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行記 第二百四十章 法寶歸主困二真

作者 ︰ 步蟾宮

李凰素聞得琴聲,道袍一揚,登時起身離開法壇,便欲去得雲天將此人拿下。♀

「李道友,且慢。」雲沐陽卻是眉間微蹙,出聲道,「此人與貧道相識,不如讓貧道走一遭,如何?」

李凰素眉目抬起,望他一眼,便輕點螓首,坐回法壇。

雲沐陽微微頷首,袍袖一振,化一道夭矯劍光從海水之中沖入雲際。他化劍落入雲中,便見著雲頭一只高大神駿青鳥顧盼生姿,雙翅輕揚,鳥背上一清麗少女懷抱瑤琴,但見她不施粉黛,只眉心一點朱砂紅梅。素指按弦,絲絛裙角隨風搖擺,但見她足尖輕點,唇角帶笑,溫聲言道,「雲道友,十數年未見,風采更勝往昔,廣塵佩服之至。」

「舒道友,貧道有禮了。」雲沐陽清聲一笑,他與舒廣塵雖然相交時日不久,但是他心中卻是將其視為好友,故而此刻也是心喜。

「舒道友,可是恰好路過此地,還是有要事?」雲沐陽御風行到一側,拱手笑道。

「實不相瞞,在下到此乃是因為感應到師門遺寶,這才千里尋來。」舒廣塵亦是將雲沐陽視為知己,故而此刻也是不隱瞞。

雲沐陽略一沉思,皺了皺眉頭,便道,「那寶物可是名作‘琢煙水塵壺‘的陣道法寶?」

舒廣塵聞言,美目微亮,輕點螓首,言道,「正是。」

「原是如此,怪道貧道用盡手段也是不能將其煉化,想來是貴派在這法寶上設了禁制。」雲沐陽朗聲一笑,口中言道。

舒廣塵聞言亦是輕輕一笑,「誠然,這法寶唯有本門秘法祭煉,方能將之完全御使。」

「既是貴派遺寶,自當歸還。」雲沐陽朗聲清笑,「不過現下貧道卻是不能做主,蓋因此寶乃是洞真派掌門彌真人所有。」

舒廣塵聞言不由一喜,只是再聞又是眉間若蹙,言道,「看來道友是有法子助我取回此寶,不知道友可否賜教?」

「此事不難,先前彌真人允諾貧道,若是貧道助其布下大陣阻敵,便可將此寶贈與貧道,如今看來,寶物自有主,貧道卻是在一旁相助了。」雖則這件法寶不能歸他所有,不過他卻是一絲未見懊惱,反而歡喜。

舒廣塵見狀,微微低下頭去,旋即又是揚起螓首,定聲道,「在下感激不盡,只是我乃是外人,與洞真派並無交情,若是貿貿然出手,恐要惹得不快。」

雲沐陽眉頭輕皺,旋即卻是搖手道,「貧道自然信得過道友,道友隨我同去,若有事貧道一力擔當。」

舒廣塵聞言心中一顫,隨即鄭重福身一禮。

雲沐陽也是微微點首,旋即化一道劍光落回法壇,對著李凰素稽首言道,「李道友,我有一好友前來助陣,此人最善陣道,若由其控御陣法,定能將‘琢煙水塵壺’發揮出九分威能來,不知道友可願她來相見?」他自然不會將此寶乃是舒廣塵師門之物說出,若真是如此倒好像是說彌真人竊取外派法寶了。

李凰素稍一猶豫,不過思及出行之時恩師所言,便還禮道,「但憑雲道友做主。」

雲沐陽聞言微微一喜,便對著雲空打出幾道法訣,須臾便見舒廣塵衣袂飄揚而下,身姿月兌俗。

「李道友,這一位乃是貧道好友,舒廣塵舒道友。」雲沐陽便對著李凰素引見道。

舒廣塵稽首一禮,言道,「李真人當面,小女子舒廣塵有禮了。」

「貧道李凰素,舒道友有禮。」李凰素看她一眼,卻覺她龍鳳之姿,觀其年歲也是不大,修為與眼前雲沐陽相較竟是不分伯仲,不由心下暗嘆。♀「舒道友,你我道友相稱便可,此番還要借重道友。」

「不敢。」舒廣塵還禮道。

李凰素見此輕點螓首,便復又坐回法壇。

雲沐陽對著下方海水輕輕點指,須臾一枚精致玉壺自海水之中聚攏成形,但听它清鳴一聲,竟然是往舒廣塵手中落去。雲沐陽見此搖頭失笑,「有勞舒道友了。」

舒廣塵清聲一笑,將‘琢煙水塵壺’拿在手中,隨即蓮足點水,口中念訣,須臾卻見得海水翻濤,三人皆是隱沒不見,與四周海水融為一體。

雲沐陽見此不由擊掌道,「道友果真了得。」

李凰素環首四顧也是點首,不由向舒廣塵投去贊許目光。

「小道爾,當不得稱贊。」舒廣塵微微一笑,玉手一張,十數枚玉珠一般的晶瑩水珠投入海中,若玉珠相擊,清脆悅耳。

過得半日,雲沐陽身上金鈴輕響,他眉間一挑,言道,「兩位道友,客至。」須臾便見著海水之中跳上一紫色鰻魚,往雲沐陽袖中一鑽,便自沒了蹤影。

眾人立時抬首向著白龜仙城處望去,卻見一道燦燦銀色光華墜來,伴隨著轟轟聲響,其後又有兩道豪光緊追不舍,遠遠便可見著靈機晃蕩。

不多時清楚見著前方銀色光華中一披頭散發婦人疾御雲光,神色慌張,朝著琢煙水塵壺所布法陣而來。身後乃是兩位容貌仿佛的俊秀少年,眉間含煞,手持金刀,足踏彩雲。

李凰素雙眉輕挑,對著舒廣塵二人輕點螓首。舒廣塵當下念動法訣,法壇之下海浪漸漸涌起,隨即又是無聲無息蔓延開去。

少頃那披發婦人已是沖過法陣,兩俊秀少年已到得法陣上空,忽的他們二人神色一冷,大聲喊道,「何人在此?報上名姓來。」

李凰素道袍一拂,借著清風踏著彩雲往雲空走去,但聞她清聲喊道,「洞真派李凰素在此,兩位房道友有禮。」

「李凰素,何故布陣阻我兄弟?」左手一人往前一跨,眉色寒冷道。

右手俊秀少年跨出一步來,隨意拱了拱手道,「李道友,我兄弟二人受命抓捕叛逆,還請道友通融一二。」

「房道友稍待半個時辰,貧道與幾位好友在此處采藥,現下那黃玉螺紋海蚌便在此處,若是道友將其驚動,我等卻是不知又要等上許久年月。」李凰素打了個稽首,淡然道。

「賤婢,速速將去路讓開。」左手少年雙目圓瞪,對著李凰素怒聲一喝。

李凰素鼻翼一動,雙眉斜飛,杏黃道袍隨風獵獵,但聞她寒聲道,「還請兩位道友待上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貧道立時便走。」

「賤婢作死。」左手少年奮身一躍,手中金刀高舉,大喊道,「三郎廢話作甚,還不與我將此陣破了?」

右手少年眉間一挑,登時飛起,大袖一甩,一把銀色彎刀聚攏浩大威勢,裹挾刀芒劈斬而下。

李凰素冷嗤一聲,大袖一揚,「貧道領教高招。」她話音未落,便听得轟轟巨響,海浪潮涌,攀爬而上,無數水浪朝著飛來刀芒重重拍下。便听得 嚓聲響,刀芒被盡數拍散,兩把寶刀也被重水海浪拍飛開去,須臾又見著茫茫霧氣騰升,不多時數十里海域盡是霧海攀沿,雲浪滾滾,遮天蔽日,法陣之中難辨東西。

李凰素點足落在法壇,不由向舒廣塵投去贊許目光。

「幸而是舒道友掌陣,若是貧道來,必定無有這般輕松寫意。」雲沐陽朗聲贊許道。

「道友過譽,只是這二人找不準法門,若是被其尋到門徑,不需半個時辰便可破陣而出,便是將法寶靈性打散也是可能。」舒廣塵輕搖螓首,溫聲言道。其實這法寶由她師門秘法祭煉,即便現下不能煉化,也能發揮出八成威能來,不過若是遇到陣道能手,此寶卻是不夠看了。

二人說到此處,又各自坐定法壇,便見舒廣塵玉指一點,水霧散漫凝聚成一面冰境,鏡中霧浪遮掩,又見她素手一拂,霧氣陡散,只見著房氏兄弟二人若無頭蒼蠅一般東走西奔,時而砍出一刀,劈下一掌,然則卻是一絲一毫也不能動搖。

「二兄,此陣古怪,非一時能破,還是速速傳信回仙城。」這法陣若是不能找準氣機門徑,想要破開非得耗費大心力,若是如此,屆時連法力也要磨去耗盡,即便最終追到叛賊,也是得不償失,恐怕還會被人抓住時機擊傷。

「哼,賤婢尋死,終有一日要將她碎尸萬段。」被稱作二兄之人,大腳一跺,鐵齒暗咬,手中拿了一枚玉符,往天上一拋,卻見那玉符咻的一聲化一線金光破開霧氣迅疾而去。

法壇之中舒廣塵從容站起,卻見她口中吐出一口清氣,忽的霧海滾浪,便听嗤嗤聲響,須臾卻見那玉符往法壇飛來,繞了數圈卻往海中撞去。

「我只能將此玉符阻住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無論法陣在否,此符也能逃逸出去。」舒廣塵玉指輕點,淡淡說道。

李凰素聞言立時便道,「既是如此便提前放了他們二人出去。」

雲沐陽二人聞言俱是點首。

陣中也是安靜下來,房氏兄弟也知單憑蠻力想要破開法陣那是極難,當下定策吐納靈機,蓄力抓捕。忽的霧海一散,卻見夕陽背來,房氏二郎恨聲道,「李凰素,今日之事定不能善了。」說完二人縱起雲光,向著一處毫不遲疑趕去。

他們二人行去不久,便听得海浪嘩嘩聲響,便見一只七彩水泡包裹兩人浮了上來。這二人一少年十六七歲,容顏俊美,另一女童七八歲模樣,眉心一朵蘭花含苞欲放。但見他們俱是眸含悲色,面帶哀戚。他們跪伏下來,向著來時方向叩拜三拜,泣聲道,「多謝章真人護持之恩。」他們話音方落,卻見一杏黃道袍當頭罩下,將二人一裹旋即便是鴻飛而去。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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