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芹頭下腳上,被我倒懸起來的樣子,不由得讓我聯想到全聚德烤鴨。
她奮力掙扎,另一只腳拼命亂踢,讓我不能把她的兩只腳全都攥住。
哈哈哈哈,這回你輸了吧!再撲騰也沒用!我死也不會放手的!
武術界有雲︰一力降十會。就算你招數再精妙,在超過你數倍的蠻力面前,也討不得多少便宜。
而且你現在雙足離地,連借力點都沒了,除了發生奇跡以外,我想不出你有什麼辦法能扭轉敗局了。
由上而下地俯視著小芹因失去自由而氣喘吁吁的臉,我心中說不出的歡喜暢快。
雖然這麼提著你很是費勁,但是再讓我提一會好了。
見到我主導了戰局,刑星終于歡叫道︰
「葉大哥威武!這回她總該老實了吧!」
我專注于欣賞小霸王敗北的姿態,刑星說了什麼,根本就沒听清楚。
小芹將雙手盡力伸開,但是既夠不到地面,也夠不到我的膝蓋——我很注意不讓她找到借力點。
她只得像一只即將化蝶的蛹一樣,扭動著倒垂的身體,希望能制造出反擊的機會。
不可能有機會了!你難道想月兌掉鞋子,玩金蟬月兌殼的把戲嗎?我可不會上當!我可是確確實實地捏住你的腳腕,隔著棉襪連你的體溫都感覺得到呢!
誒?襪子有些松動啊?不光是鞋,你這是想連襪子也一起月兌掉嗎?
沒那麼容易!我的另一只手可是緊緊地捏著你的校服褲子啊!
誒?你連褲子也不要了嗎?要褪掉嗎?真的要褪掉嗎?你是蛻皮的蛇嗎!
犯規!犯規啊!粉白的腰露出來了啊!草莓內褲也露出了一個指頭的寬度了啊!
不光如此,因為校服上衣對小芹來說有點偏大,以倒吊的姿勢,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她的上衣自然下落,現在又加上她的掙扎,已經滑月兌到將要露出胸脯的地步。
而且……果然今天是第一次買文胸啊!你的校服上衣里面什麼都沒穿啊!就算現在天氣一天比一天熱,你也至少穿個小背心好不好啊!在這樣下去你就公然露點了啊!
另外你一直扭啊扭啊的是什麼意思啊!難道你打算就這麼從褲子里面滑出來,只穿著一條內褲和我繼續打嗎?
別開玩笑了!你這個有傷風化的現行犯!你只穿著一條內褲的話,我怎麼可能集中精神,怎麼可能繼續把你當成小霸王來戰斗呢?
這樣一想,我彎下腰,想把小芹的上身抱起來,干脆擱在肩上扛走。
哪料想小芹剛一感覺到我的意圖,立即停止了毫無章法的掙扎,剛才一直亂蹬亂踢的另一只腳,竟然主動向我的手臂靠近。
在我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用兩只腳牢牢夾住了我的右腕,隨後她上半身做了一個仰臥起坐的動作,手腳並用地抱住我的身體,就像是考拉抱住粗樹干一樣。
重心突然被拉高,我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帶著小芹一起跌倒在地上。
在摔倒的瞬間,她狡猾地調整位置,拿我當了肉墊,一點都沒傷著她。
接下來,她對著後背著地、疼得呲牙咧嘴的我,采用了改良版的十字固定法。
簡單來說,就是整個人橫過來壓在我的胸膛上,用奪命剪刀腳封住我右胳膊(我的右手仍然抓住她一只腳的腳腕),兩只手則依靠體重的幫助,死命地按住我的左胳膊。
我就這樣和少女的身體糾纏在一起了。
見形勢突然逆轉,刑星緊張得說不出話來,我眼角的余光發現他正在撥打手機。
不行!決不能讓更多人看見我被小芹騎在身上的窘態了!
我一定得,掙月兌小芹的控制!對!我的腳是自由的!干脆用膝蓋踢她的腰好了!絕對會讓她松手的!
咦?沒踢到!?只是隱隱約約踫到小芹衣服的感覺,是她伏低身子,受力面小的原因,還是由于我的腿太短了啊?
混蛋!不準在這個時候提示我腿短啊!
沒關系,不用腿我也能贏!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對付一個女流之輩連腿都用上,豈不是殺雞用牛刀嗎?
對了,我的頭還是自由的!由于兩相較力的結果,小芹衣服下面的大片腰肉漏了出來,正對著我的嘴,我一口咬下去,絕對會讓小芹驚叫起來,從而反敗為勝的吧?
可是,用牙咬人是娘們才做的事情,我可不能丟男子漢的臉。
于是我試圖完全靠腰背的力量,帶著小芹從地上坐起來。
察覺到我的意圖,小芹拼命壓住我,和我糾纏的更緊了。
即使是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她柔軟的身體在我胸膛上蹭來蹭去的。
雖然這是月兌離了低級趣味的格斗動作,但是仍然給了我不小的刺激。
尤其過分的是,糾纏之中,她居然把自己的香腰湊到了我的嘴邊。
別引誘我好不好啊!我好不容易才忍住沒咬你的!別說是你的腰,連你的內褲都露出來半寸還多了!有點羞恥心好不好啊!
別、別壓過來!別用草莓內褲踫我的鼻尖啊!我沒有那麼變態的愛好!這應該是一場單純的決斗才對啊!
誒?聞到了淡淡的女性荷爾蒙的氣味,雖然沒法形容,但是跟工地里的沙土味相比,是一種讓人放松警惕,想要放棄抵抗的氣味。
放棄抵抗你妹啊!我被小芹壓在下面,兩只胳膊疼得要死,都快給五馬分尸了啊!
突然想起,我的右手還攥著小芹的腳腕。
用盡力氣去捏她的腳腕,劇痛之下她一定會放棄對我的鉗制吧?
這麼想著,我稍微增加了力道。
感受到腳腕的壓力,小芹身子一抖,毫不遲疑地對我的左臂使用了反關節技。
顧慮著不想讓小芹變成跛腳,我的力道是緩慢增加的,但是小芹完全沒有留情,我立即趕到左臂一陣劇痛。
尼瑪我要骨裂了啊!這比刑部五虎他們月兌臼要嚴重得多啊!雖然我可以捏碎你的腳腕,跟你來個兩敗俱傷,但是完全不值得啊!
「停……暫停!」
我出聲叫道。
「……小芹!」
听到我喊她的名字,小芹渾身一震,突然從夢中醒來一樣停止了動作。
但是我的左臂已經疼得抬不起來了。
「我……我怎麼了……」
小芹神思恍惚地從我身上站起來,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眾人。
最後目光回到我身上。
我的衣服上印著好多小芹的鞋印子,眼角下還有血跡,坐起來以後,左臂明顯不敢受力。
「難道……我又把葉麟同學給打傷了嗎?」
小芹捂住自己的太陽穴,像是承受了莫大打擊一般,踉踉蹌蹌地幾乎摔倒。
我不服氣地哼道︰「別自以為是!你頂多是和我打了個平手而已!我要是不松開你的腳……」
猝不及防地,小芹撲通一聲跪在我身側,雙手伏地,幾顆豆大的淚珠從她臉上滴落,在干燥的泥土上摔成晶瑩的碎片。
「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又做了這種事……明明發誓再也不做了的!這下子葉麟同學一定不會再原諒我了吧!」
她抽泣著抬起頭來,肩膀聳動,望著我的哀戚的表情里,含有深深的絕望。
本來還想挖苦她兩句的,但是一見到這種表情,我又有點心軟了。
「別哭了!有時間說這些沒用的,你還不如趕緊想辦法治治我的胳膊!」
我指了指自己既伸不直,也彎不回的左臂。
小芹用袖子抹了抹眼淚,並沒有站起來,而是用膝蓋當腳挪到離我更近的地方,輕輕抬起我的胳膊看了看。
「可能是骨頭斷了……都怪我……」
小芹說著又露出要哭的表情。
「喂喂喂,你別動不動就哭!就算是骨頭斷了,應該哭的也是我好不好!而且我沒覺得疼到那份上,你別危言聳听!」
我這個受害者反而安慰起凶手來了。
這個時候,刑星的電話已經叫來了5、6輛車,從車里面下來的人,除了司機張叔我認識以外,都是些生面孔。可能是刑星的表親吧?听說他的表兄弟還挺多的,而且經常湊在一起喝酒,這次是正好在喝酒的時候接到了電話,所以一窩蜂地趕來了吧。
在張叔的指揮下,傷員都被安排妥當,送到最近的骨傷科醫院去了。
刑星的表兄弟里有好幾個喝的醉醺醺的,不停追問刑星是哪個不長眼的把他們打成這樣,一定得報仇才行。
刑星皺著眉頭望了望滿臉悲傷的小芹、還有出言安慰她的我,撓了撓頭,估計想不明白我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系。
于是跟自己的表兄弟說,是冬山一中的高中生打的他們,那些人已經逃走了。
還不忘讓張叔開車,讓他把我們一起送到醫院去。
小芹和我一起坐在汽車後座,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最後用商量的口吻問開車的張叔,能不能不要去公立骨傷科醫院。
張叔問她為什麼,她說她在趙氏正骨院有一個熟識的大夫,家里人有傷筋動骨的問題一向是去他那里看的,希望張叔可以把我們拉到趙氏正骨院去。
張叔通過後視鏡看了看我,征詢我的意見。我仔細想了一下,連任阿姨都信任的正骨大夫,應該不會有大差錯,就點了點頭。
很快我就坐在趙氏正骨院的白床單上,等著小芹去叫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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