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不肯?」深夜,玉京內一所宅邸的外書房內,一名玄色衣袍的中年男子皺眉問道。******請到看最新章節******
「是,我派去的小太監說,荊王十分不肯,連話茬都不接,就用話把人逼走了一個身著禁軍校尉服色的青年男子回道,「父親,那我們該預備如何?還有其他合適人選麼?」
那中年男子冷笑一聲,道︰「都已經到了這地步,皇帝已經在先帝靈前斥責了你祖父的罪過,說他己成誤國罪人,還有消息說他已經寫好了聖旨,只等著回京就宣旨,要將我們家革職貶官,抄家流放呢
年輕男子大吃一驚,忙道︰「這話怕是做不得準,若皇帝真有此意,當初在京中時就該下旨了,何必等到如今。我听聞祖父是兩朝老臣,在皇帝繼位時乃是大功臣……」
「什麼大功臣那中年男子嗤之以鼻,「不過是謀逆的從犯罷了,現下皇帝終于還忍不住,要兔死狗烹了
年輕男子顯然知道些內情,是而並未有太多吃驚之色,只是不信︰「若真如此,何必等到十多年後,這些年何嘗沒有機會?」
中年男子沉下臉,道︰「你被遣去衛戍城外行宮,卻不知現下玉京里早流傳開一道流言
青年男子一怔,問道︰「是何流言?」
中年男子臉色十分難看,話幾乎是從牙齒里擠出來的︰「說皇帝之所以多年未曾有子,全是當年睿王之亂無辜枉死的亡靈作祟,即便如今下妃有孕,卻未必能順利生產,須得平息了死人的怨氣,宮中的小皇子才能順利降生……」
荊王的一個手下扮成小內監,悄悄跟在那傳話的內監身後,拐了幾道彎,兜了幾個圈子,卻在禁軍值守處附近卻將人跟丟了,便只得歸來告之荊王。
荊王兩根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禁軍值守處?」忽而一笑,道,「你去換了衣裳吧,別叫人察覺
今日之事滿是令人疑惑不解之處,素日里這漪蘭殿少說有兩三撥人看著,來往通傳信息須得極為留心。幸而幾位內監侍衛都是宮內舊人,倒十分熟稔宮中情景,又謹慎小心,從未出過差錯。但今日,這兩三撥看守的人竟突然全不見了,讓個明顯有異心的小內監輕易竄了進來,若說其中沒有關聯,他是絕對不信的。
「看來,我的好皇叔,倒是極為盼著這事呢荊王低聲自言自語,笑得極為慈眉善目。
俞憲薇回了隆福殿,想著這兩日見到的荊王,總是百思不得其解。不免坐在椅上出神,又想到那受了驚嚇忙不迭關窗戶的小鹿眼,便忍不住笑了出來。只是思及上輩子親身經歷的那些戰火硝煙,流民的哀嚎痛苦,這笑聲里又多了些難以言喻的沉重。
「姑娘笑什麼?」燕金自從阮寧妃事後,和俞憲薇之間輕微的僵局便化解于無形,兩人漸漸親密了些。
照水看了她一眼,暗暗撇嘴,對俞憲薇道︰「姑娘是想要什麼?還是想吃什麼?」
俞憲薇搖搖頭,拉住照水的手,又問燕金和寶帶︰「你們兩個是幾時入宮的?」
燕金回道︰「我和寶帶都是五年前那一撥,入宮便是在隆福殿跟著姑姑們學規矩做活
俞憲薇慢慢點頭,又斟酌著問︰「既然入宮這麼早,先前時候也是在隆福殿,想必你們應該常見荊王和寶慶公主了
燕金一點即通,明白了俞憲薇相想問之事,便回道︰「荊王殿下原本還好,也是活潑愛說笑的,只是兩年前在御花園不慎跌了一跤,撞到了頭,大病了一場,皇上怕他的病沖撞了太後,便讓挪出了隆福殿,在前面一處偏殿養病,養了大半年才好,再搬去的漪蘭殿,听說正是這病使得身體不大生長,故而荊王殿下之後便開始不愛見人,也不和人說話了,除了隔幾日來一回隆福殿請安,再不去別處。小婢們資歷不夠在太後娘娘跟前伺候,故而也並不常見到荊王殿下。公主殿下倒還常見
俞憲薇明了,點了點頭,道︰「原來還有這回事
照水因了前事不喜燕金,總覺得她不安好心,別有用意,趁著燕金寶帶出去倒茶拿東西,忙湊在俞憲薇耳邊道︰「姑娘,你可要小心些,萬不能被她給迷惑了
俞憲薇听得好笑︰「她怎的就迷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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