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中年大媽頓時皺起了眉頭,「他不是你們醫院的醫生?」
「醫生?」年輕護士再次回頭看了吳正邪一眼,「我沒見過他,而且他也沒穿我們醫院的衣服,對了,你到底是誰?剛才在做什麼?」
「我啊?」吳正邪模了模頭,頓時輕輕笑了起來,「我啊,就是一閑人,平時沒什麼事做,喜歡給人看看相,算算命什麼的。」
「哼!少胡扯。」年輕女護士的年齡小,但脾氣顯然不小,「家屬,你們如果認識他的話,那我們醫院就不會管他會做什麼,當然,如此一來,病人出現什麼異常的情況,我們醫院也不會負責,這在入院手續上面是有記錄的。」
說著,年輕女護士將藍子里的兩瓶葡萄糧吊水掛到一旁的吊鉤上,撕開一封裝好的吊針,插入吊水內,另一頭接到程忠右手背那早已接出來的管子上。
做完了這一切後,年輕女護士回頭,看了一眼中年大媽,「你考慮清楚啊,我這就回去匯報。」
「這」中年大媽緊皺個眉頭就欲追出去,但卻被嚴靜一把給抓了回來,「阿姨,程忠他很快就要醒了,你不用擔心這些的。」
聞言,中年大媽頓時住步,看了吳正邪一眼,出聲說道,「吳醫生,你真的能救醒忠兒嗎?」
「能!」吳正邪傲然輕笑,「但是,救醒他之後你得加入小靜創辦的那個慈善機構,這對你那男人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如果他能經常捐助善款進來,本大師敢斷言,他的身體肯定會得到好轉,雖無法完全病愈,但壽命肯定會增加幾年。」
「只要吳醫生你能救醒忠兒,我和老程這後半輩子一定獻身慈善事業。」
「那行,你和小靜都坐一會吧,本大師這就施法救醒他。」說著,吳正邪那血漬斑斑的右手食指又開始在程忠的額頭上畫著,「程忠的問題並不是出現在身體之上,那些醫生檢查不出來也正常,就算你們送到燕京去也是一樣的結果。
除非你們能請動展風塵出手,否則他就別想再醒過來。」
一邊彎彎曲曲地畫著旁人根本不認識的符號,吳正邪的聲音卻是接連傳來,「本大師也奇怪得很,我明明沒對這程忠出手,但他的天魂卻是生生地被封印禁錮,無天魂主載,人便無意識,但地魂和人魂仍在,所以情緒和感知等都正常,所以才會陷入昏睡。」
說到這里,吳正邪收手,指尖處一滴金光閃閃的血滴瞬間出現,那剛才被他咬破的手指在幾秒鐘時間之內便徹底地愈合,連疤痕都沒有一絲,這一幕看得中年大媽的瞳孔猛地一縮,身子緊跟著顫抖了起來。
感受到中年大媽的情緒,嚴靜輕輕握住中年大媽的手,低聲道,「阿姨,他不是普通人,剛才他所說的那些你一定要記住,這樣對程叔叔的身體會有好處的。」
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中年大媽那雙飽含歲月滄桑之感的瞳孔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吳正邪,握著嚴靜的雙手也不由得緊了緊,聲線顫抖地說道,「小小靜,他到底到底是什麼人?」
「他啊?」嚴靜輕輕一笑,回頭看向吳正邪的雙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驕傲,他是我嚴靜的男人。
咳,前面那句話她肯定不會說的,雖然她心里是這樣在想,「他是一個得道高人,有他出手,阿姨您盡管放心就是。」
「得道高人得道高人」中年大媽不停地咀嚼著這四個字,猛地,她的瞳孔射出了驚喜的光芒,與嚴靜相握的手也抽了出來,當即雙手合十,一臉虔誠,嘴里更是連連念叨,「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您終于開眼了,我的忠兒有救了。」
听到這話的吳正邪白眼頓時一翻,本來還小聲念叨著咒語的他,猛地聲音便增大了幾分,「天地乾坤,玄玄老君,金印神藏,重開天門。」
一語落,吳正邪帶著金色血滴的食指猛然點中程忠眉心,陡然!
先前那用他鮮血畫出的符文霎時同顯金光,且一個個金色符文虛影飛離半空,然後又急速地沖向程忠眉心。
如此循環,終于,近一分鐘之後,金光消失,這一霎,吳正邪滿頭汗水地收回了點向程忠眉心的手,站起身來,沖著嚴靜笑了笑,「好了,他已經醒了,現在是真的在睡覺,很快就會睜開眼,我們走吧。」
「吳醫吳大師,感謝您救我家忠兒。」說著,中年大媽對著吳正邪真誠一拜,「吳大師,請問,忠兒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啊?」
嚴靜細心地拿出一張手帕替吳正邪擦拭著額頭上的汗珠,眼見那廝享受似地閉著雙眼,嚴靜卻是輕輕一哼,「劉阿姨問你話呢,程忠他什麼時候能醒?」
尷尬地接過嚴靜的手帕,吳正邪笑道,「放心吧,他被禁錮的天魂已被我解困,現在他是真的在睡覺,你若是想,現在去把他叫醒也行。」
聞言,中年大媽頓時驚喜無比,趕緊去到床邊,輕輕推了推程忠,「忠兒忠兒我是媽媽。」
「嗯,媽,天還沒亮呢,讓我多睡會兒。」說話間,程忠翻了個身,那熟睡的打鼾聲再次傳來。
但听到程忠說話的中年大媽卻是喜急而泣,抹了一把雙眼的老淚,起身來到吳正邪兩人的身邊,屈膝就欲跪下。
見此,吳正邪眼及手快,當即一把扶住中年大媽,「使不得,本大師可受不起你這一跪。」
「恩人,您是我們老程家的恩人啊。」說著,中年大媽的眼淚再次落了下來。
起初,他對吳正邪本來就沒抱什麼希望,只是看到嚴靜的面子上才讓吳正邪試試,可見識了吳正邪的手段以及從嚴靜口中听到吳正邪的身份後,她那顆本已消沉的心卻是猛地生出了強烈的希望來。
眼下見程忠真的醒了,她心中那份激動就別提了,再加上吳正邪那‘得道高人’的身份,所以,中年大媽並沒有提關于報酬錢財之類的事情,反倒是向吳正邪真誠一跪,在她看來,這類‘得道高人’在乎的,並非錢財,而是真正的——行善。
可她不知道,吳正邪那廝剛才還真準備問她要報酬的,只是她這一跪雖然沒能成功,但也讓那廝把‘報酬’兩個字生生地壓了下去。
「這個」吳正邪眼珠一轉,續道,「恩不恩人的先別提,我說過,救你他我是有條件的。」
中年婦女一愣,既而拼命地點著頭,「大師教誨,老婦莫敢不從。」中年婦女很是真誠的再次向吳正邪鞠了一躬,隨後看向嚴靜,「小靜,你剛才說的慈善機構叫什麼名字?
我明天就拖著老程一起來,現在我和老程都有退休金,忠兒是我們的獨子,現在他也有自己的工作,我們老兩口都沒什麼負擔,完全能夠幫助你。
而且,幫助那些窮苦老百姓和那些可憐的孩子一直是我的心願。」
「嗯,這就好。」吳正邪也笑了,「本大師剛才就說過,多做善事,對你們都好,善緣,也就是所謂的願力,會累積起來,等你們百年歸逝之後,這些善緣便能還清地府陰債,且來生為人之時,憑借今生善緣還能投胎到一個好人家。」
「多謝大師指點。」中年大媽雙手合十,一臉虔誠。
「咳咳。」嚴靜輕咳了兩聲,有點尷尬地道,「正邪,我們那慈善機構現在還沒有名字,你看,取個什麼名字好一點?」
「取名啊?」吳正邪模了模頭,尷尬道,「我這連小學都沒念完的人,小靜你不是考我嗎?」
白了吳正邪一眼,嚴靜的眉頭卻是微微皺了起來,「我們的主要目的是幫助天下那些可憐的孩子和窮苦百姓,要不叫‘大愛慈善基金’?」
「大愛慈善基金?」吳正邪輕輕點頭,「听起來還不錯,如果非要本大師想個名字的話,那就叫‘嚴靜慈善基金’或者‘小靜慈善基金’,又或者‘救苦救難慈善基金’。」
狠狠地白了吳正邪一眼,連一旁的中年大媽都忍不住偷偷地笑了起來,「《聖經》說過,愛是恩慈,愛是不求自己的益處,愛是永不止息,而大愛,則是包含一切,包容一切,是不顧自己,真正的博愛。」
「嘿,多讀點書就是不一樣啊。」吳正邪感嘆道,「听到你說的這話,連我都有點捐錢的沖動了,嘿嘿,記得本大師當初乞討回鄉之時,路遇一貧疾的山村,當時,那山村之中正遭受瘟疫,本就不多的一百來人幾近死絕,後來,附近幾個鄉村的村干部組織大家捐款為那些已死之人下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