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參井紗織真的出聲相求的話,于飛也會感到非常的為難,畢竟參井紗織曾經幫助過他那麼多.
剛才參井紗織的懇求只是無聲的,于飛可以裝作看不見,如果她開口的話,于飛卻不能裝作听不見了。
但是讓參井住友失望的是,紗織卻並沒有如他所願,反而是對參井住友說道︰「爸爸,您還是听听于飛君的理由吧。」
「對,對!」參井住友恍然大悟一般連連說道。他是做生意的,當然知道一樁生意成功的關鍵是要滿足客戶的需求,而滿足的前提當然是要了解。自己竟然在不了解于飛的需求的情況下而盲目的開出了條件,簡直是大失水準。這也是參井住友對雪舟等楊的畫太過緊張的緣故,所謂關心則亂講得就是這個道理。
「于先生,你為什麼堅持不轉讓這幅畫呢?」參井住友問道。
于飛笑了笑,說道︰「因為我要在中國舉辦一場高規格的曰本古玩拍賣會。」
他並沒有隱瞞,這種事也瞞不了多久,參井住友終究會知道的。
他同時為自己幼稚的想法而感到好笑。因為曰本人不顧中國人民的感情而肆意拍賣中國的藝術品,自己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在中國舉辦一場曰本藝術品的拍賣會,而且規格還要比對方要高。這種想法就和兩個小孩子對罵一樣,根本改變不了近代中國百年的屈辱歷史,也改變不了中國被曰本欺凌過的事實,更改變不了大量的中國珍惜古董藝術品流落海外的尷尬,可以說除了能掙得一絲的臉面,出上一口惡氣之外,連一點作用都沒有!更何況,他還要為自己這個可笑的想法放棄這麼優厚的交換條件,連于飛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傻了點。
不過,這個事似乎已經成為了于飛的一個執念,即便知道沒有多大的意義,但他還是要去做。
參井住友幾乎懷疑自己听錯了,又問了一遍。
于飛點了點頭,說道︰「你听的沒有錯,我正是要在中國舉辦曰本古玩的拍賣會,如果參井先生對這幅畫有興趣,完全可以在拍賣會上競拍,相信到時候您付出的代價絕對不會比現在多。」
參井住友終于明白為什麼自己開出了這麼優厚的條件,而于飛卻一直不答應的原因了,沒有想到竟然會是如此的可笑。
「于先生……」參井住友欲言又止,他想勸說于飛,但卻不知道從何處說起。
于飛揮手打斷他,說道︰「我知道您要說什麼,可是參井先生,我意已決,請您尊重我的決定。謝謝您!」
「好吧。」參井住友慨然長嘆。
他現在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于飛了,雖然于飛從來沒有奉承他,反而處處頂撞,而且有些時候還顯得頗為幼稚。但是參井住友仿佛在于飛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堅定到固執的程度,為了自己的初衷可以不顧一切,全力奔赴,就這一點來說,于飛甚至比他年輕的時候更強。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和于飛不同。參井住友是參井集團的繼承者,做出任何的決定都要考慮到全局,而于飛不同,他的資產全都是自己一手打拼的來的,根本就不需要瞻前顧後,更沒有人掣肘。這讓參井住友又禁不住的羨慕起于飛來,年少輕狂,年少就當輕狂,不然到了老的時候就將徒留遺憾。
「我尊重你的決定。」參井住友說道。
雖然于飛並沒有答應交換這幅畫,但是參井住友還是依言請來了數位鑒定專家,經過一致的鑒定,確認這幅畫正是出自雪舟等楊之手,而且考證出這幅畫並不是孤立存在的,他和曰本東京國立博物館中收藏的一幅《秋意山水圖》是為姊妹篇,並將這幅畫命名為《冬意山水圖》。
《冬意山水圖》的出現在曰本的古玩收藏界掀起了軒然大波。雪舟等楊在曰本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一時間,托各種關系想觀賞和購買這幅畫的藏友幾乎踏破了參井住友的門檻。
他們開出的條件也非常的優厚,甚至有的條件比參井住友還高。不過于飛還是一一拒絕了。
這些沒有成功的人都以為是參井住友近水樓台,捷足先登了,紛紛嘆息。對此,參井住友並沒有解釋,只是徒然苦笑而已。
這幅《冬意山水圖》雖然缺少了落款,但是在這麼多鑒定名家的聯名鑒定之後,款識的缺失對于畫價值的影響也降到了最低,為于飛下一步拍賣可謂是掃清了障礙。而且參井住友並沒有暴露于飛才是畫的所有者這個事實,客觀上也給于飛省去了很多的麻煩,從這兩點上來說,于飛還真是要好好感謝參井住友的。
不過,這些已經是後話了。
于飛現在最迫切的就是要回到房間好好的查探一下那個明代銅鎏金佛像中藏著的蠟丸中封存著的到底是什麼樣的信息!
和參井住友父女倆吃了一頓沒滋沒味的晚餐之後,于飛便迫不及待的告辭回到了房間。
說起來這還是參井住友和于飛一起吃的第一頓飯,但是于飛絲毫沒有給他任何的面子,這讓已經見識過于飛個姓的參井住友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雖然知道可能姓不大,但是于飛還是用混沌之氣仔細查探了一下整個房間,看看有什麼攝像頭或竊听器之類的監控裝備。
查探了一圈之後,于飛沒有任何的發現,不由暗笑自己太過小心了。
他將銅鎏金佛像拿出來,小心的刮掉佛像和底座結合處的鎏金,然後在燈光下,一道若隱若現的結合痕跡顯現在了于飛的眼前!
于飛的精神一震,以他現在的力量,完全可以徒手將佛像和底座掰開,但是那樣做不免太過粗暴了,如果一不小心把銅鎏金佛像損壞了,也會讓他覺得可惜。
觀察了良久,于飛決定用刀松動拼接的地方,然後再掰開,這樣做雖然時間上會長一些,但是勝在保險。
雖然時間已經很晚了,但是于飛還是耐不住了。在清除了拼接處的粘連物後,于飛微微用力一掰,底座應聲而落。
這種拼接的方法不可謂不精巧,如果于飛不是有混沌之氣,恐怕也發現不了。
佛像內部是中空的,那個蠟丸正被安置在佛像內壁上。
于飛取出蠟丸,輕輕的剝除外面的蠟衣,一張整整齊齊折疊在一起的小紙片顯露了出來。
打開紙片,于飛發現整張紙大概也就一寸見方,並不大。在紙片上歪歪扭扭的線條勾勒出一幅很像是地圖的圖案來。但是很明顯,這個繪制地圖的人並不是專業的,整幅圖看起來非常的模糊。
于飛辨認良久,才看出這幅圖畫得似乎是一個山脈,而在山脈中有一座廟宇,廟宇的大雄寶殿下面有一個地宮,地宮處用了一個墨點著重的點了出來。
看這情形似乎這是一張藏寶圖?!于飛的興致立馬來了。赤城山的黃金寶藏雖然被國家分了一杯羹,但是還是讓他收益超過百億,真不知道這個地圖中藏著的又是什麼,又會給他帶來多少的收益呢?最好這個地方藏的都是曰本各個時期的國寶古玩,這樣的話,自己的曰本古玩拍賣會就將引起更大的轟動,到那時候看小曰本會是怎麼樣痛心疾首,如喪考妣的樣子!
于飛已經禁不住的意**起來,甚至嘿嘿的笑了幾聲,這要是讓人看到肯定會以為他傻掉了。
不過,于飛並沒有高興太久,當他上上下下,反過來掉過去仔細查探了整幅地圖後,他的臉又苦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