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然對此是有些得意,能獲得第一公子的支持與合作,在西鳳國她可是第一人,而且她還能借此在京城站穩腳跟,並且還狠狠的打擊到了夏侯怡她們,想來就很解氣,可是現在她沒有了一點興致,因為她眼前這個優雅的男人,正在從自己的家族里剝離出來,一點一點的褪去自己風華絕代的衣裳,也一點一點逼迫自己接受另一種完全不同的生活,雖然他說的坦然,凌笑然卻也知道這是他被逼無奈的選擇,如果有另外的出路,誰會想要孤苦無依的過一輩子?
「不管你如何勸說我,也不管你說的多麼有道理,我總是覺得你在這里不妥。♀」凌笑然聲音極低的說著自己的意見,至于為什麼這麼底氣不足,那就是因為她沒有足夠說服東方墨的理由,而且她更愧疚的是自己沒有本事幫東方墨月兌困,這才是她最懊悔的地方。
「沒什麼不好的,習慣了也就哪樣了,再說了多少平民家的男兒都是這麼過來的,我看啊,豐衣足食就很好呢。」東方墨還是一臉的淡然,只是見到凌笑然已經低垂下頭,顯然不是很開心,只得進一步勸說,「你就不要為我憂心了,我听說你的夫君夏侯公子,早年也是常在外行走,你不知道我有多麼羨慕他,現在我也可以自由的做自己了,這不是很好的事嗎?」
听到東方墨這麼說,凌笑然才想到真的是如此,只不過夏侯睿現在回歸到了貴公子的生活,而曾經的人人追捧的第一才子,卻成了布衣,這種落差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坦然接受的,所以凌笑然淡淡的回答道︰「你與他不同。」對夏侯睿來說,無論是深宅,還是籬笆院,他都沒有感覺,他唯一感受到的只有他的藥材還有他的藥草,而東方墨,對外界的感受太敏感,他對家族的牽掛注定了他無法擁有平穩的心態。♀
「是嗎?」東方墨雖然沒有反駁,但是心里卻很不舒服,原來在凌笑然的心里,他果真是不如她的夫君。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凌笑然也敏感的感受到了東方墨的異樣,禁不住抓住他的衣袖,急切的說︰「我沒有別的意思,我也知道我根本沒有這個口才能說服你改變心意,而且……」凌笑然羞愧的低垂下頭,「而且我知道我也幫不了你什麼,但是我還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想看到你這樣,你這個樣子,我真的,真的很心疼。」
不用凌笑然多說什麼,只要有她這一句,東方墨就感覺自己的心滿滿的,一點點猶豫之後,東方墨就握住了凌笑然的手,「我只有在這里,才可以讓自己肆無忌憚的去想著你,念著你。」對于一個事事講究規矩的大家公子,東方墨的舉動無疑是出格的,但是他現在已經顧不得了,他只知道眼前的女人是他心念之人。
「墨……」這一次凌笑然也不再壓抑自己的感情,滿懷深情地凝望著他,回握的手充滿了力量,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直接交給他。
東方墨的笑容更加深了一些,「笑然,你不用自責,也不用愧疚,就像你說的哪樣,我也不能為你做什麼,只有遠離,才是對你最大的幫助,雖然這麼說有些傷感,但這也是事實,所以我不怪你,因為我知道你是在保護我,你的心里有我,這就是足夠了。」
「墨……」這一次呼喊聲帶了幾分顫抖,凌笑然寧可東方墨不理解她,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這樣她的心里還能好過一點,偏偏他就是什麼都知道,反而更讓她覺得辛酸。♀
「我原本就期盼著能與你像今天這樣好好的見一面,沒想到上天就真的實現了我的願望,你瞧,若是我現在還在京城,我還是人人矚目的第一才子東方墨,我們哪能有這樣的機會啊?所以說我們應該感恩才是。」
面對東方墨的勸解,凌笑然無話可說,她知道她的話,只能是讓彼此更加憂傷,還不如不說的好。
豈不知就算是凌笑然沒有說出口,東方墨也是極明白她的,隨即就下了逐客令,「天色不早了,你也來了很長時間,該回去了。」
「我還不想走,讓我再陪陪你吧。」凌笑然現在也不再藏著掖著了,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東方墨有一句話是不錯的,只有在這里,他們才可以暢所欲言,互訴衷腸,她不應該浪費這個機會。
東方墨臉色一紅,他沒想到凌笑然更為直接,好在他還有些理智,繼續催促道︰「不管怎麼樣,你今天是應該回去了,我想硯兒在夏侯府上定會做出一些失禮的事,你應該回去給他們解釋一下,以後……以後你若是有時間的話,可以再來。」說完最後一句話,東方墨已經看向了地面,臉色緋紅,當面邀請一個女子來自己的住處,讓別人知道了,定會說他不知廉恥,不要說對自己的名聲,就是對東方府的名譽也是受到了極大地損傷。
難得看到東方墨害羞的模樣,凌笑然感到陣陣心動,可是她也明白東方墨是一心為她好,若是她繼續堅持下去,這只會讓他覺得更難過,所以她握了握東方墨的手,許諾道︰「我一定會來看你的,一定會。」
「嗯,我信你。」凌笑然的踫觸,讓東方墨感受到了溫暖,也有了更多的自信與勇氣來面對以後的一切。
兩人一路無話走出了大門,看似他們是沉默無言,但是他們是在仔細的體會剩下的相處時光,更何況東方墨一直順從的讓凌笑然牽著他的手,濃情蜜語沖淡了原本的憂傷。
「哎,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了?」東方硯遠遠地見到凌笑然要上馬車了,就忙跑了過來。
東方硯雖然是對凌笑然說話,但是他的眼楮卻是望著東方墨,想要從中看出有什麼不同,咦,哥哥的狀態好轉了很多,不再是一片死寂,而且哥哥的面頰竟然有了可疑的紅暈,他真的是越來越好奇凌笑然究竟有多大的魅力,只不過是這麼短的時間,就讓哥哥有了這麼大的變化。
東方墨忙收回了手,生怕東方硯會瞧見,但是他也發現了東方墨探索的眼神,這讓他更是不好意思了,故作鎮定的說︰「你還說呢,就這麼把……把凌小姐拉到這里來,這只會增添人家麻煩的知不知道?」
「我也是為哥哥著急嘛,再說了,這一次是她自願來的,她可是比我還急呢。」東方硯忙為自己申辯。
東方墨听到這話,飛快的看了凌笑然一眼,見到她正一臉笑意的望著他,這讓他更是羞紅了臉,轉而對東方硯呵責道︰「我不管這麼多,給人家造成麻煩這就是我們的不對,何況你還直接闖進人家的府邸,你再怎麼解釋也是你做的過分,若是讓母親知道了,定會讓師傅好好給你上規矩的。」
「呀,哥哥,你怎麼知道的?你讓人跟蹤我了嗎?」東方硯很是吃驚。
「哼,你這點性子,我還能不了解嗎?你啊,平日里還算沉穩,但是只要是與母親,還有我有關聯的事,你就會變得急切,而且在這種時候,你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東方墨把東方硯的性格模得透透的,說到這里,他就有些擔憂的看著凌笑然,「我不在京城,硯兒的性子又是這樣的,你就多費心了。」
面對東方墨的叮囑,凌笑然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你就放心吧,我會盡我最大的所能來護他周全的。」
「我才不要你管,你只要對我哥哥好點這就比什麼都強。」東方硯現在更希望凌笑然把心思都放在東方墨身上,這樣一來哥哥的付出才算是有了一點點回報。
「硯兒!」東方墨嬌嗔的制止。
「我才沒有說錯,哥哥應該得到幸福。」東方硯撅起了嘴,小聲嘀咕著,雖然不敢反對東方墨,但是也要讓凌笑然听見,就算是以後讓東方墨責罵,他也認了。
凌笑然當然明白東方硯的用心,笑著說︰「我以後會常來看望你哥哥,需要我喊你一起嗎?」
「是嗎?你真的會來嗎?」東方硯很是興奮,雖然他的根本目的是希望凌笑然能與東方墨在一起,可是他也明白現實情況是不允許的,現在凌笑然能承諾常常過來,這就是很好的發展了。
「我有事不能來的時候,還希望你能多照顧照顧你哥哥,我在這里就先給你行禮了。」說著凌笑然就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哎呀,你快起來。」東方硯有些慌,「這些事根本就不用你說嘛,那可是最疼愛我的哥哥,也是唯一的哥哥,我怎麼不會幫哥哥呢。」直到現在,東方硯才重新認可了凌笑然,覺得她不是一個薄情寡義的人,所以對待凌笑然也恢復到了以往的親密。
這邊的東方墨卻是沒有絲毫的動作,剛才凌笑然的拜托,就像是一個妻主對自家夫君的維護,這讓他很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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