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就拿取名字來說吧,名字里有「衛國」的人未必是邊防士兵,名字里有「」的國家也未必真,我們家附近就有一家名叫「正能量按摩院」的地方,也沒見到它傳播什麼正能量。(八零%書%屋好看的言情)
招牌上除了有「康復理療」的字樣以外,還畫著各種太極八卦的神秘學符號,仿佛這樣就能吸引來更多宇宙能量和宇宙顧客了。
也別說,這家按摩店的顧客還真不算少,可惜只限于地球人,還都是男性。
究其原因,還是因為「正能量按摩院」沒做什麼正經生意,做按摩的都是花枝招展、穿著暴露的年輕女性。
我不是血口噴人,我有證據,從他們在我家網店買的東西可以判斷出來,去光顧按摩店的男顧客有不少喜歡sm的,口味還超重。
今天晚上我從按摩店門前路過時,看見兩個腦滿腸肥的中年生意人,把轎車停在門口,有說有笑地走了進去,心中不覺生出一股鄙視。
身材走形成這樣,都可以稱作「人豬」了,真好意思在按摩小姐面前月兌啊?要是我墮落成肉山大魔王這樣,肯定把自己關在家里,哪都不去了。
給小芹買手機的事,中午就辦完了,就算加上重返公安局那趟,也不至于天黑了才往自己家走。
之所以會耽誤到這麼晚,是因為我在路上遇上了校籃球隊的幾個兄弟,被他們叫去打了半場籃球。
對于患上病毒性心髒病的我來說,這基本上是一個「作死」的行為,但是我忍不住想試一試。
我對于身體肌肉的掌控,對于體能的消耗的把握,到底達到了什麼高度?如果不采取大運動量的打球方式,而是多多傳球,我有沒有可能支撐整場籃球賽?
結果最後我只打足了半場,就推說有事,先回家了。
心髒病倒是沒有發作,而是我的腿抽筋了。
超丟人啊!都說學習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其實打籃球、鍛煉身體也是一樣啊!因為心髒病的原因,我不像從前那樣早起鍛煉了,雖然陰陽散手的功力見長,但是疏于鍛煉腿部的肌肉,乍一參加籃球比賽,沒打半場就開始抽筋了啊!
雖說之前因為化勁的高超功力,傳出了幾個角度刁鑽,難以防御的球,打出了漂亮的助攻,投籃命中率也比從前略有提升,但還是讓我的隊友不熟悉我猝然改變的戰斗風格,總分上稍有落後。
後來遲到的劉壞水到場,我就把位置讓給他,提前撤退了。
不過這場測試畢竟是有價值的,這證明了在跟病毒性心髒病長久「磨合」之後,我可以參加激烈程度較輕的籃球比賽,身體所受的桎梏又少了一層。
然而,只參加了半場比賽就肌肉酸痛,大腿抽筋,也表示我要漸漸進行恢復性鍛煉,爭取在治好心髒病之前,就回到斯巴達的巔峰狀態了。
拖著有些疲憊的身體,我從正能量按摩院門口走過,昏暗的路燈和過于明亮的led招牌,讓我的氪金狗眼受到了-2的傷害。
「葉麟!」
突然听見,按摩院右邊,兩棟建築的夾縫里,有一個女人在叫我。
我渾身一顫,皺起眉頭。
確實是在叫我的名字嗎?不是听錯了吧?由于對方語速非常快,讓我听不出年齡,更別說听出來是誰了。
按摩院右邊是一家旅行社,此時早已關門,兩棟建築夾縫中間的窄巷,烏漆墨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我站在路燈下面,不可能看見里面有什麼人。
換做是一般人,知道自己剛管過手機搶劫犯的閑事,可能會疑心遭到報復,不理會窄巷中的喊叫,直接撒丫子跑回家。
但是本斯巴達可不是一般人。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打完籃球感到疲憊,腦部缺氧的我,又恢復了單細胞的戰士思維——總之是決不後退!夾著尾巴跑回家的話,心里會一直惦記著叫我名字的女人是誰!明天我還要帶著班長去艾米那里,讓班長探望腫嘴的奧巴馬呢!小芹也會去!到時候說不定我能一下子看到兩個女同學的女僕裝呢!不能疑神疑鬼地影響了心情!
打定主意,我朝窄巷走過去兩步。♀
「是誰在里面?你認識我嗎?」
看不清,窄巷里貌似只有一個緊貼地面的空調外機在轉動,然後就是飲料瓶之類的瑣碎垃圾。
是死路,窄巷哪里也不通,我早就知道這一點,正能量按摩院也算是我回家的必經之路了,為了抄近路,我每天都從這里經過。
窄巷不但狹窄,還非常淺,即使有一半被陰影覆蓋,也不像是能隱藏一個以上的人。沒猜錯的話,窄巷里最多只有一個女人。
心里的緊張感消失了大半︰我最近好像沒有得罪什麼女人吧?玫瑰組都是小芹的舊部,也沒理由害我,假如是動物救亡會的話,他們的首要目標應該是郁博士,選一個女會員單獨跟我見面,算怎麼回事?
難道說,其實只是按摩院的女按摩師,她因為我家賣的sm道具太凶殘,被客人虐得夠嗆,所以要找我算賬嗎?
懷著種種疑問,我大著膽子,探頭進黑暗的窄巷里面,想看看到底是誰藏在那里。
眯起眼楮,盡量捕捉周圍的微弱光線,我稍微看清窄巷的地面上躺著什麼的時候,幾乎立即魂飛魄散。
斜倚在窄巷盡頭的,好像是一具年輕女孩的尸體!
毫無生氣,因為光線問題,她仿佛是完全黑白的,事實上除了一雙白色的軟皮鞋以外,我只能看見她的輪廓。
但是那個輪廓,非常像班長舒莎!熟悉她身影的人,能一眼認出來!就好像是從窗戶外面看到她的黑暗剪影一樣!
而且這雙鞋,是火球叔給舒哲買了ipad之後,又特地買給班長的新鞋!班長周五還穿在腳上呢!我認得這雙鞋!
尼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剛才叫我名字的是班長,為什麼她幾秒鐘之後就倒在地上不動了?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奇怪的地方?她到底是受了多重的傷?為什麼從這個癱倒在地的身影上,感受不到一絲生命的氣息?
我頓時亂了陣腳,也顧不得查看窄巷里有沒有藏著其他人,立即蹲下去,想模班長的脈搏。
結果我什麼也沒踫到。
地上只有班長的影子。
我渾身戰栗起來,我知道我得罪的女人是誰了。
確切地說,地上的影子是一張沒有畫完的街頭立體畫。
毫無疑問,模特是班長,只是涂成黑色的身體,就足以讓人誤認為班長躺在這里,絕對是對班長極其熟悉的人,才有可能畫得出來。
只有腳上的一雙鞋子,才仔細畫過,用的是美國街頭常見的立體畫技巧,在光線好的地方都能以假亂真,何況是光線不好的地方?
擁有如此高超的畫技,又把班長描繪得如此惟妙惟肖,還能是誰?肯定是莊妮啊!我最近雖然沒有得罪莊妮,但是之前在翠松山上,在班長家里,已經把莊妮得罪慘了!她又豈是個懂得寬恕的主兒?
我瞬間想要起身,但已經來不及了。
之前一直站在空調外機上,躲在陰影里的莊妮,此時從空調上跳了下來,來到我背後,用某種閃閃發光的東西往我脖子上一套……
是鋼琴線!這是職業殺手的工具啊!力量大的人,可以直接把受害者勒得身首異處!
我的脖子上立即就見了血啊!如同被鋒利的刀刃割過!本來我打完籃球之後就有點大腦缺氧,這回不單大腦缺氧,全身都缺氧了!你想要我的命啊!
蹲子,還沒來得及站起來的我,仰頭向莊妮看去,夜色下,莊妮一身黑色的衣裙,顯得比夜色更濃,她蒼白的臉,又比天穹上的月亮更加幽冷。
「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再報復你了?」微風吹動,莊妮的兩顆瞳孔顯出詭異的血紅色,這可能是我缺乏氧氣所產生的幻覺。
鹿皮手套,我看見了莊妮緊握鋼琴線的雙手,戴了鹿皮手套——這是有效防止自己被鋼琴線割傷的方法,莊妮是有備而來,她有充分的決心置我于死地。
「哈哈哈哈哈——」隨著我在鋼琴線的收緊之下,整張臉變成豬肝色,莊妮發出了暢快的輕笑。
她用死神一樣的低吟,在我耳邊說道︰「只要殺掉了你,班長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瘋子啊!為了實現自己跟班長百合的夢想,連殺人這種事也敢做嗎!你就不怕留下這麼多證據,會很快歸案,受到法律制裁嗎?
當時已經命懸一線的我,已經沒有閑暇想到的存在了,對莊妮來說,其實「殺人要趁早」,現在把我殺了,總比過兩年再殺要好得多。
莊妮是一個毫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所以也不可能期望她珍惜他人生命,此時此刻她對我下的手,用毒藥來比喻,就是致死劑量,她根本就沒有片刻猶豫,務必要將我除之而後快。
糟糕了,我下午不該勉強自己打籃球!體力不足不說,我的腿還處于隨時可能抽筋的狀況!莊妮是不是知道了這個情報才要選擇這個時候殺我,已經沒有時間考慮了!
下意識地想把手指摳入鋼琴線和脖子的縫隙,但是難于登天,只是徒勞地用指甲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了血痕。
「下地獄之後,幫我向魔王們問個好,問問他們為什麼,為什麼這麼久都不響應我的呼喚,非要我親自動手……」
因為用盡全身之力來殺我,莊妮的聲調變得很奇怪,像哭又像笑,但是她的表情無意是非常歡快的。
「咳、咳!」
已經完全說不出來話的我,不可能坐以待斃,既然被莊妮用膝蓋壓著後背,不能從半蹲的姿勢起身——那我就讓你也一塊躺下!
放棄了在脖子上面無謂的掙扎,我伸手向後,去撈莊妮的腳脖子,打算一旦得手,就用力把她掀翻在地上!
她會受傷也顧不得了,畢竟現在是生死關頭,你就算是在打斗中被我誤殺了,也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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