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遠,我們去采藥吧?」吃過早飯,保雞興沖沖地就把兩人的藤筐拿了過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
求遠被保雞灼灼的眼神注視著,有些慌亂地點了點頭,「好。」
將藤筐遞給求遠,兩人一起出了門。
求樂一邊扒拉著飯粒一邊道︰「小雨姐姐好像很開心的樣子哦!」
求靜點點頭,撓了撓腦袋,「求遠師兄好像也變正常了!」
求真看著兩人的身影,神情微冷。采藥而已,那個女人居然這麼興奮,一定有鬼!
一出了清涼寺,保雞馬上牽住了求遠的手,求遠如觸電般一驚,想縮回手卻被保雞握緊了不放,「小遠遠,我們已經是男女朋友了吧?牽下手很正常的哦!」
求遠聞言臉一紅,趕緊朝前後左右看了看,雖然面露難色,但是卻沒有拒絕,只是弱弱道︰「會有人看到的……」
「看到就看到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求遠不及她臉皮厚,頭垂得低低的。保雞見他紅著臉的模樣實在可愛,忍不住湊上前去。
「小雨,你做……」求遠反應過來時已經太晚了,保雞嘴已經將他的嘴堵了個嚴嚴實實,密不透風,求遠心髒漏跳一拍,呼吸驟停。
保雞看著他大睜雙眼的模樣忍不住笑了,「小遠遠,你眼楮瞪這麼大做什麼?」
「我……」求遠不像保雞那樣可以隨便拿男女之事開玩笑,一臉羞窘,心里默念著阿彌陀佛。一天沒還俗他就還是佛門弟子,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不成體統的事情,罪過罪過!
「眼楮瞪那麼大是太驚喜了吧?」保雞壞笑一聲向前一撲,這次求遠倒是躲得比較快,「小遠遠是不是期待我親你很久了?」
求遠向前跑了兩步,還嘴道︰「你別亂說,才不是……」
「不是你跑什麼?明顯就是心虛!」保雞老鷹捉小雞一樣追了過去,「別否認了,小遠遠就是長了一張欲求不滿的臉!」
求遠聞言臉又是一紅,「我才沒有……」
他剛知道小雨這麼大膽,這麼放肆,這麼會調戲男子,反悔行不行?
「那你停下來啊!停下來我就相信你!」保雞壞笑著繼續向前追。
求遠知道她肯定又是在戲弄自己,一刻不敢停地往前跑。
「小遠遠,被我抓到了不但要親暈你,而且還要玩十八模哦!」保雞如女一般哈哈大笑,看得求遠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兩人在寂靜的山間嬉戲追逐著,快樂無比。
保雞第一次發現戀愛是如此快樂的事情,尤其是求遠靦腆害羞,調戲起來別有一番味道,比單純的談情說愛進度快多了。
求遠跑跑停停,不知不覺中竟也大笑了出來。他也是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也可以笑得這麼大聲,這麼開心放縱。
「我……跑不動了……」求遠筋疲力盡,腳軟地跌坐在地。
保雞也已經累得不行了,但是看到一看到這麼好的機會,馬上又來了力氣,笑著跳著朝求遠撲去,「小遠遠,我抓到你了!」
一撲,正好將求遠撲個正著,求遠正大口喘著氣,突然就被撲倒在地,腦袋暈了好一會兒。
「小雨!」見保雞的嘴巴要壓下來了,求遠慌亂地紅了臉。
「說過了,抓到的話就要親親!」保雞說完,用力一壓,將求遠的嘴唇封了個嚴實,抬起頭後又在求遠脖子處嗅聞著,癢得求遠拼命向後躲,「小雨,你做什麼……」
「小遠遠好香啊,衣服里肯定藏了什麼秘密,我要打開看看!」保雞說著就作勢去扯求遠的衣服,求遠一驚,慌亂地掙扎起來。
「不許動!」保雞猛然在他的小鳥處捏了一把,求遠驚得忘了合上嘴巴,「你……你……」
求遠說不出話來,一副委屈得泫然欲泣的表情。
保雞發現自己的興趣越來越惡劣了,看求遠越委屈,她就越興奮,這是什麼心理?難道她骨子里不但喜歡制服誘惑,還喜歡S……M……
「抓痛了?」保雞故意裝作認真的模樣,安慰道︰「別哭別哭,我給你揉揉就不痛了哈!」
說著,手又朝鳥兒抓了過去。
求遠的身體徹底僵硬了,控訴般眨著無辜的淚眼,「小雨,你……你……你……」
保雞樂得像個女瘋子,「我怎麼了?」
正在兩人笑鬧之時,突然有人大叫著朝他們的方向跑來,求遠見狀趕緊推開了保雞。保雞顧及求遠的心情,也趕緊坐正了身體,與求遠保持一定的距離。
仔細一看,發現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上次被求遠搭救的王二。他又來做什麼,難道又是來找他們晦氣的不成?
保雞見王二急沖沖的跑來,起身道︰「怎麼啦,莫非又反悔不準我們采藥了?」
王二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喘了一會兒才道︰「不是不是!是我媳婦兒要生了!」
「你媳婦兒要生了還不快去找人接生,跑這里浪費什麼時間啊?」
求遠見狀小聲道︰「小雨,你听他把話說完啊。」
王二急得滿頭大汗,話還沒說,人已經跪下了。
「你這是做什麼?!」保雞趕緊後退了兩步。
王二邊磕頭邊道︰「我媳婦兒要生了,但是找不到穩婆接生……求求兩位小師傅幫幫忙吧,我實在是沒辦法可想了,要是再不找人接生,怕是我媳婦兒和孩兒都要保不住了!」
王二不停磕著頭,保雞趕緊將他扶了起來,「你先起來說話。」
「上次是小師傅救了我的性命,我心想小師傅醫術高明,一定可以幫我媳婦兒和孩兒度過難關的!你們幫幫我吧,我王二願意做牛做馬報答兩位!」王二一個五尺高的大男人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實在令人動容,看來真是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了。
「求遠,我們幫幫他!」保雞道。
求遠面露難色,「我自然想救人的,可是……我真的不會接生啊!」
保雞沉默了一會兒,道︰「現在人命關天,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試一試!我是女人,幫女人接生的話應該很容易上手,求遠你又精通醫術,我們兩個一起上的話一定沒問題!」
王二聞言也趕緊猛點頭。
求遠本來還有些不自信,但是听了保雞的鼓勵,好像也感受到了無形的力量,微微點了點頭。
兩人在王二的帶領下很快到了王家,一進門就听到了女人痛苦的申吟聲。
保雞拉開布簾,只見一個大肚女子躺在床上痛苦地捂著肚子,滿頭大汗,劇痛將她折磨得臉色蒼白,嘴唇也被咬得滲出了血來。
保雞心中微微一動,總覺得這場景莫名的熟悉。
見到一男一女兩個陌生人闖進來,女子顯然受了不小的驚嚇。
保雞趕緊安撫道︰「這位大姐,我們是幫你接生的!現在情況緊急,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了,他醫術很好,由我們幫你接生你可以放心的!」
女子聞言,費力地點了點頭。
「大姐,你先放松,千萬別緊張!」保雞對女子囑咐了一句,又對門口的王二道︰「王大哥,麻煩你去準備熱水、剪刀還有干淨的布來!」
「哦,好!」王二應了一聲就去忙活了。
求遠愣了愣,「小雨,你會接生?」
保雞搖了搖頭,剛才那些都是她看古裝片的經驗,還有就是,腦子里零碎的片段。她總覺得,自己曾經目睹過古代女子生產的過程。
「啊!好痛!」王二妻子的痛呼聲一聲比一聲大,保雞見她又要咬嘴唇,趕緊找了一塊干淨的布塞到了她嘴里,「大姐,用點兒力氣!受苦受疼都是為了你的孩子,多大的罪也值得!」
保雞的話似乎給了她鼓勵,王二的妻子拼盡力氣點了點頭,「嗯……」
「求遠,你看著她的情況,要是發現有什麼不對就趕緊施救!我負責接生,你就當我的助手就好!」
求遠點點頭,「小雨,你要小心些!」
「放心吧!」保雞將手洗干淨,站到了王二妻子的腿邊,朝她雙腿間看了看,這一看,頓時心中一喜,「大姐,已經能看到孩子的頭了!你再加把勁兒!」
王二妻子雖然點了頭想配合,但是身體已經筋疲力盡了,無論如何都使不出力氣來。
這是關鍵時刻,如果再這個時候掉鏈子就糟了!
「小雨……」求遠見保雞臉色不好,忍不住有些緊張。
保雞小聲道︰「孩子的頭被卡主了,她如果不用力的話孩子就完了!」
求遠一驚,「那怎麼辦?!」
「必須想辦法激發她的潛力!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就算身體沒力氣了,精神也會帶動身體再運轉的!」保雞左思右想,突然靈機一動,朝門口跑去,沒多一會兒又跑了回來。
「小雨……」
「大姐,這可怎麼辦才好?我剛去拿剪刀的時候听到王大哥說若是孩子不能平安生下,他就要休了你,重新娶一房妻子!」保雞說完,如願看到了王二妻子驚恐的表情。
「不……不可能……」
「千真萬確,我騙你做什麼?!」保雞道。
王二妻子大受打擊,看得求遠有些不忍,「小雨,你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告訴她這個?」
保雞做出了噓聲的手勢,仍舊對王二妻子說話,「大姐,孩子的頭卡住了,你若是不用力,誰都救不了他!你是想失去孩子後又被丈夫拋棄,還是一家三口歡聚一堂?」
「我……」王二妻子愣了愣,突然道︰「我要一家三口……」
保雞毫不憐香惜玉,嚴肅道︰「那就用力!」
「嗯!」王二妻子咬緊牙關,用盡了力氣,孩子的頭成功出來了,保雞小心地用著力,終于將孩子拽了出來。
「大姐,孩子出來了,是個漂亮的小女娃!」王二妻子聞言,終于長出了一口氣。
求遠也是第一次目睹小孩兒降生,激動之情溢于言表,他給王二妻子服下了調節氣血的藥丸,馬上湊到了保雞身邊一同幫孩子擦洗。
兩人將孩子洗好用小薄被裹了起來,求遠突然道︰「對了,嬰兒生下來後不是都會大哭的嗎?這孩子怎麼沒哭?」
保雞聞言一拍腦袋,「多虧你提醒!」
她輕輕在孩子的後背拍了兩下,孩子終于張開了小嘴,「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嗓音高亢洪亮。
「呵,這娃兒真可愛!」求遠一臉溫柔,環住了孩子小小的手。
「小雨?」沒听到保雞說話,求遠抬起頭看她,這一看,才發覺了保雞的不對勁兒,「小雨,你怎麼了?」
保雞將孩子小心地放回床上,緊緊閉上了眼楮,眉頭緊蹙。
就在听到孩子哭聲的那一刻,她突然覺得無數凌亂的片段走馬燈一般轉了起來,大腦暈眩,她不由得跌坐在地上。
求遠見狀擔憂道︰「小雨,你怎麼了?」
王二在此時進了門,看到平安降生的孩子和疲累睡去的妻子,王二心里滿是感激,小心地抱起孩子,王二激動地訴說著謝意,「謝謝二位小師傅,是你們救了我們一家人啊!」
求遠不善言辭,只好客氣地點著頭。
保雞雙手捂著腦袋,任由一塊塊記憶的碎片在腦中拼湊、重組。
原來,她有過寶寶,只是寶寶還沒有平安降生就已經離開了她。
原來,她不是剛剛穿越而來,而是早已穿越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只是,她忘記了過去苦痛的一切。
原來,求遠不是她以為的初戀,在此之前,她就已經和那幾個男人有了割舍不掉的愛恨糾纏。
原來,她臉上的傷疤是有來由的。
原來,那些隱約的片段真的不是自己的錯覺,它們真實地存在過、發生過。
既然讓她忘記了,為什麼還要讓她再次想起,徒增煩惱。
保雞慢慢松開了手,被點了穴一樣不動也不說話。
「小師傅,多謝你了!」王二還在不停道謝,只是保雞對他的話毫無反應。
王二見狀,看向了求遠,「小雨,王大哥在向你道謝呢。」
保雞仍舊沒有動靜,直到求遠上前推了推她,她才終于有了點兒反應,道︰「不用謝,母子平安就好。」
說著,慢慢坐了起來。
王二笑個不停,仿佛懷中抱著的是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
保雞看著他懷中的孩子,微微愣了愣,眼中有了淡淡一層水霧。如果她的孩子還在,現在應該也快到了降生的時候了吧?
「王大哥,我剛才編謊話騙了大姐,不好意思。」保雞道。
王二不在意地搖搖頭,「沒有沒有,你也是為了救人啊,該我們全家謝你們的!中午一定要賞臉留下吃飯,我們夫妻沒什麼親人,二位就當是親戚朋友給湊個熱鬧吧!」
保雞淡淡一笑,「王大哥,改天我們一定來看孩子,今天還有事情,就不留了!」
王二再三挽留,保雞還是執意要離開,王二無奈,只能抱著孩子目送二人離去。
一路上,保雞都心事重重的,跟來時的她完全判若兩人。求遠隱約覺得保雞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見保雞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他又不好開口追問。
看著步伐虛浮的保雞,求遠憂心不已,他想了好久,終于鼓足勇氣追了上去,「小雨。」
保雞聞言停了下來,但是求遠鼓足勇氣伸出的手卻被她刻意地避開了。她的手打到了求遠的手,「啪」的一聲,求遠不覺得手疼,卻覺得心里硬生生被拍碎了一塊兒。
「小雨……」
保雞不忍心看到求遠傷心的樣子,趕緊向前走去,「求遠,我沒事。時候不早了,我們趕快回去吧。」
忍下心中的疑問和受傷,求遠跟了上去。
回去時,兩人一路無語,氣氛尷尬到了極點。求遠突然覺得來時一路上的一切都似夢境一般,好像夢醒了,就全都消失不見了。
回到清淨寺後,保雞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求遠本想跟去看看她的情況,卻被她拒之門外,「求遠,我想自己靜一靜。」
求遠聞言黯然,只好離開了。
保雞拿下了臉上的面具,站到鏡子前,她輕撫著那道已經變淺了不少的疤痕。再次看到這道疤痕時,她心中的感受已經不再一樣了。
整整一下午,保雞都沒有出房門,求遠一直擔心著保雞的情況,但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晚飯時,保雞依舊沒有出來。
求樂吃著求靜做的飯菜,不停吐槽,「好難吃!求靜師兄,我已經吃不下你做的飯菜了!」
求靜聞言捏住了求樂的小耳朵,「過去你不是也吃得挺歡!」
求樂掙月兌了求靜的手,癟癟嘴道︰「若是沒吃到小雨姐姐做的飯,我這輩子也就認命了,但是誰讓我吃到了呢?習慣了光明哪兒還願意重新接受黑暗啊?」
求樂的話逗得求真這個冷面閻王都是「噗嗤」一笑,但是求遠根本心不在焉,沒有听到。
求靜這次捏住了求樂的兩只小耳朵,氣憤道︰「我做的飯菜倒成了黑暗了?」
「啊,好痛好痛……」求樂不停求饒。
他們四個人有說有笑地吃飯,這正是求真最樂于見到的事情,他難得今天最高興,求遠卻是魂不守舍的樣子。
求真見狀問道︰「師兄,你怎麼了?」
求遠聞言,趕緊搖了搖頭。
求真聞言臉色一冷。求遠是不會說謊的人,什麼心思都放在臉上,他雖然不說,但眼楮卻一直看著空空的對面,不是在想那個女人才怪!
求靜見狀停止了和求樂的嬉鬧,「求遠師兄一定是在擔心小雨姑娘吧?我叫了她兩次,但是她說沒胃口,讓我們別等她了。」
求樂忍不住嘆了口氣,小大人兒一樣道︰「你們一個個都好奇怪啊!好不容易求遠師兄正常了,但是小雨姐姐又躲在屋里不肯出來吃飯了。」
「多事,吃你們的飯就好!」求真斥了一聲,求靜和求樂听話地吃了起來。
求遠心不在焉地吃了幾口,食不知味。
吃過晚飯,求遠考慮再三還是熱了飯菜,親手送到了保雞的房門口。
「小雨,你還沒睡吧?我給你熱了飯菜,你多少吃一些吧。」
保雞听著求遠的聲音,心里痛如刀絞。
她攥緊拳頭,強迫自己狠下心,上前打開了房門。
「小雨……」求遠怕飯菜被弄髒了,所以一直用手端著,兩只手又端菜又端饅頭的,實在是難為他了。
他就是那麼善良,就算自己上午時傷了他,他依然關心著自己。他的心靈是透明的,讓沾滿塵埃的自己更加不想褻瀆了他。
保雞接過他手上的東西,小聲道︰「若是我一直不開門,你準備這樣端多久啊?」
求遠沒多想,也跟著保雞進了屋,「我怕你會餓……」
保雞愣了愣,看向了站在門口的求遠,突然道︰「求遠,我沒事。雖然我們是朋友,但到底男女有別,共處一室不太好!」
保雞的態度和語氣冷淡疏離,令求遠身體一僵。保雞的眼神和語氣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不明白,為什麼才只過了一天而已保雞就變了。她明明說喜歡自己,還說他們是男女朋友的,為何現在開口,就成了這樣?
「小雨……」
見求遠還要說話,保雞鼓足勇氣狠心別過了頭,擺出了明顯的感人姿態,「求遠,我累了!」
「我……」求遠在門口呆愣許久,終于還是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又是怎麼一步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師傅說過,心不動就不會痛,他第一次覺得心好痛好痛,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來了。這麼說,他真的動心了……
保雞站在門口,默默注視著求遠受傷離開的樣子,忍不住淚流滿面。
他痛,自己又何嘗不痛?
是她自私,明明親口說了喜歡求遠,卻又擅自退回到了朋友的位置。
雖然時間短暫,但是她明白自己是真心喜歡上了那個善良純淨的男人。正是因為喜歡,所以她才更加不能不顧及求遠的感受。將他拉入紅塵之中已經是自己的錯,她怎麼忍心讓他為了自己傷心難過?她還欠著那幾個男人的情債不知該如何償還,怎樣能夠坦然面對求遠呢?
他是如水晶般美好的男子,自己根本配不上他。
與其許給他一個無法期許的未來,讓他深陷之後受盡痛苦,那麼不如自己演好狠心的角色,讓他早些抽身,至少,傷得不會那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