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午夜。天上沒有月光,四周一片漆黑。村里偶爾傳來幾聲狗叫。
宋岳,小魯,張景午和鐘有田趴在喻家田村口的地上,眼楮盯著前面的哨兵。
哨兵有二個,他們穿著厚厚棉大衣,戴著棉帽,靠在樹邊,一邊抽煙一邊說著話。當他們吸煙的時候,香煙閃亮的火星會照亮他們的臉。
他們四人已經在這里趴了十分鐘,一直沒有機會接近哨兵。張景午和鐘有田都是打仗的好手。模哨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他們身後,是夏司令和他的游擊隊員。終于,這兩個哨兵覺得困了,就裹嚴實大衣和棉帽,靠著樹干坐下打起盹來。
宋岳見狀,立刻朝張景午和鐘有田打了一個手勢。張景午和鐘有田心領神會,立刻悄悄的朝哨兵模過去。他們耐心的繞到哨兵的後面,模到離哨兵只有幾步遠。他們倆從腰間拔出短刀,然後相互看了一眼,便同時朝著打盹的哨兵猛撲過去。黑暗中只見二道寒光一閃,兩支鋒利的短刀分別刺進兩個哨兵的胸膛。
解決了兩個哨兵後,張景午發出低沉的貓叫聲,通知後面的人跟上來。
麻叔帶著大家靜悄悄的來到嚴司令住的地方。這是一間沒有院子的房子,房子前後都有門。
根據麻叔了解的情況,嚴司令和兩個日軍密探,加上嚴司令的兩個衛兵住在這里。嚴司令和日軍密探住在廂房,兩衛兵住在堂屋。
弄清房子的情況之後,這里只留下宋岳,小魯,張景午和鐘有田四個人。其他人由夏司令帶領,跟著麻叔去嚴司令手下隊員住的地方,監視嚴司令的手下。
宋岳,小魯,張景午和鐘有田四人繞到房子後面去弄開後門。張景午和鐘有田現在兩人手里都有槍,是村口二個哨兵的槍。
四人來到房子的後門,貼著後門听了一下,里面沒有動靜。
宋岳拿出短刀,插進門縫,順著門縫往上移動短刀,很快找到門栓。他用短刀輕輕的撥動門栓,不一會,門栓就打開了。
宋岳輕輕推開後門,躡手躡腳的走進屋,小魯,張景午和鐘有田跟在他的後面。
屋里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根據麻叔說的,進了後門就是灶屋,穿過灶屋就是堂屋,堂屋的左右邊是廂房。嚴司令和日軍密探應該是住在廂房,兩個衛兵住堂屋。
宋岳他們四人只能看到屋子里模糊的輪廓。他們模索著往前挪動,慢慢穿過灶屋,來到堂屋。
他們隱隱約約的可以看到堂屋右邊有兩張床,床上的兩人正在酣睡。
宋岳和小魯輕手輕腳的慢慢模到兩張床邊,從睡著的人頭下抽出枕頭,然後用枕頭捂住兩個衛兵的鼻子和嘴。
十分鐘後,兩個衛兵在睡夢中因逐漸缺氧,慢慢的窒息而死,一點痛苦都沒有。
在宋岳和小魯用枕頭捂住衛兵的時候,張景午和鐘有田分別模到左右兩邊的廂房,監視動靜。
黑暗中,張景午和鐘有田觀察到,左邊的廂房住的是兩個人,估計是日軍密探,又邊的廂房住的是一個人,估計是嚴司令。
解決掉堂屋的衛兵之後,宋岳和張景午交換了一下手勢。然後,宋岳和小魯輕輕的模進右邊的廂房,張景午和鐘有田模進左邊的廂房。
宋岳和小魯左邊廂房的床邊。他們在黑暗中隱隱約約看到床上睡著一個人。這應該就是嚴司令,宋岳想。
宋岳猛的將蓋在這人身上的被子掀開,然後將刀架在這人的脖子上,大聲吼道︰「醒醒!」
與此同時,張景午和鐘有田分別模到左邊廂房的兩張床邊。他們背起手中的步槍,從腰間拔出匕首,等著宋岳那邊的動靜。
听到宋岳大聲吼道「醒醒!」,張景午和鐘有田幾乎同時掀開床上的被子,將手中的匕朝床上正在做夢的兩個人的胸口刺去。
兩個日軍密探只是略為掙扎了一下,便在睡夢中不明不白的去見了閻王。
右邊廂房里面,床上睡熟中的人突然被宋岳的吼聲驚醒,迷迷糊糊的覺得好冷。他剛要抬手模被子,立刻感覺到脖子上架著刀,他頓時清醒了很多,只好放下去拉被子的手。
「燈在哪里?」小魯問這人,同時他的手伸到這人的枕頭下面,模出了一把手槍。
「在你後面的桌子上,有洋火。」這人回答。
小魯轉身,在桌子上模到洋火,劃著了一跟,屋子里頓時亮堂起來。他看到桌子上有一盞油燈,就點上了。
「你是嚴司令?」宋岳問床上的人。
「是在下。」
「**的兩個飛行員在你手里?」
「在。」
「很好,穿上衣服,別動歪腦筋!」
嚴司令穿好衣服後,就領著宋岳他們來到他手下住的地方。
夏司令已經帶著他的人,包圍了嚴司令手下住的三間房子。看到宋岳他們押著一個人走了過來,夏司令馬上迎上去。
「抓到了?」夏司令輕聲問。
「抓到了。」宋岳回答。
宋岳將嚴司令帶到房子前面,讓他大聲叫喊,告訴他的手下他們已經被包圍了,命令他的手下投降。
嚴司令的叫喊聲將三間屋子里面熟睡的隊員吵醒。當屋里的人听明白嚴司令的話之後,立刻陷入慌亂之中。過了一會兒,三間里先後點亮油燈。借著燈光,屋里的隊員發現從窗戶伸進來一支支黑洞洞的槍口,立刻像泄了氣的皮球,一點反抗的勇氣都沒有了。
屋里的人大聲朝外面的人喊道︰「別開槍,我們投降!」
按照夏司令的命令,屋里的隊員把槍一支支的扔出門外,然後穿好衣服舉著雙手,一個接一個的從三間屋子里走出來。
夏司令的隊員立刻端著槍將他們圍住。
宋岳帶著小魯,張景午和鐘有田立刻沖進中間的屋子。進屋後,他們發現里面有一個房間,房門從外面上了鎖,張景午立刻用槍托將鎖砸開。
房間里的兩個飛行員此時已經從床上起來了。他們不知道外面來的是什麼人,所以一直不敢啃聲。
宋岳問他們︰「你們是第一轟炸機大隊的?你們叫什麼名字?」
「空軍第一轟炸機大隊上尉王慶風。」王慶風回答,同時向宋岳行了軍禮。
「空軍第一轟炸機大隊中尉胡子良。」胡子良回答,並向宋岳敬禮。
「我們是奉命前來營救你們的,我姓宋。終于找到你們了!我們出去吧。」
宋岳帶著兩個飛行員從屋里出來,大家見了發出一陣歡呼聲。
宋岳將夏司令叫到旁邊,和他商量怎麼處理嚴司令。
夏司令說,如果嚴司令勾結日本人的證據確鑿,應該立刻槍斃。
夏司令下令將嚴司令和他的手下全部關在一間房子里,留下幾個隊員看管他們。其他人在另外兩間房子里休息,等天亮再說。
早上,夏司令和宋岳將俘虜一個個的叫到他們的屋里,問俘虜誰和日本人勾結。最後弄清楚,除了嚴司令,還有另外隊員和日本人有勾結。這三個人不僅贊同將飛行員交給日本人,而且支持接受日本人的改編當偽軍。
夏司令叫人把嚴司令和三個支持當漢奸的同伙從關押他們的房子里帶出來,向他們宣布他們的罪行,並根據戰時法令判處他們死刑。宣判後,臘狗帶著隊員將嚴司令和他的三個同伙押到村外槍斃了。
夏司令讓手下將關押的俘虜從屋里帶出來,站在房子前面的空地上。然後他開始對這些俘虜訓話︰「各位弟兄,現在日本鬼子侵犯我們國家,我們每個人都有責任拿起武器和他們戰斗。嚴司令和那三個敗類勾結日本人,企圖殘害我英勇的**飛行員,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漢奸行為。根據戰時法令,我已經下令將他們四個人槍斃了。」
夏司令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我相信你們和他們不一樣,你們是被他們欺騙的。如果你們當中,有人願意留下來和我一起打日本人,我表示歡迎;如果有人願意回家,我也不勉強,只是要告誡各位一句,以後不要做對不起國家,對不起良心的事情。」
大部分人願意留下來,只有幾個以前一直跟著嚴司令當兵的人,不願意留下來,夏司令沒有為難他們,放他們走了。
當天上午,按照宋岳的意思,夏司令帶著隊伍向北轉移,避開日軍可能的追蹤。
果然,日軍當天下午就得知嚴司令游擊隊被襲擊的消息,立刻派出一個中隊朝喻家田方向追擊,一直跟蹤夏司令的游擊隊。直到游擊隊到達木蘭山和木蘭湖之間的盧子河後,日軍顧忌這一帶的抗日游擊隊才停止追擊。
夏司令的游擊隊見日軍不敢繼續追擊,便在盧子河駐扎下來。
宋岳現在的任務就是等待鄂東**游擊總隊第四大隊到來,然後將兩個飛行員交給第四大隊,並配合第四大隊將兩個飛行員護送到鄂西北樊城的第五戰區司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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