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這個老頭子就讓你看看我有沒有這個本事
木老頭一拍桌子,身後憑空出現了一隊人,而跟著木老頭坐在一側的人也都站起來,劍拔弩張。
只見木老頭的手在桌子上敲了一下,身後的人翻過桌子直接對上了骨摋的人。然而骨摋也不差,他木老頭有準備,他骨摋就沒準備?既然來了這里想要爭這個位子,就必然要做好完全的準備。
木老頭的人還沒到骨摋的面前,就被憑空出現的另一撥人攔住。骨摋也是個狠角色,跳上漆黑的會議桌,一個反手就擰斷了一個人的胳膊。說是人都不太恰當,但若說不是人,又好似在罵人。
木老頭不比骨摋,眼見著骨摋殺過眼前的障礙,不由得從椅子上站起來,下意識的退到了保鏢們的身後。他知道骨摋厲害,但沒想到會瘋狂到這個程度。這時的骨摋比之剛來時的骨摋不知強了多少倍,可他木老頭比之當初除了腦子更好用了,真正打起來的時候差了不是一星半點兒。
「木老頭,如今的你只怕也只能躲在別人的身後來尋求庇護了吧!」
骨摋捏過一個人的脖子,只听‘咯吱’一聲,那個人的頭就歪了下去。骨摋看也不看的把人扔在腳邊,一步一步的朝著木老頭去。
身前的人只是眨眼間就被清除,對于這樣的速度,這樣的手腕木老頭並不陌生。當年的他也是如此,但時至今日,被動的那個人換成了他自己而已。
心里對自己說著不要後退,還有一拼的機會,只是剛一出手,就被骨摋抓住了手腕。快很準,骨摋全都具備了,還有一項是木老頭差的最多的,就是年輕的身體,充沛的能量。
骨摋一只手阻住木老頭的攻擊,另一手直擊木老頭的脖頸,眼楮微眯,嘲弄的神情盡顯。那眼中的神情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只要他的手微微的用力,木老頭就是他手下的一縷魂。
「骨摋,你是不是該放下手呢?」
一道魅惑的聲音帶著些許玩味從身後想起,骨摋猛然回頭,後背一陣涼意。這人是何時來的,他居然不知道?僵著的身子停頓了一下,才轉過頭來。
只見遠處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皆是魅惑之色。而剛才發出的聲音顯然是從少女的口中發出的。
「骨摋,怎麼,要替我做決定嗎?」
見骨摋遲遲的不松手,青顏帶著威壓的聲音響起。骨摋的手上略微松力,並非他想如此,而是不由主。
在青顏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青城的影子,即使明知道不是青城,但還是不由自主的低頭。這是強者身上的威壓。
然而骨摋剛放手,木老頭反身便動了起來。緊接著骨摋也動了。木老頭這一招偷襲並不高明,但卻是在骨摋走神的時候出其不意,所以效果也相當的不錯,即使沒能傷到要害也夠骨摋受的了。
兩人一動,雙方的人又交纏到了一起,雙方的戰爭又開始了。此時漆黑的辦公桌早就成了一堆廢渣,青顏看的連連咋舌,抬起手,手指彎了彎,四人憑空而出,加入了混戰中。
四人大肆拓殺,不管是米老頭的人還是骨摋的人一律不放過。鮮血加暗了地面,痛苦的聲只消一聲便不復存在。骨摋和木老頭均停手,木然的看著死人橫掃一片的殺虐。當然呆愣只是片刻,他們從來都習慣把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何時輪到別人來掌握?
兩人相識對了一下眼神,再出手的時候已經是以致對外了。木老頭和骨摋也算是合作過的伙伴,這會兒子一起打起別人來配合的也算是默契。青顏大有興味的欣賞著兩人的垂死掙扎,遠處其他三人已經結束戰斗,總體時間三分鐘。三人從三個方向合圍,加上木老頭和骨摋眼前這個一共四個人,分別從四個方向過來,讓二人沒有退路。
骨摋和木老頭背靠背,擺著格斗的架勢。四個人只是站著,誰也沒先動手。倒是木老頭長時間的端著手臂有些受不住了。
青顏估算了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不緊不慢的開口,「骨摋,本來我是想繞過你的,可惜你跟著木老頭串通一氣,謀取公司,你說我怎麼能容得下你呢?!」
說完不見骨摋反應,青顏覺得有些無趣,就換了個說話的對象,「木老頭,你也是的,都一大把年紀了,退休拿工資多好,非要當什麼米米公司的頭頭,這麼催人老的攤子也多虧了您願意接手
「哼!我這麼多年為了公司盡心盡力,你小子少來這里說風涼話,你沒有資格!」
木老頭人被圍困,但強勢勁兒不減。到底是經過風浪的人,即使手下都被殺了,仍舊能保持住氣勢。
「額,也是。這麼多年我對公司不聞不問的,老爹剛走還沒給你們嘗個甜頭我就來攪局,真的是不應該。但是否有資格……」青顏頓了頓,繼續道,「有沒有資格是用實力說話,而不是用嘴說的
一句話說得木老頭無從反駁。他剛才與骨摋說的即是這個意思,現在只不過是另一個年輕人把相同的話轉嫁到了他的身上而已。
听之,除了略微的惱意之外,還有意思無從反駁的無奈。他雖然嘴頭上沒有服軟,但身體已經再向敵人告饒了。說了幾句話拖延了時間,他的手臂已經發酸。他早就不是那個能打能干的木老頭了,晚年放手一搏卻是一個慘淡收場,命運就是如此捉弄人。他奮斗了一輩子不如一個年輕人與生俱來的優勢。算了吧,即使是死,也死的有尊嚴一些。
突然袖中一把彈簧刀彈出,木老頭不給任何人阻止的機會在脖子上劃了一道紅痕,而後鮮血噴出,染紅了地。即使是暗色的夜里,那抹血色也是那麼的濃重。
木老頭的自殺是骨摋始料未及的,如今只剩他一人,月復背受敵,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對手。
轉了個方向,看向站在樓頂邊緣的少男少女,骨摋臉上的肅殺變逐漸退去,單膝跪地,單手撐地,標準的臣服姿勢。
「我願意永生永世的效忠于您!」
鏗鏘有力的誓言在微風中一點點消散,半晌都沒有听到答復。忐忑的心更加失了節奏,漆黑的眼瞳逐步變為了死灰的顏色。就在他以為快要接近死亡的邊緣時,一個聲音給了他希望,卻又把他打入了另一個深淵。
清脆歡快的女兒聲充滿好奇的問,「骨摋叔叔,你當年是不是也是如此模樣想我的老爹表示臣服的?」
靜、死一樣的沉靜,仿佛連呼吸聲都成了沉重的存在。骨摋張口結舌,半晌才發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是
這個字說的太過艱難,也是這個簡單的字讓他預見了自己的未來。一條永無歸期、黑暗無底的路。
「既然你當初臣服了我的爹地,為什麼爹爹剛剛離開,你就想謀取爹地的公司呢?!」
狐顏顏的聲音很天真,若是不了解她的人真以為她只是單純的因為不明白所以才問。但在場的幾個人都知道這個大小姐並不如表面這般不染縴塵,她純淨的外表下是看透一切後的不屑,猶如青城的那雙眼。清冽的背後是看透一切後的憐憫。但他們不會出手援助,只會看著可憐人的自生自滅。
「我無話可說!」
咬了咬牙,骨摋站起來,目眥盡裂,雙眼通紅,滿目都是失敗之後野獸般的掙扎。為了活命他放棄了最後一絲尊嚴,既然不能得到機會,便只有一死。他不是看不懂局勢,也不是任人玩弄的傻子。成王敗寇,雖然他連寇也不見得算得上。
「既然如此,骨摋叔叔,那就只好對不起咯?!」
狐顏顏甚為惋惜的撇撇嘴,手卻是毫不留情的揮下。干淨利落的動作做完,圍在骨摋周圍的四人同時開動,一時間血光紛飛,骨摋還來不及感受疼痛便親眼看到自己身首異處。嘴恐怖的死亡不是一刀兩段,而是在死前看到自己身首異處還有恐懼的時間。
四人下手的動作太快,以至于骨摋在不能反映的瞬間看到了自己肢體的分離。眼楮瞪得老大,眼楮快要突出一般爆圓。早知道自己是如此慘死,他或許會選擇和木老頭一樣保持最後的尊嚴,讓自己死在自己的手里,還能舒服一些。
「哎呀!真是太血腥了,不要看不要看!」
樓頂的邊緣,一個活蹦亂跳的姑娘一邊說著害怕一邊捂著身側少年的眼楮,偏偏無論是捂著自己眼楮的手還是捂著少年眼楮的手,都恰好露出了眼楮的縫隙,還是大大的縫隙,生怕看不清楚一般。
青顏無語的拿下狐顏顏的爪子,在手里使勁兒的捏了一把,另一手模了模鼻子,附和,「確實血腥了點兒
樓頂中央剛解決了骨摋的四人頓時汗顏,額頭上冒出了好幾條看不見的黑線。這是什麼主子?明明是他講的不要手下留情,現在還嫌棄太血腥了……還有這個大小姐,真不愧為青城的寶貝女兒。
「好了好了,明早之前清理干淨
話音未落,樓頂邊緣的一男一女便已消失。風帶動著氣流擦過面龐,那兩人仿若從未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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