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濤令足下一踏,氣勢排山倒海,飛雲應海陣因著樊噲因所掌赤雲陣陣破,立時不支,一時靈氣激蕩無序,化作濃厚煞氣,頓有千百生靈被這混亂靈氣一攪,立時血霧爆開。♀
「生靈何其無辜哉?」衍苦女尼愁眉慘淡,身後登時現出一莊嚴法相,面容端莊,眉目慈和,旋即便有天女散花,無數金蓮遍開,陣陣佛樂響起。但見上空那團震開的金蓮倒碗光芒抖索,里間隗夢君似乎要掙月兌出來。衍苦再是唱了一聲佛號,立時將海潮壓下,忽的她雙目中光芒斗射,直上雲間,內中飽藏悲天憫人之意,「合該貧僧犯殺孽來。」
衍苦佛音一落,手中念珠登時斷裂,往天上射去,直追華濤令。
華濤令眼見著念珠打來,看似不沾煙火,然則他知若是被這念珠打中定要形神俱滅。當即眉心一聳,又往前方望去,一道斬破天地之間光劈斬而來,不旋踵身後那念珠已是將他將他退路堵死。華濤令忽的目現哀色,怒喊一聲,「時不待我耶?」這喊聲震雲激海,久久不散,只見著一頭三首青獅被數十枚念珠穿身而過,旋即化作重重血霧。
「此妖終是死了。」止緣女尼一聲哀嘆,隨即起了金缽,登時蓮花生,梵文浮天,那金缽其後立時將無數血霧收入缽中。
「多謝師伯將此妖斬殺。」班恆賢也是一驚,她從未料到這華濤令這般強大,暗忖若是自家對上只怕也是敗逃之局。
「非也,此妖業已借了天妖解體之法遁去了。」衍苦神情微微一斂,唱了一聲佛號,隨即袍袖一蕩,將懸浮在外的乾坤伏魔圈收入袖中。
班恆賢聞言更是神色一聳,旋即轉過頭去,卻見得眉羅同淳于象臻正在救治樊噲因,當即對著衍苦言道,「多謝師伯相助,可否請師伯將那妖物交予貧道?」
「本是受了貴派掌門之托,自當如此。♀」衍苦唱了一聲佛號,掐了一朵蓮花,金蓮倒碗中一只長約六尺的昏迷夢貘滾落出來。班恆賢見狀立時甩出數十道雲陽金鎖將隗夢君捆了個結結實實,其後又是貼了數張符,方是向著衍苦打了個揖首。
班恆賢這才飄身去到樊噲因身側,淳于象臻見著班恆賢過來立時退了開去。班恆賢望了一眼淳于象臻,淡淡一笑,旋即,又望向樊噲因,見他氣若游絲,又見侍立在他身側的眉羅安然無恙,當即也是微微一嘆。若非樊噲因貪功,一意強御法陣,為仇恨蒙蔽靈台,也不會破了飛雲應海陣。
這時嚴長老也是飛身過來,但見他面色微白,目中含怒,憤憤言道,「班宮主,門中二十七位弟子俱是無恙,是當回返山門了。」他說完登時拂袖駕雲而走。
班恆賢環目望去,如今南域隕落五位元嬰真人,又有不計其數的杰出弟子,已是大傷元氣。雲生海樓此次定是要為人譴責,引起東海諸門派仇視不滿,不過此事她卻是一絲後悔也無,此本就是雲生海樓故意為之,不過這善後之事定要做的完滿。
其實她早有對策,只是一時還不能施展,忽的她螓首上台只見那闕口之中飛落五朵雲光,她當即柳眉輕挑,卻見其中一道落向洞真派雲光駐地。
彌梵子見著一朵雲霞投下,面上微微一笑,手中拂塵一擺,笑言道,「道友功成金丹,可喜可賀。」
「蒙彌掌門指點,小道方有今日。」雲沐陽身周雲霞一散,當即打了個稽首朗聲言道。
彌梵子身後李凰素也是見著雲光投下,目中微微不解,卻听得自家恩師之言,登時身子一震,眸中現出訝色。
「本是道友福緣。」彌梵子淡然一笑,忽的他語氣一變,驚詫問道,「雲道友,緣何千百南域同道入了雲海浮空小界,竟是只有寥寥幾人回返?」
雲沐陽瞥他一眼,稍稍一想便知其意,當即朗聲言道,「小道初入雲海浮空小界,便見得玄霄寒澈凝香府出世,然則卻有妖族大妖前來屠戮眾修,小道憑著師門秘法這才逃過一劫。」他說著也是目露哀色。
「竟是如此?」彌梵子聲音漸冷,喝道,「卻是欺人太甚。」
雲沐陽聞言便不再言語,少時便立在彌梵子身後。
班恆賢也是意外,不想彌梵子竟然主動出口相助,若是如此卻是最好不過。如若她來問,卻有以勢脅迫之嫌。她美目淺淺一笑,旋即把目光投向另外三道雲光,朗聲道,「三位道友且留步。」
仰戊醇早已停了步伐,轉了雲光過來,打了個稽首嘆氣道,「方才那位雲道友所言無差,確實是夢貘逞凶,屠戮眾人。」他說著又是揖首,言道,「晚輩僥幸逃得性命,當是回返山門了。」他說完施了一禮,御起一朵燦雲,旋即便是消失在雲空之中。
「班真人,貧道數年未曾回山,也當告辭了。」彌梵子淡然一笑,打了個稽首,袍袖一振,蛟龍清吟,旋即也是駕雲帶著門下眾弟子而去。
雲沐陽面上淡然一笑,此刻雲生海樓與他無干,又兼之成就金丹首次出得外間,也是心境舒暢,只覺天地豁然,當即便隨著彌梵子乘雲歸去。
翌日,詮真殿中,彌梵子高坐金台,雲沐陽坐在下方,但見他眉眼平和,氣度淡然。
「彌掌門,小道確有一事請教。」雲沐陽也無猶豫,深覺此事必須要言明,如若不然極有可能釀成大禍。
「道友可是欲問平廉善之事?」彌梵子目光淡淡,似乎是胸有成竹,並不在意。
「彌掌門明鑒。」雲沐陽當即一禮,眉頭略皺,「小道在雲海浮空小界遇見平廉善道友,然則卻是覺出不對來,小道懷疑平廉善道友已被魔物附身,故而斗膽請教。」
「道友提醒,貧道謝過了。平廉善不守門規,已被貧道逐出山門了。」彌梵子微微頷首,言道,「至于道友所說,恐怕也是屬實。昨日貧道觀他急匆匆駕雲而去,竟是修成一顆金丹來。此時若是別人,貧道也無懷疑之理,只是此人乃是我門下,修為如何,自是了如指掌。」
「難道連真人也是不曾察覺那魔物蹤跡麼?」雲沐陽眉頭難展,以他想來那魔物被困數千之久,怎得還有這般威能?忽的他又憶起一事,當即言道,「真人,小道曾听魔物言說蠱惑,此魔物乃是天魔化身。」
「天魔化身?」彌梵子聞言,霍然立起,卻是面色不定,手中玉如意也是一跳,片刻後才道,「如此看來這魔頭當是回返支岐山去了?」
雲沐陽見得彌梵子失態,也是不由心頭一凜,看來此事絕不簡單,可是再一看彌梵子,卻見他五一解釋,當即心頭釋然,暗道,「恐怕此事便是我成就金丹也是摻和不得?」
「道友能夠明白此事,那是最好?只是此事事關重大,道友切要守口如瓶,如若不然定會一界大亂。」彌梵子微微一嘆,旋即卻是一道亮芒自心中閃過,心道,「大劫將其,便是我輩成道之機。」他這般想著,手中玉如意 嚓一聲碎做兩截。
雲沐陽略一點首,便不再問。
「雲道友,你自那雲海浮空小界出來,定會有人來尋你麻煩,或是打探雲海浮空小界之事。」彌梵子瞥他一眼,「不說那仙府去向,便是諸位道友隕落之事,南域眾修士也是要打探分明,不知道友有何應對之法?」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是小道一味躲閃反而給人口實,小道已有主意,只是還需真人援手。」雲沐陽肅容言道。
「道友盡管說來。」彌梵子微微一笑,雲沐陽這般打算方是上策,如若不然今後定是麻煩不斷。
「小道懇請真人舉辦一場金丹論道法會,以便結識南域眾位同道相交。」雲沐陽面上露出笑意,打了個稽首道。
「妙哉。」彌梵子不由一笑,此事也合他意,稍稍一頓言道,「此事自有貧道主持,道友放心罷。只是這舉辦之地,道友認為當是在我山門還是何地為妙?」
「小道淺見,不若在貴派仙城坊市。」雲沐陽心中已有盤算,听著彌梵子問來也是毫無猶豫。
「哈哈,貧道承情了。」彌梵子自然知曉雲沐陽打算,當即笑了一笑,言道,「這法會便定在半月之後,道友意下如何?」
「勞真人費心了。」雲沐陽打了個揖,清聲道。
二人又是聊了數個時辰,雲沐陽才告辭而去。
彌梵子也是未曾問過那仙府歸屬,只是大致問了一句,究竟是何事使得六位元嬰真人,外加三位妖真卻只有淳于象臻及隗夢君安然。雲沐陽雖不知緣由,也是大致猜測當是與那枚油綠滾珠有關。
他出了詮真殿,縱起雲霞,清風徐來,吹起他衣袂飄揚,更顯俊逸出塵。行不多時,只見著一道劍光沖起,遠遠便是喊道,「賢弟,數年未見,想煞為兄也。」
p︰因為我自己工作的原因,導致更新跟不上,再一次跟大家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