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國凌府,全府上下都心知肚明,北堂國皇上北堂寒冰昨晚在府里過夜了,而且,還是與大小姐凌紫煙共處一室。愨鵡曉
在凌紫煙的房里發生了些什麼,就算沒有親眼看到也不難猜測了。
此刻晨曦初露,凌紫煙的房中一對光果的男女正狀似親密地依偎在一起,薄被只遮住了兩人的重點部位。
北堂寒冰醒得很早,看到了床上的點點落紅,他心中的熱情更加澎湃,忍不住抱著凌紫煙又是一番巫山**。凌紫煙初嘗**,又被北堂寒冰纏了整晚,這會兒已經累得精疲力盡,連睜眼去看北堂寒冰都不想了。
北堂寒冰心疼地擁緊凌紫煙縴細的身體,忍不住去吻她的臉頰,享受著**之後的甜蜜溫馨。他不知道,感到甜蜜的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昨夜對于北堂寒冰來說或許是莫大的歡愉,但是帶給凌紫煙的就只有一**更深刻的恨意,她不願意接受自己的初次竟是給了這個平凡無奇的男人!
「紫煙……」北堂寒冰深情地呢喃一聲,將臉埋進了凌紫煙的發間,嗅聞屬于她的味道。即使兩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只是身處美好的夢境中,不敢相信自己昨晚竟真的擁有了心心念念的人。
「皇上。」凌紫煙應了一聲,努力裝出嬌羞甜蜜的感覺。
「朕不是在做夢吧?」北堂寒冰單手抬起了凌紫煙的小臉,凌紫煙強迫自己壓下厭惡的情緒,露出了嬌羞的笑容。
「皇上這麼說是還不相信紫煙的心意嗎?」
北堂寒冰趕緊道︰「當然不是,朕只是……」
凌紫煙輕笑一聲,道︰「皇上,時候不早了,您該回宮去上朝了。」
北堂寒冰聞言面露不舍,他們的關系才剛剛更進一步,他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與凌紫煙待在一起,怎麼舍得與她分離?
「紫煙,朕舍不得你……」
凌紫煙也是一臉憂傷道︰「紫煙又何嘗不是?但是皇上是北堂國的皇上,不是紫煙一個人的,紫煙不能任性。而且,你我的身份也不容……皇上只要在想起紫煙時能來看看,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凌紫煙的楚楚可憐是擊潰北堂寒冰的穿腸毒藥,但是對于這樣甜蜜的毒,他就算知道也逃不過,更何況他根本不想逃。
「紫煙……」北堂寒冰將凌紫煙擁進懷中,似要將人瓖嵌進自己的身體里那麼用力,「紫煙,做朕的妃子吧,不,是做朕的皇後!雖然無法與你成為夫妻,但是朕的後位一直為你而留,在朕心里,那個位置就是屬于你的,其他任何人都沒資格擁有!」
凌紫煙聞言感動地仰起頭,眼里流露出喜悅的神采,但是馬上又蹙眉垂下了頭,「皇上,我們不可以的……」
「怎麼不可以?若是因為寒玉,那朕可以親自同他說,我們兄弟感情甚好,他又是通情達理之人,若是知道我們真心相愛,定會好意成全的!」北堂寒冰激動道。
凌紫煙聞言卻搖了搖頭,「皇上,您對廣陵王真心相待,但是廣陵王他未必是以真心相回……」
凌紫煙看了一眼北堂寒冰,故意裝出了話里有話卻不肯說出的模樣,北堂寒冰果然中計,急切道︰「紫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告訴朕!」
凌紫煙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道︰「紫煙不怕皇上說我離間您和廣陵王的兄弟之情,紫煙只是太過擔心皇上,所以才不想您被蒙在鼓里。其實,廣陵王的為人根本不像皇上平日看到的那般,他不但心胸狹窄,而且工于心計,報復心極強。紫煙對皇上的心意其實多次告訴過廣陵王,我求她放過我,但是他不但不肯,反而還惡意毆打辱罵我……」凌紫煙說著,聲淚俱下,竟小聲啜泣了起來,北堂寒冰趕緊將她護在懷里安慰。
「皇上,您可知紫煙為何能一直為您守身三年?紫煙的堅持自然是一方面,但是更重要的原因則是,廣陵王他不肯踫我……他說將我娶進府中只是為了報復你,我只是他的棋子而已,根本不配被他寵幸!」
「你說寒玉他報復朕?!」北堂寒冰有些不相信,「紫煙,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凌紫煙梨花帶雨,一臉委屈道︰「皇上只與他在朝堂上相見,哪里有我這個與他朝夕相對的人清楚他的為人?他對著你時一派斯文,兄弟情深,其實背地里卻常說皇上樣樣不如他,根本是個草包,都是先皇昏了頭才會將皇位傳給皇上你,他還說……」
北堂寒冰隱隱有了些怒意,催促道︰「還說什麼?!」
「他還說皇位本該是他的,既然你搶了他的皇位,那他就搶了你最心愛的女人,讓你永遠不能如願!」
北堂寒冰氣急,一拳打在了床上。從小他就被拿來和北堂寒玉做比較,確實沒有一樣能比得過北堂寒玉,長輩們這樣想也就算了,但是如今這種落差竟是從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口中說出,他就算再窩囊也忍不下了。
但是寒玉他真的如紫煙所說,是陽奉陰違的人?
見北堂寒冰還有些動搖,凌紫煙的眼淚攻勢更加猛烈,她委屈地將小臉轉向一邊,道︰「皇上,我知道你不會輕信我的話,但是紫煙求你,就算是為了自己著想也要警惕廣陵王啊!」
听到心愛的女人擔心自己,再加上她楚楚可憐的眼淚,北堂寒冰心里的天平還是忍不住發生了傾瀉,慢慢轉向了凌紫煙這邊。
寒玉喜歡的人明明是洛青青,但是當初卻執意將紫煙娶進府中,且堅持不肯放過紫煙,他的用心到底是什麼?說不定,真的就是紫煙所說的原因!
「紫煙,朕說到做到,一定會給你名分的,你放心!」北堂寒冰信誓旦旦地保證道。
凌紫煙點點頭,「紫煙相信皇上。但是皇上,紫煙真的只要和皇上保持暗地里的關系就足夠了……廣陵王他手握重權,紫煙真的怕激怒了他之後會禍連家人,給皇上和爹爹帶來無妄之災……」
北堂寒冰聞言將凌紫煙緊緊抱住,下巴抵在她的頭頂,親昵地來回磨蹭。他不言不語,但是心里卻已經對北堂寒玉有了看法。
*
煉金國耀王府,此時已經完全被籠罩在喜慶的氛圍里了,鮮艷的大紅色給王府塑了一身新衣,連帶著府里下人的臉上都是笑呵呵的。
鞭炮聲響起,下人們一邊緊捂耳朵一邊四散忙活,很是熱鬧。
但相對于下人們的歡愉,今日的男豬腳卻是興致缺缺的模樣,他走下床,獨自飲下了一口涼茶,听著外面震天動地的鞭炮聲響,他的薄唇微微勾起,扯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
銳利的眼神突然看向坐在床邊的保雞,笑道︰「本王今天成親,貼身婢女好歹也說句喜慶話啊!」
「哦……」保雞想了想,回道︰「那就祝王爺和王妃白頭偕老,永結同……」
話沒說完,突然被南宮爍抵在了床上,他邪魅一笑,「這話本王不滿意!」說完,薄唇驟然落下,直接封住了保雞欲張開的小唇,他的兩手壓制著保雞的手,激烈的親吻帶著不容回絕的強勢,保雞劇烈喘息著,一逃開就會被南宮爍再度抓回,瘋狂啃噬著她的唇瓣。
「南宮爍,你就是個瘋子!」保雞趁他失神時,猛地推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人。
南宮爍的熱情瞬間被涼水澆熄了,他看著保雞笑了笑,點頭道︰「沒錯,本王就是個瘋子!」
兩人的對峙令屋里的氣氛陡然變得怪異起來。
就在這時,敲門聲突然響了起來,「王爺,吉時快到了,請您快些梳洗換衣吧。」
南宮爍幾步走過去開了門,門口的下人和喜娘一驚,被南宮爍周身散發出的冰寒感嚇得不輕。
「王爺……」
南宮爍沒等他們說話就回了屋,下人和喜娘只好小心地進了屋。
「王爺,奴婢來為您梳頭吧。」喜娘小心翼翼的,就怕說錯什麼惹惱了這位看著氣不順的主子。
南宮爍坐在鏡前,眼楮透過鏡子看向了坐在後面的保雞,見保雞不願面對他的眼神而別過了頭去,南宮爍的眉心驟然蹙起,從喜娘手中抽走了木梳,準確無誤地丟到了保雞腿上,「貼身奴婢,你來給本王梳!」
喜娘聞言一驚,「王爺,這……」
南宮爍眼神一冷將人瞪了回去,「是本王成親還是你成親?!」
喜娘聞言只好噤聲。做了這麼多年喜娘,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敷衍婚事的新郎官兒呢!傳聞不是說耀王和雲悠郡主青梅竹馬,感情好得很嘛,那怎麼王爺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
保雞只好走了過去,緩解了喜娘的尷尬,「你跟我說步驟,我可以的。」
喜娘點點頭,在旁邊指揮著保雞。
保雞專心于幫南宮爍梳理頭發,眼楮卻根本沒有看過他,但她能夠感受得到,南宮爍一直透過鏡子注視著她。
保雞有些緊張,不願意再忍受這樣的煎熬了,手上的動作加快。
「嘶……」頭發被扯痛了,南宮爍忍不住發出了痛呼。
保雞聞言趕緊看向了鏡中的南宮爍。鏡中的人悶悶不樂,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寒氣息,保雞本想開口說些什麼,但是一看到這樣的南宮爍又打了退堂鼓。
突然,南宮爍盯著鏡子里的保雞開口道︰「你現在很高興吧?」
「嗯?」
「今天是最後一天了,你很快就可以擺月兌本王了,不是嗎?」南宮爍語帶諷刺道。
「我沒有……」她真想說,自己沒有高興,反而覺得心疼。她更想說,如果不喜歡,那就真的不要勉強自己。
南宮爍不等她說完已經別過了臉,對一旁的喜娘道︰「你把衣服月兌下來!」
「啊?」喜娘被南宮爍的要求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這王爺舉止怪異也就算了,這會兒居然還要讓人月兌衣服?月兌衣服干嘛?
喜娘的反應換來了南宮爍不屑的輕笑,「想多了,本王要的只是你身上這身衣服。月兌下來!」
「是,是……」喜娘再也不敢耽誤,火速就將身上的衣服月兌了下來,工整地擺放在了桌子上,大氣都不敢出一聲了。
南宮爍轉而看向保雞,「最後還要麻煩你一件事情,跟本王去接親,背雲悠郡主上下轎!」
聞言,保雞心里的憐惜瞬間飛到了九霄雲外。
對南宮爍這人果然不能心軟,因為他隨時有可能變成成為惡魔!
保雞無奈,還是換上了那身喜娘的衣服,跟著南宮爍一起出了門。
南宮爍騎在馬上,而保雞則跟在花轎旁,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啟程了。
還好望川距離平江很近,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到了,但是光是這段路程也足夠保雞受的了。她不擔心自己,只是擔心月復中的孩子,這段時間她實在太委屈孩子了,真希望這樣的折磨可以早點兒結束。
平江王府里也是一派喜慶之色。保雞左右看看,發現這位異姓王爺的王府果然氣派,比南宮烈、南宮斐和南宮爍的府邸都還要豪華好幾倍,比起皇宮來也相差不多,如此看來平江王的勢力果然名不虛傳啊!
她也是第一次見到平江王,那個中年男人雖然長著一臉凶巴巴的絡腮胡,但是看得出人還算是和善,最起碼比雲悠那個丫頭順眼很多。
平江王和南宮爍寒暄了幾句,也不知是說了些什麼,保雞只能看著南宮爍臉上不同的表情輪番上陣,雖然兩個人都一直帶著笑容,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對岳父和女婿之間並不像看到的那般融洽。
沒過多久,蓋著紅色蓋頭的雲悠被人攙出了房間,保雞見狀趕緊上前將人接過,這是臨走前她問過喜娘的步驟。
南宮爍見狀也像平江王夫婦道了別,再度騎上了馬背。
而雲悠則是需要由保雞背到花轎門口去的。
南宮爍不知是故意還是有心,微微側過頭看向了保雞,保雞和他的視線對個正著。看出了南宮爍眼神中的戲弄和嘲笑,保雞不服輸地彎下了身子。南宮爍分明就是想看自己的好戲,等自己去求他,但是自己偏不讓他得逞。
雖然雲悠看似嬌小,但保雞畢竟也只是一個同齡的女子,身材也很瘦弱,再加上現在又有孕在身,所以當雲悠攀上她的後背時盡管保雞已經做好了準備還是不由得趔趄了一下,她拼命咬緊牙關才慢吞吞地將雲悠背到了花轎前。
在雲悠離開她身體的那一剎那,保雞眼前一黑,險些摔倒。
對上南宮爍的眼,保雞眼中的堅持令南宮爍愣了愣,下令返回望川。
路上,保雞的肚子突然隱隱作痛起來,她好幾次都痛彎了腰,但還是堅持著走回了望川。
在人群的圍觀之下,南宮爍瀟灑地下了馬,徑直走到花轎前踢了三下,離開時若有似無地看了保雞一眼。
保雞愣了一下,邊上的人催促道︰「喜娘,快背新嫁娘進府啊!」
保雞忍住劇痛,緩緩走到了花轎口處。她不是甘于受辱,只是如果這是南宮爍對她的最後要求,那她無論怎樣都想滿足他,無關他借兵與否。
雲悠的小手再度勾上了保雞的脖子,保雞身體一僵,努力屏住了呼吸,將人背了起來。
一步一步,她沒不知道走路會成為如此艱辛的事情,而通往大廳的短短幾米路竟會如此可怕。
堅持住,堅持住,就快到了……
雖然這樣安慰著自己,但保雞卻控制不住身體的突然反應,猛然襲來的月復痛令她眼前一黑,整個人向前撲去,而雲悠也被甩了出去。
「啊!」兩個人同時一聲驚呼。
混亂中,雲悠的蓋頭掉了下來,惹得看熱鬧的人一陣驚呼。新嫁娘還未拜堂前就掉了蓋頭,這可是大大的不吉利啊!
雲悠因為蓋頭掉下已經很是氣惱了,這會兒又突然發現了喜娘竟是保雞,心里更加憤恨。
爍哥哥明明跟那個女人斷發斷情了,那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是喜娘?剛剛一定是她故意讓自己出丑的!
雲悠想到這里剛想發作,卻被匆匆趕來的南宮爍扶了起來,「雲悠,你沒事吧?」
「爍哥哥,我……還好。可是……」雲悠話沒說完已經被南宮爍交給了下人照顧,雲悠眼睜睜地看著他沖向了保雞,將保雞抱在懷里。
「爍哥哥……」雲悠柳眉蹙起,攥緊了小小的粉拳,心里恨意翻涌。
此時,看熱鬧的人已經小聲議論起來了。
「這喜娘是故意的吧?居然將新嫁娘摔到了地上!」
「可不是,居然還有這種事!」
「依我看,她是故意讓雲悠郡主難堪的!你們看,王爺對她好像很上心似的!」
「那也不能在人家的大喜之日搞破壞啊,太不要臉了!」
周圍的議論聲如同一根根銳利的針,扎得保雞遍體鱗傷。她不介意別人的話,嘴長在他們身上,人家要怎麼說自己管不了,但是她確實破壞了南宮爍的婚事,他最後要求自己的一件事自己卻沒做好。
「主子,對不起……」保雞還是很虛弱,說話有氣無力的,月復中一波接一波而來的痛楚折磨得她連起身都困難了。
「閉嘴!」南宮爍猛地將保雞抱起,直接抱回了保雞的房間。
南宮爍的舉動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雲悠的臉上更加掛不住,只是顧忌著自己的身份所以沒有開口,只是在心里卻恨透了保雞。
「主子,你別管我了,今天可是你成親的大日子!」保雞也驚呆了,沒想到南宮爍竟會為了自己而扔下雲悠郡主。
「本王說了讓你閉嘴!」南宮爍不耐煩地瞪了保雞一眼,直接一腳將門踢開,將保雞放在了床上。
「到底哪里不舒服?!」保雞臉色蒼白,南宮爍更加緊張。
保雞見南宮爍看向她的肚子,偷偷地將肚子捂住了,小聲道︰「只是肚子疼而已,沒大事……」
南宮爍站起身,說著就要出門,「本王讓他們找大夫過來!」
保雞聞言趕緊阻攔,「主子,奴婢真的沒事,真的只是肚子疼!奴婢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耽誤南宮爍的婚事,更不能讓大夫暴露自己努力隱藏的秘密,無論如何,懷孕的事情要瞞住。
「你……」保雞的不配合令南宮爍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請主子趕緊去拜堂!」保雞請求道。
「好!好!本王去拜堂,現在就去!」南宮爍不悅地甩了袖子,踢開門就徑直離開了。
保雞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府里的下人都在忙活著,根本沒人顧得上保雞,保雞本想自己去燒點兒水喝,但是才剛下床又覺得月復痛難忍。
她只得放棄了燒水的念頭,倒了一杯茶壺里不知放了幾天的涼水,喝了幾口後便躺回了床上,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南宮爍機械地完成了一系列動作,本該是春光滿面的新郎官兒,這會兒卻是一臉陰郁,他的眼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保雞房間的方向。
「禮成!將新娘送入洞房吧!」
雲悠被送進了洞房中等候,而身為新郎官兒的南宮爍則成了唯一的主角,懷著各種心思前來觀禮的人們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
「王爺,恭喜你抱得美人歸!」
南宮爍大笑兩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王爺好氣魄,好酒量!」
南宮爍的杯中剛被蓄滿酒,他馬上又一飲而盡了,下人們在一旁看著有些著急了。王爺這麼不管不顧很快就會喝醉了,晚上該如何洞房呢?
「王爺,您慢點兒喝!」下人小聲道。
「本王今天高興!」南宮爍已經連喝了好幾杯,似乎覺得一杯一杯等著蓄滿很不盡興,他索性一把抓過了酒壺,仰面朝天喝了起來。
周圍的人見狀有些驚詫,但都以為是南宮爍過于興奮了才有些失態,所以也沒往心里去,又樂呵呵地說起了恭喜的話來。
「王爺真是海量啊!」
「王爺與王妃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今日佳偶得成自然是該高興的!」
「哈哈!哈哈哈哈!」南宮爍听著眾人的阿諛奉承,除了大笑就只有大笑。
管他們說些什麼,他只要喝酒,只想喝酒……
想到保雞決絕地求他去拜堂時的情景,南宮爍眼神暗了暗,再度拿起了一只酒壺,兩只酒壺一起高舉倒向自己的口中,酒水打在了他的臉上、下巴上,順著脖頸晚宴出了一條彎曲的水痕,將他的喜服也弄得狼狽了……
不知喝了多久,南宮爍覺得自己頭重腳輕起來,他猛力甩了好幾下腦袋,但是腦袋里還是昏沉沉的,他連面前的東西也看不清楚了,好幾次去抓酒壺都撲了個空。
「給本王拿酒來!」南宮爍大喊一聲,腳步跌跌撞撞,就在他快要摔倒時卻被兩名家丁扶住了身體,「王爺,該回房了!」
南宮爍被兩個家丁扶著,晃晃悠悠地走向了洞房的方向,與此同時,他腦中時而清醒,時而糊涂。
「王爺,到了。」
南宮爍聞言眯眼看了看,只看到了碩大的兩個「喜」字,屋內安安靜靜的,只有燭火橘黃色的暖暖光芒。
屋里的人是雲悠,他的妻子,是他從很小時就已經鎖定好的新娘人選。
現在他終于得到了計劃的一切,為什麼卻沒有半分喜悅呢?
「王爺……」
「不!」南宮爍突然瘋了一般甩開了兩個家丁的手,跌跌撞撞地反方向跑去。
他一路來到了保雞的房門口,保雞的屋子里黑漆漆的,卻莫名給了他安心的感覺。
南宮爍沒有敲門,直接猛力一踢,踢開了保雞的房門。
保雞還在昏睡中,听到門響聲才幽幽轉醒,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一股強烈的酒氣已經迎面撲來,緊接著,一具滾燙的身軀壓了下來,將她剛剛抬起的上半身又壓了回去,「唔!」
看清身上的人,保雞不由得愣了愣,「南宮爍?」他這會兒不是應該在雲悠那里嗎,為什麼會來這里,而且連喜服都沒有換下來。
「……」南宮爍在保雞胸口蹭了蹭,沒有說話,只發出了一些意味不明的聲響。
「你不是應該在雲悠郡主那里的嗎?今天可是你們成親……」
沒等保雞說完,南宮爍已經發狂般地吻上了保雞的唇。保雞仍舊沒什麼力氣,這會兒又被酒氣燻染,只能軟弱地抵抗。
她的抵抗徹底惹怒了南宮爍,他黑曜石一般的雙眼緊盯保雞,語氣冰冷,「你很希望本王去雲悠那里是不是?本王偏不讓你如願!別忘了,今天還沒完,你仍舊是本王的貼身奴婢!」說著,吻向了保雞的脖子。
「南宮爍!」保雞奮力反抗。
南宮爍將保雞的手壓到頭頂,吼道︰「本王娶了雲悠才可以得到平江王在兵力上的支持,也就可以更好地幫助你的皇上了。無論如何,本王也算犧牲自己幫了你的忙,拿點兒回報難道不應該?!」說完,再度吻向了保雞的脖子。
犧牲?保雞听到他這麼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如果要讓他這麼為難,那自己寧可不要他的幫助。
南宮爍痴迷著欲扯開保雞的衣服,卻被保雞攔住了,「不要!」
南宮爍邪氣地挑眉道︰「難道你不想讓我幫他了?」
保雞別過頭,聲音中透著無奈,「如果是這樣,不幫也罷!」
南宮爍不滿她冷淡的態度,怒吼道︰「即使你不需要幫了,本王也照樣要收取回報!」
「唔!」在激烈的扭動中,保雞的肚子再度疼了起來,這一回遠比白天時還要厲害。她臉色一下子蒼白了不少,身體也顫抖著縮成了一團。
南宮爍這才發現了保雞的不對勁兒,有些清醒了,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保雞知道自己不能再拒絕看大夫了,否則會害了孩子,猶豫了一會兒,終于小聲道︰「我已經有三個多月的身孕了……」
保雞的話無異于一顆重磅炸彈,令南宮爍徹底清醒的同時也擊碎了他的心,一瞬間,他似乎被人抽空了全部力氣,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
「南宮爍,對不起了,我收回自己的話,你不用幫我了……」事到如今她已經不再奢望南宮爍的幫助了,與其由南宮爍決絕地說出,不如她先開口。
黑暗中,南宮爍沉默了許久,終于幽幽開口道︰「本王會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