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三瞄了一眼顧媽慌忙接口道︰「知道了,我就去。」
她剛想扭開凌墨軒的鉗制,顧萊弟卻扶著林語詩從里面出來了。
林語詩還是疼的齜牙咧嘴,哀嚎不斷,那張臉上的水泡更亮了,看著嚇人。顧萊弟看了眾人一眼張口道︰「媽,醫生說語詩這要住院,臉上傷很重。搞不好要植皮。」
「啊?」顧媽一驚,本能從凳子上站起,卻牽扯了自己的傷處,‘嘶’了一聲。楊逸飛一步跨過去扶了一把︰「顧嬸,你小心。」
他扶著顧媽坐下,可顧媽哪還坐的住?她急急問道︰「萊弟,那醫生有沒有說,她這臉還能不能恢復從前的樣貌。」
從前的林語詩樣貌雖算不上什麼出類拔萃,什麼傾城傾國,可是那也算是溫秀可人,配上還算不錯的身材,她的個人形象至少能算個中上等。可現在呢?這臉……
顧媽瞅了林語詩的臉一眼,自己都覺得頭皮發麻。這還是臉嗎?又紅又腫,很多地方泛起了細密晶亮的水泡。這是要掉一層皮的呀。
這孩子的臉怕是要毀了……顧媽心里酸酸的想著。有了這些想法,那她看凌墨軒的眼神就更加厭惡了。
「小三,你還不過來去辦住院手續,還跟那個人墨跡在一起干什麼?還嫌他害的你家人不夠?」
顧媽的稱呼直接成了那個人,鄙夷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凌墨軒的眉蹙了蹙,卻沒有說話。在他的腦中還沒有討好哪個人這麼一說,但這說話的是顧小三的媽,他能忍住不發作,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只是他那攬著顧小三腰的手卻沒有松開,就那麼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摟在她的縴腰上。
顧小三煩躁的扭了一子,剛擺月兌某人的鉗制,顧萊弟卻迸出了很有建設性的話語︰「媽,你傻了?住院手續什麼的有我們來辦,小三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呢。」
「什麼事情?」顧媽愣了,顧小三也玄幻了。就連楊逸飛都是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顧萊弟。只有凌墨軒,一雙深眸中閃過絲絲精光。
顧萊弟朝著顧小三擠吧了一下眼楮,才轉向顧媽認真嚴肅的道︰「媽,你說語詩這臉現在成這樣了。能不要錢治?以後要做什麼植皮,什麼美容,那不是一筆巨款?你有錢給她看病嗎?」
「額……這個……」顧媽糾結了。顧小三似乎有些明白顧萊弟的意思了,有些無語。
「所以啊,還不得小三去跟人家討錢?媽,你別逞一時之氣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拿錢把語詩的臉看好了。他媽那人你還不清楚?你能有把握從她手上討到醫藥費嗎?」這是個實打實的真話。顧媽頓時就蔫了。她再怎麼生氣也不能拿佷女的臉開玩笑。所以,她忍了。
「這個……算你說的對。小三,你听見沒?」
顧媽犀利的目光剜向連體嬰兒一樣的二人。凌墨軒唇邊扯出一絲淡笑︰「錢的事情沒問題。我現在就去準備。」
「去,去,去,趕緊去。省的在我面前礙眼。」顧媽煩躁的揮手。
顧萊弟偷著對顧小三咧嘴笑了笑,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顧小三剛瞪了她一眼,那人就被凌墨軒拖了出去。
「唉,你去拿錢,你拽著我干什麼?」顧小三不悅的吼道。凌墨軒低頭在她耳邊低吼一聲︰「小野貓,我的忍耐很有限度的。不想死就安分一點。」
這句話寒風一樣的刮在顧小三的耳邊,她扭頭看看凌墨軒一張冰封的俊臉。
「你還生氣了?」她挑眉,不相信的問道。都是他惹出來的禍事,他還有臉生氣?臉可真大。
凌墨軒一邊拖著她走,一邊低頭凝望著顧小三生氣的面容,剛想說話,身後追過來一人。
「若溪,你要去哪?我送你一段。」
顧小三回頭一看,竟是楊逸飛。此時他的目光正鎖在凌墨軒那只摟在她腰上的手上。
顧小三本能的臉紅,扭了一下,掙月兌了凌墨軒的懷抱。
「逸飛哥,你要上班,我就不麻煩你了。」
「不麻煩。我今天正好沒什麼事情。再說跟萊弟來的時候我已經請過假了。我送送你也好,省的你麻煩這位先生。」
楊逸飛看向凌墨軒,點頭輕笑的示意了一下。
顧小三本不想麻煩楊逸飛,可听他這麼一說,加上她心里本來就存了一肚子對凌墨軒的怨氣,這下正好有機會報復他一下了。
這麼一想,顧小三的臉色就變了。剛才還是一副怨容,現在臉上頓時綻開一朵笑菊,燦爛的迎風招展。
「好呀,逸飛哥,你說的真對,我確實不該麻煩一個沒任何關系的人。還不如跟你走呢。那我們走吧。」
她竟挎上了楊逸飛的胳膊。水蛇腰都扭了起來。楊逸飛對凌墨軒笑笑,隨後轉身,將凌墨軒怨念十足的冷臉拋在腦後。
二人就這麼一路出門上了楊逸飛停在門口的車。顧小三本還還怕凌墨軒會沖上來掐住她。可是走出了門,他竟然都沒有跟過來。看來這下是氣的不輕。
想著凌墨軒那張生氣扭曲的臉,顧小三就覺得前所未有的解氣。真解氣,氣死他最好。該死的男人。顧小三忍不住低低的咒罵一句。
「你說什麼?」已經開動汽車楊逸飛疑惑問道。顧小三慌忙抬頭︰「啊?沒……沒什麼。謝謝你啊,逸飛哥。我們家的事情竟然還要麻煩你請假。」
客氣有時候也是一種疏離,楊逸飛听了顧小三這句話,眉頭蹙了蹙。
「若溪,我們之間不用這樣的。」汽車緩緩駛出,楊逸飛看著顧小三的臉,沉默一會,突然開口道︰「若溪,剛才那個人,你們很熟?」
那只繞在顧小三腰間的手,就像夢魘一樣的縈繞在楊逸飛的心頭。凌墨軒從來不在公司出現,所以他也不知道凌墨軒什麼身份。但是,單從氣度,相貌來看,他知道這絕對是個優秀的男人。
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的時候,他往往並不怕這個女人怎麼拒絕他,但他卻怕這女人身邊出現一個出眾的男人。若果這個男人再比他更加優秀,那絕對是他的噩夢。
楊逸飛現在就是這樣。他喜歡顧小三不是一年二年了。那要追溯到中學時代,懵懂情懷剛剛萌芽的時候他就喜歡她了。可如今,革命尚未成功,陣地已被別人先搶了去,他還能坐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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