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初正在考慮草藥的事情要不要和文旭說,草藥如何安放,听她這麼一說,抬頭看見松月有些緊張地揉著汗巾子,顯得局促不安,遂笑道︰「瞧你緊張個什麼勁?有什麼話直接說,我給你做主!」
她打心里喜歡這個丫頭,話少,口風緊,辦事牢靠,還特別護住,早上扇仙兒那一巴掌就看出來了。(百度搜索4G中文網更新更快)
她之所以帶著松月出來貼身伺候著,連去藥市買藥的事情都不瞞著她,甚至從旁教她一些藥材的常識,目的就是慢慢培養她。
松月想了想道︰「夫人,不是婢子受了委屈,而是……這事與秋蕊姐姐有關。」
沈如初依舊微笑,道︰「秋蕊她怎麼了?」
松月道︰「婢子也是听廚房的黃婆子說得,說秋蕊趁您和爺不在家的時候總是偷偷溜出門去,還有一次見著了一個白臉的後生來找她,二人舉止十分親密。不過奴婢也未親眼見那個男人,只是那日奴婢無意中收拾房間的時候,看見一個玉佩,瞧那式樣大小和絛子的顏色像是男人的,還有一雙未做完的鞋——也是男人的。」
松月的聲音越來越小,沈如初拍拍她的手,笑道︰「這件事我心里有數,會處理的,你只管做好你的事。」
松月听了這話,以為沈如初是怪她多管閑事,想想秋蕊是沈如初的陪嫁丫頭,自幼服侍沈如初,自然比她這個半道進門的奴婢親厚百倍,想到這里萬分懊惱。怪自己口無遮攔。
沈如初將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安慰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秋蕊的事我都清楚,馬上就會處理。」
松月感激地看了一眼沈如初。
回到宅子的時候,文旭正好騎馬回來了。二人踫在門口處。文旭急忙從馬背上跳下來,大步流星地走到馬車前,很紳士地將沈如初牽了下來。
「明兒我休沐,你們就不必來了,軍餉去章必清將軍那里領,我已經與將軍說好了。」文旭一邊握著沈如初的手,一邊對金古二人道。
「多謝文將軍。屬下現在就離開了。」金月、古三娘異口同聲道。
沈如初看見張靜風、林小三兩個兵蛋子也跟來了,金月和古三娘又跟著自己一天,雖然不忙但熬時間也不容易,笑道︰「吃了晚飯再回去吧。松月快去讓黃嬤嬤加幾個菜。飯要多煮。」
林小三和張靜風面露喜色卻嘴上推辭︰「不用勞煩將軍和夫人了。我們回家隨便吃點就行。」
金月和古三娘也跟著客套起來。
文旭大手一揮,道︰「都不用客氣,夫人留飯。就吃了飯再回去!」
一伙人熱熱鬧鬧、開開心心地吃了一頓飯,由于蹭飯的人飯量極大,文家的米缸當天晚上就見了底。
文旭心滿意足地躺在床上,臉上帶笑,絲毫沒有受到胡山海打壓事件的影響。
沈如初見他笑得一臉二相,又心疼又感嘆,道︰「沒見過你這麼沒心沒肺的人。」
文旭笑道︰「我哪里就沒心沒肺了?不過心肺交給某個人保管罷了!你怎麼還不到床上來,嗯?」
沈如初正躺在躺椅上,臉上貼著一些花瓣,不肯再說話。
文旭不解,道︰「你做得這是什麼?新妝扮?這也太嚇人了吧?夫人你已經貌美如花了,就不必再貼這些花瓣了吧?」
半柱香的時間,文旭躺在床上不停自言自語,還不時跳下床到沈如初身邊轉悠,俯子仔細瞧著沈如初那張貼滿花瓣的臉,鼻子都快踫到那些花瓣了。
總算做完了面膜,沈如初怒氣沖沖地沖到床前,道︰「怎麼就找了你這麼個二貨!」小白在一旁喵嗚地叫著,笑得很歡樂。
文旭笑道︰「夫人,我不是二貨!一直想著你哪!來嘛!」最後一句嗲聲嗲氣地說出來,讓沈如初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沈如初鄙視道︰「二貨!」
小白跑到文旭跟前,歡天喜地地看著他,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文旭騰地坐起來,道︰「你個小臭貓,也敢嘲笑我!看我怎麼收拾你!」然後張開嘴作勢要吐口水。
小白有潔癖,最受不了髒的東西,文旭恰恰抓住了它這個弱點,自然要窮追猛打,小白一見情勢不好,閃電一般溜得遠遠的。
文旭一副小人得寵的模樣,沖沈如初嘿嘿一笑,道︰「夫人,現在好了,就剩我們兩個了,我們是不是該進行……咳咳,我想要個兒子!」
沈如初白了他一眼,板著臉,道︰「我喜歡女兒,女兒是娘的貼心小棉襖。」
文旭一把撲過來,道︰「好,一切听夫人的,兒子、女兒只要是夫人生的,我都喜歡!」
第二日,沈如初照例是辰時醒來,好在這一日休息,不用去醫館做事。
她睜開眼楮的時候,文旭正蹲在床前用手指輕輕摩擦她的臉,她無奈地瞪了文旭一眼,恨就恨自己力不如人,技不如人!
「我今天休沐,陪你出去逛逛,快起來吃早飯!」文旭笑道。
沈如初慵懶地爬起來,渾身酸軟無比,一低頭便看見雪白肌膚上的幾點草莓,那麼紅艷艷地讓人忍不住再咬一口。
文旭道︰「你呀,幸好是嫁給了我,不然……哪個婆婆容得下你哦。」
沈如初也不反駁,一副得了便宜又賣乖的乖巧樣子,笑道︰「那倒是!」
她對目前的狀態滿意而滿足,有道是︰嫁漢嫁漢,穿衣吃飯,文旭可沒少她吃和穿,對她的活動也不多加限制,下沒有姑叔要幫扶,中沒有妯娌要對付,上沒有姑舅要孝養。雖不是大富大貴,但小日子過得也蠻愜意。
就當沈如初愜意無比的時候,不自在的事情就上門了——杜雨珊帶著兩個丫鬟就上門了,美其名曰「拜訪」。
松月不動聲色地通報了這個消息。然後就站在一旁不說話了,沈如初放下碗筷,道︰「我吃好了。爺你慢慢吃。」就是絕口不提請杜雨珊進來的話。
文旭略微有些尷尬,上次在文家大院發生的事情他也清楚,這杜雨珊一直纏著自己,看自己的眼神異于常人,關于這一節,他無法否認。
「去把她請到客堂吧。」文旭吩咐道,又對沈如初賠笑道︰「人家大老遠的來一趟,進門就是客。我們不好太失禮。」
沈如初笑了笑。心中很生氣。小三找上門了能有什麼好事?偏偏這位事主還能在這里打太極,想要兩不得罪,本想發作。但是想著男人這東西是要哄的,要動心思,自己出面打小三太沒面子了,就借男人的手打得那小三模不著北才是王道。
「爺吃完了飯,就去客廳看看唄,堂堂州府通判的千金光臨我們寒舍,可不能怠慢了。」沈如初笑道。
文旭只顧看著沈如初笑了,喃喃道︰「初兒,你笑起來真好看。」
沈如初笑得更歡了。
當他們手挽手出現在杜雨珊面前時,杜雨珊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酸溜溜地道︰「表哥和如初姐姐真是恩愛。」
沈如初笑道︰「妹妹請坐。妹妹這稱呼錯了,既然叫我們爺一聲表哥,我這明媒正娶的妻子豈不是表嫂子?」
文旭急忙道︰「是啊,你應該叫她表嫂。你有事?」
杜雨珊笑道︰「昨兒爹爹得了一把寶劍,我想到表哥一定喜歡,便央求爹爹送給了我。今天忙不迭地給表哥送過來,表哥快看看喜不喜歡。」
杜雨珊的一個丫鬟在一旁幫腔,道︰「表少爺,我們姑娘可是求了老爺很久,老爺才依依不舍地將這寶劍送給她,听說這寶劍削鐵如泥。」
杜雨珊得意地看了一眼沈如初,沈如初心中冷意森然,這杜雨珊真是做小三的料子,知道什麼是投其所好,避其鋒芒。
文旭「刷啦」一聲將寶劍抽出來,耍弄了幾下,贊道︰「好劍,真是一把好劍。」
沈如初笑著湊過去,笑道︰「爺,你確定這是一把好劍,而不是好——賤嗎?」
文旭听說了她話里的意思,將劍放回劍鞘,放在了桌子上,道︰「不過這把劍太貴重了,而且無功不受祿,我受用不起,你還是拿回去吧。」
杜雨珊急了,道︰「表哥,你不是很喜歡這把劍嗎?既然喜歡就收下啊,我可是特意從爹爹那里求來的。」
沈如初很是無語,這女人的腦袋被驢踢過嗎?都說小三見光死,為什麼她能折磨堂而皇之地在自己這個原配面前明目張膽地勾搭自己的男人?
簡直是——找死!
「爺,我不懂劍,但看這把劍應該還是不錯的,也是杜姑娘的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沈如初道。
文旭有些吃驚地看著沈如初,結巴道︰「你、你確定讓我收、收下?」
沈如初點點頭,文旭笑道︰「好,那就听夫人的!謝過杜大姑娘了,也請代我謝謝杜大人。」
杜雨珊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道︰「難道是她要你收下你才收的嗎,表哥?」語氣分明是在撒嬌,一邊說,一邊蹭了上來,晃動著文旭的衣袖。
文旭冷了臉,擺開她,冷道︰「你一個姑娘家說話做事注意分寸!我與初兒是夫妻,本是一體,你休要在這里胡攪蠻纏,我不差你一把劍,拿回去吧,不送!」
杜雨珊臉色變得難看,眼淚開始打轉,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沈如初不緊不慢,道︰「杜姑娘,你可不要淨做那等得了哥情失嫂意的事,不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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