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這樣的地方以默雖然很向往卻一直不敢嘗試,因為她一直不喜歡暗色調的地方。可是跟在梁承默身邊做助理以後,出入酒吧成了常事。
「你不會喝酒?」
「我其實很能很久,不過後來心髒不好,所以盡量不踫這玩意。現在嘛,雖然心髒沒事了,但是為了不再挨刀子還是不喝的為好對徐瑩,以默一向都說的是實話。其實做了梁承默的助理之後才知道,徐瑩這個人在梁承默的生活內容里只佔了一層了,可是隱隱覺得在生活質量上卻絕對有七八層。
「做承默的助理,不會喝酒這一項,不好徐瑩鎖著眉頭的樣子似乎是真的在擔心什麼,「別看他吊耳當啷的,他身體一向不好。應酬上,難免有不得不喝酒的時候
徐瑩似乎知道梁承默別人不知道的一面,她沒有問過他們是什麼關系,因為看著曖昧卻不像是戀人。徐瑩的事情她多少還是從「廁所」听說過一些,很多人傳言她是梁承默背後的女人,因為徐家從事的都是些賭場放貸之類的生意,她被人稱作是黑暗小姐,不能見光。
以默去洗手間,卻沒想到在走廊上遇到了爛醉如泥的顧澤安,他被人扶著,而他們的身後。季雅依舊宛如淨瓶一般存在著,不緩不急的跟著,看到以默的時候她的神色有些異樣。
以默點頭算是打個招呼,走過顧澤安身邊的時候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錯了,竟然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氣若浮絲,像是幻覺。
「衛小姐,」季雅喊住了以默,示意扶著顧澤安那人先走,「我們方便聊聊嗎?」
這個包廂應該是顧澤安剛才喝酒的地方,門一關還真是難得的安靜。
「澤安是喜歡你的季雅說這話的時候眼里沒有仇怨,仿佛顧澤安不是她馬上要結婚的丈夫。
「我和顧總共事這些年,一直都只是同事朋友關系,沒有任何越矩的行為,至于顧總喜歡我,我是知道的,其實我對他也心動過
「這些我知道,也相信澤安不會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他喜歡的女子一定也是值得敬重而非隨便的人季雅說這些的時候心里涼涼的,有時候最傷人的不過就是事實兩字,「算起來你們也是兩情相悅,如果沒有我的話
「你要是罵我不要臉,我會更心安一點
「我不能罵你,別以為我是因為不愛他才這麼的大度,其實我就是太愛他了。可他並不那麼愛我,如果我對你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那麼他就有了可以離開我的理由,所以我只能選擇無錯無過
愛有很多種,有些人因為愛可以同歸于盡,有些人因為可以委屈就全,以默看得出,季雅是後者,同歸于盡容易,可委曲求全的滋味她猜不出。
季雅沒有邀請以默參加他們的婚禮,而以默也沒有給季雅祝福。季雅離開的時候以默覺得她的背影看起來和白芸朵很像,都很干淨。
「季雅,其實很善良,嫁給顧澤安,很多人都替她不值,可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已經覺得萬幸了不知道徐瑩是什麼時候站在以默身邊的,以默看她,看不透,因為她總像是知道很多秘密。
「其實,我傷心過,因為她帶走了我想嫁的男人
「一個陸減換一個顧澤安,上帝對你不薄
「你剛剛才說過,別人看和自己覺得那是兩碼事,你覺得上帝對我不錯,可怎麼知道我是有多恨上帝這樣呢
「顧澤安果真有這麼好?你有那麼愛他?」
「顧澤安比不上陸減,氣質相貌家世,都比不上,可謂有一點他遠遠勝過了陸減。我沒有多愛他,只是知道他很愛很愛我,而我沒有很愛很愛他,所以才能放心的嫁給他,這就是他勝過陸減的地方可是陸減,和她是一樣的,他對自己的心意就像是霧一樣,存在卻不至于如雨滴那樣墜落。
「那寧折北呢?」
以默沉默以對,總有一個人,說不清道不明。「對于過去了的,我們就不能再下任何評判了,因為回憶並不真實
徐瑩不得不承認,衛以默有時候傻氣單純,可對于感情絕對是個復雜難解的主,她的心怕是用極地的冰雪做的還封了幾層寒霜。
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一個身影靜靜貼著牆站著,那些話似乎都落在了他的耳朵里,可平靜的神情卻又像是什麼都沒有听見一樣。
陸增一直沒有回來,陸減依舊忙碌,但是他卻總會找空子來找以默,有時候只是來公司送她回家就要走,所以漸漸的他可以在車子里找到很多關于以默的東西,例如她喜歡的有櫻桃小丸子頭像的餐巾紙。
而以默的辦公室里來了一個新人,一個實習生女孩,梁承默說是用來擋酒的,誰讓以默不具備喝酒的功能,這個新人長得算是清秀可愛的,名字也很好听,叫做思恩,李思恩。
思恩不多話,做事情很勤快,有她在以默閑了很多,但是她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悠閑對不起工資。梁承默曾經批評過以默沒有公司歸屬感,為此讓她寫了一篇檢查,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連檢查也是思恩代筆的。
折北來找梁承默的時候很少,去底下部門跑腿的事情又都讓李思恩做了,所以以默很多時候都忘記了折北就在自己的樓下的樓下。
日子似乎這樣過下去的並不壞,整個夏日她把自己奉獻給了閑適,有時候她看著窗外要想起日子,會笑一笑,怎麼就過得這麼快。李思恩總是低著頭做事,每次以默發呆的時候她會看著以默,也會看著美女櫻。
當地一片葉子飄落的時候,秋便來了。以默正準備傷春悲秋一番,梁承默就要帶著她和思恩出去,難得他會帶她們兩個一起出去,看來晚上要見的是個大客戶,出門前以默泡了一杯葛根茶給思恩。
「以默姐,謝謝
「我們不能抵擋外界來的傷害的時候,至少要記得先做一些自我保護措施喝酒傷身,誰都懂,可是李思恩的作用就是喝酒,以默是自私的,她不會拒絕思恩的存在讓自己深陷困境,這樣做才會讓良心好過些。
很大的包間卻只有幾個人,以默在電視上見過梁承默正在應付的人,新聞上報紙上,y市知名的企業家,姓張,叫什麼名字以默始終不記得。果然酒已經下去不少了,思恩似乎還挺得住。梁承默也喝了點,只有以默,杯里的紅酒好像還是第一次倒的分量。
梁承默接了一個電話,臉色很難看,他與張董耳邊交代了幾句,張董表示能理解,他有吩咐以默和思恩好好照顧張董,說出去一下就回來。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再回來的時候見到的會是怎樣斑駁的場景。
以默倒在沙發上,似乎睡著了,李思恩站在一邊看著她,與她凌亂的衣服成反比的是那雙過于震驚的眼楮,而折北,這個本不屬于這里的人,手臂留著血,在擦拭一把刀,看到進來的是梁承默,原本像獵豹一樣犀利的眼神瞬間放松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你問她吧,我先送以默回去
李思恩攔住了要抱以默走的折北,「你手上的傷口在流血,既然要送她回家,如果衣服上沾了血漬不好解釋。我去拿醫藥箱,先包扎一下再說
折北坐在椅子上等去拿醫藥箱的思恩,梁承默依然還弄不清楚,「是張董干的?」
「不是,是以默。如果不是我來得及時,這一刀還不知道插在張董身上哪個地方,以默見不得女孩子被欺負,何況思恩還是她的同事折北其實是想對梁承默發火的,想一拳頭把他揮倒在地,然後指責他為什麼讓以默陷入這樣的境地,可是以默這次得罪的是張董,她想要安全度過需要梁承默的庇佑。
梁承默大概猜到了是怎麼回事,張董的品行在業內都是清楚的,而思恩是他特意的安排,卻沒有想讓事情牽扯到以默。
「張董那邊我來處理,至于以默她……」梁承默想以默一定不是睡著了,而是被折北打暈的,她當時的情緒到底是有多激動才需要折北如此下手。
而折北等的也就是梁承默的這句話,「以默這里你放心,她明天起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李思恩帶著醫藥箱進來了,包扎的手法很嫻熟,折北看著思恩忍不住嘆了一句,「你和她連包傷口的樣子都很像,難怪她會發了瘋一樣的救你,她是在救自己
那一晚是折北送以默回家的,回家之前在她身上噴了一點酒,告訴衛清音她是喝醉了,衛清音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折北了,從前她是很喜歡這個孩子的,只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的,她還是在折北面前有意無意提起了陸減。折北笑笑說他知道陸減的,看著以默安睡的容顏,他披著月色離她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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