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九,北堂國帝都降下了初雪。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保雞本來是很喜歡雪的人,但是這會兒卻是沒了玩雪的興致。不止是沒了玩雪的興致,這幾天,她對以往很是喜歡的食物也沒了興趣,每天都是懶懶的,只想睡覺,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
北堂寒玉說只要洛府修葺好便送她回府,算起來,他這話也說了有些時日了,但是工程進度如何卻一直沒提起過。保雞總是在睡覺前想起這件事情,但是一覺過後,又會忘個精光,加上這段時間病懨懨的,更是懶得去追問他了。
其實她不是不想走了,只是最近的身體實在不舒服,加上又答應了小桃要看著她的寶寶降生,綜合這些原因,她心里也就沒那麼急了。
北堂寒玉倒是不清楚保雞心里所想,只是保雞沒提出要走,很是如了他的心意。
「小皇叔,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是吧……」保雞口齒不清地念叨了一句,又睡了過去。
其實,她才睡醒沒多久……
還真是沒見過這麼能睡的主子!伺候保雞的小丫鬟笑了笑,為保雞蓋好了被子。
剛要關門離開,卻看到了北堂寒玉,「王爺。」
北堂寒玉在屋里掃視了一圈,卻沒看到保雞的身影,「青青姑娘呢?」
小丫鬟指指床,回道︰「青青姑娘剛睡下。」
「又睡了?她不是才睡醒沒多久嗎?」對于北堂寒玉的疑問,小丫鬟也無從解答,只好無奈地點了點頭。
北堂寒玉見狀道︰「算了,你下去吧。」說完,自己悄悄進了屋,來到保雞的床前。
保雞的一張笑臉睡意很沉,淺淺的呼吸很均勻,只是在睡夢中都管不住自己的頑皮,一只手突然從被子里甩了出來,人也蜷縮成了奇怪的形狀。
北堂寒玉見狀,忍不住「噗嗤」一笑,想幫保雞蓋好被子。但是踫觸到保雞溫暖的小手時,卻不自覺地握緊了一些。他貴為王爺,從來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但他卻從未對任何東西有過貪戀的心情,可是現在,他貪戀起保雞的臉、保雞的溫度以及保雞的一切了。
從來不知道,牽掛一個人的感覺會是這麼好,人的體溫會是這麼溫暖……
輕輕將保雞的手放在自己的臉側,然後寵溺地印下一吻。
保雞似乎被他的動作吵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楮,口齒不清道︰「北堂寒……玉?」
北堂寒玉一愣,趕緊將保雞的手放下,尷尬地將臉別到一邊,「你怎麼又睡了?」
保雞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不耐煩地咕噥道︰「困了就睡唄,反正醒著也是無聊……」
見保雞一臉無精打采的模樣,說著話的同時又要閉上眼楮,北堂寒玉趕緊在她額頭上模了模,發覺溫度無異,這才稍稍放下了心。看來,保雞是在府里憋得太久,所以憋壞了身體。自己忙于政事,也難能分心陪她,這段時間真是難為她了!
想了想,北堂寒玉突然心思一動,扯了扯保雞的手道︰「青青,我帶你去梅香山賞雪,快起來!」
「真聒噪!」保雞煩死了北堂寒玉的嘟囔,剛想翻個身躲避他,卻硬是被北堂寒玉拖出了被窩,「出去散散心你的身體才會好!」
說完,又對外面的小丫鬟吩咐了一聲,小丫鬟馬上給保雞送來了保暖的裘皮披風。
保雞懶得動,任由北堂寒玉裹粽子一樣將她包裹好,又被半扶半抱著上了馬車。
*
北堂寒玉的馬車剛走不久,凌紫煙的馬車卻回到了王府門口。
今日的凌紫煙一襲耦合色的絨毛披風裹身,頭上也配合著飄逸的絨毛發飾,略施粉黛,使她傾城的面容更顯華貴。
「王妃小心。」小紅將凌紫煙攙扶下馬車,凌紫煙已經迫不及待地走向北堂寒玉的書房。
「王爺?王爺?」書房沒有,前廳也沒有,莫非,王爺在那個賤人那里?
她剛想去蘭苑,卻恰好遇見了伺候保雞的丫鬟,遂問道︰「王爺可在蘭苑?」
「回王妃,王爺是去過蘭苑,但是剛剛已經帶著青青姑娘出門了。」
凌紫煙聞言,眼神狠戾,蹙眉問道︰「他們去了哪里?」
小丫鬟見凌紫煙生氣了,戰戰兢兢道︰「王爺說青青姑娘在府里憋壞了身子,所以帶她去梅香山賞雪散心……」
話未說完,已經被凌紫煙怒沖沖地打斷了,「滾下去!」
「是是……」凌紫煙的脾氣素來善變,讓他們滾等同于恩賜了。
自己今日去廟里上香,還特別為王爺求了一道平安符,所以急沖沖地想要拿給他,沒想到,他居然帶了那個賤人出門!
「哼!」凌紫煙氣惱,一把將手中的平安符拋進了雪堆里。
剛要離開,卻迎面踫到了凌慕凡,「慕凡?」
「姐姐,姐夫他們去了梅香山?」凌慕凡是來看保雞的,剛剛正好听到了丫鬟的回話。他不自覺地愣了愣,總覺得心里很不舒服。
凌紫煙聞言臉色一黑,「不關你的事,早些回家念書去!」說完,徑直離開了。
雪越下越大,凌慕凡恍惚地跨上馬,心里卻一直想著保雞和北堂寒玉在一起的事情。就在將要拐到凌府那條路上時,凌慕凡還是沒忍住,調轉了馬頭向反方向奔去。
*
「青青,下來看看!」
任憑北堂寒玉如何引誘,保雞根本不為所動,「你想看就去看,反正我不看,外面太冷了!我要睡覺!」
北堂寒玉莞爾一笑,「你下來看一眼,若是還想回去睡覺,本王任你處置!」
保雞聞言,心里一動。處置就免了,送我回煉金國就行!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出去看看吧!」保雞跨下馬車,迎面而來的風雪讓她忍不住抖了抖,但是在看清眼前的一切時,卻是不由得發出了贊嘆,「oh,mygod!」
「什麼?」北堂寒玉沒听清她說了些什麼,想再問時,保雞已經歡快地跑進了梅花林里。
好大一片梅花林啊,梅赤雪白,梅烈雪寒,梅雪交融,美不勝收!
前世今生加一起,她都沒看到過這麼壯觀的情景,不覺得有些呆了,在梅花林里轉起圈圈來。
北堂寒玉見她高興,也忍不住一笑,帶她來這里果然沒錯。她不但笑了,也精神了不少!
保雞卻突然停了下來,看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梅林道︰「美是美,可惜根本看不完啊!」
北堂寒玉聞言,白靴踏過厚厚的積雪,一身白色在漫天大雪中更顯高貴,宛如仙人降臨,「我有辦法可以讓你在很短的時間內看完這片梅花林,還無需你費力,相信嗎?」
「怎麼可能?」就眼前能看到的這片,要全部看完的話估計也要大半天。
她的反應早在北堂寒玉預料之中,輕笑一聲,他摟住了保雞的細腰。
「北堂寒玉,你干……」保雞剛想掙扎,卻猛然一驚,不自覺地瞪大了雙眼。她,居然飛起來了?!
此刻,她就如同武俠片里的俠女一樣,輕輕松松地游走于梅花之上,與雪花共舞。感受著雪花和梅花在自己身邊環繞,那實在是一種說不出的美好感覺!
一望無際的梅花林,在俯瞰之下,真的可以盡收眼底!
「我一直很好奇,你一點兒武功都不會,怎麼輕功卻如此純熟?」擁著自己的北堂寒玉御風而行,更顯瀟灑飄逸。
「我母妃是神族人,所以我也有神族的體質。神族人體質特殊,雖然沒有辦法學習武功,但是對于輕功,卻可以說是無師自通!」
保雞點點頭,暗嘆神族人的特別。
突然,北堂寒玉摟著她在空中旋轉起來,卷起的梅花和雪花卷成了一個彩色的花球懸在他們的頭頂,就在保雞贊嘆時,那個花球突然崩開了,紛紛揚揚的雪花和梅花四散而落,如同結婚時灑在新人頭上的小彩片一樣落在他們的頭頂,如夢似幻。
這一刻,保雞有片刻的感動。北堂寒玉對她所花費的心思她不是感覺不到,有這樣一個男人為了追求自己而煞費苦心她也不是不感動。但是她心里有著根深蒂固的一夫一妻觀念,既然確定自己喜歡的人是南宮離歌,那麼對于別的男人,就不能再有其他超越朋友之間的感情。
保雞低頭想事情的模樣很是惹人憐愛,北堂寒玉看著她,心中一暖,不自覺地湊過頭去。
不知是出于感動還是愣神,保雞竟然沒有抗拒北堂寒玉笨拙的親吻。待回過神來,保雞忙解釋道︰「剛才那個吻是朋友之間的吻,算是感激你帶我看到這麼美的景色和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
北堂寒玉身體一僵,笑意也凍結在了唇邊,兩人慢慢落在地面上。
北堂寒玉不免有些生氣,道︰「你心里還是想著他是不是?」
保雞聳聳肩道︰「我從來沒否認過啊!」
北堂寒玉雙手攥拳,身體不住顫抖,「莫非你的心是冰塊做的,本王怎麼做都暖不熱它?」
「你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激,但是不能回應什麼。」保雞輕嘆一聲,覺得此刻的自己很殘忍,「北堂寒玉,我只是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不值得你為我做這麼多!」
北堂寒玉苦惱道︰「你到底要本王怎麼做?難道過去的一切你就永遠介懷,不能給我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過去的一切已經過去了。而我們早已經重新開始了,不過是以好朋友的身份,有你這麼一個出色的朋友,我很驕傲!」這是保雞的真心話。過去的一切,北堂寒玉雖然有錯,但是他畢竟被蒙在鼓里,好多事情並不清楚。對于北堂寒玉,她鬧也鬧了,整也整了,實在沒什麼需要羈絆到永遠的。
北堂寒玉卻是不滿足地吼道︰「誰稀罕做你的朋友,本王要做你的男朋友!」
保雞一愣,沒想到以北堂寒玉的性格也會說出這麼孩子氣的話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北堂寒玉見保雞大笑,以為她是在嘲笑自己的感情,心里急躁,發泄似的搖晃起樹枝上的梅花來。
保雞見狀不悅道︰「你發什麼小孩子脾氣?那些梅花招惹你什麼了?」
「既然決定與本王重新開始,為什麼不能喜歡我?」雖然說這種話會顯得自己很卑微,但是情到深處,他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人和人的關系……應該說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系也不是除了喜歡就是不喜歡吧?我喜歡你,但不是你想的那種。」
北堂寒玉不甘心道︰「本王已經做了那麼多的努力,為什麼你不能重新喜歡上本王?以前你分明是很喜歡本王的……」他不相信,從前付出過的感情真的可以忘得如此徹底!
「那是以前了,過去怎麼樣我都忘記了。」保雞也不管涼不涼,在雪地里一坐,「既然你說以前,那我們就說說以前。以前我對你不能說是不努力,那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北堂寒玉聞言語塞。
「愛情不是靠努力就能得到的!再說了,以前我喜歡你時,你是單身,並沒有娶凌紫煙。但是現在你已經有了她,不管有沒有夫妻之實,我都沒辦法接受。我洛青青雖然沒什麼本事,不過就是有這點兒骨氣,絕對不和別人共侍一夫!」
「你……」
「你要是肯休了她,我就跟你在一起。」保雞直視北堂寒玉,將北堂寒玉的糾結盡收眼底。
「你,根本就是不講道理!」保雞要的就是讓他打退堂鼓。他既然會娶了凌紫煙卻遲遲不肯圓房就一定有讓他非娶不可的理由,用這個理由來拒絕他再好不過!
保雞點點頭,笑道︰「不管我講不講道理,那你到底是休還是不休啊?」
「紫煙過門至今未有任何過錯,我憑什麼休了她?再說,此事是父皇所托,紫煙已入王府,我便終生不會休她!」北堂寒玉言語篤定,但是心中卻很糾結。
不管為了什麼吧,凌紫煙過得是無愛無性的婚姻生活,也挺可悲的。以後如果不是她主動找事,自己也就當忘了過去的一切吧!
「那我們之間也就算了。你不為我妥協,我也不需為你妥協!」保雞決絕的話徹底將北堂寒玉打進了地獄中。
北堂寒玉氣惱道︰「那那個人呢?或許他現在喜歡你,肯答應你的要求,但是以後呢?我身為王爺便已身不由己,更別說那人現在是煉金國的皇上,你想他日後後宮只你一人?就算他肯答應,那些大臣們也不會答應的。上奏皇上把你打入冷宮還是輕的,若是有一兩個大臣以迷惑君主之名奏你一本,那個人恐怕想保都保不住你!」
聞言,保雞不語。她不能否認北堂寒玉所說的是事實,這些可能一直存在著,只是自己把愛情想得太美好,而忘記了去思考這些或者說刻意逼迫自己不許考慮這些。南宮離歌說過「終此一生,僅她一人」,但是他到底是皇上啊,就算他想這麼做,那些大臣們也未必答應!她也不想南宮離歌為了自己而眾叛親離,只是,那不等于要委屈自己……
北堂寒玉見保雞不語,繼續說道︰「我不能給的那個人未必就能給你,為什麼你對他就沒有這樣的要求?」
保雞心里煩亂,又听北堂寒玉嘮叨個沒完,當即不悅道︰「關你什麼事?王爺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我洛青青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
「你……」北堂寒玉俊臉微僵,兩人的談話不歡而散。
*
兩人賭氣,一直沒再說話。直到見天色一點點暗了下去,雪也越下越大,保雞這才忍不住道︰「不早了,回去吧。」
北堂寒玉點點頭,本來他也有要走的意思,只是不願意先開口。
兩人走到下山的路口才發現,大雪已經埋住了道路,根本沒辦法行走。山上的天黑得更快,他們若是在雪路里迷了路,可是很難找到方向的。
保雞見狀,沒好氣地抱怨道︰「這下怎麼辦?!」
北堂寒玉也有些焦急。大雪阻了路,他們下不去,來尋他們的人也上不來。
北堂寒玉搖搖頭道︰「沒法子了。」這個時候下山太冒險了,天色完全黑了的話,他們根本辨不了方向,很容易被困在雪地里,「還是明天一早再下山吧。」
「明天一早?」難道他們要在這雪山上過夜?那還不被活活凍死啊!
「北堂寒玉,你不是會輕功嗎?你可以用輕功帶我飛下去啊!」保雞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北堂寒玉聞言笑道︰「我只是會輕功,可不是真正的神仙,哪里能飛那麼久!」
見保雞的小臉垮了下來,北堂寒玉安慰道︰「不用擔心,我在這山上有間小屋,我們可以在里面避一晚。」
兩個人頂著大風雪走了一會兒,終于到了北堂寒玉所說的小屋。
那是一間極為普通的小木屋,雖然被積雪所覆蓋,但是看起來卻很干淨,一點兒不像荒廢很久的樣子。
「快進來吧!」木門發出了「吱呀」的聲響,待兩人進去後,又緩緩被關上,將大風雪隔絕在外。
小屋里空間不大,一眼就能望到頭,東西雖然不多,但是基本的配備卻是一應俱全,在這里過一夜不成問題。
北堂寒玉已經去撥弄木炭了,保雞環視著小屋道︰「不錯嘛,倒是挺干淨的,你常來這里住?」
「我喜歡這里的景色,所以偶爾會來這里小住一兩日。這里每隔兩天就會有人來收拾打掃還會添置一些用品,所以這屋里的東西該是夠用的。」北堂寒玉在木炭附近模了模,找到了火折子,很快點燃了炭火爐,原本陰冷的小屋很快有了一些溫度。
眼見天色徹底黑了,保雞的生物鐘發出了指令,她模模肚子道︰「我餓了,你這屋里有什麼吃的沒有?」
北堂寒玉听她這麼一說,也覺得有些餓,想了想道︰「有些饅頭吧,菜也有,不過需要自己做。」
保雞聞言,挑眉道︰「你會做飯?」
「不會。」
保雞聞言無語了,「那他們在這里放蔬菜干嘛,你又不會做!」
「那些只是以備不時之需的,我從沒用過。以往他們會在這里準備一些熟食,但不合我胃口又弄得屋里滿是氣味,所以便不讓他們放了。」北堂寒玉有些郁悶道︰「以往來這里會帶上一個家丁,還會帶著些糕點蜜餞之類的,從沒像今天這樣毫無準備。」是他大意了,完全沒想到會在山上過一夜。
保雞嘴角微抽,「結論是什麼?就是沒飯吃唄!」
看著手持青菜饅頭的北堂寒玉,保雞嘆口氣,只好接了過來,「還是我來吧,你幫我弄點兒水來,我來洗菜!」
北堂寒玉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在煉金場里他吃過保雞做的月餅,沒想到她還會做菜,從前的她分明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啊!
保雞專注地洗菜、切菜,北堂寒玉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只能在一旁看著她。
保雞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只好將饅頭丟了過去,「王爺也別瞪眼等飯啊,好歹幫把手,把這饅頭烤烤吧。」
「烤饅頭?」北堂寒玉有些茫然,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見保雞不耐煩地看向他,趕緊道︰「好!」
雖然沒烤過,但他可以試試看,不想讓保雞覺得自己很沒用。
「王爺,行不行啊?」保雞炒著菜,同時還注意著北堂寒玉的行動,見他手握饅頭皺眉,忍不住笑了。
這位高傲的王爺也有這麼囧的時候?
「當然行!」北堂寒玉自信滿滿地應了一聲,卻還是不知該怎麼做,只好手持饅頭,懸在炭火上方烤了起來。
饅頭雖然熱了起來,但是他的手也被烤痛了,但為了不讓保雞笑話,他硬是忍著沒有出聲。
「哎呦!」凶猛的火苗一竄,他的手疼得一抖,縮回手的同時饅頭也掉了下去。
「沒事吧你?!」保雞剛好炒完了菜,趕緊沖了過去,看著沒有大礙的北堂寒玉和掉進火里沒辦法挽救的饅頭,不由得搖了搖頭。
見保雞搖頭,北堂寒玉也自覺丟臉。
「王爺高高在上,哪里做過這些啊,是我難為你了。」保雞說著,用筷子插住了一個饅頭,重新放到了炭火上,「你這是烤饅頭呢還是烤自己的手呢?」
北堂寒玉聞言,不甘心道︰「我可以!」
保雞見他要奪饅頭,趕緊躲開了,「別了別了,我烤就行了,咱們的饅頭本來就不多,丟不起了。」
北堂寒玉知道保雞在笑話他,皺了皺眉,還是道︰「我,不是故意的……」
保雞見他這樣,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安慰道︰「也沒說你什麼啊!我沒說你是故意的,只是自己想……烤著玩而已……」
北堂寒玉听她這麼說,忍不住笑了笑。
待饅頭被烤好,保雞又將炒好的菜端上了桌,興奮道︰「開飯!」
說著,遞給北堂寒玉一雙筷子,然後自己不顧形象地大吃起來。
北堂寒玉看看保雞的小臉,又看看桌上普通的家常菜色,突然心里一暖。此刻的他們就像是普通人家里的小夫妻,若是能一直如此,那……該有多好?
吃飯的問題是解決了,但是睡覺的問題卻又接踵而至。
古代沒電視沒電腦沒手機,吃過晚飯還能做什麼?
其實可以聊聊天的,但是他們倆很不適合聊天,因為絕對會不歡而散!
這麼一想,還是睡覺比較好!
但是,這小屋里只有一條被子一張床,該怎麼睡?
看看床上的兩只枕頭,保雞邪惡一笑,揶揄道︰「北堂寒玉,這小屋不會是你用來干壞事的吧?」
北堂寒玉沒听明白她的意思,「壞事?什麼壞事?」
「嘖嘖,這都不明白!」保雞指指床上的東西,解釋道︰「明明就一張小床一條被子,干嘛準備兩個枕頭?這不明擺著逼人家跟你鑽一個被窩?說,到底用這種辦法強迫過多少小姑娘了?!」
眼看保雞一臉審問自己的模樣,北堂寒玉又急又氣,「胡說什麼?!枕頭是他們放的,與我何干?!」
保雞忍不住哈哈大笑,她當然知道北堂寒玉是清白的。以他的身份、氣質、容貌,那些小姑娘們恐怕想倒貼還貼不上呢,哪里需要他強迫?她就是想看北堂寒玉急得臉紅脖子粗的樣子!
「那咱們怎麼睡?」保雞往床上一坐,一臉反正我要睡床的樣子。
北堂寒玉臉紅了紅,小聲道︰「你睡床,我在地上將就一晚便可。」
保雞點點頭,靈活的小身體「哧溜」一聲就滾進了床根兒里,裹上了被子。
北堂寒玉看她一眼,抱著枕頭在地上躺下,將自己的裘皮披風蓋在了身上。雖然地上鋪了一層墊子,但到底是大雪天的地面,身子踫到地面,還是忍不住縮了縮。
微弱的燭火一直亮著,小屋里安靜下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呼吸卻並不均勻,並不像睡著的樣子。
保雞偷偷地翻過身,看向背對她躺著的北堂寒玉。雖然北堂寒玉故意裝作已經睡著的樣子,但是微微顫抖的身體還是出賣了他。
保雞見他清瘦的身體一直輕顫,心里一軟,還是開口道︰「北堂寒玉,我們一起睡吧,你過來。」
北堂寒玉聞言,仍舊拼命偽裝道︰「不必了,我在這里睡得很好。」
「呵呵,睡得很好?是顫得很好吧?」保雞沖他招招手,「行了行了,別裝了,一起睡吧,把你凍壞了我也過意不去。」
北堂寒玉在保雞的再三催促下還是走到了床邊,看看窄小的床和窩在里面的保雞,他剛想說孤男寡女,于理不合,就見保雞在床中間擺了一個枕頭,「睡一起可以,但是不許對我有非分之想,身體不能越過這只枕頭!」
「無聊!」北堂寒玉皺眉應了一聲,躺到了床上。雖然嘴上這樣說,他的心卻是不停狂跳,像是隨時要蹦出來一般,和女子同床共枕,可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
過了好一會兒,他仍是緊張得睡不著,而保雞已經因為過度疲憊而睡熟了,淺淺的呼吸噴在北堂寒玉的脖頸間,更讓他全身僵直。
他胡思亂想,剛準備摒除雜念睡覺,突然,保雞的腿卻橫過枕頭搭在了他的上。
北堂寒玉幾乎是瞬間就紅了臉,身子僵硬得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亂了。
北堂寒玉沉住氣,剛想開口,突然,身子又是一僵。保雞的腿似乎不舒服,無意識地蹭了蹭,想要尋求更好的位置,但是這一切,背對她的北堂寒玉卻全然不知,還以為保雞是在惡作劇地故意模他。
俊臉一紅,呵斥的聲音也沒了半分力度,「不要這樣!」
------題外話------
真的米有一個人覺得玉玉可愛嘛?╭(╯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