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樂!」保雞一到後院就撞上了求樂向井里栽去的情景,頓時嚇慌了身,跑上前去緊緊抓住了求樂的衣服。愨鵡曉
「嗚嗚嗚……」求樂還是個小孩子,如今有大半個身子進到了井里,早已經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求樂別怕,小雨姐姐拉你上來!」保雞本來就瘦弱,加上這會兒大病初愈,更是沒什麼力氣,被求樂墜得腳步晃動。
「小雨姐姐……」求樂本能地想要求生,身子晃動得厲害,保雞找準時機,又攥著他的衣服猛地環住了他的腰,「求樂,別怕。」
保雞氣喘吁吁,但她知道自己一定要撐住,要緊牙關,保雞用腳尖抵住了井口邊沿,硬是吃力地將求樂一點點拽了出來。
求樂被嚇得不輕,靠著井壁大口喘著氣,驚魂未定。而保雞則徹底癱坐在地,四肢大開,努力仰頭呼吸著空氣。再差一點兒她就要缺氧身亡了,剛才這麼驚心動魄的事件要是多經歷兩回,不嚇死也會減壽。
保雞終于好了一點兒,走到求樂身邊輕撫他的後背,求樂的臉色已經好了很多,大大的眼楮里噙著淚花,無助地看向保雞,看得保雞的小心肝兒都軟了。
這孩子太萌了,她真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晚來一步的後果,那豈不是再也看不到這個小家伙呆萌的模樣了?
「小雨姐姐……」求樂嘟著粉女敕女敕的小嘴,一頭撲進了保雞的懷里,像是小雞躲到大雞翅膀下找溫暖一樣,保雞被這麼一撲,心里瞬間一熱,覺得自己擔負的責任感陡然上升。
「求樂不怕了,已經沒事了。」保雞為求樂擦去了淚水,求樂眨著水汪汪的大眼楮點了點頭。
「剛才到底出什麼事了?好端端的你怎麼會險些掉井里去呢?」
求樂指指井邊的水 轆,「那個好重,我根本搖不動,所以就只能把水桶甩進井里,灌滿之後再拉上來……水桶好沉,我剛才沒站穩,一不小心就栽了過去……」
似乎是想起了剛才的情景,小家伙仍是心有余悸的模樣。
保雞了解了事情原委,模了模他光亮的小腦袋,「你這麼小,又這麼瘦弱,為什麼要做這麼費力的工作?需要水的話讓你的三位師兄打給你不就好了?」
求樂聞言卻搖了搖頭,「師兄們各自都有事情要忙,已經很辛苦了……我也想做些事情,不想總給他們添麻煩……」
這個萌萌小和尚雖然年紀小,但是卻很懂事。保雞覺得他更加可愛了,忍不住又模了模他的腦袋。
看了看井口的位置,保雞想了想道︰「小雨姐姐有個辦法,說不定能幫到你。」
求樂聞言眼神一亮,「真的?是什麼辦法啊?!」
保雞沖他笑笑,到廚房里找來了一塊圓木塊,然後在牆壁上摩擦起來。
求樂不知道保雞要做什麼,一雙大眼楮好奇地注視著。
保雞磨了一會兒,用手模了模圓木的外壁,覺得足夠光滑了這才停了手,在圓木兩端各釘了一根木棍,將它們固定成了一個整體。
求樂撥弄著圓木,使圓木不停地滾動著,心情大好地咧開了小嘴,問道︰「小雨姐姐,這是給我做的玩具嗎?」
「不是玩具哦。」保雞笑了笑,將東西拿到了井邊,在水 轆上釘牢,然後將求樂打水的繩子從圓木上穿過,「求樂,你再試試看!」
「嗯!」求樂將水桶慢慢甩進了井里,等待灌滿水後,他開始慢慢向上拉水桶。
這一次,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不一樣,兩眼越瞪越大,咧開的小嘴就沒有合上過,「小雨姐姐,這個……」
「怎麼樣?」
求樂露出了笑容,「這次很好拉,都不用我怎麼用力。」
保雞呵呵一笑,指指井邊道︰「不止呢,我幫你選好了位置,等你把水桶拉上來之後也不用費力去提它了,它會直接落在井邊上,你只要挪到地面上就可以了。」
求樂一試成功,興奮得蹦蹦跳跳的,「小雨姐姐真厲害,我以後再也不怕掉進井里了!」
保雞輕笑一聲,忍不住為自己驕傲。雖然是用了別人的滑輪原理,但是這里的人誰會知道呢?能為這麼可愛的一個孩子解決了煩惱,成就感可是相當驚人呢!
保雞弄出的簡易滑輪令求樂覺得新鮮,玩心大起,不停地用它打著水。保雞則用他打來的水洗了滿滿一盆衣服,大汗淋灕。
求樂幫著保雞把洗好的衣服晾在了繩子上,兩人站在柔和的陽光下,呼吸著空氣中特有的清新以及皂角的味道。
求樂一直很開心,繞著晾衣繩跑來跑去,還不忘夸贊保雞,「小雨姐姐真棒,衣服也洗得好干淨呢,求靜師兄都不會洗衣服,洗完就跟沒洗一樣……」
小家伙說著做了個鬼臉,逗得保雞哈哈大笑。
求樂看著仰望遠方的保雞,突然用孩童特有的干淨嗓音道︰「小雨姐姐能和我們永遠在一起嗎?我喜歡小雨姐姐。」
孩童的話簡單純樸,沒有華麗的詞藻,卻最容易打動人心。
保雞覺得自己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眼里有些濕濕的。她很感謝老天讓她在穿越後遇見了這幾個小和尚,他們跟她非親非友,而且剛認識不久,卻用最溫暖的懷抱接納了她,給了她家人一樣的溫馨。
保雞忍住淚水,故意逗弄求樂,「小求樂,不可以隨便說喜歡哦,尤其是跟女子!」
「為什麼?」求樂的大眼中滿是不解,萌得讓人想連親好幾口。
「因為喜歡的話是要親親的,既然你喜歡小雨姐姐,那我就要親你了!」
見保雞的嘴向自己湊來,求樂的小身體趕緊向後縮了縮,「小雨姐姐不可以的,求遠師兄教過我們,男女授受不親!」
保雞聞言「噗嗤」一笑,「偏要親!」
「不要不要!」求樂慌亂地跑了起來,保雞則在後面狂追,兩人就像是玩游戲的老鷹和小雞一樣。
「小求樂,我抓到你了!」保雞見求樂累得停了下來,壞笑著撲了過去。
「啊!」求樂驚慌地跑到了一邊。
恰在這時,一人進了後院,「小雨姑娘,求樂。」
帶著面紗的求遠突然走了出來,正好走到了求樂先前的位置,保雞沒剎住腳步,保持著兩手大張的姿勢將求遠撲倒在地。
「啊!」兩人同時一聲驚呼。
兩人的臉盡在咫尺,求遠身上淡淡的藥草香令保雞晃了下心神,近距離看,求遠無辜的淚眼更是清澈水亮,別有一種甜美的風情。他的黑紗就在面前,保雞心里突然有種壞壞的沖動,想要扯下這人臉上的面紗,一看究竟。
保雞的手動了動,身後的求樂突然大叫起來,「糟了糟了,求遠師兄破了色戒了,求遠師兄破了色戒了!」
保雞被他的叫聲嚇得一驚,與求遠對視一眼,兩人都有些尷尬地別過了臉。保雞趕緊起身,伸手將求遠拉了起來。
「求樂,你這小家伙胡說什麼呢?」保雞又向求樂撲去,這一次求樂似乎早有防備,很快就跑到了後院門口,仍然大叫道︰「求遠師兄破了色戒了!」
「求樂,不要胡說。」即使是責怪,求遠的聲音也很溫柔,似乎永遠都不懂得發脾氣。
「求遠師兄是男子,小雨姐姐是女子,你們抱在一起了,那求遠師兄就是破了色戒了!」小家伙說著朝前院跑走了,邊跑邊喊道︰「嗚嗚,求遠師兄破了色戒了,不能再做和尚了!」
「求樂……」求遠看著跑遠的求樂,忍不住搖了搖頭。
看向身後的保雞,求遠有些不好意思道︰「小雨姑娘,剛才失禮了,請你莫要見怪。」
這人是有多善良啊,明明是被自己撲倒了,卻把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
保雞趕緊道︰「不是不是,都怪我,是我跟求樂鬧著玩,結果不小心……」把你撲倒了。話到嘴邊,保雞還是覺得不妥,只好省了最後五個字,不管別人听了之後什麼反應,她可是過不了自己心里邪惡的那關。
求遠微微垂下了頭,「我是听求靜說了才來找小雨姑娘的……小雨姑娘,收留你是我們出家人應做之事,並不需要你做什麼來回報,洗衣做飯這些萬萬使不得的。」
「我也不是想做什麼回報,救命之恩做這麼點兒事是回報不清的。只不過,我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對于我來說,這里就是我的家,而你們四個就是我的親人了,既然是同一個家里的親人,我不跟你們客氣,希望你們也不要跟我客氣,為家人干點兒活不是很應該的嗎?」保雞說著委屈地看向了求遠,「還是你們嫌棄我,不願意把我當家人看?」
求遠趕緊擺擺手,驚慌的樣子很是可愛,「小雨姑娘你誤會了,不是這樣的。既然如此……那就隨你吧。我們四人也都是師傅收養的孤兒,從小就沒有家人……謝謝小雨姑娘願意把我們當家人看。」求遠有些感動地看向了保雞,無辜的淚眼彎成了漂亮的小月牙。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相遇,最後還是保雞先落荒而逃了。
不為別的,實在是因為這個男人的眼楮太漂亮了,美得有磁力能將人吸進去一般。
看著他的眼楮,她就忍不住想掀開他的面紗,看看他的臉究竟長什麼模樣。
兩人先後回了前院,因為求樂的話,保雞能感受到求真和求靜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求靜是一臉驚詫,而求真則是眉頭緊皺,眼神比先前更冷了,被他看一眼好像能被冷凍住一樣。
保雞無視幾人的目光,匆匆跑進了廚房。
求靜很快跟了進來,「小雨姑娘,我跟你學做菜!」
「哦哦,好啊!」保雞的心情還沒徹底平復,有些心不在焉。
求靜見她拿起了一勺鹽,不解道︰「小雨姑娘,鍋里還沒放油和菜呢,你這就要放鹽了?」
「呃……」保雞聞言趕緊把鹽放了回去,慌忙道︰「不,不是,我拿錯了……」
保雞穩了穩心神,然後才有條不紊地炒菜做飯,她炒的菜色香味俱全,惹得求靜贊嘆連連。
保雞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真美好,既平淡又溫馨,這正是她一直想要的。
飯菜終于都出了鍋,兩人將東西端到飯廳,只是菜的外觀就已經惹來了求樂的驚呼,「這菜好漂亮啊,紅紅綠綠的,都舍不得吃了。」
求真見狀,淡淡說道︰「求靜,你的廚藝怎麼突然好了?」
保雞笑而不語,求靜也故弄玄虛道︰「嘗嘗看再說。」
求遠、求真和求樂同時嘗了一口菜,都是一臉驚詫的表情,仿佛不敢相信一般。
求樂毫不掩飾開心,「真好吃,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呢!」
求真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忍不住又吃了一口。這些年來他們一直都是吃求靜做的菜,這麼好吃的菜真的是第一次吃到。
求靜這才道︰「我可沒這麼大本事,這些飯菜全是小雨姑娘做的!」
聞言,求真夾菜的手一僵,審視的目光看向了保雞。
保雞接收到了求真的寒冰視線,但故意裝作沒有看到。求真對她的態度如何她懶得管了,總之另外三個都是很讓她滿意的。
求樂大叫道︰「小雨姐姐好棒,小雨姐姐好厲害!」
保雞將手中的籠屜放到桌上,「還有更厲害的呢!」
說著,打開了籠屜,里面一個個小巧精致的花卷如藝術品一般排列著,熱氣裊裊,引人食指大動。
「哇!」求樂的大眼楮眨啊眨,然後用力拍起手來,「好香啊!」
求樂伸出小手捏了一個花卷,心急地就咬了一口,一口下肚,舒服地眯起了眼楮,「太好吃了,比求靜師兄做的饅頭好吃多了,一點兒都不硌牙!」
求靜聞言,不好意思地模了模腦袋,「我以後會好好跟小雨姑娘學做飯的!」
求樂不理會他的信誓旦旦,只顧著大口吞花卷,邊吃邊口齒不清道︰「小雨姐姐真好,一定要一直和我們在一起!」
求真聞言,寒光再度射向了保雞。沒想到只是短短兩天而已,這個女人已經收買了他三個師兄弟的心,這可是大大的不妙!
保雞看也沒看他,見求遠一直沒動筷子,催促道︰「求遠,你也嘗嘗看,大半天沒吃東西,一定餓壞了。」
求遠眯起了笑眼,道︰「好,麻煩小雨姑娘了。」
說完,拿起了一只小花卷,從面紗之下塞到了嘴邊,慢慢咀嚼著,然後開心道︰「真的很好吃,我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呢!」
「喜歡就好。」保雞點點頭,看著求遠一口口地吃菜。
看著求遠的吃相,保雞心中的疑惑更重。只有他一個人帶著面紗,可見這不是清淨寺的奇怪規矩,但到底是什麼原因令他連吃飯時都不肯摘下面紗呢?帶著面紗吃飯豈不是很難受?
保雞眼光一閃,將疑惑藏進了心里。
清淨寺中的日子平靜無波,但是同在風國內的皇宮中此刻卻是雞飛狗跳的狀態,始作俑者不是別人,正是風國唯一的公主,風臨月。
身處靜心殿,但是北堂寒玉卻從來沒有一日覺得心靜,因為幾乎每天臨月公主都要到他這里來聒噪一番,他不勝其擾,卻是避無可避。
「玉哥哥,我們去放紙鳶吧,你別總在房里待著,會悶壞的!」
北堂寒玉聞言臉色一冷,「我說過,別那麼叫我!」
風臨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她喜歡北堂寒玉,卻不容北堂寒玉騎到她頭上,當即將紙鳶一扔,拉住了北堂寒玉的胳膊,「你倒是說說,為什麼我不能那麼叫?!」
北堂寒玉背對著她,冷聲道︰「我這一生只準一個人這樣叫我。」
風臨月聞言不悅地挑了眉,「是誰,男人還是女人?!」
北堂寒玉一把甩開她的手,「與你無關!」
「哼,你是我的男人,怎麼會與我無關?!說,那人到底是誰,我去滅了他!」風臨月一副母夜叉的凶悍模樣,看得北堂寒玉更加厭惡她。
「放開我!」北堂寒玉剛想轉身離開,腿上的鎖鏈卻再度被風臨月踩住了,這是他的軟肋,偏偏風臨月還總是抓著他這個軟肋欺負他。他實在恨死了自己的沒用,恨死了自己低賤的質子身份,更恨死了風國的所有人!
「偏不放!」風臨月確實是真心喜歡北堂寒玉的,但是她根本不懂收斂自己的脾氣,喜歡北堂寒玉也就要求北堂寒玉一樣喜歡她。她自然想看到北堂寒玉的好臉色,只是越喜歡就越心急,越心急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和本性。
見北堂寒玉不屑地別過臉不願面對自己,風臨月火大了,硬是扣住北堂寒玉的下巴,將他的臉轉過來面向自己。她的蠻力很大,北堂寒玉就算身為男子都難以抵擋。
「看著我!」風臨月湊近北堂寒玉的臉,「給我笑!」
「哼!」北堂寒玉無視她的模樣令風臨月更加惱火,「不笑本公主就強上了你!」
風臨月一急,居然伸手就要去扒北堂寒玉的衣服。
「瘋女人,滾開!」北堂寒玉氣得臉都紅了,無奈卻被風臨月坐在肚子上,死死地壓制著。
「公主,您別這樣啊,廣陵王身份不凡……」伺候北堂寒玉的小宮女見狀上前勸說,卻被急紅了眼的風臨月一把推到了一邊,「走開,少嗦!」
「啊!」小宮女的後腦踫在牆上,疼得驚叫了一聲。
「芍藥!」北堂寒玉心急小宮女的情況,猛地推了一把風臨月。這個小宮女人很善良,見他一直郁郁寡歡的總是想辦法開導他,如今又因為自己受到了牽連,北堂寒玉真是恨死了自己的沒用。
「芍藥,你沒事吧?」北堂寒玉急急問道。
小宮女輕輕搖了搖頭,露出了淡淡的笑容,「王爺,奴婢沒事……」
「那就好。」沒有因他而受傷,北堂寒玉總算放心了。
風臨月見狀卻惱羞成怒了,大吼道︰「芍藥,你這個小賤婢,居然連本公主的男人也敢動?!」
小宮女愣了愣,趕緊跪下磕頭,「公主,奴婢不敢啊!」
「你胡說八道什麼?!」北堂寒玉臉色陰寒,實在對風臨月厭惡到了極點。
「哼,我還沒說你呢!北堂寒玉,你對本公主總是臭著一張臉,對這個小賤婢倒是擔心得很,臉色也是出奇的好,莫不是看她有幾分姿色,對她動情了?!」
北堂寒玉懶得面對她,皺眉看向了一邊。對著這種女人他會有好臉色才怪!
「不說話就是默認!」風臨月看向小宮女,凶巴巴道︰「芍藥,從今天起你就不用在靜心殿伺候了,馬上滾去浣衣院!」
小宮女聞言哭了出來,但還是磕頭應了聲,「是,公主!」說完就跑走了。
北堂寒玉面露無奈,風臨月則是一臉爽歪歪的表情。
「卑劣!」北堂寒玉不想理會她了,帶起桌上的書就預備去里間休息。
風臨月這次扯住了他的腰帶,「罵了本公主還想跑?不給你點兒顏色瞧瞧你就學不乖!」
說完,又開始撕扯北堂寒玉的衣服。
這樣一個粗暴卑劣的女人竟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北堂寒玉真覺得老天無眼!
「滾開!」
「偏不!」
風臨月正胡鬧著,一襲龍紋青衣的俊美男子恰在此時進了門,見此情景,他臉色一冷,眉頭緊皺。
「風臨月!」
風臨月一听,這才罷了手,有些被打擾後的不快,但還是乖乖道︰「皇兄。」
「若是你不懂‘分寸’二字,朕不介意親自教教你!廣陵王是風國的客人,若是你丟了風國的臉,你這張臉也大可不必要了!」風臨墨眼神陰冷,風臨月見狀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皇兄向來是言出必行的,他雖然相貌俊美,卻是十足的黑心肝、狠角色!
「皇兄……」風臨月欲上前撒嬌,被風臨墨一瞪,馬上將手縮了回去。
「以後不得再踏進靜心殿!別以為朕治不了你,只是看在你剛剛得勝歸來,給足你面子而已。若敢再犯,即使你貴為公主朕也不會饒你!」
風臨月聞言趕緊點頭。風臨墨從來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男人,曾經他的一名妃子只是因貌美而自傲,公然挑釁挖苦了其他嬪妃,風臨墨得知此事後,面人當眾剃光了那位妃子的頭發,從那之後那位妃子就變得瘋瘋癲癲了。
自己的女人他都不在乎,何況是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
這點兒自知之明她風臨月還是有的。
「可是皇兄,你又不準我出宮去玩,我在宮里憋悶得很,不找北堂寒玉玩還能做什麼?」風臨月也是一臉苦惱,她不過是調戲過幾個男子而已嘛,從那之後皇兄就再不許她出宮玩了,可惡!
「有時間為何不去看看父皇?父皇的病情近來是越發得重了,你多去養心殿看看!」風臨墨說完便出了門。
「是,皇兄!」風臨月應了一聲,沒好氣地看了北堂寒玉一眼,跟著離開了靜心殿。
一大早,保雞打算帶上面具,于是匆匆到了廚房燒熱水。
剛一進門,保雞就見求靜正在灶火邊忙活著,又是蹦蹦跳跳的,還不停用手捏著耳垂。
「求靜,你做什麼呢?」保雞好奇地湊上前去。
求靜尷尬地笑了笑,「我收了屋後的白薯,求樂一直嚷嚷著要我烤給他吃,可是我笨手笨腳的,怎麼也烤不好……」求靜說著指了指灶台邊,那里擺放著幾個黑乎乎的碳球,「總是掌握不住火候,都烤糊了……」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保雞也算是模清了求靜的脾氣。他雖然名字叫求靜,但是一點兒也不安靜,活潑得很,性子也是沒耐心的那種,所以像烤白薯這樣需要靜心完成的工作他怎麼可能做得好?
保雞笑了笑,道︰「我來幫你烤吧。」說完,就插起一只白薯,在火上烤了起來。
她每烤一會兒後就會旋轉一下,換到另一邊再烤烤,所以烤得很勻實,不但沒有變成碳球,還隱隱發出了香味兒。
「原來還要換位置烤的,怪不得!」求靜又撓了撓腦袋,一臉受益匪淺的樣子。
保雞看看他,輕笑了一聲。
兩人一個烤著,另一個則專心看著,一時沒了什麼可說的話題。
保雞想著廚房里只有她和求靜兩個人,而求靜又是會說實話的人,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心底的疑惑,「求靜?」
「嗯?」求靜專心看著白薯,頭也沒抬。
「你們求遠師兄為什麼總是帶著面紗呢?」保雞想過求遠是不是因為相貌過于丑陋才帶著面紗,但是想到他漂亮的笑眼,保雞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答案,猶豫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他,是不是被毀了容貌?」
或許是跟自己一樣,因為一些事故傷到了臉吧?
「啊?」求靜聞言先是一愣,然後道︰「是……」
恰在這時,敲門聲響起,求靜趕緊站起道︰「我去開門!」
「嗯……」保雞沒想到自己真的猜對了,突然有些淡淡的傷感。沒想到那個水晶一樣的男子竟然也又如此慘痛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