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又怒又憋屈,緊緊攥著拳頭,一貫貪生怕死的她這一次卻不願輕易妥協。♀******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她冷冷一笑︰「你就會欺負普通人嗎?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還可以。」
霍堯睨著她,微微勾起了唇角。
他本來就長得很好看,這一笑,柔和了堅硬的臉部線條,就仿佛……終年不化的冰在陽光下漸漸有了些溫度。不過僅僅一瞬,他又恢復了一貫的面無表情,
笑……笑了?
冷凝用力眨了眨眼楮,懷疑自己看錯了。他在幸災樂禍嗎?不過他的心情好像還不錯?他沒給她繼續觀察的機會,玄衣的身影憑空消失在了視線中。
但他留下了一句話。
「看在一樣的份兒上,饒你一命。」
一樣什麼?難道是鎖魂扣?
冷凝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楮。
…………
……
這天,葉問閑叼著根草,吊兒郎當地扛著劍,一邊走一邊對視線內的人指指點點。讓眾人不禁感慨萬分——這不愧是長掛于玄天宮弟子所不恥排行第二的男人啊!
「你!見了本師兄卻不停下來行禮,罔顧倫常,這樣真的好嗎?」
「師……師哥!」
「還有你——跑什麼?就算師兄我平日待人猶如春風細雨,你這個樣子我也不得不斥責你幾句了!」
那人一听,臉色一變撒腿跑得更快了。
「喲,若芙師妹!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心里頓時就跟沸水一樣滾燙……」、
若芙蹙著眉回了一個鄙夷的目光,輕聲一哼,踩著劍離開了。
「哎,沒人懂得欣賞我的美。」
葉問閑寂寞地模了模鼻子,仰天長嘆。不一會兒,他走到一個小院前,宴生恰好從另一個方向走來,葉問閑將叼著的草一吐,挑起了眉來︰「小宴生,你也來看賀小江那小子?」
宴生停在了三尺之外,抓了抓頭︰「嗯,是啊。師哥你也擔心她嗎?」
「這個啊。」葉問閑以拳抵下顎咳嗽了一聲,壓低了聲音︰「老實說,我有些過意不去。你看,先是被我拒絕,後來明明天資非凡卻又被發現無法築基,這接連遭了兩個沉重打擊,如果他傷心欲絕跳崖了,我于心有愧啊。」
「呃……」
宴欲言又止,抓著頭苦惱了一下,邁步走進了小院。
這已經是他來的第五回了。前三回來的時候,她正閉門鍛造,他不好打擾。後來又來,她卻在呼呼大睡。三天了,這次總該醒了吧!
屋子大敞著,九公主端坐在椅子上,細細品著侍女沏的茶。她今天看起來心情不錯,彎彎的眼楮亮晶晶的,就仿佛月下的一泓泉水,晶瑩剔透。宴生一見她就怕了,在門口遲疑著,誰知背後卻傳來一股大力,將他一把給掀了進去,害得他狠狠地踉蹌了一下。
九公主眼楮一亮,沖宴生揚了揚下巴︰「喂,宴生!過來給本公主模一下!」對付這個一調戲就臉紅的劍閣弟子,如今她已經修煉得爐火純青了。在江賀離開後的無聊日子里,也算是一不錯的調劑品。
宴生下意識退後了一步又頓住,那模樣就仿佛怯生生的小動物,他剛要開口說什麼,卻見葉問閑一地往九公主旁邊一坐,厚顏無恥地笑道︰「九公主啊,不要厚此薄彼啊!來來來,師哥給你模!」
「滾遠點!」
九公主嫌棄地推了他一把,眼明手快的侍女立刻遞上布巾擦手,得到九公主贊許的一瞥。
葉問閑嬉皮笑臉的,一點壓力都沒有,目光中卻落在一盤糕點上。盤子里只有五個,做得小巧精致,讓人一見就垂涎欲滴。葉問閑不請自用,果斷伸出了手︰「咦,看起來蠻好吃的,我嘗嘗。」
「放肆!不準動它!」九公主勃然大怒,怒目圓睜︰「這是本宮特意給賀小江準備的,你們都不準吃!」
葉問閑一手抓了兩,無比敏捷地躲過九公主,飛快地吞下了一個後,眼楮一亮,又三兩下解決了剩下的三個。不得不說,葉問閑是個好師哥,所以有了好吃的後,肯定不會忘記跟宴生小師弟分享下快樂。于是他輕而易舉地從九公主死死掩住的盤子里搶到了最後一個,一把塞進宴生的嘴里。
「咳咳咳!」宴生根本來不及阻止,也根本沒能嘗到味道,小糕點就順著喉頭滑進了肚子里,噎得他咳嗽個不停。葉問閑關切地遞上了水壺,拍了拍他的背。
九公主悶悶不樂地往椅子上一坐,指著門口︰「都給本宮滾出去!」
「別這樣啊,幾個糕點嘛!以賀小江對本師兄的心意……他不會介意的!」
「對你?心意?」九公主輕蔑地掃了將葉問閑從頭掃到腳︰「她苦苦求而不得的可是本宮的駙馬。就你?連本宮駙馬舌忝鞋子都不配!」
葉問閑受傷了。
一般被師妹們鄙視他都樂在其中,但九公主……純粹不拿正眼看人,純粹的侮辱,純粹的踐踏自尊!但不回嘴不是他的風格,于是他幽幽瞥了九公主一眼,很客觀的說了一句︰「但我一根手指都不用,就能把你駙馬干翻!」
「哼!」九公主把頭一仰︰「本宮擁有千軍萬馬,就只有你這種賤民才親自動手!賤民!賤民!」無限重復最後兩字。
葉問閑突然發現,以前並非是自己無往不利,而是師妹們臉皮子太薄了。
這時,去外面散步的冷凝緩步走了回來。
洗髓丹沒能讓她築基,但體質卻比以前好了許多,歇息幾天過後,狀態就恢復如初了。只是眉間卻多少有了些茫然。是去是留呢?她來劍閣不過是為了專心鍛造,這里也有人界中最好的一切,但那三個鑄劍師的條件讓她泛了些惡心。但以前的家也無法回去,這里又冷得讓她心底發寒……
天大地大,一時間竟不知道何去何從。
「這麼熱鬧?做什麼呢?」
一進屋就見著里面杵著四個人,冷凝不由挑了挑眉。
「你沒事吧?」還是宴生先開了口。
「沒事。」冷凝彎起唇笑了笑,又轉向葉問閑︰「你呢?來做什麼,難不成你們都以為我想不開了?」
「不做什麼,吃幾個糕點而已。」葉問閑捂著胸口,重傷的他還未緩過神來,沒什麼力氣斥責賀小江的頹廢。咦,怎麼熱了起來?好奇怪。一瞥宴生,豈料宴生的臉也紅得像燒起來一樣,他還無意地扯了扯領口,露出了一抹白皙,還有那精致的鎖骨,看起來怎麼那麼可口呢?
宴生覺得有些不對勁,渾身都燒了起來,嘴唇也干得厲害,他下意識舌忝了舌忝下唇,想要告辭離開了卻完全找不到插話的機會。那邊,九公主已經開始跟賀小江抱怨了起來。
「就是他們!」九公主悶悶不樂地指了指,咬牙切齒地說︰「他們把本宮給你準備糕點全部都給吃掉了!」
「無妨,吃了就吃了吧。」冷凝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收到葉問閑贊許的一瞥,卻被嚇了一跳。葉問閑的目光怎麼那麼火辣呢?好像有烈火熊熊燃燒似的……怎麼說呢?狼性畢露!
「什麼?」九公主狠狠一拍桌子,怒視著冷凝︰「那欲仙欲.死.藥不是你死活哭著要求的嗎?那可是後宮秘藥,多少人求而不得!哼,本宮煞費苦心才給你弄了一些來,還讓人做成糕點……你卻這麼不珍惜!真該死!」
「呃……想珍惜也沒機會啊。」冷凝差點沒笑噴出來,轉頭就沖葉問閑擠眉弄眼笑了笑,做口型「謝了啊」,要不是他們,沒準她就不知不覺著了道吧?葉問閑,好人啊!
「你你你!你居然比本師哥想象中還要無恥!」
葉問閑雙眼一瞪,眼珠子差點沒跳出來。那春.藥的藥勁挺大,他還能勉強堅持住,但宴生情況就不太樂觀了,雙眼迷離,神志都似有些模糊了。葉問閑從椅子上跳下來,一把拽過宴生,帶著他足尖一點從窗子里跳了出去,飛劍立刻憑空出現在腳下,往山下急速飛去。
「忍住!師哥帶你去滿堂春開葷去!」
冷凝在窗邊目送他們遠去,唇邊帶笑。
九公主將她的愉悅盡收眼底,冷冷一哼︰「你騙本宮!他們把糕點吃了你還那麼無所謂!既然你不喜那就算了吧!本宮再給你一個月,如果你師父沒回來,我也要將你這個討厭鬼給解決了!」
「公主……」冷凝不知說什麼好了。
九公主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冷凝揉了揉太陽穴,拿出材料,繼續鍛造起了武器。她現在不若以往沒日沒夜了,該歇息的時候就要歇息。一個下午過去,她按時到了膳食堂吃飯,卻听到了一個讓她幾乎落荒而逃的消息。
林浩天沒有死!
不知哪個神秘人救了他,將奄奄一息的他送回了劍閣。他身上殘余了魔族的氣息,疑似和魔族交過手,劍閣竭力救治,接連數日終于得以保住了他的性命。他半昏半醒之間,好不容易提起一口氣說了半句話,又昏了過去。
但這一句話,已經足以被重視,目前,整個劍閣都被封鎖了起來,林浩天說的是——
「勾結魔族……呵……」
有內奸。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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