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唐千榮這個人變化多端,他既然這麼說了,會不會這麼做的幾率可以說是半對半,如果他真的不打算再涉入自己和萊維家族的事情,那麼自己這回的舉動,可就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很可能在將來還要面臨更多的麻煩!
想到這些,愛德華便覺得自己真是頭痛無比。
「愛德華先生不是說過,救我是因為ERIC才會出手的嗎,既然如此,那債自然是該去找ERIC討才是。而我該感謝的人自然也是ERIC,至于我的公司和愛德華先生的公司的事情,應該不歸愛德華先生過問了吧?」
唐千榮的話說的輕松自在,可愛德華的臉色就沒那麼好看了,他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這樣小心眼,從ERIC那邊听來了這番話,就已經把自己記恨上了,這話中意思就是,既然你原本都沒打算救我,那我已經月兌身了,又為什麼要費勁去幫你呢。
對唐千榮的瞬息萬變已經領教了多次,愛德華扶額,頓覺自己好像得罪了最不該得罪的男人。
「這個嘛……呵呵,話不能這麼說,你看吧,是那個卓夫人奪走了你的公司,你難道就不覺得不甘心嗎,而且,你懂啦,男人在追女人的時候,多少都會利用一些小手段的嘛,我當時之所以會跟ERIC那麼說,不也是因為……情勢所迫,情勢所迫嘛。」
唐千榮並不是一個利益至上的男人,如果他真是那樣的人的話,或許這件事情會好處理很多,唐千榮在生意場上也是如此,他經手的生意並不全是賺錢的,大部分都是他看著順眼,才會接,而他看著不順眼的,就算能賺再多的錢,他也不一定會多看上幾眼。
現在看到唐千榮和安景行日子過得安寧,他還真有那麼點懷疑,唐千榮該不會從今以後都打算跟安景行布衣釵裙,平淡過日子了吧?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可就……
不行,這種事情絕對不能發生!
「哦,情勢所迫?」似乎被愛德華的話說動,唐千榮的眸光微閃,回頭看他,臉上帶著一抹他看不太明白的高深莫測的表情。
「你也知道ERIC比較不好搞定,我追了她那麼久不丟點有力度的籌碼,她哪里會心動,我們年紀都不小了……我怎麼可能不管你,我倆現在可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你掉了我也站不穩啊,是不是?」愛德華干笑,心想這話可千萬不能被ERIC听見,不然按照她那個暴脾氣,自己可真的就死定了。
「哦,原來是情勢所迫啊,這麼說,你但是的話都是騙ERIC的了?」唐千榮慢條斯理的說著,整件事情看上去好像有點不對,愛德華擰了擰眉,心想反正ERIC和安景行現在不在這里,就算承認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愛德華便狠狠的點了點頭,見唐千榮不動聲色的笑著,他又趕忙加了一句︰「真的真的,GENE,我跟你是同盟怎麼會背叛你!」
就在愛德華這邊的話音剛落,那邊的唐千榮嘴角卻微微上揚,下一刻,一個怒吼著的女聲便從他的身後傳了過來!
「本`愛德華!你居然敢騙我!」
當愛德華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而唐千榮看到ERIC站在愛德華身後,橫眉豎眼的表情,卻是淡定自若的放下手中的高腳杯,笑著說了句︰「既然如此,那麼愛德華先生我們洛杉磯再見了。」
說完,便起身離去,留下這即將變成戰場的機艙,置身事外。
誰讓ERIC從一上飛機就霸佔著自己的老婆和兒子呢,還有愛德華,敢拿自己當噱頭拐女人?
唐千榮笑,一旁的李成賢卻嘴角抽搐。
果然不愧是月復黑毒舌的大BOSS,愛德華先生還真是很慘啊。
艙門關上的那一刻……愛德華淒慘的叫聲隱約傳來……不過,听到的眾人,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無視。
恩恩,這估計是最好的辦法了。
安景行本來跟ERIC在隔壁的機艙里聊天,後來聊了一會,ERIC不知道听見李成賢說了什麼,便跟她說去找愛德華有點事情就離開了,然後沒過多久,來到這個機艙里的男人就變成了唐千榮。
林**這幾天累了,上了飛機就在一個單人臥室里休息下了,樂臻和樂珠在自己旁邊的嬰兒車里,玩弄著手里的玩具,唐千榮走到她身邊,傾身而笑。
「看上去都很省心啊。」
安景行笑了笑,看了眼身邊的兩個小女圭女圭,他們還真是天底下最省心的孩子了,從出生到現在幾乎就沒給他們找過什麼麻煩。
「是啊,也不知道性子像了誰,乖的很。」
「是像你吧,你平時看上去就很安靜的樣子,不喜歡動,樂臻也是。不過偶爾耍起脾氣來也很夠嗆,說起來這一點也跟你一模一樣。」唐千榮模著下巴,煞有其事的說著,安景行卻忍不住紅了臉,伸手便往他腰上掐,這可是他最敏感的地方,她比誰都了解。
看到唐千榮的臉色一變,安景行不由得笑了,不過很快,她便笑不出來了,唐千榮飛快的一轉身,將她整個人從沙發上抱了起來,然後扛到了肩膀上,樂臻和樂珠躺在嬰兒車里看著父母兩個人從自己面前走過,滴溜溜的大眼楮睜得圓滾滾的,好似在想著,爸爸媽媽這是在干什麼呢?
許多年之後,樂臻和樂珠的小短腿已經能在家里的樓梯上上躥下跳的時候,這兄妹倆最大的樂趣就是玩捉迷藏,只是他們的運氣不大好,每一次基本都會踫上爸爸扛著媽媽或者抱著媽媽,在屋里做著這樣或者是那樣的特殊運動……
每當到了那個時候,樂珠都會拽著樂臻的衣角一臉好奇寶寶的模樣問樂臻,「哥哥,哥哥,麻麻和爸爸在干嗎?」
每一次樂臻都像一個早衰的小老頭一樣,擰著眉,嘆著氣,捂著妹妹的眼楮,柔聲勸導︰「妹妹乖,爸爸和麻麻在妖精打架,這種場面**,我們去院里玩捉迷藏去,走。」
至于這種現象給兩個孩子造成的不良影響嘛……
咳咳,未來身為人父的唐千榮是如下解釋的。
對于少年的教育就要采取從幼兒抓起,知道什麼樣的事情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他們長大才會注意,你看,樂珠從小就知道怎樣會讓女孩子肚子里懷上小寶寶,這樣長大之後她有了男朋友之後就會知道預防……就會……啊啊啊啊,好痛……
某只人父,被人母以極其殘忍憤怒的方式拖走。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飛機在洛杉磯落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洛杉磯這座不夜城,亮起了萬家燈火,愛德華在飛機上遭遇了ERIC的慘烈逼供還有許許多多的酷刑,早已欲哭無淚。
而唐千榮和安景行,因為相隔已久的親密,某人一臉饜足,某人則是一臉羞紅,她現在懷著孩子……自然是不方便那事的,不過既然如此還能讓某人吃飽……其中過程,自然是不用言語,各位可以自行腦補一下。
從洛杉磯愛德華家里的私人機場下了車,ERIC便說讓安景行和唐千榮在愛德華的家里留住一晚,因為降落的地方是在郊區,他們今晚住的地方就定在了愛德華家中的古堡,這棟古堡是愛德華家族祖上的伯爵傳下來的,相當豪華,而且因為代代相傳,每一代都會維持原貌,里面的每一處擺設都可以說是古董,許多來美國旅游的人路上遇到這個地方也會當做是景點,停下來走一走看一看。
ERIC以前跟愛德華在一起的時候,也很有自知之明,她知道自己是依附這個男人而活的,但心底的某些角落,她覺得自己雖然愛他,但她的驕傲又不容許自己在他的面前表現的太卑微。
所以越是這樣的場所,她越是不願跟愛德華一起來,她總覺得自己在享受他家族優勢帶來的樂趣的時候,同時也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不過現在已經今非昔比,經過了這麼多年的磨練,愛德華變得成熟了,ERIC亦然,她漸漸發現自己當年那些本以為是驕傲和自尊的東西,實際上只是一個小女孩的不甘心罷了,因為越是看重這個男人,她越是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很卑微,她想在他面前表現出驕傲和完美的一面,好像唯有這樣才能掩蓋住那顆完全被他佔據的心,在轉身離開的時候也能笑著揮手,瀟灑地好似不帶走一片雲彩,轉眼就可以把他忘得一干二淨一樣。
不過事實證明,顯然並不是這樣。
經由時間證明的結果,讓她嘗到了後悔的滋味,也正因如此,才會讓她更珍惜現在,所以ERIC現在對生活充滿了滿足和感謝。
這是安景行第一次到古堡這樣的地方,心里還是有些小小的激動的,對于唐千榮來說卻不是那麼新奇了,雖然一路上他都表現得很輕松,其實早在碧城出發之前,他就已經在考慮有關卓挽山的那些事情了。
听完李成賢更仔細的報告之後,他便了解到實際情況比他在監獄里的那段時間得到的消息更為嚴重,現在整個唐人公司的股東已經將卓挽山推舉成了董事長,罷免公告,和正式上班都已經過了一些時日了。
說實話現在就算自己回去只怕也很難奪回什麼。
看來這一次真的需要從長計議了。
古堡坐落在一個綠色的山坡上,古堡的外面有一大片山毛櫸書,車子沿著進堡的小路開進去,便能看到古堡內的花園里,種著一棵巨大的杜鵑樹,粉紅色得杜鵑花開了滿樹,落得樹根旁邊的一圈都好像鋪滿了花朵的地毯一樣。
整棟城堡保養得很好,但是石頭上還是難掩歲月留下的痕跡,爬山虎整整爬了四層高,如果不是那顆紅燦燦的杜鵑樹,這整個城堡估計也只會讓覺得死氣沉沉的。
夜晚漸漸降臨了,城堡里應聲亮起了昏黃得燈光,他們的車剛駛進大門不遠,便看到一群穿著禮服的女佣和下人在門口站成兩排,行四十五度的屈身禮,恭迎著他們。
下車的時候,安景行心想,不愧是貴族,連回個家都這麼氣派。
不過貴族也有貴族的煩惱啊,在知道洛杉磯發生的那些事情之後,安景行非但沒覺得不高興,反倒忽然覺得輕松了許多,其實她也並不是很喜歡以前的生活,她只是希望吃飽喝足,照顧好兩個孩子,一家五個人可以快快樂樂的生活就夠了,有時候太多的富貴也會變成負擔壓得人喘不過氣。
不過唐千榮似乎並不是這麼想的,他奪回公司的意志很堅定,安景行沒有多說什麼,既然是他的希望,她也會好好的支持,只說了一句什麼都沒有你重要,保重好自己就沒有多說什麼。
听見安景行這麼說,唐千榮露出一抹放心的笑容,抱緊了她,在她的額心印下一吻。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沒有選錯人。城堡里的下人們都是愛德華家族貴族僕人的後代,對待來賓十分親切,而且住在這樣恍如博物館的地方,安景行總覺的自己不論干什麼都多了幾分小心翼翼,生怕給這里的東西踫壞了,據管家說,這里的窗簾至少都有一百年的歷史了,雖然陳舊了,但是因為他們保養得好,所以看上去跟新的沒什麼兩樣,而且都是當地人手工編織的,比現在市面上賣的那些好太多太多,而且,美麗無比。
晚餐他們吃的是愛德華家族名下的雇佣的人,養的純野生的小牛排,還有從法國運來的自釀紅酒,一頓飯吃的賓主皆歡,吃完飯,安景行和ERIC都知道愛德華和唐千榮肯定還有事情要談,就推著樂臻和樂珠出了城堡,在白天看到的那顆驚艷的杜鵑樹下乘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