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後,齊天讓段雲飛去買包扎所用的藥品,和劉無涯兩人先回了家。齊天著手調配草藥,放在火上熬。
陳阿四和柯振山聞訊趕了過來,是段雲飛通知了他們,兩人放下手頭的事,立馬過來探望。
劉無涯輕描淡寫地把過程說了一下,更多的是放在與對手周旋的體會上,不時和他們請教實戰的經驗,仿佛一個看客敘述他所看到的的一切。陳阿四和柯振山自然明白劉無涯怕他們擔心,刻意低調事情驚險的程度。心里不由大贊,是塊好材料,臨危不懼,寵辱不驚,一般人怕早就嚇得尿褲子,尿不濕墊多少層都不管用。
「無涯,你心里有沒有懷疑對象,知道是誰干的嗎?」陳阿四知道劉無涯平時與人為善,不拘小節,怎麼會招惹到這麼大的仇恨?
「我哪知道呀?我又沒偷過誰家的姑娘或到誰家上房揭瓦過,再說了,就算有這檔事,也犯不著要我的小命,我正納悶呢?是不是殺手跟錯對象了?」劉無涯心里其實早有猜測,肯定是京城的某高官斬草除根來了,只是事情牽扯太大,他不想把其他人卷入其中,畢竟是動輒腦袋搬家的大事。
這時段雲飛回來了,放下藥品給劉無涯消毒,齊天看草藥熬得差不多了,讓劉無涯去侵泡藥液。
幾人坐在客廳里商量事情。齊天悠閑地喝著茶,禮貌性地問一下陳阿四和柯振山喝不喝,兩人自是沒有心情,他便自斟自飲,一副泰然超凡之姿。
陳阿四知道劉無涯不想說是不想連累他們,其中必有苦衷。于是想在段雲飛這里打開一個缺口。
段雲飛緊皺眉頭,一副搜腸刮肚的樣子,表情逼真,最後表示實在想不出仇家是誰,猜測的可能性和劉無涯完全一致,仿佛事先做過串通。其實他也明悟,除了他父親那邊,不可能有其它的猜測。
齊天喝足茶,拿出殺手的暗器,讓陳阿四看看有什麼線索。陳阿四早年游歷江湖,見識頗廣,或許能看出什麼端倪。陳阿四一看到暗器,眼里一抹驚奇閃過,拿過來仔細端詳。暗器是由普通石塊制成,呈菱形,尖口銳利無比,明顯有磨制過的痕跡。陳阿四半天才說出心里的揣測。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燕子門’的暗器,只是這門派早已隱居世外,民間的人一般接觸不到,無涯到底得罪了什麼人?能請動‘燕子門’的人,這個人來頭算是逆天了,雲飛,你知道些什麼,如實的告訴我,憑你們兩個,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陳阿四逼視著段雲飛,旨在不讓他撒謊。
「真不知道啊,四哥,要真有仇家的話,隨便雇個殺手都能把我們做了,我們哪夠這種級別?」這下段雲飛真愣了,他根本就無需開動腦筋去思考這種可能性。
陳阿四沒轍了,只好等劉無涯泡好澡再細問。他當即要段雲飛兩人去自己家住,自己身手比他們好,能照看一二。段雲飛哪肯同意,直說殺手弄錯對象,不可能有這事發生。急得陳阿四搬出師傅的身份,段雲飛這回首抗師命,死活不從。最後齊天發話,有他在,包劉無涯他們無恙。陳阿四情急之下忘了齊天的存在,這老家伙在別人急得唾沫四濺的時候一聲不響,整個一隱形人。這下妥了,陳阿四還想拜人為師呢,他即發話,自己也就不好堅持了。
劉無涯泡完藥液後,發現肩上的傷口已結疤,疼痛也神奇地消失了。劉無涯在泡澡的時候想好了,既然你憋不住出招了,那我當然接了,我不但接了,自己也該出招了,要不然你一個人玩多寂寞!劉無涯明白雙方等級的差距,但他無所畏懼,如果當初沒有段雲飛的顧慮,自己早就頂著**包自殺式的報仇去了,大不了這一百多斤的肉交代了,十八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
劉無涯走進客廳,陳阿四把暗器的來歷說了一下,詢問他是否得罪過什麼牛鼻人物。劉無涯傻眼了,自己的面子何時這麼大了?竟然驚動了世外高人,這次就算掛了,那也掛得相當有價值。
一群人頓時陷入沉默,各想各的。陳阿四和柯振山待了一會便告辭回家,回家後兩人各自派了幾個比較機靈的人,暗中伺機保護劉無涯。
陳阿四走後,劉無涯和段雲飛小眼對大眼,在對方的眼楮沒找到答案,便商討起眼下的事情。劉無涯把當初省城的疑點告訴了段雲飛,兩人略一分析,覺得這邊出動殺手的可能性不大,要不然直接喂幾顆子彈,哪有功夫去磨石頭。
眼下他們在明處,殺手在暗處,處于絕對劣勢。更要命的是連對方是何方聖人都不知道,這種情況和劉無涯身體一樣,縱然有勁也使不出來。一時沒招,當下決定先把防御做好。
兩人去生活區買了幾個監視器和警報器,回來後安裝在各個區域,屋里屋外全在掌控之中。為防萬一,兩人又把一直空閑的二樓收拾一下,決定暫時先住在二樓,樓上樓下都裝著警報器。
齊天喝著茶,看著兩人忙里忙外,鄙視的撇了一下嘴,竟然回自己的屋里養神去了。
忙完之後,劉無涯半開玩笑地對段雲飛說道。
「雲飛呀!我看你趁早跟大師姐挑明了,要不然哪天不小心壯烈了,到閻王爺那里報到的時候,我估計你肯定不甘心,回來做個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了
「你放心無涯哥,算命的說我是妖怪命,我還嫌長呢,差不多活個百八十歲就夠了,人要活到身邊的人都走了,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不如趁早掛了
「你明知道……」
「天黑了,我下去做飯吧段雲飛仿佛下坐了根針,彈了起來,下樓做飯去了。
晚飯的時候,齊天又模出兩瓶酒,難得的沒人搶,自己打開給自己倒了一杯,悠哉地品著酒,嘴里還發出贊嘆的吧唧聲。段雲飛火了,他早對齊天這副置身事外的態度有怨氣。
「師傅,您老不覺得這酒里有刀子嗎?徒弟看得清清楚楚,您老喝得全是刀子,這會肚子還好吧?」事關劉無涯,段雲飛沒指著齊天罵娘都算態度溫順。
「不就一個小殺手嗎?怕得連酒都不敢搶,我看你今天不要睡好了,就這點小膽量,還好意思當我徒弟齊天不拿正眼看段雲飛,昂首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頗顯豪邁之風。
劉無涯拿眼色制止段雲飛,不讓他發飆,給齊天滿上酒後,也給自己和段雲飛倒了一杯,慢慢地喝著,不時請教齊天一些修煉上的事。晚飯就在這有些沉悶的氣氛中度過了,段雲飛不受齊天的激將法,喝不多,保持著清醒。
這一夜,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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