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笙很不喜歡艾菲現在的狀態,總是拒他于千里之外,好像他是洪水猛獸般,可偏偏他就是那她無可奈何。ai愨鵡
打不得,罵不得,她稍微皺下眉頭他又心疼的緊。
他倒是樂的將她培養成一個脾氣壞的只有他受得了的人,可那前提得是她不再這麼的抗拒他,能真的接受他做她的唯一。
顧衍笙伸手按下床頭台燈開關,一瞬間昏黃光束便在床頭投下一片亮光,于是艾菲臉上的來不及收起的恐懼就那樣一絲不落的被顧衍笙盡收眼底。
真的,他不真的做一回洪水猛獸都對不起她臉上這麼豐富的表情。
這麼想著,顧衍笙眼底閃過一絲幽冷,一個吻就這麼放心大膽的直接啃了上去。
艾菲被他壓在身下,身體一陣僵硬,顧忌著肚子里那塊肉輕易又不敢掙扎,一雙手懸在半空中不知該如何安放,知識艾菲很快便恢復自然,任他吻著,和他耗著。
空氣里密布著彼此呼吸愈發急促的喘息聲,艾菲哪里經受得住他的撩/撥,不過分分鐘的時間她已經癱軟在他懷里呼吸一陣急促起伏,甚至差點就控制不住的去回應他這一個吻。
星星點點,他不斷的加深這個親吻,像是恨不得一口將她吞進肚子里,從此真的同他融為一體。
口腔間全都是獨屬顧衍笙的熟悉氣息,胸腔間氧氣愈發稀少,到最後只能就著他的薄唇緩慢汲取起來。
只是片刻,好像什麼東西瞬間就有了燎原的架勢。
于是顧衍笙的吻就那樣急不可耐的自她紅唇一路往下不停索取,然後他滾燙掌心沿著她睡衣下擺模索進去,艾菲覺得自己像是一下子被懸在一只火爐上,身體溫度一發不可收拾的朝著發燙的趨勢發展。
她不閃躲,甚至是這樣可以被顧衍笙理解做配合的態度,已經足夠顧衍笙欣喜若狂,然後一發不可收拾的將她睡衣整個掀了上去。
他整張臉埋在她脖頸間,吻細細密密傾軋而來。
艾菲無從反抗,也根本已經無力反抗。
她總是這樣,一如既往的這樣,即便如今她是應該憎惡這個男人的,卻仍舊改變不了自己身體對他的臣服。
甚至于在他這樣不費吹灰之力的撩撥里,她的身體依然輕而易舉有了反應。
這樣的時候,艾菲心理更多的還是難受還有一些不受控制自暴自棄的自我嘲弄。
似察覺到她的分心,正吻得賣力的顧衍笙明顯有些不滿,也不知正好吻到哪里,力道就這麼控制正好的一口咬了上去。
「呃……」
出神間,艾菲一口壓抑的吟叫依然不受控制自口腔間溢出。
她猛地回神,昏黃燈光下,顧衍笙臉上笑容挑釁,然後再接收到艾菲的憤怒之後變得更加愉快。
艾菲忍住直接將他從床上掀下去的沖動,然後隨著他愉悅的笑容一同扯起嘴角,笑容比他更加明媚幾分,換來顧衍笙一陣難以理解的茫然。
不過在他看來,艾菲能夠這麼開心的笑著不管出于什麼原因,他都是樂得贊同的。
可是很快,顧衍笙就再難這麼想了。
艾菲不知正盤算著什麼,唇角那絲笑意久久不散。
大概人笑久了就會形成一種錯覺,至少那麼一個瞬間艾菲真的覺得自己心情瞬間明朗不少。
她一雙手就這麼不受控制精致摟住顧衍笙的脖子,手腕用力間使得他同她更加靠近,她躺在枕頭上,他精致五官就無線放大在她眼前,呼吸交//纏,那麼真切。
顧衍笙更靠近一些,一個吻輕輕落在她笑彎的眉眼處,像是恨不得從此往後將那笑容在心里好好珍藏,這麼多天來他很少會有這樣的心情,他在笑,從唇角到深邃眸底都無不透露著他此刻的大好心情。
「艾菲,等下要是不舒服的話記得和我說。」他暗啞嗓音真真切切在她耳邊噴灑,然後又略微不正經的補充一句,「不過等下要是太舒服的話也一定要讓我知道。」
艾菲一張臉倏地漲的通紅,然後煞是羞澀的對他露出一記甜美笑容。
顧衍笙就是在那樣的笑容中迷離了神智,心神恍惚間,覺得至少目前在這個事情上已經算是得到了她的認同。
他大概是太在乎她是否願意,以致那一個瞬間徹底忽略掉她明媚笑容下狡黠至極的笑。
吻重新落下,從她下巴開始一路蜿蜒往下。
艾菲並不掙扎,甚至很是配合的仰起脖子任他吻了個遍,留下一路深深淺淺青紫不一的曖昧痕跡。
小月復處有一塊凸起的滾燙隔了薄薄一層睡衣布料頂在那里,艾菲感覺到他那一處的昂藏,心情更是明快,甚至不受控制的一聲笑突兀在靜謐空間響起。
顧衍笙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有這麼高興麼?」
艾菲不說話,他便下意識自己丟出一個肯定的答復,「嗯,確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有時候,尤其是這方面,艾菲始終覺得顧衍笙已經自戀且幼稚到了一種無人能及的地步。
她忍住朝他翻白眼的沖動,而他一只手又以一種輕柔而讓人渾身不禁一陣戰栗的力道緩慢下移。
艾菲瑟縮著想要躲開那只手,只是很快身上男人指月復在觸及她底/褲里頭那厚厚一層墊著的衛生棉時,身體倏地僵硬的不成樣子,然後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艾菲那一張寫滿無辜的臉。
艾菲忍住爆笑的沖動,也實在是剛剛被他那一陣撩/撥弄得有些渾身月兌力,「抱歉,我好像忘了告訴你,今天洗澡前才發現的……」
她一臉‘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樣?’的表情,顧衍笙深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一張臉憋屈的不成樣子,只是到最後也只能直接翻身下床直奔衛生間方向。
艾菲听著衛生間傳來水流潺潺的聲音,腦袋里忍不住浮現出某人手動解決生理需要的畫面,然後那一句網絡流行語就這麼徑直蹦進腦袋里。
是怎麼說來著的……
漢子不哭,請站起來/擼。
卻怎麼也想不到有一天她竟然能加這句話用到顧衍笙身上,所以說這算不算是風水輪流轉。
不可否認,這麼一通折騰,艾菲的心情卻是愉悅不少,她忍不住的低笑出聲,臉上卻有一層後怕未退,還好今天洗澡的時候她想起來這方面的事情,所以事先墊了衛生棉以防萬一。
不然如果顧衍笙想要她,她是怎麼也阻止不了的。
到那時候,若是被顧衍笙發現她這個孩子的存在,還不知道後果究竟會變成怎樣慘烈的難以接受。
可她也明白這樣根本不是辦法,她不可能永遠都處于例假期……
***********************************
事實上這兩天顧衍笙真的很忙,接電話的頻率幾乎是十分鐘一通,只是艾菲難以理解,他既然這麼忙為什麼不去公司?
白川來過家里幾趟,艾菲雖不知道他們在商量什麼,但還是從偶爾的只言片語中加上這兩天新聞報道中不斷重復的一件事情。
‘盛世’這個名字其實商場里混過的人都不會覺得陌生,這公司于前幾年幾乎是以一種令人聞風喪膽的速度一度在國外佔據了各種大小市場,A城算是‘盛世’的在國內的第一家分公司。
商場里的事情艾菲關心的不多,但‘盛世’這個名字,幾乎是從和顧衍笙在一起開始她就並不陌生的。
‘盛世’的背後可以說聚集了好幾股力量,其神秘在于至今無人知曉‘盛世’背後究竟有哪幾大股東……
而艾菲卻知道,顧衍笙就是這神秘力量的其中之一。
這些年來,‘盛世’所到之處幾乎絕對是以一種風卷殘雲的速度以傾倒性的優勢直接壓垮一切對手,因而如今A城的商場里,‘盛世’真正落足之前,幾乎就已經形成了一種人人自危的狀況。
艾菲想,這一股阻止‘盛世’在A城扎根的最大勢力無非就是顧衍笙的老子顧錦盛那幫人!
眼見著顧衍笙背後勢力是‘盛世’他還不直接急紅了眼?
要知道,這些年來他對顧衍笙真的不好,換句話說,顧衍笙發達了,第一個被對付的自然是他顧錦盛首當其沖!
艾菲百無聊賴的對著電視新聞中關于‘盛世’的介紹發呆,白川和顧衍笙已經進去書房兩個多小時了。
新聞里又在分析,‘盛世’成功在A城落足的可能性,艾菲覺得有些好笑,這些年來,只要是顧衍笙想做的事情又有哪一樣是最後做不成的?
所以何必做這些無聊的猜測?
她有些困,看一眼外頭的陽光正好,索性抱著抱枕跑去落地窗那邊的沙發上躺下,試圖讓自己小睡一會。
只是這一覺真的就迷迷糊糊的差點睡過去,還是樓上傳來的動靜,讓艾菲一下子清醒過來,只是她卻並沒有睜開眼楮,仍舊那個姿勢,像是還在熟睡。
「酒會的事情周先生的人已經接手,顧錦盛那邊是絕對弄不出什麼ど蛾子的。」白川的聲音隱隱從樓上傳來,頓了頓,他似有些猶豫,「醫院那邊,您要過去看看麼?今早蘇小姐已經醒了,只是一直情緒低落。」
白川的聲音只到這里,顧衍笙看到那邊艾菲熟睡的樣子,下意識做出個噤聲的手勢,示意白川他要說的事情他已經都知道了,他會考慮。
白川點點頭,用唇語打了個招呼徑直離開別墅。
深秋的A城已經很冷,只是這天午後陽光明媚,沿著落地玻璃床照射進來,曬在身上就會覺得異常暖和。
艾菲睡在那里,即便地上撲了一層厚厚的地毯,她還是能夠感覺到顧衍笙一步步過來的聲音。
他扯了條薄毯給她蓋上,隨後又動作輕柔的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艾菲眼睫不自覺的輕顫了下,顧衍笙的聲音就這麼呆著隱隱笑意精致傳來,「還要裝睡到什麼時候?」
他對她有種刻進骨子里的熟悉,所以她睡著時候應該是什麼樣子,他怎麼可能不清楚?
何況剛剛那一瞬間她眼睫顫動的幅度那麼那麼的明顯。
裝不下去,艾菲索性睜開眼楮,大苦愁深的看一眼眼前陽光下俊美的不成樣子的男人,又看一眼外頭令人向往的陽光正好。
「顧衍笙,我可以出去散散步麼?」大概是剛剛有那麼一小段小睡的緣故,她說話的腔調里有一層綿軟的讓人難以拒絕的懇求。
像是嬰兒紛女敕柔軟的拳頭軟軟包圍他的心髒,他又怎麼拒絕得了?
「嗯。」他點點頭,「不過我會陪你一起。」
艾菲最終智能妥協,最後被他強迫著套上一件厚厚外套,又套上冬天零下的溫度里才會用上的雪地靴。
她看一眼被包得像粽子一樣的自己,哀怨的看向眼前一臉這才滿意的男人,「這個樣子我怎麼散步?」
「今天外頭風大,你不是來例假了麼?別風一吹受了寒到時候肚子又痛得死去活來的。」
他衣服煞有其事的正經模樣,艾菲一下子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反駁,畢竟是她有事情隱瞞他在先,最後只能再次妥協。
**************************************
事實上住進淺水灣這麼久,艾菲還是第一次這麼正正經經的散一回步。
不愧是顧衍笙這個BT常年居住的地方,即便是深秋的季節,小區里的綠化仍舊有些讓人眼花繚亂的感覺。
何況還有那樣一大片四季常青的踩上去綿綿軟軟的草坪,草坪中錯落種植著一些艾菲叫不出名字的名貴樹種,有那個三四個粗壯的樹干上用繩子綁起秋千,再遠點的地方還有一小片人工沙灘。
大概是周末的緣故,小區里並不安靜,大多是一些保姆模樣的人帶著小孩子在不遠處的沙灘上玩耍,而那邊書上綁著的幾個秋千更是尤其受到孩子們的喜愛。
艾菲出神的看著,眼底不自覺浮起一些顧衍笙看不懂的情緒。
大概明年的這個時候,她的寶寶也可以握緊肉嘟嘟紛女敕女敕的小拳頭,痴痴的朝著她笑了吧。
顧衍笙離開了會,他也不知道和那邊一個小朋友說了什麼,胖嘟嘟的小家伙不情不願的跳下秋千,然後顧衍笙就一臉得意的過來,二話不說拉著艾菲朝那邊的秋千處走去,「不就是想坐個秋千麼?今天你先將就點,改明我讓人給你綁個更舒服點的。」
艾菲有些難為情的坐在那里被三兩個小朋友圍觀著,偏偏顧衍笙還自顧自的替她推著秋千。
只不過話說回頭,她哪個動作又是哪樣的神情竟是讓他產生了這樣的誤會?
什麼叫她不就是想坐個秋千麼?
艾菲無力吐槽,最後只能安穩坐在那里,任他小幅度的晃動秋千,事實上,這麼度過午後時光確實是不得不承認的愜意十足。
小孩子的思想倒是是最簡單的,那個胖嘟嘟的小男生命名上一秒還記恨著顧衍笙無恥的用一包糖賄賂他並搶了他秋千的事情,這一秒已經同幾個小伙伴以艾菲這只秋千為圓心歡快的轉起圈圈來。
耳邊是小孩子的笑聲明亮,艾菲則是更無恥的將這些歸功于她長得太過面善。
只是她的角度其實難以看到,那時候那樣的場景美得讓人覺得像是一下子掉進了人間仙境。
歡快的時光總是異常短暫的,很快日暮西沉,小家伙們被各自家的保姆領回各家了。
「顧衍笙,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可能是一時間難以習慣這種平靜的關系,不知怎麼的,艾菲一句話就這樣不經大腦的月兌口而出。
話一出口她幾乎就已經後悔了,她這不是明擺著的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只是還好顧衍笙並沒有多想,只是將她這個奇怪的問題歸咎于她對剛剛那群小孩子的喜歡,她坐在秋千上,他轉了個圈在她身前蹲下,神色認真而鄭重的抬頭看她,「嗯……我兩個都想要,只不過最好能夠一次就生出一對龍鳳胎,因為生孩子真的太痛苦了。」
末了,他還覺得不夠的又緊接著補充一句,「你不是很怕疼麼?」
他說的那麼自然,好像孩子已經是他計劃中的事情,而她是他計劃中為他生育子女的那個重要女人。
艾菲有些愣神,「所以你並不是不想要我懷孕?」
她的心髒底層仍有有種激動的情愫浮現,不受控制的她還是心動了。
如果告訴他這個孩子的存在,會不會有那麼一種可能,這個孩子也可以在父母疼愛的環境里健康成長?
「你整天都在瞎想什麼?」顧衍笙顯然有些不屑她最後那麼問題,他不是不想要她懷孕,只是現在根本不能讓他懷孕,不然他可能連做夢都會想要一個張著和她一樣眉眼的稚女敕版的她,這也是從前一直不太喜歡小孩,這兩年卻尤其寵愛周澄澄那小家伙的原因。
艾菲看著他臉上的認真,莫名覺得有些啞然,一句話已經沖到喉嚨口,只是她卻怎麼也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他嘆一口氣,起身寵溺在她頭發上揉了一把,「再等兩年吧,艾菲我們的狀況現在還不適合要孩子。」
嘩——
他最後這句話像是一盆涼水對著她迎頭澆灌而下。
大概最後這句才是他心里的真實想法,前面那一大段讓她心動的說辭真的只是說辭而已。
艾菲猛地站起身,她穿著平底鞋的時候高度只到顧衍笙肩膀位置,以致說話的時候必須是仰視的角度,「正常的夫妻,經濟收入穩定,雙方沒有任何遺傳病史,為什麼不適合要孩子?」
他這個年紀,靠近而立之年,為什麼不適合要孩子?
她就算想為他開月兌其實也找不到一個合理的借口。
「顧衍笙,我覺得我們並不是不適合要孩子,而是如果為你生孩子的那個人是我,那麼就注定一切都會變得不適合。」真的不想和他吵架的,大概是孕婦階段的多愁善感,可越是這樣的時候她越是難以控制自己的脾氣。
顧衍笙眉心微皺,「艾菲,如今的你怎麼會變得這麼的不可理喻?」
「那你去找那個可以理喻的不就好了,需要我親自送你過去麼?」
不歡而散是一定的,幾乎是她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已經跨開步子徑直朝著反方向離開,艾菲看著他毫無停頓越來越遠的背影,難以自制的一滴淚直直砸在腳背上,在灰色的雪地靴上印出一圈不規則的形狀。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知無力挽回,明明不想挽回,又為什麼還要這樣再去聲嘶力竭的理論什麼?
也許是因為,明明她的寶寶可以擁有那樣一個優秀完美令人驕傲的父親,可是至始至終,這個男人卻都並不歡迎這個寶寶的到來。
她也想自己的孩子可以在充滿期待的目光中來到這個世界,可現實和想象總是背道而馳。
她從來沒有一刻像這樣堅定過,若是她的寶貝注定不被歡迎,那麼她會選擇永遠不要讓這個小家伙知道原來曾經自己可以擁有那麼美好的一切……
**************************************
當晚,顧衍笙並沒有回來,艾菲一個人睡在自己房間的大床上,很舒服,可也很難以入睡。
她仍舊開著燈,只是這一次卻是整夜燈火通明。
一直到早上她才迷迷糊糊有了一些睡意,只是並沒有睡多久,就被外頭接連響起的敲門聲給弄醒。
艾菲扯著被子悶過頭頂仍舊無法阻斷那些讓人煩躁的聲音,最終只能有氣無力的開口應答,「進來。」
自從她醒悟自己再怎麼反鎖顧衍笙只要有鑰匙就可以直接進門的道理之後,她就懶得鎖門了,所以這會房門徑直打開,一連串的捧著衣服鞋子小禮服的佣人魚貫而入,一瞬間艾菲徹底沒了任何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