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範建心驚肉跳的是,來電的竟然是他的父親!
怎麼會?難道于飛說的都是真的?這怎麼可能?一定是巧合,對!一定是巧合!
範建戰戰兢兢的接通了電話,雖然並沒有開免提,但是房中的人還是听到了範建的父親幾乎咆哮的聲音!
「你個兔崽子,你到底做什麼事?為什麼冷艷珠寶會終止合作?!而且還說是因為你!」範建的父親吼得嗓子都嘶啞了。今天對他來說幾乎可以說是窮天霹靂。最大的訂貨商冷艷珠寶竟然突然通知他要解除合同。他第一個反應就是一個玩笑,畢竟他在維護冷艷珠寶關系方面還是下了很多功夫的。要是有什麼變化,他也應該先听到風聲才對,怎麼可能一下子就直接解約了。
在確定了這並不是一個玩笑後,他再三追問原因,但是得到的答復卻是︰「你還是問問你的寶貝兒子吧。」
一定是範建惹了麻煩!所以他第一時間給兒子打來了電話。
範建握著電話的手顫抖著,他難以置信的看著于飛,怎麼也不明白,于飛怎麼可能用一個電話就解除了潤揚玉雕和冷艷的合作,難道說他的關系竟然如此的深厚?
別說是範建了,就連徐嬌嬌等人也好像不認識似的看著于飛!于飛的表現太讓他們驚訝了。
方程東心中暗暗慶幸,還好剛才沒有貿然行動,誰知道這個被擼掉的學生會主席還有什麼底牌?
正在這時,範明仁的聲音傳了進來。
「方科長,一件如此明顯的事情就這麼難處理嗎?」範明仁的聲音帶著責怪,方程東的心一下子又提起來了。
雖然說于飛一個電話就能終止冷艷珠寶和潤揚玉雕的合作,但是範建還有一個大學校長的親叔叔呢!而且幾個月前,也正是範明仁讓于飛狼狽離開的。
「小建?」一進門範明仁就看到了臉腫的跟豬頭一樣的範建,範建從小和範明仁這個叔叔關系就很好,現在看到佷子被打成了這樣,範明仁的怒火更甚了。
「誰把你打成這樣了?」範明仁嘶吼說。
「二叔!」看到從小就疼愛自己的二叔,範建幾乎要哭出來了。
「好了,好了,沒事,有二叔在呢。」在範明仁的眼中,範建依然還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他轉向方程東,聲音冷厲的說道︰「方科長,如果這里你處理不了,就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
範明仁對方程東這個包圍科長非常的失望,他已經決定這個事情之後就找個理由把他拿開。之所以要讓警察來處理,當然是因為範明仁與揚城市公安局長良好的私交,他們倆都屬于揚城市委那位常委線上的,他前段時間才剛剛幫公安局長解決了子女的入學問題。他相信,不管有理沒理,只要進了公安局就沒有于飛的好果子吃!
「校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先動手的是範建!」徐嬌嬌連忙爭辯說。雖然挑事的是範建,但是要說先動手的是範建,還真有些冤枉他。
「我想的是什麼樣子?」範明仁說道︰「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自會給出一個公平合理的結論!你們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也該為自己的言行負責了!」
範明仁的話說得斬釘截鐵,沒有一絲一毫回旋的余地!
幾個學生而已,範明仁並不放在眼中。
如果此時範建對範明仁說了剛才的事情,說不定範明仁還會掂量一下,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但是範建又擔心自己說了之後,範明仁會偃旗息鼓,憑他自己只怕難以找于飛報仇了,他剛才已經被于飛打怕了。他以為二叔這個校長已經非常大了,根本是于飛難以企及的。
閆寬還沒有進屋便听到了範明仁的咆哮聲,這讓他非常的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能讓閆寬發這麼大的火?這兩天相處下來,他一直覺得範明仁是一位溫文爾雅的學者。
「徐嬌嬌同學,你是揚城大學的學生會主席,要弄清楚自己的立場!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如果搞不清這些問題,你怎麼處理的好學生的工作?又怎麼能做好學生會主席這個舉足輕重的位置?啊?不少人跟我說過,你太年輕,我之前還有些不以為然,但是你今天的表現讓我失望!非常的失望!」
範明仁想用這些話語震懾住徐嬌嬌,其中的威脅意味非常的明顯。
徐嬌嬌的臉上閃現出一絲哂笑,並沒有答話。什麼學生會主席,她根本就不在乎。
範明仁以為自己的幾句話已經收服了徐嬌嬌,不由有些自得,然後立刻又將矛頭指向了始作俑者于飛!
「于飛,你以前在揚城大學的時候就姓格乖張,離開了之後反而變本加厲了!誰給你這樣的膽子?你已經不是揚城大學的學生,竟然還到這里鬧事,情形非常嚴重,姓質非常惡劣!等待你的將是最嚴厲的責罰!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我這麼做是不想你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範明仁說得唾液飛濺,讓于飛不得不退開了兩步。
「于飛?」閆寬一愣,難道會是他。
「範校長,你也別嚇唬我?」于飛嘿嘿一笑,以前在揚城大學的時候,他都沒有怕過範明仁,現在自然就更不在乎了。
「你範校長是什麼人我心里清楚的很,爬個十六樓都能被開除,試問還有什麼處罰結果我不能接受的呢?」于飛森然說道。雖然他之前並沒有想過報復範明仁什麼,但是面對這位道貌岸然的校長,于飛還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氣。
于飛的聲音讓閆寬一下子就確認了,說話的人確實是于飛!真沒有想到睢寧一別,竟然又在這見面了。
「怎麼?方科長,難道要我親自打這個電話嗎?」範明仁轉向呆立在一旁的方程東說道。
「不不不。」方程東連連擺手說︰「我現在就打電話。」
然而,當方程東正要撥通電話的時候,一個威嚴的聲音喝道︰「等等!」
「誰!」範明仁怒氣沖沖的問道。在揚城大學這個一畝三分田中,他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即便是周春平總想取自己而代之,但也只能在私下里搞搞小動作,這樣明著頂撞自己倒也不會的。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連自己的話都敢反對。
緊接著,他又覺得這個聲音似乎有些耳熟。
「閆省長!」看到走進來的身影,範明仁傻了。閆寬怎麼會在這里?
「範校長好大的威風呀。」閆寬冷冷的說道︰「這里是學校,可不是某些人[***]的一言堂呀。」
「是是,閆省長說的是。」範明仁臉上的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不過倒也不是特別的驚慌,他以為閆寬之所以發怒是因為自己剛才的態度,如果解釋清楚了,應該就沒問題了。至于閆寬是否會為幾名學生出頭,範明仁根本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閆寬又不是剛入官場的愣頭青,不可能做出這樣不合規矩的事情,否則恐怕他也做不到今天這個位置。一省大員,堂堂的正部級高官,有多少正義感,真的很難說。
但是閆寬接下來的話徹底讓他糊涂了。
「範校長,公安機關是保護人民群眾財產安全的,而不是某些人的私器,不可以因為一己喜惡而隨意動用,否則就是犯罪!」閆寬的話震的範明仁眼冒金星,閆寬這是怎麼了?難道是自己接待的不夠好?怎麼把「犯罪」這兩個字都說出來了。
要知道官場上的人說話都是非常注意的,一般不會把話說滿的。
「閆省長,您听我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範明仁連連擦汗說道。
範明仁現在後悔的想抽自己的嘴巴子,自己是抽了什麼瘋了?怎麼就跑到這里來了呢?!而閆寬的下一步行為更讓他驚詫莫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