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炙咬著人耳朵,輕聲輕句就像是在說情話,「然後本座不會再攔你去死。」
一心要死,逼急了,到了陰界她都去扯他回來。
陰炙的話此時有點發了狠,殘影遏制好久,垂放的兩手把床單抓出褶皺,抿著唇一如既往的認死理,陰炙不明白他要什麼,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為什麼會落到現在這個境地?
她又要他怎樣才滿意,眼圈一紅,突然抽了風的推她,指甲深深嵌進衣衫下的軀體,這身體的主人是如此讓他恨不得掐死在手下,偏偏卻沒有那個能力。
陰炙皺眉,拉開幾乎要撲過來咬她的男人,秋綰在邊上看的瞪大了眼,這男人,是活夠了嗎?那也不用在這個人的身上作死啊!
陰炙脾氣不好,秋綰咽咽口水後退幾步,這點,他絕對可以說是深有體會!
得罪一個凡間的瘋子,本就該會是生不如死,更別說這個瘋子還不是凡人,你想死都沒辦法死。
事實也是,某人的臉色一剎那陰沉的恐怖,牙齒磨的又是如此的響亮,只差一個起身,把手上的人丟到地上,然後踩死,狠狠地踩死。
方可泄心頭之氣!
身邊的人火山瀕臨界點,殘影當然不會無知,死死扣住能扣住的一切,他等她殺了他,等她動手,然後一切都可以解決,這一瞬間,他的想法是如此的迫切,迫切的看到那人生氣,臉上難得的染上了舒心的笑顏。
要解月兌了吧!
這也是秋綰第一次看見,陰炙驚掉他下巴的一反常態,張大嘴,他是看錯了吧?
看錯了,對,一定是。某男揉揉眼楮,被他覺得應該是看錯了的人瞥了一眼,「讓他安靜。」
安靜?主子您以前不都干脆一巴掌來的清靜嗎?難道這次要讓他代著動手?他不打人。秋綰當機的腦子當機的想。冷嗖嗖一個眼刀飛來,才一個激靈清醒,安靜?
他開始翻翻自己身上,有藥,不過,「是麻醉的。」
他征求的詢問意見,陰同學不耐煩的制住懷里人的雙手,對他狠狠又飛了一記眼刀,秋綰就顧不得吃驚主子的怪異舉動了,這人絕對是她,如假包換。
也許是殘影反抗的舉動多了練出來的,陰炙先卸了人下巴把藥加口水灌進去,期間被踢打不斷,表情難看也一直壓抑未曾爆發,反倒是看的秋綰一顆小心肝一抽一抽,生怕某個人發飆禍及池魚,所以他決定的,不再喜歡她,甚至離她遠遠的決定都無比英明,雖然世事終究不會那麼令人滿意,她一個命令,他就還得乖乖出現,甚至是為了她的男人。
麻醉藥立竿見影,殘影很快失去力氣,後遺癥上來,將本來就透支的力氣徹底抽空,總覺得冷,抱成一團,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只是眨眼就是黑暗,手松開了,陰炙身子也放松了下來。
沒有力氣的殘影只能變乖,茫然的看著四周,他活著,要他活著,還能做什麼。
他不知道陰炙到底還要看到他什麼,妥協嗎?他不要妥協,她那樣對他,憑什麼最後還要看他妥協?
她欺他,那麼多年那樣耍他,清白奪了他的,殘宮也毀了他的,連一身內力都不留下,在乎的最後的親人亦拿來威脅他,他不欠她的,做什麼要這樣對他?
這不中用的身子已經是廢物,什麼,最後他什麼都留不下,她什麼都不留給他,他不欠她的。
傷,痛,折磨,他不欠她的啊!他不求什麼,婚禮名分他都不要,她看不上他,他也不逼她娶他,她若看得上殘宮,他也大可雙手給她奉上,他什麼都不要了,還不夠嗎?
「喵嗚∼」
房梁上傳來一聲響,有感應似的,一向趴房梁上頭睡覺的吞雲獸一聲聲的叫起,听的人背脊發涼。
秋綰從呆楞中回神,先朝上頭看了一眼,他居然沒有一點發覺,陰炙將哪頭異獸帶下來了,他沒有听說啊?
疑惑的時候,黑乎乎一團已經被人一巴掌扇飛,出手的人忍耐這麼久,想想都知道這一下絕對是不輕的,秋綰模模自己的手,閉著嘴巴恨不得從地上找出一條縫來,趕緊躲進去。
慶幸陰炙的自控力此刻還是非常的好,吞雲獸一道漂亮弧線運動飛出好遠,都過了院牆,結果就砸傷了人。
人和小獸一起 的一聲倒下,世界清靜。
院門開著,小越在門旁邊看的一清二楚,而且很快的,沈非的人影就奔了過來,這勉強算是天降橫禍,沈非哭的大堆的人都跟著好不傷心。
陰炙皺了皺眉,不淡定了,把殘影往被子里一塞,就走了出去,殘影絕望。
秋綰詫異的瞟眼床上不明情緒的人,隱隱約約覺得主子對他是不同的,可又好像沒什麼不同,走過去打算安慰幾句,陰炙在門口就喚他,「跟上。」
秋綰只能嘆口氣,和陰炙置氣的,這是他見過最倒霉的一個人。
沈非的爺爺差點被砸斷肋骨,胸腔還不知道是哪兒失血,使得眼球泛白,嘴里血不斷涌出,嚇得沈非都忘記了哭聲,抱著爺爺身子打顫,直到陰炙把人拉起來,才一把撲到她懷里哭了出來。
陰炙拍拍人後背,冷著臉轉頭,秋綰明白的過來,他沒有帶器具,可也畢竟不是凡人。
先止血,澎湃的仙元一涌而入查探,突然驚訝的睜大眼,又馬上收斂,回過頭瞅著陰炙安撫的孩子,皺起了眉頭。
「別的先別管,把他救好。」
秋綰收回目光,可是仍舊若有所思,沈非哭了一陣緩了過來,恰好听到這句話,沒來由的放了心,發現自己現在的姿勢,甚至還有心情紅了臉,想要趕緊出來,結果卻是蹭了蹭,把人抱的更緊了,紅撲撲的臉蛋有點忐忑,有點小興奮,有點甜蜜。
陰炙被他這抱法整得幾乎走火,冷靜一下沒有扯開身上的人,往屋子里看了一眼,這世上恐怕也就獨獨那一個,會心心念念惹她生氣,怎麼讓她暴走怎麼來。
讓下人把老大爺小心搬回最開始住進來的屋子里,秋綰被勒令跟過去的時候,模了模鼻子,陰炙也沒好臉色,莫名其妙就出這麼一檔子事。
視線唰唰跟蹤上逃遁的吞雲獸,陰炙冷哼,走回屋子里,那血玉鏈子上的契約早被改的反了過來,不管在哪里,一個意念,吞雲獸一頭就栽進了被子,哀嚎幾聲,被兩根手指捏起來,陰炙另一只手上正是那條鏈子。
吞雲獸閉嘴,可憐兮兮吊著轉圈,它究竟倒了未來多少霉頭,才會撞到這些平日只听說過的魔鬼喲!
那那那,上次魔界那個女人,她是妖祖吧!那妖界里神龍見首不見尾,無數妖精奉做萬妖之祖的妖祖吧!它沒看錯的對吧!妖祖啊!它的魔帝大人啊!為什麼連那種人物,您都沒見過的人物,就給它一小小未成年吞雲獸小妹撞見了啊!
這不合道理啊!沒天理啊!眼前的又是什麼怪物,誰能告訴它啊!
殘影勉強,剛剛勉強拿下脖子上的鏈子,陰炙就坐了過來,不給商量,抓著就重新給帶了回去,興許是麻醉藥的關系,殘影從頭到尾沒有掙扎,只是望著房梁,眼神飄忽的沒有焦點。
陰炙把手里的東西繼續丟到房梁上,攬著人鑽進被窩里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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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咦!人了。
求冒泡,椰子不是一個人在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