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保雞早早地就回了自己前兩天住客房,拎起包袱就出了門。
昨晚發生事情已經把一切都搞僵了,事到如今,她當然不會指望南宮烈還能答應借兵。為關鍵是,就算他願意借自己也不想要了。她雖然覺得自己傷了南宮烈,但是南宮烈一而再再而三地侵犯她又何嘗不是一種傷害?
她現完全確定了,那個噴火男根本不懂愛,對于自己,他根本沒有任何尊重,有只是報復感,真喜歡一個人話怎麼會這樣?
氣鼓鼓地出了後院,她很慶幸今天沒人後院門口看著自己了。
但是就走到王府大門處時,令她不爽事情再度上演了。
「公子,王爺吩咐過,不準你離開!」完全軍事化口吻,態度強硬。
保雞一听這話,一肚子火氣瞬間有了發泄對象,「我想走誰也攔不住,給我讓開!」
保雞用力想沖過兩人阻攔,卻被兩人擋了回去。
保雞憤恨不已。如果不是肚子里寶寶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她舉動,她一定要讓這兩個家伙捂著褲襠喊娘!
「既然是你們王爺吩咐那就把他叫來,我當面問問他為什麼!」保雞將包袱往地上一放,彎著身子大喘了好一陣。
她是來幫南宮離歌借兵,怎麼能被南宮烈困王爺府里限制了自由?時間不等人啊!
兩個家丁聞言面露難色,道︰「公子,你別為難我們了……」
「我也不想為難你們,是你們家王爺為難我!」保雞喘勻了氣,挺直腰板道︰「這樣吧,你們放我出去,就說根本沒見到我,不知道我從哪里逃掉,行不行?」
兩個家丁聞言面面相覷。他們不是傻子,怎麼會同意這麼吃虧辦法?
「公子,您還是回房去吧。」家丁無奈道。
保雞聞言竟點了點頭,道︰「好吧,那也沒辦法了。」悻悻地往回走了兩步,突然指著面前一處道︰「哎呀,這是怎麼回事?!」
兩個家丁見她有模有樣地比劃著,好奇之下也走了過去。
「你們看這里是怎麼了!」保雞一臉慌張地指著水池里。
兩個家丁順著她指方向瞧了瞧,左看右看還是沒看出什麼特別來,「什麼事都沒有啊。」
「你們再看看,再看看,仔細一點兒!」兩個家丁聞言身子彎得低了一些,正準備仔細看看,保雞這時卻已經偷偷溜到了他們身後,用足了力氣一手一個將他們推進了水池里。
「啊!」兩人同時驚叫一聲,跌進了水池里。
「哼,非逼姑女乃女乃用狠招!」說完,保雞挎著小包袱得意地就朝門口跑去,豈料剛跑到門口,又有兩只手伸出將自己攔了下來。
還是一樣穿著和表情,只是換了兩個人,態度一樣強硬,「公子,請回去!」
「你們……」保雞簡直抓狂了,處理了兩個又來兩個,南宮烈到底是準備了多少備胎啊?!
其中一個家丁道︰「王爺早就猜到了公子手段,所以特別派了我們十人守門。公子是過不去,還是回去吧。」
保雞一听這話簡直氣得肺都要炸開了。南宮烈這家伙不錯嘛,雲州沒白待,雖然還是一樣小孩子心性,頭腦卻比以前好用多了。
保雞無計可施卻又不想放棄,突然苦了一張臉坐到了地上,一臉可憐兮兮哭喪模樣,甩著手中包袱道︰「幾位大哥,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求你們了還不成嗎?我是個可憐人,你們就可憐可憐我吧……」
保雞哭天搶地,很吸引了路人注意。路人們不敢太靠近王爺府,但是又好奇王府門口發生事情,所以只能離王府不遠處圍了一圈,一臉看好戲模樣。
保雞見有百姓圍觀,哭聲大了,故意裝作抽泣哽咽模樣,拼命眨著眼楮擠眼淚,「救命啊,平王強搶民男啦,不但佔我便宜,而且還把我困府里不讓出去啊……嗚嗚嗚嗚……」
保雞演技很逼真,圍觀人群很小聲議論起來。
南宮烈,你就是再霸道也不能不顧自己名聲吧?我就這樣說,看你放不放我走!
保雞正哭得認真,兩旁家丁突然身子歪向了府里,看到了救星一樣道︰「保兔侍衛,這位公子……」
保雞聞言也轉身看向保兔,兩人視線相對,只是緊緊盯著對方。
過了好一會兒,保兔才淡淡開了口,一臉鄙夷表情,「起來吧,太難看了。」
「你說誰難看?!」保雞一急,「噌」地站了起來。
保兔轉過身道︰「我有東西給你看,你若是想看就跟來,若是不想看就隨你門口哭個高興,只要你覺得有用就好。」
說完,就起身離開了。
保雞見狀恨得咬牙切齒。虧她一直顧念同伴兒情誼,總還是忍不住將保兔當朋友看待,可是這廝完全不講情面,跟了南宮烈之後就徹底變了,兩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雖然心里對保兔不滿,但是保雞還是氣鼓鼓地拎著包袱跟了上去。反正走也走不了,她倒想看看保兔能耍出什麼花招來!
保兔帶著她繞過一條回廊,然後一間屋子門口停了下來。
「你想給我看什麼?」保雞看著保兔,一臉戒備。保兔該不會是想用計把自己騙進去,然後困進這間屋子里吧?
保兔看透了她心思,雙手環胸挑釁道︰「若你不敢,那也可以不看。」
保雞不滿道︰「誰說我不敢了,既然跟你來了就是要看。」
保兔聞言朝那間房指了指道︰「那就推門進去看看吧,我想讓跟你看東西就里面。」
保雞聞言皺起了眉頭,她緊盯保兔眼楮,保兔卻一直是無情無波表情。
保雞猶豫了一下,終于還是上前一步,推開了房門。
推開同時她也震驚了,整個人處于呆愣狀態中,久久不能回神。
她沒想到這間屋子里居然掛滿了她畫像,有很大,佔了大半面牆壁,有很小,只有巴掌那麼大。所有畫像就只有一個人物,那就是她自己,或哭或笑,或呆或笑,每一道勾勒都那麼細致,每一個表情都那麼傳神,連她都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多豐富表情。
她心中對于這間屋子恐懼感完全消失了,轉而換成了強烈好奇,忍不住伸手一一撫過那些畫像。
能畫出這些人,定是將她一切看了眼里,刻了心上。
保兔見狀也慢慢走了進來,看著那些畫像她表情有些復雜,說話語氣不友好,「這里是王爺書房。」
縱使心里早就有數了,但保雞聞言還是忍不住一驚。
保兔環視一周,繼續道︰「這些是王爺到雲州這段時間里畫。」
「他……畫?」保雞聞言一驚不再是驚訝那麼簡單了。她先前猜測或許是畫師按照南宮烈描述畫,但根本沒想到這些竟是出自南宮烈本人之手。
但是無論是誰畫都不重要了,重要只有一點,南宮烈對她真用情很深。
「你不知道吧,其實王爺畫功超群。」
保雞點點頭,她確實不知道南宮烈還有這招本事。如果保兔不說,估計她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南宮烈會畫畫,而且筆法還這麼細膩,他自己心里一直都是個粗線條男人。
看著驚詫不已保雞,保兔眼神暗了暗。這個女人對王爺一切都不清楚,她不懂王爺痛楚,不懂王爺用心,不懂王爺真心,王爺為什麼一定要對這樣一個對自己不屑一顧女人那麼執著?!
自己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保雞,為什麼王爺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心心念念只有保雞,保雞,保雞!
表情一冷,保兔猛地抽走了保雞手中一張畫像,「還不止這些呢!」
「保兔……」保雞不知道保兔為什麼突然間變了臉,幸好她松手及時才避免扯破了那幅畫。
保兔打開了桌子下方一格小抽屜,對保雞道︰「來看這個!」
保雞因她過激語氣皺了下眉頭,還是被好奇心驅使著走了過去,低頭一看又是一驚。
抽屜里放著一只小小冰盒,完全是透明,樣子和真正冰一樣,而且不停散發著涼氣,只是這個冰盒沒有任何融化跡象。而被裝這只冰盒里東西依舊鮮完整,那個大大「烈」字她是不陌生。
「這是……」
保兔冷眼看著她,「想起來了?」
「這是,我煉金場時……送他月餅?」保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心里猛地顫了一下,突然覺得眼楮酸酸,不受控制地浮起了一層薄薄水霧。
「沒錯,就是你送月餅!他沒有吃,也沒舍得扔,後還是留了下來,就這樣存進了這只冰盒里,這只冰盒可以令任何東西亙古長存!」保兔說著,聲音忍不住有些顫抖,「不過你不知道吧,雖然這只冰盒材質特殊,但是仍需王爺每日耗費內力來保持,不然一樣會融化!這幾個月來,他就是每日悉心維護著這只冰盒,從未有一天間斷!」
保兔說完,保雞已經不受控制地淚流滿面了。是她錯了,她侮辱了南宮烈感情!南宮烈對她用情如此之深,她怎麼會昏了頭說他不懂愛?!
昨晚話听南宮烈耳朵里一定心如刀絞吧?
自己何德何能值得這樣一個男人如此上心?
兩人對視著沉默許久,保兔終于開口道︰「保雞,雖然我不想承認,但是,王爺他……忘不了你。」
「是我對不住他。」想到自己昨晚所說話和剛剛門口胡言亂語,保雞實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保雞,現你應該清楚了,王爺他對你根本狠不下心,所以借兵一事也早晚是會答應……只是你想過沒有,王爺情意你還得起嗎?又要拿什麼來還?」
保兔話並不犀利,卻如同一根根鋒利小針,刺得保雞心里生疼生疼。
是啊,她拿什麼來還南宮烈?已經不能給予對方什麼了,怎麼能好意思再要求對方付出?
如果用南宮烈對她感情來做利用工具,那她還是個人嗎?
「保雞,你喜歡王爺嗎?」保兔突然問道。
「我……」保雞面露難色,不知該如何回答。
保兔看看保雞,突然跪了她面前,垂頭懇求道︰「保雞,如過你不喜歡王爺,求你不要再來招惹他了,你什麼都給不了他,只會觸動他心,讓他一直希望又一直失望……就讓他安安靜靜地過日子吧,時間久了他總會忘記……算我求你了,不行嗎?」
保雞看著一臉淚水保兔,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平心而論,保兔說一切都對,但是她要求等于是讓自己隔斷和南宮烈之間一切啊,保雞猶豫了。
「求你!求你!」保兔見保雞不回答,「 」地磕起響頭來,似乎只要保雞不答應她就一直不會停止。
保雞趕緊將保兔拉起,「保兔,你這是做什麼?!」
保兔並沒意自己額頭上傷,只是緊緊攥著保雞袖子追問道︰「你答應了?!」
保雞沉默許久終于還是道︰「我答應。」
她不是為了保兔才這麼做,只是為了南宮烈。壞女人配不起好男人,南宮烈應該幸福,但是他要幸福自己給不了。
「保兔,我今晚就會離開,需要你幫助。」
保兔點點頭,「家丁們我可以幫你應付,但是王爺他……」
保雞輕嘆一聲,「他就交給我吧。離開之前還有個小忙需要你幫,可以吧?」
「什麼忙?」得到了保雞肯定答復,保兔也變得好說話起來。
「就是……」
*
「呼,終于做好了!」看著攤眼前紅背心和紅褻褲,保雞終于長出一口氣,擦了擦忙活出來汗水。
紅布是她讓保兔幫忙弄來,一整個下午時間她全用來跟這塊紅布較勁兒了,為就是重幫南宮烈做一套褻衣和褻褲。
保兔說,如果南宮烈答應借兵話自己還不起他情意,其實她錯了,就算南宮烈不肯借兵,自己也同樣還不了他情意,早很久之前她就已經欠下南宮烈了。
自己什麼都給不了他,這身褻衣褲就當是自己還他情意吧,這是自己唯一也是後能給他。
夜色一點點深了,保雞從廚房里取回了自己親手做糕點。既然月餅南宮烈沒舍得吃,那自己就做些別給他嘗嘗!
只是她守著糕點等了很久,依然不見南宮烈人影。
這噴火男不會那麼小心眼兒吧?昨晚事情是她吃虧了好不,他居然還生氣躲起來不見人了?!
保雞正想著,保兔恰好這時進了門,保雞見狀向後看了看,果然不見南宮烈人影。
保兔面露難色,道︰「我跟王爺說過了,但是王爺他……」
保雞一臉了然道︰「他不肯來是不是?」她早猜到了,只是沒想到這個男人真這麼小心眼兒,還以為他性子變了些呢!
保兔點點頭,為難道︰「怎麼辦?若是王爺不肯來話,那你……」
保雞忍不住干笑一聲,這保兔還真是擔心自己走不了啊,都急成這樣了!
「別擔心,對付他我還是有辦法!」保雞坐回桌前,信心十足。
保兔驚喜地問道︰「什麼辦法?」
「保兔,麻煩你再帶個話給他了,原字原話,語氣也要跟我一樣!」
保兔微愣,不知道保雞葫蘆里到底賣什麼藥。
保雞雙手叉腰,一臉鄙視,癟嘴道︰「熊男,你就那麼怕我?!」
「啊?」保兔有點兒受不住地抽了下唇角,「叫王爺‘熊男’?」
保雞沒看她,抓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翹著二郎腿兒道︰「嗯,就這個辦法了。你要是不敢說,那我就只有一直待平王府了!」
保雞話音剛落,保兔馬上一陣風似沒了蹤影,速度之令保雞差點兒咬到舌頭。
保兔,是真心想讓她趕離開啊!
不一會兒保雞就听到了驚天動地聲響,莫名覺得一陣熱流漸漸靠近了自己小屋,南宮烈腳步聲中似乎都透著暴怒,他猛地推開屋門,人還沒進到屋里火已經噴了進來,「保雞,你說誰是熊男?!」
保雞見狀顫巍巍地笑了笑,故作優雅地放下了手中糕點,笑道︰「王爺,是保兔傳錯話了,我明明夸王爺是‘猛男’,她怎麼傳成‘熊男’了?」
說完,竟一臉不滿地看向了保兔,抱怨道︰「保兔,我明明說是‘猛男’,你怎麼跟王爺說是‘熊男’?這要是傳錯一個字都會要人命,你故意害我不成?!」
保兔聞言傻了眼,「你……我……」保雞說明明是「熊男」,她怎麼可能听錯了?她們不是商量好嗎,保雞這會兒算什麼,居然故意拆她台?
保雞不悅地看她一眼,道︰「行了行了,別你你我我了,你以後想對王爺說什麼就直接跟他說,別賴到我身上!」說完看向南宮烈,馬上換上了招財貓笑容,「王爺請坐!」
「保雞,你……」保兔氣得肺都炸了,碩大一對咪咪隨著呼吸上下起伏,她怎麼都沒想到竟會被保雞給擺了一道!
南宮烈保雞和保兔之間看了看,見保兔連話都說不利索,心里對保雞話信了幾分,皺眉看了保兔一眼,走到桌邊坐下。
「王爺,奴婢……」保兔剛想解釋就被南宮烈不悅地打斷了,「聒噪,退下!」
保兔氣憤難平,但是卻不敢違逆南宮烈意思,只好憤懣地出了門,臨走時還氣惱地瞪了保雞一眼。
對于她瞪眼,保雞樂呵呵地回了一記媚眼,眼中精光閃爍。保兔,我是答應了你要走沒錯,但是不代表我就要被你吃定了!從我進府到現你一直都是一副冰山死人樣兒,深深地摧殘了我脆弱小心肝兒,小整你一下無傷大雅吧?
當屋子里只剩南宮烈和保雞兩人時,南宮烈瞬間沒了剛才氣勢,略顯局促地別過了臉,皺眉問道︰「叫本王來做什麼?」
保雞指指桌子上糕點道︰「請你吃東西啊,嘗嘗,我親手做!」
南宮烈聞言看向保雞,略帶驚詫。他以為經過昨晚後保雞一定會恨得不想再見他了,沒想到她竟會主動邀請自己來品嘗糕點,早上時他還听家丁說保雞欲沖出王府呢,這會兒突然轉變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南宮烈遲疑著沒有伸手,保雞一臉嘲笑地說道︰「怎麼,不敢吃?怕我下毒不成?」
「誰不敢了?!」南宮烈聞言果然上當,抓起一塊糕點就放進了嘴里,大口吃了起來。
保雞托著腮看他吃東西模樣,想起這個男人別扭下隱藏深情,忍不住眼眶泛酸。
「吃吃吃,王爺多吃點兒!」保雞熱情地往南宮烈手里塞著糕點。
南宮烈,無論如何我都還是欠你,想跟你好好道個別都辦不到了。
「南宮烈,昨晚……」保雞剛開口,南宮烈卻突然變了臉色,被嘴里糕點嗆到了,咳嗽得臉都紅了。
他不自地咳了兩聲,目光看向了一邊,「昨晚……」
「對不起了。」保雞話讓南宮烈愣了愣,沒想到自己想說話卻被保雞說了出來。明明是自己對不起她,為什麼她卻要對自己說對不起?
南宮烈看了看她,眼神暗了暗,低聲道︰「是本王不對……本王答應借兵幫他,你不必為了討好本王做到這種程度。」
保雞聞言突然大笑了起來,「南宮烈我其實是騙你,沒想到你真上當了!」
「上當?」南宮烈不解。
「皇上是什麼樣人物,怎麼可能被南宮傲逼到無路可走呢?他可是我看上男人,高高上皇上,難道還需要你一個小小王爺幫助?」保雞故意裝出了輕佻語調,挑眉看向南宮烈。
她眼神和口氣令南宮烈氣惱,一拳打了桌子上,「你說什麼?!」
保雞不忍面對著他說出多殘酷話,只能別過臉道︰「你也知道,每天宮里被一群人環繞著喊‘娘娘’很煩,我又是耐不住寂寞人,所以我就偷偷出了宮來找你玩玩,想看看王爺是否對我情意依舊而已。」說完,她輕佻地拍了拍南宮烈肩膀,輕笑著眨了眨眼楮,「還好這次出來沒讓我失望,王爺反應真有趣,看來真是愛死我了呢,哈哈哈!」
保雞說完,不等南宮烈反應就夸張地捂著肚子笑了起來。她很矛盾,一方面想激怒南宮烈,讓南宮烈徹底對這樣不堪自己死心,但是另一方面她又怕自己話真刺傷了南宮烈。
保雞本以為南宮烈會暴怒著沖她咆哮,卻怎麼都沒听到南宮烈只是平靜地說道︰「就是如此,本王也恨死自己了,想笑就笑吧。」
保雞聞言抬頭去看南宮烈,卻見南宮烈猛地將臉轉到一邊,眼角處泛著晶瑩淚光。
「南宮烈……」保雞攥緊拳頭,硬是逼自己說出了傷人話語,「我說過不喜歡你了,我喜歡人永遠是南宮離歌,你到底要一廂情願多久啊?!」
南宮烈,我希望你幸福,擋住你幸福之路我,由我自己親手摧毀!
南宮烈聞言終于如保雞所願地動怒了,他猛地扣緊了保雞肩膀,手因為過度激動和用力而青筋暴露,「你這個……可惡女人!」
保雞這次沒有畏懼,她直直盯著南宮烈眼楮,想將這個男人一切刻心里,存放心底深處。
良久,保雞終于扒開了南宮烈手,道︰「既然覺得我可惡,那就不要糾纏不休啊!」
「你……」南宮烈激動地想要抓住保雞,腦袋里卻突然一陣暈眩,他搖了搖頭,發覺眼前一切越來越模糊,保雞身影時隱時現,好像就他眼前,又好像遠天邊。
見保雞抓起了自己包袱,南宮烈腳步虛浮地向前趔趄了幾步,伸手欲抓保雞時卻撲了個空,跌倒地,「保雞,不準走!」
保雞本想就這樣離開,但還是忍不住上前扶起了南宮烈,艱難地將他壯碩身體扶到了床上躺下,然後一根根掰開了南宮烈緊扣住她手臂手指,「南宮烈,再見了。」
南宮烈听不清保雞說什麼,眼前一片模糊,意識也越來越不清醒了,他看不到保雞,模不到保雞,一種即將失去恐慌感緊緊地揪痛了他心,他只能小聲喊著,「保雞,保雞……給本王回來……」
保雞後看了一眼床上南宮烈,決然地出了屋,一轉身就看到了保兔冰冷臉。
「為什麼陷害我?」保兔仍對剛剛事情耿耿于懷。
保雞輕笑一聲,道︰「別那麼計較了,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我離開你就如願了,就當是給我謝禮吧。」
保兔沒有跟她開玩笑心思,機械化地說道︰「家丁們我已經想辦法支開了,你可以走了。」
保雞點點頭,對保兔伸出了一只手,意思很明顯。
保兔將一袋銀子扔到她手上,道︰「小心些,不會每次都那麼好運有人救你。」
保雞嘿嘿一笑,轉了身,「記住了,謝謝提醒!保兔,再見了!」
保兔雙手環胸,直率道︰「我希望這是我們後一次見面。」
保雞愣了愣,隨後又是一臉笑容,「南宮烈是個好男人,值得你好好把握!但是奉勸你一句,喜歡一個人是要用心,不是想辦法驅趕走情敵就可以了,以後還會有十個保雞、百個保雞、千個保雞出現,你又能趕走多少呢?」
說完,保雞沒再多做停留,背對著保兔做了一個「再見」手勢,然後大搖大擺地出了王府門。
出了平王府,她直接找了一輛馬車通往梵城馬車就坐了上去。
梵城是南宮斐封地,距離雲悠只有大半天車程,她現出發話應該明天中午前就能趕到。
雖然坐夜車不太安全而且行路緩慢,對她自己和肚子里寶寶來說都是很嚴苛挑戰,但是為了幫南宮離歌爭取時間,她只能搏一搏了。
為了避免銀子被偷事情再次發生,保雞一夜沒睡,緊緊抱著自己包袱,一直從天黑坐到了天明。
想著再過不久就能見到南宮斐了她心就忍不住激動不已。那個男人永遠是對自己寵溺一個,他一直對自己很好,體貼入微,讓人一想到就會覺得溫暖。
天明之後馬車速度明顯了不少,終于如保雞預期那樣,中午之前到達了梵城。
相比于雲州,梵城顯得安靜不少,民風也相對較為淳樸,處處都透著一種安然靜謐田園氣息。
這里,倒是很符合南宮斐氣質。
吸取了上次教訓,這一次保雞一下馬車就直奔敬王府。
敬王府倒是好找,她只繞了兩條街就到了,但是地方好找,門卻是不好進。她算是發現了,這年頭皇上王爺都是浮雲,只有守門才是神馬!
她,又被攔了!
「我真是敬王朋友,找他有急事!」保雞說著就想進門,卻被家丁堵了回去,兩手撐了門邊,一副死活不讓進架勢。
家丁看著保雞,一臉不屑地說道︰「你想見王爺?想見王爺多了,難道王爺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要見?!」
保雞又急又氣,偏偏隔著這道門她就是與南宮斐隔了千山萬水!
「南宮斐!南宮斐!」保雞無奈,只能門口大叫起來。
家丁聞言怒道︰「大膽!你竟敢直呼王爺名諱?!」
保雞不理會他,道︰「要你管,反正我認識他,治罪也可以,先放我進去!」
家丁聞言皺了眉,見保雞吃軟不吃硬,只好道︰「你叫也是白叫,王爺不府里。」
「他去哪兒了?!」保雞急問道。
家丁聞言白了她一眼,「王爺行蹤哪兒能隨便告訴你?!」
「那你讓我進去等他!」
家丁一臉不耐煩道︰「說了不行了!」
保雞正焦急,腦中卻突然一閃,想起了南宮斐曾對她說過話,抱著試試看態度道︰「你家王爺說過,只要我餓了饞了都可以來找他,他隨時歡迎!」
家丁聞言愣了愣,王爺確實吩咐過,只要有人說這話上門就一定要放行,但是,王爺說是個女人啊,眼前這人分明是個男人!
猶豫再三,家丁還是不敢怠慢,對保雞道︰「王爺逍遙酒樓里!」
「逍遙酒樓?」保雞聞言眼神一亮,「謝謝!」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南宮斐會去酒樓定然是有名去處,要找不難!
她問了一位路人,很容易地找到了逍遙酒樓所。但是樓上樓下她通通找了一遍,卻都沒發現南宮斐人影,而自己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
「那個臭家丁居然敢騙我!」保雞氣惱地說了一句,突然想起了一個地方,三步並作兩步地走了過去。
剛到廚房門口保雞就被一陣強烈臭味燻得倒退了好幾步,扶著門框咳嗽連連,「臭豆腐?」
保雞想到這里,臉上一喜,看來她沒找錯,南宮斐果然這里。這臭豆腐可是自己教給他,除了南宮斐不可能還有別人會做!
保雞跨進廚房,激動道︰「南宮斐!」
聞言,正掄著大勺人愣了愣,慢慢轉過了身,「保雞?!」
此刻南宮斐穿著樸素,俊美臉上沾滿了油漬,漂亮手里正掄著一柄大勺,這模樣哪里像個王爺?
保雞見狀,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一瞬間,她覺得時間似乎又回到了初次見到南宮斐時候,那天晚上場景跟現很像。
南宮斐看著保雞,漂亮丹鳳眼微微挑起,口氣一如曾經,「呦,小嘰嘰變成男人了?」頓了一下,眼中光芒加璀璨惑人,「不過,我一樣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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