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31咱們的孩子很健康
「前頭右拐，去xx私人醫院。g」那醫院絕不是靠這里最近的那一個，甚至還有些遠，頓了頓，艾菲下意識補充一句，「我在那里有熟悉的醫生，他比較了解我的身體狀況。」
那司機原本有些疑惑，這麼一來點點頭倒也沒有再說什麼，但有可能是擔心艾菲身體的緣故，稍微將車速加快了些。
艾菲的腳踩在高跟鞋里其實很不舒服，好在車子里有一雙準備好的拖鞋，她徑直換了，然後靠在後車座閉目養神，順帶壓制胃里翻涌的難受感覺。
半個多小時後車子停在xx私人醫院外頭。
這是這座城市極少數人消費的起的地方，因為對療養環境的極高要求，醫院坐落在城市北邊靠近郊區的地方。
因為是晚上，偌大的醫院顯得十分安靜。
艾菲沒有讓那個司機跟著，下了車踩著那雙拖鞋一步步往里走。
裙子太長，她又是穿得拖鞋，只能一路拎著裙子，穿過長長綠化帶，進入醫院大廳的時候，瞬間便成功引起值班人員的注意。
她徑直走到前台那邊，站定，想了一會才開口，「請問，有沒有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住在這里？」
艾菲這張臉因為顧衍笙妻子的這層關系在a城也算是人盡皆知，何況她長得本來就很美。
而前台兩位護士在看到艾菲的時候臉上閃過一些明顯的震驚，「您、您是要找顧先生的妻子？那您是……」
「對，我就是找她，她在哪個病房？」艾菲無視掉兩個護士臉上的震驚，垂著眸子面無表情的補充一句，「不過我想你們可能搞錯了，我才是艾菲，這里住的是我姐姐。」
兩個小護士面面相覷了下，其中一個立刻迅速低頭查看一遍病人住院記錄。
她們對艾菲的話幾乎是無從懷疑的，因為這一會，艾菲身上的那一股氣場明明和顧衍笙很像。
說他們不是夫妻，大概沒人會信。
至于這里躺著的那位小姐……
可能是女人天生的八卦心理作祟，艾菲這會前來，並且前不久顧衍笙才剛上去，這樣的情景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丈夫出軌的戲碼上去。
而這出戲明顯很有意思，因為小/三竟然是正房的姐姐！
確定了眼前艾菲的身份，兩人對她想要知道的東西也不做隱瞞，畢竟眼前這位也不是他們可以得罪得起的。
「顧太太，那位小姐住在西2單元28樓，2802病房。」
「謝謝。」艾菲點點頭，丟下一句冷硬道謝，捏緊了拳頭徑直往病房所在方向走。
而艾菲走後，這兩位護士對視一眼明顯有些興奮的模樣，之間其中一個徑直拿起電話撥通一串號碼，「xx雜志社麼？我這里是xx私人醫院，可能有你們感興趣的八卦，嗯……是關于顧衍笙的。」
掛掉電話，那護士扯了扯另一個護士的袖子，「走走走，咱們上去看八卦去。」
「你瘋啦！你剛剛竟然打電話通知記者？要是開罪了顧衍笙，咱們可是會飯碗不保的！」另一個明顯很擔心的樣子。
「怕什麼，頂多就再找工作咯，而且，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最近勾搭上了建和的王總，顧衍笙現在月兌離了顧家，事業重新起步，你們家王總總不會眼睜睜看著你被欺負吧？」
「討厭！我哪有你隔三差五這個董事長那個總經理的換得勤快……」
「我去，咱們醫院都是些要死不死的，話說我回頭我還真嫉妒艾菲的好命，我也不比她長得差吧？而且你看她剛剛什麼態度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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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停在28樓，電梯門緩緩打開，艾菲深吸一口氣，跨出電梯一步也不停留的往走廊2802房間所在方向走，她一步都沒有停頓，身怕稍微一點停留好不容易鼓起來的這些勇氣和決心就都會消失不見。
2802在走廊盡頭，一層樓8個病房，每間都是獨間。
不長的距離，她走到病房那里還是像耗光了所有力氣。
步子終于停在病房門口，房門沒有關，她試探性的敲了敲門，沒人回應，下意識的便跨步進去。
可是病房里空蕩蕩一片，病床上床單有些散落，卻也不見一人。
艾菲在病房里轉了一圈，直到瞥見沙發上隨意放著的那件顧衍笙的西裝外套這才確定，‘蘇以沫’住的是這間病房沒有錯。
艾菲剛想說去找人問問‘蘇以沫’去了什麼地方，那邊顧衍笙的西裝外套里突然有鈴聲傳出來。
她愣了下，還是從他西裝口袋里翻出手機。
看到上頭來電人是白川，也許他知道‘蘇以沫’和顧衍深現在在什麼地方。
這麼想著她手指在頻幕上劃了下，手機已經在通話狀態。
「總裁，我沒能攔得住蘇氏夫婦，他們已經進電梯了，您看……」白川語氣有些焦急，卻又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蘇氏夫婦，蘇以沫……
她的爸媽？
艾菲捏住手機的力道猛地收緊，然後一雙手臂有些不受控制的瑟瑟發抖。
回過神，她猛地掛掉電話，然後連手機都忘了要放下，急匆匆就往門外走。
不是趕著相見，而是只能逃離。
這種感覺很奇怪，從她明白自己有一個姐姐開始，她其實從顧靖北那里了解過一些蘇以沫的事情，連帶著那個傳說中的蘇氏家族。
那樣盤根錯節勢力龐大的家族，為什麼顧衍笙都找到她了，而他們卻始終沒有一點動靜……
她要離開，必須要離開。
腦袋里只剩這一個既有想法不斷趨勢，手里手機再次響起。
這次是個陌生號碼，屏幕上並沒有來電人的名字。
同時有一條信息傳進來。
艾菲，如果你在28樓，現在就找個地方躲起來！
她一時有些茫然，下意識劃下接听鍵，顧衍笙焦急的聲音自听筒間傳出來的時候，伴隨著‘叮——’一聲脆響，電梯門在她面前緩慢打開。
一棟樓六個電梯在運行，可她就那麼湊巧的站在那扇打開的電梯門前。
六目相對間，艾菲有些目瞪口呆的站著。
電梯里一對中年夫婦靜靜站著，男人滿臉火氣的樣子嚴肅而強勢，只是艾菲看慣了自己這張臉，加上最近一個‘蘇以沫’，幾乎下意識的她就能從男人這張臉中找出幾分自己的影子來，所以這是她的爸爸……
至于邊上站著的女人，趾高氣昂，氣質高雅，那張精致的臉蛋看上去頂多不過三十多歲的模樣，只是艾菲卻難以將這個人和媽媽兩個字直接掛鉤。
听筒里顧衍笙的聲音變得飄渺而無力，「艾菲，你不要怕，我馬上就上來，等我。」
‘啪——’
伴隨著顧衍笙最後一個音調落定，艾菲一側臉頰徒留一聲脆響，過大的力道讓她腳下步子難以穩定，踉蹌了下，手里手機飛出去，頻幕撞在牆上撞開幾道不規則的龜裂紋，而她撞在牆上，腳下步子收不住就那樣種種跌坐在地。
她茫然抬頭看向動手打她的中年男人，「你怎麼還活著？！你不是死了麼？！你當初害死自己母親還不夠，現在又預備來加害自己的妹妹？！」
一個巴掌根本難以紓解中年男人的怨恨，說話間抬腳就要往艾菲身上踹。
那一腳的角度過來，如果艾菲不偏不躲一定會徑直落在她小月復上。
艾菲心里已經，下意識縮著身子將自己的小月復護住，因而成了背對蘇岩哲，蘇岩哲那用了八層力氣的一腳就這麼直直踹在艾菲後心。
她感覺心髒像是狠狠被人挖了一刀一樣的疼，她臉色開始發白，緊咬住的嘴唇也變得青紫一片，小月復也開始跟著劇烈的疼痛起來。
她根絕這身體像是在狠狠排斥她的存在一樣，那樣迫不及待的想要將她的靈魂從這具身體里趕出去。
然而所有的意識卻又停留在蘇岩哲最後那一句，‘現在又預備來加害自己的妹妹？’上。
他是不是搞錯了？
蘇以沫不是姐姐麼？難道說她還有第三個姐妹？
她好難受……
那樣痛苦的模樣落進蘇岩哲眼底到底讓他回過些神來，邊上女人連忙上前安撫氣息不穩的他，「岩哲，你消消氣，畢竟都是你的女兒，姐姐當初在世的時候可是最疼這對姐妹的，你忘了麼？」
艾菲難有精力分散到自己劇烈疼痛的心髒處，一雙手死死抱住抽疼的小月復，視線有些模糊的看向那邊站著的兩個人，「救救我……孩子……」
她甚至開始變得模糊，斷斷續續的說了幾句什麼就像是用光了所有力氣，然後一動不動的躺在那里，像是瞬間沒了呼吸。
‘叮——’電梯門再次打開，顧衍笙匆匆從電梯間跨出，等他看清眼前情形，眸子猩紅的大步上前在艾菲面前蹲下，「沫沫，我來了，你醒醒……」
他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在懷里然後起身，好在白川機警，見著眼前情景第一反應就是去找了醫生過來。
艾菲很快被推進搶救室。
每一秒都是莫大的煎熬和等待，走廊里安靜的不成樣子，而他一雙猩紅的眸子死死盯著搶救中那幾個冰冷的紅色字體，像是里頭的人若是真的出一點狀況，他也會毫不猶豫的讓眼前所有人給她陪葬。
他怎麼敢？！蘇岩哲他怎麼敢？！
還是蘇岩哲開口打破這一片寂靜，他火氣未消，甚至恨不得艾菲死在搶救中不要醒來，「顧衍笙，你早就知道晨晨在演戲騙你，你告訴我這麼多年來你還是將她當做蘇以沫的目的是什麼？」
百般呵護，盛大婚禮，他們所有人都以為顧衍笙對蘇以晨設下的騙局深信不疑。
而他就是太過信任顧衍笙，這麼多年才絲毫沒有起疑，也才會到了現在才知道在這座城市，顧衍笙早就和蘇以沫暗度陳倉了快七年。
他竟然騙過了所有人的人，要不是病床上的蘇以晨通知他，顧衍笙是不是預備騙他到死？！
「騙？」顧衍笙緩緩抬頭看他，臉上是一片蘇岩哲所陌生的嗜血森寒，「你最好祈禱艾菲她沒有事，否則今天她所承擔的任何一點傷害，我會十倍百倍的返還到你的另一個女兒身上，何況蘇先生，最先開始這個騙局的可是你的寶貝女兒呢，我不過是將計就計而已。」
畢竟往後的某一天，艾菲需要的可是一顆心髒。
「顧衍笙，你怎麼可以這麼和岩哲說話？你別忘了，他是你的長輩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慕容欣一向就看顧衍笙不太順眼，可惜蘇岩哲一直向著她，她往日里也只能不斷忍氣吞聲，如今逮著機會毫不猶豫就開口反擊。
顧衍笙撇她一眼，眸光冰冷漠然，但那也僅有那一眼，其余根本不屑和她嗦什麼。
「晨晨呢？顧衍笙，你把晨晨弄去什麼地方了？」察覺不對，蘇岩哲連忙跑去病房查看一圈，眼見里頭根本沒有蘇以晨的影子，他這才覺察到事情有些不太對。
顧衍笙更多還是不屑，「你確定就算你找到她，你的寶貝女兒就願意跟你回去麼？蘇先生。」
話音落下，他眸光一轉看向一邊的白川，「白川，送蘇先生離開，我想艾菲醒來之後是絕對不會願意看到他們的。」
自知今天理虧，蘇岩哲也不再停留，冷哼一聲，丟下句，「最遲明天我一定要見著晨晨。」話音落下，自顧自踏進電梯離開。
顧衍笙又吩咐給白川一些事情，等到白川離開，幽冷走廊里就只剩下他一人。
他整顆心仍舊被那些難以驅散的恐懼籠罩著，哪里還有剛剛那些對著蘇遮掩應付自如的從容鎮定？
也許里頭若是突然傳來什麼不好的結果，他可能瞬間就會被直接壓垮。
他不知道一個人深入滲透進另一個人心髒的過程是什麼，可他卻知道，在他看來，若有一天艾菲因為他的過失而離開，他不會隨她而去，而是會孤獨終老，每天每時每刻深埋進沒有她的悲哀。
恐懼，難以自持的恐懼。
他掌心捏成拳頭，然後滲出一層冷汗。
腦袋里全是離開的時候她挽留的畫面，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不能如她所願？
為什麼總是自以為是的為她好，最後卻總是將她丟進這麼危險的境地中。
啪嗒一聲，搶救室門上的紅色燈滅掉，顧衍笙死死盯著搶救室的大門，直到里頭醫護人員出來，最後是躺在一片雪白色病床中被推出來的艾菲，她臉上帶著透明的氧氣罩子，臉色慘白的像是可以融進那一片雪白的床單中間去。
好一會，顧衍笙緩緩站起身，然後抬頭看向那邊站著的幾個醫生。
即便是手術結束，那些人臉上表情卻也還是讓人心驚的凝重。
「怎麼樣了？」顧衍笙薄唇緩緩顫動了下，聲音沙啞的全然沒有了往日里的磁性低沉。
「好消息是，您太太已經月兌離生命危險，不過……」那其中一個主治醫生緩緩上前在顧衍笙面前站定，前半段說完他明顯頓住，然後在看到顧衍笙臉上越來越多的不耐煩時，一咬牙這才開口，「不過……不好的消息是，剛剛搶救過程中我們發現您太太好像懷孕了……這對她目前的身體狀況來說非常危險，並且現在您太太的身體狀況恐怕難以支撐住一場流產手術……並且從剛剛手術中您太太頻頻囈語寶寶和你的名字，應該是非常在乎這個孩子。」
如果打掉，艾菲心理上接受不了，亦會加重她生理上的傷害。
「所以呢？」顧衍笙盡可能的讓自己保持鎮定，可死死捏緊的拳頭還是泄漏他心里的煩躁。
懷孕？怎麼會懷孕？
因為知道她的身體狀況，他幾乎每一次都特別注意避孕的事情，所以怎麼會懷孕……
為什麼是這個時候懷孕？
「所以我們只能盡可能的讓您太太及寶寶母子平安，在大概七個月左右寶寶健康成活的時候，可以剖月復產和換心手術一起進行，當然，那樣極有可能會降低換心手術的成功率。」
顧衍笙周遭氣場像是一台天然的冷氣加工機，他眸光凌厲的落在那說話的醫生臉上，「照你這麼說，這孩子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那這家醫院留著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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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菲感覺自己像是沉在水里，呼吸變得越發艱難。
可她又怎麼也睜不開眼楮，只能任由神思被拖進一片夢境之中。
她之所以曉得那是夢，是因為那個情境中，顧衍笙對她笑得好柔和。
他從來沒有這麼笑過，至少她沒有看到過。
她都要忍不住懷疑他是不是將她當成‘蘇以沫’了……
然後是她的肚子，明明之前還是平坦坦的樣子，可這會卻是圓滾滾一塊，然後顧衍笙那麼隨和的貼在她肚子上，好像這個即將到來的孩子對他來說是一件多麼值得歡欣鼓舞的事情。
唔……果然是在做夢。
而且還是個奇怪的夢，可那麼不可否認的，她愛上了這個夢。
多少人有過這樣的時候，恨不得從此長眠夢中，最好永遠不再醒來。
可偏不知道是誰讓她難以如願，耳邊嗡嗡響著像是有誰在說話，一聲一聲叫著她的名字。
她不記得這世界上還會有誰對她這樣用情至深。
卻總歸了還是那麼好奇，是誰，她很想再看一眼。
這麼想著，她緩慢睜開眼楮，視線從那一點縫隙中一點一點清明起來，然後顧衍笙那一張胡子拉碴卻仍舊好看的不成樣子的連就這麼落盡她迷茫眼底。
她想說話，可是張了張口才發現臉上帶著透明的氧氣罩，想要伸手拿開，那一條手臂卻無力的怎麼也沒法抬起。
顧衍笙見她醒來，視線有一瞬間的朦朧，隨即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替她摘掉臉上的氧氣罩，「怎麼樣？有沒有哪里覺得不舒服？」
他聲音輕柔的像是一片柔軟羽毛拂在她心上，她茫然了會猛地想到什麼似的，撐著一雙僵硬的手臂緩慢覆蓋在小月復上然後抬頭有些緊張的看向顧衍笙，眸光意味不明。
他是不是知道她懷孕的事情了？
那這個孩子還在麼？
只是意料之外，他低頭，額頭輕輕抵在她額頭上，然後一只手隨著她緩慢覆上她的小月復，「咱們的孩子很健康。」
他腔調柔和以及簡單一句話里頭所表達的意思，讓艾菲一度覺得自己還在那個夢里沒有醒來。
如果她沒有理解錯的話，他已經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並且他甚至已經接受了這個孩子的到來。
天知道，他說咱們的孩子的時候，她一度感動的有些熱淚盈眶。
想哭，可又覺得這是這個時候極度煞風景的一件事情。
「傻瓜，為什麼要瞞著我孩子的事情？」現在想來，那個下午她提起孩子的事情他的回答應該很讓她傷心吧，怪不得那時候她會那麼反常。
艾菲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顧衍笙這樣的轉變，「你不是不想要孩子麼？」
她嗓音沙啞的不成樣子，一開口連她自己也嚇了一跳。
顧衍笙將她扶起來一些讓她半靠在枕頭上，然後到了一杯溫水送到她嘴邊，「先喝點水潤潤嗓子，等下白川就會送吃的過來。」
一杯水下去喉嚨里果然舒服了一些，只不過白川過來之前，先進來的卻是仗勢大的嚇人的醫療團隊，艾菲翻來覆去接受了一堆檢查，本來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這下整個人軟在顧衍笙懷里手指也不想動一下了。
她終于可以確定這不是在夢里，可是面對現實，她又變得有些茫然。
她靠在他懷里仰起頭，然後伸手在他臉上捏了下，「顧衍笙，你是真的麼？」
顧衍笙低頭在仍舊沒有太多血色的唇上啃了下，畢竟她身體虛弱，他真的只是蜻蜓點水一樣的啃了下，「你說呢，是不是真的？」
他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好看啊，艾菲的心情突然變得明亮起來，那麼不受控制的笑容隨著他的笑容在唇角肆意綻開。
白川就是這個空當推門進來的。
他不知道艾菲已經醒了，因為害怕敲門的聲音會影響到她休息，所以特意放輕了動作打開病房門，這亦是之前顧衍笙默許的。
可哪知道這時候會踫上這麼尷尬的一幕……
艾菲漲紅了臉，手上沒有多少力氣的在顧衍笙手臂上掐了下，然後恨不得找個地縫直接鑽進去。
他干咳一聲，接收到顧衍笙略微有些不悅的目光迅速放下保溫桶，「我是來送吃的的，我剛剛什麼都沒看見。」
這麼解釋一句，又覺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索性一咬牙說了句，「你們繼續。」
然後腳底抹油的不得顧衍笙同意就徑直飛快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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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飽喝足，艾菲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又要睡著的模樣，她精神仍舊不是很好，顧衍笙眸底擔憂的神色就愈發凝重。
她差點就要睡過去，可卻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靈台一片清明。
顧衍笙看她猛地睜開眼楮，以為她又不舒服，有些緊張的上前，「怎麼了？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不是，你別緊張。」她伸手托了托他湊到跟前的臉，頓了頓有些猶豫的開口，「我昏過去之前好像听到那個男人說我要加害自己的妹妹？蘇以沫不是比我大麼，難道我還有別的姐妹？」
是的，到如今，她好像只能丟給蘇岩哲這樣的稱呼，一聲父親到底是怎麼也叫不出口。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一點，更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個男人會那樣對她。
顧衍笙眸底飛快閃過一些復雜，然後寵溺在她額前碎發上揉了揉，「可能蘇以沫的傷有些嚴重，所以他一時激動就語無倫次了。」
他說的煞有其事，何況艾菲找不到任何話來辯解，點點頭，埋進枕頭里準備繼續睡。
眼皮愈發沉重，臨睡前她有些傷心的咕噥一句，「我沒想過他會這麼討厭我。」
沒有想過，也不能理解，為什麼父親會這麼討厭自己的女兒……
從前她沒有父親，如今卻害怕那個所謂父親的存在。
他有些心疼的在她眉心落下輕輕一吻，腔調柔軟的輕輕安撫，「我一直陪著你好不好？」
她抵抗住最後一點睡意緩緩點點頭，唇角綻開一抹甜笑，然後呼吸平穩的進入夢鄉。
顧衍笙等到她真的睡熟，替她捻好被角這才輕手輕腳的出了病房往隔壁醫生辦公室走去。
這一間原本也是病房，如今因為艾菲的關系，就成了一堆心髒病權威以及婦產科權威隨時待命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