主,理應獨當一面,不能總是依靠外家為由委婉的拒絕了。現在舅母親自來訪,應該是為了齊王退婚之事。
吃完午飯,玄海月帶著煙雲煙霞就在玄府門口等著夏家的馬車,很快夏家的馬車就駛到了門口。從馬車上走下來一位衣著得體的夫人,正是玄海月的三舅母。
玄海月親切的迎了上去,微笑著喊道「三舅母。」
「給三舅夫人請安。」煙雲煙霞行禮道。
夏三夫人看著自己疼如親女兒的外甥女好端端的樣子,心中的擔憂減少了許多,拉著外甥女的手,欣慰的說︰「好啊,好,看見月兒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舅母知道你被齊王退了婚後,著急得不得了,就怕你一時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現在舅母也就放心了。」
看著自己的舅母這麼牽掛的樣子,玄海月心中感到很溫暖,這世上她不是孤獨的一人,她還有親人在身旁,安慰的說︰「舅母別在外面站著,快進去吧。」
夏三夫人走近碎雪閣,看到屋內布置簡潔大方,溫暖舒適,所用的東西一應俱全,心中肯定當初同意讓月兒回玄府住不是個錯誤的決定,月兒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待兩人坐下,煙雲煙霞奉上茶點,夏三夫人從袖中拿出一本書交給玄海月「月兒,這里有一本書,里面詳細記載了京城各個官宦之家的情況,今後你一定要仔細研讀,將來對你有很大的幫助。」
玄海月拿過,看了看,笑道︰「舅母放心,月兒心中有數。如今月兒正處于風口浪尖之上,前段日子的謠言還沒平息,又被齊王退婚,想必現在月兒已經成為滿京城的笑話了。」
夏三夫人看著自家外甥女如此豁達的樣子,既高興又心酸,握住玄海月的手,慈愛的說︰「月兒,你放心,你的婚事舅舅與舅母一定會為你做主。其實你和齊王退婚了也好,那個齊王舅母見過,為人心高氣傲,睚眥必報,心胸狹窄,被他的母親賢太妃寵壞了,我還听說那個齊王早就在府中納了好幾名侍妾,又有賢太妃當家,你不嫁給他反而是件好事,省得你過去後受苦。」
玄海月看著三舅母的為她著想的表情,心中很感動,她被退了婚,又沒有父母在身邊,正是需要人安慰的時候,雖然她不在乎齊王,對這段婚姻也根本不在乎,可這世上還是有人關心她的未來,怎能不感動?不由得紅了眼眶,哽咽道︰「舅母,月兒就知道舅母最疼月兒了。」
「傻孩子,別哭,萬事都有舅舅與舅母們在,還有你外公,還有你的七位兄弟。不論發生任何事,夏家永遠站在你這邊,你可是夏家這一輩唯一的女兒,不幫你幫誰?」夏三夫人執起手絹擦了擦玄海月的眼角,拍了拍玄海月的手背「對了,舅母再跟你說個事,你舅舅前幾日告訴我一個內幕,他說在朝堂上他會爭取讓皇上給你指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人,說不定過幾天皇上又會下聖旨給你賜婚,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玄海月一驚,心中十分詫異,又要被賜婚?原本以為自己被退了婚就能安生個幾年,沒想到風波又起,這皇上到底要干什麼?真巴不得把自己嫁出去嗎?「舅母,這會不會太快了?!皇上又要將我和誰賜婚?」皺著眉頭說。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別擔心,其中的利害關系等過幾天你舅父會親自來給你說明。月兒,千言萬語還是那一句話,不管發生任何事,你都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玄海月看著三舅母鄭重的點點頭「放心吧,舅母,月兒明白,能委屈任何人,絕不委屈自己。」
「好,這才是夏家的女兒!」夏三夫人看著玄海月懂事的樣子心中十分欣喜。
「……」
三舅母走的第二天,玄海月就帶領著煙雲煙霞去了珍玉台。珍玉台是玄心宮在京城最大的一家玉器店,也是盈利最高的一家,可是昨天煙雲回來說珍玉台的掌櫃有被換掉的跡象,情況很不對勁。玄海月乘著馬車來到了珍玉台門前,還沒進門就听見爭吵的聲音。
「放肆,吳雄,你欺人太甚!珍玉台是玄家的產業,在京城已經營幾十年,怎麼可能會賣出假貨?!賣假貨也就算了,大不了我們賠錢給你,而你竟然趁火打劫,想購買整個珍玉台,簡直痴心妄想!」屋內一個灰衣男子憤怒的對著面前棕衣男子大吼道。
那棕衣男子嗤笑一聲,指著眼前的一串珍珠項鏈,鄙夷道「哼,證物在此,這就是前天我在你們店里買的珍珠項鏈,我姐姐今天早晨佩戴時發現這珍珠褪色,而且上面還有裂紋,不是假貨是什麼?」
「你這簡直是誣蔑,珍玉台每次賣出的玉器都由我親自驗貨,確認玉器沒問題才會交給客戶,怎會是贗品?分明是你栽贓陷害。」灰衣男子拒不退讓,鏗鏘有力的反駁道。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此時從門外傳來一陣溫和清亮的嗓音,讓房里的凝重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眾人一回頭,只見一名身穿米黃色襦裙的清麗女子走了進來。玄海月走進珍玉台,環顧了四周,向灰衣男子走了過去,輕聲問道︰「你就是王掌櫃吧,把這里發生的事情跟我說明一下。」
王掌櫃一愣,看著眼前的美麗女子,疑惑的問︰「請問姑娘是?」
「這是我家小姐,她是這間珍玉台的主人。」煙霞在身後說道。
王掌櫃大驚,原來眼前的這名女子就是玄海月宮主,玄家新任當家。今年過年時玄心宮發出消息,說玄啟明宮主已逝世,由之前的玄心聖女玄海月繼承宮位。想到這,王掌櫃趕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出來。
原來昨天是楊國嚴正室夫人吳氏的生辰,她的弟弟吳雄在珍玉台花了五百兩買了一串珍珠項鏈當做禮物送給姐姐。誰知今天一早他就跑到珍玉台說這串珍珠項鏈是贗品,既褪色又有裂紋。吳雄要珍玉台賠償五萬兩,如若不賠就買下整個珍玉台,王掌櫃氣急就與吳雄大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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