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軒王府的晚宴,其實也是家宴,眼看著時辰已經到了,杜丞相,蘇將軍,皇上,太後,太皇太後等重要人物統統到了軒王府。00
宴會安排在軒王府的正院,皇上坐在上座,太後和太皇太後分別坐在皇上的兩旁,而獨孤晟軒因為是主人又是此次宴會的主角,便坐在了皇上的對面,尤詩穎則靠在獨孤晟軒身旁坐著。
由于是家宴,便沒有分那麼多君臣之禮,其他人也分別以橢圓的形狀以此而坐。
夏心雅和韓映紅因為身份的緣故,並沒有參加晚宴,蘇襲月和杜芷妙依次坐在尤詩穎的下方。
大伙入了席,蘇襲月便安排人將琉璃盞依次放好開始斟酒。
不一會,大家便開始向獨孤晟軒敬酒,場面慢慢開始熱鬧起來,互相寒暄著……
尤詩穎閑著沒事,便往周圍隨意打量。
今日的太後打扮得格外鮮亮,一襲玫紅色的長裙,雪狐白的披肩,眼角處還暈著淡淡的亮白光澤,含情帶笑,明媚動人,一時間有點搶了軒王府里的女人們的風頭。
蘇襲月似乎跟這個太後很不對盤,除了基本的禮儀外,很少跟太後寒暄,而杜芷妙更是個高傲之人,話不多。
這些都是小兒科,尤詩穎潛意識里老覺得這里面水最深的估計是屬于太皇太後了,那一雙慈善的眼光下面,尤詩穎總覺得布滿了算計。而且,太皇太後的眼神老是往她身上轉,到底是為了什麼?
尤詩穎可不認為太皇太後因為獨孤晟軒寵愛她而計較,因為她跟獨孤晟軒雖然名義上是母子,可尤詩穎明顯感覺獨孤晟軒跟太皇太後並不是很親近,而且,好像還有一點…防備。
尤詩穎本來沒想著趟西宇國這趟渾水,但如今既然跟獨孤晟軒在一起了,有時間還是得問問他這邊的情況。
雖然獨孤晟軒想護著她,不願她參與其中,但尤詩穎不是那種可以裝糊涂的人,她前世的工作習性使得對任何事情都有些尋根究底,不願蒙在鼓里。
美酒的芬芳飄散在空中,眾人舉杯暢飲,尤詩穎盯著她面前的琉璃盞,嘴角似笑非笑。
「王妃,你的酒怎麼不喝呢?」蘇襲月好心提醒了一句。
眾人為了祝賀獨孤晟軒生辰,剛才已經是踫杯將酒水一干而淨,可惟獨尤詩穎沒動琉璃盞里面的酒水,說得嚴重點,那便是她有輕視這些皇族的嫌疑。
眾人原本沒有注意到尤詩穎的琉璃盞,這蘇襲月一講,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尤詩穎。
這酒水自從倒入尤詩穎面前的琉璃盞後,尤詩穎隱約撲捉到一種隱藏在美酒芬芳里的氣味,她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氣味,但肯定有些不對勁。
尤詩穎的獵犬鼻也不是說說而已,況且她又通藥理,酒水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因為大伙的都一樣,有問題的是這琉璃盞,遇到這酒水後激起了某些藥性。
尤詩穎故意不喝,便是等著那個人‘友好提醒’。此時,尤詩穎已經確定,這下藥的人便是蘇襲月了。她,太著急了!
「王爺,妾最近腸胃不適,還是您替妾喝了吧尤詩穎將琉璃盞推到獨孤晟軒跟前,壞壞地笑著。
獨孤晟軒看著尤詩穎那帶著‘陰謀’的眼神,嘴角輕輕上揚,他那修長有力的大手接過琉璃盞,手指輕輕地在琉璃盞上敲打著,未語的薄唇帶著寵溺,卻又有一絲冷冽。
這酒水肯定是有問題的,獨孤晟軒余光瞄了一眼蘇襲月,卻見她由原本期待的眼神變成了一絲惶恐,顯然,她沒有料到尤詩穎會將酒水遞給獨孤晟軒。
「王妃,你這未免也太嬌柔了吧,不過是一杯酒水,用得著這麼推三阻四的嗎?」太後眯著那雙裝扮得精致的丹鳳眼,臉上掛著不悅,還有一絲…嫉恨。
對,是嫉恨!
尤詩穎不禁有些不解,一來這太後跟蘇襲月一看便知並不是很親密,甚至可以說是相互之間冷淡得很,怎麼會幫蘇襲月對付她?;二來,太後為什麼要對她流露出這樣的表情,而且,從剛開始第一次見面,太後明顯便對她充滿著淡淡的敵意。
雖然太後一直以為有掩飾這種情緒,但尤詩穎分明就有些察覺了。之前她想著,莫不是獨孤晟軒在西宇國的威望超過了她的兒子獨孤羽,太後對獨孤晟軒忌憚又厭惡,所以順帶捎上了她。
可明明不是,太後望著獨孤晟軒時的眼神有著傾慕,不知是不是飲了不少酒的緣故,若是注意看,甚至會發現她還帶著嬌羞,藏著濃濃的愛意!
尤詩穎一驚!
是了,這太後分明就是對獨孤晟軒有著非分之想啊!
這蘇襲月從小便跟在獨孤晟軒身後轉悠,定然是早就發現了太後的心思,所以才不願親近這太後。加上之前蘇襲月在王府稱大,父親又是有著顯赫的戰功,獨孤晟軒還是她的丈夫,自然也不畏懼太後。
這就解釋得通太後的種種行跡了,尤詩穎想到這里,怒火不由地冒了出來。
她轉過臉去,看著獨孤晟軒,他的雙眸如星辰璀璨,冷硬的五官俊美無雙,舉手投足帶著尊華和高貴,就算是獨孤羽,貴為皇上,九五之尊,也在他那自信隨意,張狂卻自持,如那萬里長空乘風破浪的雄鷹,不畏風雨雷電的氣質下奪去了光輝。
這樣的男人,可以帶給女人無盡的安全感,可以為女人撐起一片天空,在他的庇佑下,可以活得瀟灑恣意。
尤詩穎的臉倏地一下,沉了下來。她倒是忘記,她身旁這個男人,有著多少女人惦記著。
「誒,無妨,這是家宴,大家隨性就好獨孤羽見氣氛有些尷尬,便出面說了一句。
太皇太後一直沉默不語,那雙透著精明的眼楮一直打量著各方的較量。
「既然是為王爺慶生,那好吧,本妃豁出去了
說完,尤詩穎一把從服侍的下人手里拿過酒壺,仰頭而喝!
在那率性散月兌的作風,使得有些酒水還不小心溢出來,沿著下巴,流到脖頸處,有幾滴還順著脖頸滲入了鎖骨,一直往下……
坐著對面的獨孤羽從她的側面看過去,喉嚨里不由地有些干渴,喉結處也晃動了一下。皇宮後院,佳麗不少,可他從未看到過一個女人可以將率性和性感相結合,演繹到極致。
他有些心動,卻又不得不克制住這種心動!
不等眾人反應,尤詩穎將一壺酒全部喝干,接著,她慢慢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請容本妃離席整理儀容
借著這個由頭,尤詩穎在小菊的攙扶下,離開了宴會。
出了正院,尤詩穎松了一口氣,又憋著一口氣,回了詩穎園。
沒了尤詩穎的晚宴,獨孤晟軒也覺得甚是無趣,過不了多久便撤宴了。而那杯有問題的酒,也被獨孤晟軒找了個機會換了下去,他可不希望軒王府在這個時候鬧出一些笑話……
……
「王爺,查到了夜翔‘唰’地一聲,落入了獨孤晟軒的書房。
「那些道士到底是怎麼回事?」獨孤晟軒轉過身來,面對著夜翔。
「經過嚴刑審問,那些道士背後的人是杜丞相夜翔恭敬回復道。
獨孤晟軒雙眸閃了一下,「果然是他
「沒錯,這段日子,我們的探子打探到杜丞相與獨孤玄殤私下有不少來往夜翔繼續說道。
「若是這樣,那這杜丞相便是獨孤玄殤之前在西宇國的內應了獨孤晟軒肯定地說道,他們終于忍不住出手了,只是出手太快,暴露得也快。
「這獨孤玄殤,到底是什麼身份?如果不是先皇的兒子,那他的血液為什麼會和你們的相似?如果是先皇的兒子,為什麼事隔這麼久才來認親?獨孤寒到底在哪里?」夜翔踱步走著,嘴里說著疑問。
「整個就是一個連環計獨孤晟軒眼眸深邃,冒著幽光。
「噢?」
「從幽棘州有毒稻米開始破壞西宇國和北商國的關系,引起動|亂不成功後,便開始混入西宇國內部折騰了。如果本王沒有猜錯的話,獨孤寒必定在冥毒派呆著。我們要找個適當的時機,將其引出來,除掉禍害獨孤玄殤對著夜翔說道。
「接下來我們怎麼做?」夜翔追問道。
獨孤晟軒抿了抿嘴,「引蛇出洞,你速去皇宮辦一件事……」
夜翔得令,倏地一下,離開了書房。
獨孤晟軒將事情安排好,便向尤詩穎的院子里走去,今日宴會上,獨孤晟軒可沒忘記她是咬著牙離開的。
四周靜悄悄的,獨孤晟軒一走進詩穎園便能听到自己腳下踩著樹葉的‘嘶嘶’聲。
情況有些不對勁,這麼早難不成她已經睡下了?院子里一個人都沒有,奇怪。
獨孤晟軒輕輕地打開門,喊了一聲︰「穎兒?」
‘倏’地一下,一根亮晶晶的銀針向獨孤晟軒的左頰射去!
獨孤晟軒側身一躲,又見一根銀針從他的頭頂射過,這個時候獨孤晟軒沒有躲,任由這跟銀針將固定他頭發的發冠射落。
墨發頓時傾瀉而下,此時尤詩穎從帳幔下出來,卻見他一身深藍色繡太陽紋的窄袖勁裝,寬肩窄腰,胸膛寬闊,墨發飄散在他那強健挺拔的高大身軀上,給人極致的you惑感!
他的眼神不同于平常的深邃,看向她的時候帶著淡淡的溫暖,好似面對她時,包含著永恆的笑意。
只是一眼,便讓人淪陷;只是一眼,便讓她送上一生……0:>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