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群人的身影漸漸的沒入在夜se之中,丁勝男才將那濃濃殺意的目光收回,緩緩的轉過身來。
「咳!咳!」秦應感覺胸口一陣疼痛,眉頭也是痛得蹙了起來。顯然那馬勇下手極重,若不是丁勝男趕來,恐怕秦應不死也要重傷。
「你沒事吧!」丁勝男在轉過身來的那一刻,一直籠罩在臉上的寒冰仿佛是瞬間煙銷雲散一般,那雙澄澈的雙眸中,竟是流露出濃濃的關切。若是馬勇那些人還在此處的話,必然會極度的吃驚,冰美人竟然會在秦應的面前展現出如此嬌人的姿態。畢竟在宗門之中,無論是誰,甚至是包括她的父親也從沒有見到過她臉上除了冷漠之外,還會有別的表情。
「我沒事,謝謝!」
秦應向著丁勝男微笑,然後便是緩緩的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向著大門走去。
「秦哥!」
身體出現短暫的僵硬,秦應的心頭微微一暖。在這宗門之中,他竟然還能夠听到這麼熟悉親切的呼喚。
丁勝男快移兩步,如同標槍一般佇立在秦應的面前,絕美的容顏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黑se的雙眸中,隱隱間有著霧氣氤氳。
她毫不避忌的凝視著秦應,黑se眸子中的霧氣也是越來越濃,慢慢的化成一滴晶瑩的珠露,悄然滑落。幽幽的說道︰「小時候,我爹不喜歡我是個女孩兒,每次在外面受了委屈,回來便拿我出氣,可是總有那麼一個人會出現在我的身前,為我擋住那即將落下來的巴掌。
小時候,我不合群,每次都被那些孩子合起來欺負,可是總有那麼一個人會站出來,將我拉到他的身後,然後大聲的叱責欺負我的孩子。那個人的身體很瘦弱,甚至說話的聲音稍大一點,也會不停的咳嗽,可即使他的身體不好,但無論是面對誰,那臉上都是毫無懼容。秦哥,你還記得這些麼?」
听著丁勝男的話,秦應的心猛然間抽搐了一下,感覺鼻子也是酸酸澀澀的。
小時候他對那些跟在他後面那群少年的好,隨著他成了一個無法擁有靈體的廢物,蘇晴忘記了,馬勇忘記了,他們都忘記了,而這個當時最沉默寡言的小女孩卻是完全的記在了心底。
可是那又能怎麼樣?猛吸一口氣,秦應緩緩的轉過身,悄悄的拭去眼角的淚,說道︰「我不記得了,你也忘記吧!」說完,快步的離去。
「不,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這輩子我可以對誰都冰冷無情,可是對秦哥你,我卻無法冷漠
腳步再次停了下來,想起剛才馬勇那趾高氣揚,作威作福的模樣,想著在危急時候,他要靠一個女孩子出手,才能保得xing命,秦應感覺悲憤的同時,也是窩囊到了極點,這樣的一個廢人,又哪里能夠消受得起她的青眼?
「我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是個廢物!」他在心中一遍遍的吶喊著,雙拳也是緊緊的握了起來,任由那尖銳的指甲刺入掌心,發出一陣陣鑽心般的疼痛。
听著背後丁勝男傳來幽幽咽咽的抽泣,秦應訥訥的說道︰「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他了。現在,他只不過是一個廢物,只是一個別人爬到他頭上拉屎撒尿,他卻只能空有一腔怒火,而無還手之力的可憐蟲而已。這樣的人,你記得越清楚,只會讓你對他越失望!」
強忍著眼中的淚水,丟下這一句話後,秦應也是大步的離開。
「少爺!你沒事吧?」
一位身穿灰se長袍,面容有些蒼老,長著一個紅se的大酒槽鼻的老人正邁著急切的步子向著此處走來,蒼老的臉上滿是擔憂。看了一眼那站在不遠處,正好落寞的轉身離去的丁勝男,臉上的擔憂之se,方才稍微的緩解了下來。
這位正是秦應家的老管家,秦禮。
在秦禮的身後,秦應看到了兩三名宗門中的看護門院的弟子,顯然是馬勇與他發生沖突的事情,被他們傳到了秦禮的耳中。
「秦禮爺爺,我沒事!」秦應淡淡的回道。
看著秦禮臉上有些蒼白,氣息也是虛浮紊亂,秦禮那略顯渾濁的雙目中,泛起了濃烈的怒意,大聲說道︰「馬勇那個小王八蛋呢?我要去在宰了他
拉住極將暴走的秦禮,秦應連忙轉離話題,他可不想為了這樣的事,逐漸鬧大,馬勇的父親和秦應的父親本就不和,為了他的事讓父親出面,只會更讓他覺得對不起父親,更讓他覺得自己窩囊。當下說道︰「算了吧!秦禮爺爺,是不是我爹找我?」
以秦應對他父親的了解,在得知自己的兒子被人欺負後,他是絕不可能只讓秦禮出面的,所以他才能夠猜出,秦禮應該是出來找他,剛好在路上踫到去報信的人,這才先他父親而來的。
听了此話,秦禮這才收了腳步,拍了拍額頭,一副差點誤了大事的樣子,忙忙說道︰「少爺,你爹正在大廳中等你呢?快跟我走吧!馬勇那個臭小子,我遲早會找個機會教訓他一頓,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真以為我老秦家的人好欺負麼?」
風風火火的老頭子一邊在前邊帶路,一邊嘴里猶自嘟嘟囔囔個不停。
模著惴在懷中的靈藥,秦應這才想起還有一只傷重待治的小狐狸,臉上也是犯起了一絲難se,說道︰「秦禮爺爺,我爹找我若不是急事,我就先不回去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做呢?」
「你一個多大的孩子啊!能有什麼事?再說天也晚了,你的事情先放放吧!老爺那里可是有件大好事等著你哦!」秦禮的酒槽鼻輕輕翕動著回過頭說道。
「大好事?」秦應的嘴里疑惑的嘟囔了一句,但是當他看向秦禮回過頭來的那張臉時,心里卻是有著一種不好的預感升起。
老頭子的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是那笑意之下,卻是隱藏著隱憂,雖然他想極力掩飾,但畢竟喜怒是發乎心靈,即使克制也不可能不露一絲痕跡。這一點破綻,卻讓秦應敏銳的捕捉到了。
自秦應能夠記事起,這位酒槽鼻的秦禮爺爺就是家中的管家,許多重大的事情,父親即使不讓自己知道,也會沒有隱瞞的告訴這位最心月復的管家。
一路上,秦應的心里也是忐忑不安起來,不緊不慢的跟在秦禮的身後,在不斷的猜測著令這位平ri像老小孩一般快活的秦禮爺爺憤怒的種種原因。一連串的胡亂猜測,沒有一條是合理合情的,秦應也便懶得再去理會,大步向著大廳的方向走去。
大廳之中,身穿華貴褐se長衫的中年人坐在太師椅上,略顯黝黑的臉龐,怒眉冷目,鼻下是一溜青se的短須,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威嚴,這位便是白公城天星天宗的宗主,秦應的父親——秦長觀。
此時的秦長觀雖然意態悠閑的端起了茶杯,但是那兩道蹙起的眉頭,以及那雙略顯木訥的雙瞳卻顯示出他心里的不安。
「老爺,少爺來了!」
「爹!什麼事找得我那麼急!」
秦應此時的小臉之上,仍然有著一絲蒼白,以秦長觀的目力,自然一眼便是看出受了傷,當下,那雙挺拔的劍眉瞬間便是蹙了起來,問道︰「應兒,怎麼回事?又是哪個不開眼的東西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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