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雪劍在冰冷的地面閃出十七朵劍花,瞬間將十七支弩箭激蕩的倒卷而出,官差衙役慘呼不絕,不過轉瞬就是半數倒地。
方歌城眼眸照映著火把,眼中火光熊熊燃燒,自從遇見了馬陸,方歌城就一直退讓,江湖事江湖了,朝堂事依朝堂規矩,所以方歌城不想為難大楚朝律法,可是馬陸沒有守規矩。
既然如此,那就一人一劍,戰出郎朗青天。
照雪劍出若驚鴻,眾衙役大驚之下,第二輪弩箭不及裝上,只是歪歪斜斜she出兩三支弩箭,秋水長虹已近身前!
劍光如同水銀瀉地,在西北嘯天狼等人趕到以前,逍遙如雲山,在場上劃過數道華美的弧線,隨著弧線而起的,還有眾衙役要穴被劍氣穿透的鮮血。如此雖不致致命,一年內無法復原是肯定的了。
劍光如雪,不,劍光如火,毫不停歇,直奔馬陸而去。
除了那斗笠客依然渾然不動,西北嘯天狼,風寒,楊二娘,葉落庭一字排開,阻擋在方歌城面前。
照雪劍散發出沖天劍氣,直指四人。
馬陸如何見過這樣的劍氣,「撲通」一聲就栽倒在地上,那斗笠客一哼,隨手一托,才將馬陸拉起來,馬陸渾身發抖,卻是嚇得話也不敢說出來了。
方歌城瞥了瞥葉落庭,微微笑道,「你們四個是要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不過你葉落庭,想來是不敢的
風寒號為氣斗西北,想來是西北數一數二的名宿,歷傲,此次和西北嘯天狼等人合作,早已不滿,如非有人以重利相邀,實在不想和西北嘯天狼等人合作。此時一聲冷哼,「小子狂妄,竟敢對葉公子無禮。葉公子早有所言,你暗中使暗器,方才在橘子洲僥幸獲勝,當真以為葉公子輸于你不成?」
方歌城微微一笑,「喔?那便請這位葉公子出來和方某單挑如何?」
葉落庭卻是臉se大變,一紅一白,方才期期艾艾說道,「對付你這種卑鄙小人,何須講什麼江湖道義,大家一起上就是
風寒到底活了七十多年,如何不知葉落庭如此說,實是心中膽氣已怯,一聲冷哼,當先站出,取下背後長劍,長劍一抖,嗡嗡作響,果然內力非凡。
風寒一聲冷哼,面上孤高驕傲,緩緩說道,「方歌城,此次受人所托取你姓名,黃泉路上,記得下輩子不要惹上這麼大對頭
說完長劍一擺,有一寸劍芒從長劍上透出。
方歌城臉se凝重,照雪劍無風自鳴。
所謂劍芒,倒不是說劍法境界如何高明,實際作用,也不如劍氣縱橫那般凌厲,然後能凝出劍芒,說明內力深厚已非常人所能及,卻不是方歌城此時能夠達到的了。
風寒一聲冷哼,長劍緩慢的向方歌城砸去,劍身不寬,卻隱隱有風雷之聲,泰山壓頂之勢。方歌城長劍化作漫天劍花,紛紛然向風寒擊來。
既然力不能及,那就以快破招。劍光寒照,有如揚花飛舞,梨花落滿枝,向風寒沖了過去。
風寒一聲冷哼,不得已還劍防守,只見長劍上濺起數十點火星,飛濺的火星飛揚在監牢里,映的人眼前一亮。
方歌城一擊無功,雲山逍遙運起,身形有如閃電圍繞風寒盤旋,手腕一抖,就是數十劍花向風寒擊去,風寒迫不得已,只能不斷回劍防守,雖然內力驚人,在方歌城如雪花飛落的劍法面前,竟然無力還擊。
只是方歌城雖然那劍光如雪,水銀瀉地不不斷擊向風寒,卻也不能攻破風寒三尺青鋒。
葉落庭等人倒也不急,負手而立,樂得方歌城在這里消耗功力,即便勉強拿下風寒,也必然內力損耗一空,何必記著上去拼命。
方歌城劍燦梨花,已經出招四十七招,風寒面se漲紅,顯然此老xing子孤高,素詡縱橫西北,如今被一個後生小子壓制的不能還手,早已經是怒氣勃發。只是形勢比人強,即便內力高深,也只能勉強護住身周。
方歌城心中轉念,「如此勞而無功,即便穩扎穩打,數百招後獲勝,怕也不能生離此地,只有速戰速決才行,怕是,只有賭一把了
方歌城忽然停劍,退出三丈之外,照雪劍龍吟聲起,發出瑩白如玉的光芒,竟然在凝聚內力在劍上。
風寒功力之高,西北第一,即便方歌城有必須速戰速決的理由,也絕無可能以功力壓制,一劍獲勝,方歌城此舉,讓斗笠客「咦」了一聲,聲音依舊嘶啞低沉。
風寒心頭早已怒火中燒,此時壓力盡去,在風寒看來,方歌城無非自取死路而已。當下漲紅老臉,一聲厲嘯,嘯聲淒厲,似乎要盡去心頭壓抑,然後風寒出劍,一出手就是平生絕學,氣沖西北劍如龍!
劍芒再現,暴漲至三尺,橫卷當場,劍風激蕩得火把飄搖,險些熄滅。
風寒全身功力灌注長劍,長劍發出一陣哀鳴,對這方歌城呼嘯而來。
方歌城挑了挑眉,滿臉鄭重之意,劍尖雷芒閃動。
斗笠客沙啞的聲音響起,「一劍奔雷?風老小心,這小子要玩命卻顯得見識頗為廣博,不是普通江湖人物。要知倚劍劍法數年不曾縱橫江湖,便是西北嘯天狼此等人物,也沒立刻認出來。
方歌城心中對斗笠客更加jing戒,只是此時也是無力顧及,一劍奔雷起,帶起漫天風雷聲,照雪劍龍吟有聲,「砰」的一聲與風寒長劍撞在一起。
葉落庭冷冷一笑,身子已經松弛下來,只等著看方歌城重傷。風寒西北名宿,畢生功力豈是方歌城二十余年修煉可當?
突然葉落庭瞳孔張開,全身繃直,眼中閃現出不可思議的神se。
風寒竟然在空中一聲慘呼,在空中噴出血霧,向塵埃中墜去,胸口一片血紅,顯然被劍氣所摧,只怕是不活了。
方歌城已經從空中凌空而至,一劍奔雷余威不止,重重向葉落庭劈砍下來。
葉落庭慌忙出劍,倉促間只覺得一股重力,雖然勉強避開了照雪劍的鋒銳,避開如風寒那等開膛破體之禍,仍然覺得一股凌雲的劍氣重重砸在自己劍身之上,「砰」的向後斜飛而出,故作瀟灑的絲緞錦袍撕裂了無數道口子,顯露出葉落庭肌膚,葉落庭猛的撞上牆壁,頭一歪,軟倒在地,生死不知。
數月前橘子洲頭,踏波而來的長天劍氣將葉落庭的驕傲一劍擊碎,今ri,一劍奔雷的余威,依然足夠將葉落庭打落塵泥!
西北嘯天狼與楊二娘臉se大變,楊二娘從身下抽出兩把峨眉刺,西北嘯天狼則抽出一柄金se大刀,橫在胸前。
馬陸面如土se,口中連連呼號,「這,這,這,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啊!」
斗笠客面紗遮住了面容,看不出面se變化,然而身子繃緊,一字一句的說道,「劍,意?」
西北嘯天狼與楊二娘渾身一顫,微微退了一步,楊二娘連忙開口道,「先生,你說什麼?劍意?怎麼可能?那不是化境的代表麼?那,那還如何……」
斗笠客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說道,「二位不必心慌,這不是完整的劍意,甚至不是半步劍意,僅僅是一絲劍意而已
西北嘯天狼終于開口,「可是這一絲劍意,要了風寒和葉落庭的命
斗笠客頓了一頓,才說道,「風寒內力龐大,然而境界,實在一般,哼,他也算妙境絕顛?這一絲劍意,就好像切豆腐一樣,輕松切開了他的內勁,龐而不jing,奈何
西北嘯天狼緩緩搖頭說道,「不論如何,那也是劍意,或許無境高手可以憑借招數高妙化解,不是普通妙境高手所能對付的,這在生意之外,告辭
說完就要往後退出,那斗笠客一哼,「我們還有三個人
西北嘯天狼一聲嗤笑,回身說道,「那又如何?」
只見斗笠客緩緩伸出了右手,張開手掌,說道「你們二位,一人再加五千兩酬勞,此事成後,一人可得一萬兩
楊二娘本也心生退意,听到此緩緩停住了腳步,卻是向西北嘯天狼看去。
西北嘯天狼伸出舌頭,舌忝了舌忝下唇,方才說道,「一人兩萬兩。同意就成交,否則我老狼轉身就走
那斗笠客一聲冷哼,想了片刻方才說道,「西北嘯天狼,你狠。好,一人兩萬兩,成交
西北嘯天狼點了點頭,楊二娘見此,也是把心一橫,氣勢又起。
西北嘯天狼面目猙獰,對方歌城說道,「小子,你知道不知道我這是把什麼刀?」
方歌城淡淡一掃,漫不經心的說道,「喔?這卻不知道
西北嘯天狼一哼,「此乃金絲大環刀,jing鐵所鑄,其上纏繞烏金絲,我執此刀出道,一月殺人盈百,從此封此刀不用,你能死在這把刀上,是你的福氣
方歌城看去,那金絲大環刀果然隱有血跡,殺氣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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