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0-30
「都是為父之錯,若不是當初貪圖那兩人一枚‘歸元伏霞丹’,又何至葬送了我們葛氏六百年的基業葛佔義老淚縱橫,滿面悔色,他已是兩百六十余歲,若是再不得破開境界,便只有壽盡坐化一途了。他雙目一迷,蒙蒙目光不斷掃過祠堂中後輩,只覺一身都是無力。
葛氏族人都是悲憤難言,不少人心中不斷詛咒著葛佔義,可是此處又如何能說出來,只是無奈痛苦。
忽然,山門之外,傳來一聲朗笑,直若一聲驚雷。
葛佔義心頭一驚,細細一听竟是陳恪明之聲。葛氏族人立時豎起雙耳,听完之後,個個都是面如死灰,目中更是泛起了絕望,不禁嚎啕大哭起來。
葛佔義原本站起的身子,立時又摔將回去,他雙目一時呆滯。良久他才是回過神來,額頭之上汗珠漱漱落下,他雙目之中厲色隱現,見著族人多是驚懼不堪,不由長嘆一聲。他回過味來,方才陳恪明朗聲大笑,以自身法力將封離嬋已是堵了飛翎派之事告知他們葛氏一族,便是要絕了他們的念想,動搖葛氏族人心念、心生惶恐,其後再將樂清平弟子也是在此便是警告他們,莫要以為有陣法相護,便可無事。
「老祖宗,我們降了靈藥宮吧!」葛氏族人中數人高聲哀戚哭喊,更有人跪著上前來拖住他袖袍。
葛佔義頓時大怒,面上橫紋抖動,他使勁抽了下嘴角,此事他如何沒有想過,靈藥宮數月以來,隱而不發,非要等到葛氏舉族皆在時驟然發難,其意不言自明,便是要斬草除根,殺雞儆猴。只是須臾已是下定決心,舉起手來,怒聲喝道,「葛氏一族大敵當前,爾等不思以身抗敵,竟要哭死求饒,我葛氏一族無有這等不肖子孫葛佔義聲色俱厲,雙目猩紅,未及說完一掌落下,已是將那哭喊求降之人盡數拍死。
「啊!」祠堂之內數聲尖叫,只須臾這些人都是掩住嘴唇,不讓發出聲來,看著那地上躺下的四五人滿面驚恐。
「再有一人做這不孝之事,我必定先送他一場葛佔義定了定神,緊閉雙目,雙手亦是不斷顫抖。
葛亭薰兄弟俱是嘴唇微張,心中驚懼,忽然,祠堂之外一人高喊,「老祖宗,老祖宗,靈藥宮遣人來破陣了
眾人一听更是著慌,齊齊望向葛佔義父子三人,見他們也是面上驚懼,不由更是絕望。須臾,門外闖進一玄袍錦衣青年男子,一進得門來便向著葛佔義父子三人跪了下來,「老祖宗,那破陣之人已到了大陣外了此人正是葛崇舸,乃是葛佔義親孫,三十歲便已凝元築基,此刻他跪在堂下,面上惶恐,雙目黯然哀戚。
「父親,我等不能坐以待斃啊葛亭英鐵牙一咬,喊出此話,幾乎是聲嘶力竭。
「是啊,父親,現在他們還未破陣,我們正可以乘此機會沖出去,至不濟也得將幾名後輩送出去,我們才用東山再起之機啊葛亭薰雙目已是祈求。
「好,我們立時出了山門,亭薰那幾個後輩你可安排好了?」葛佔義當家百余年,也是極有決斷的,只是初時心中抱著飛翎派的希望,這才按機不動,後來驟然听到飛翎派被阻,一時絕望著慌這才迷了心智,少了決斷。
「都已妥當!」葛亭薰說起來斬釘截鐵,他心中也知必死無疑,只求著能將葛崇舸送出去。
「崇舸,少時你瞅準時機,必定要沖出去葛佔義斷喝一聲,不容置疑。
葛崇舸垂淚痛苦,伏地跪拜三下。
葛佔義大袖一揮,領著眾人閃出身去。
雲沐陽縱起劍光,往這古蕩山山頂葛氏族人居所樓閣飛去。不過三四里距離,然則他卻是不敢掉以輕心,始終凝神以待。他心中暗忖,「此地葛氏已經營數百年,保不準藏下什麼暗招一路行去,毫無阻滯,到得那法陣門戶,他仍是不敢大意,手中引了幾道法訣向前數擊,確定無事,這才繞著那法陣飛旋。
「此陣要說也算不上復雜,只是其中法陣勾連深刻,又護持日久,多方布陣,雖然不曾勾連地脈靈樞,但是要破解起來也是有些難度雲沐陽暗自思量,少頃,他又駕起劍光繞著法陣謹慎游走,尋求破陣之機,忽然見著那法陣之中幾個人影閃動,不由心下暗暗防備。
「父親,這是雲沐陽那小輩!」葛亭薰透過法陣,遠遠便見著雲沐陽不由驚呼道。他自然是不認識雲沐陽,只是上次樂清平收徒之時,生怕族中弟子一個不小心惹上這人,故而他特地命人畫了雲沐陽畫像。
「是此子?」葛佔義心下暗中盤算,方才他也是听見這人姓雲,但是因為听見樂清平名號一時竟然將其忽略了,「此子凝元築基不過數月,倒是可以利用一番他心中稍一盤算,已是有了主意,「亭英、亭薰、崇舸,你我立時沖出去生擒了這小輩
「是!」三人一听已是明了,頓時愁雲去了大半。
「慢著!」葛佔義忽然想到一事,見著三人已是躍躍欲試,頓時一喝。葛亭薰三人都是不解,此刻卻是良機,若是失去恐沒有這般便宜了。
「靈藥宮不知有幾人在此,陳恪明幾人離此地不過數里距離,我們貿然出去卻是不智,若是他們齊圍上來,到時就沒有一絲轉圜余地了葛佔義略一思索便道。
「父親,待我出去一試葛亭英不急思索,便開口道。
葛佔義稍一思量,便沖著他點了點頭,此事確實是他最為合適,他修為凝元築基二重,較之長子還要高些,若是出去向那雲沐陽下戰書,雖然是少了臉皮,但如此陳恪明等人顧及臉面,必定不會出手,此事再無猶豫之理。
葛亭英沖起一道光華,往陣外飛去。
雲沐陽見著葛亭英沖出,也不著慌,仍是面色淡然,只是足尖交叉一點,向後微微一退。
「雲沐陽,听聞你乃是原陣峰樂真人高足,不知可願與我一戰?」葛亭英沖將出來,足下踏了一只玉圭,立在空中,斷聲一喝,「你要是無膽,認輸便是,我也不取笑與你
雲沐陽袖袍一振,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葛道友有禮了
「少來這套虛的,你這無膽鼠輩,若是不敢,那便盡早認輸葛亭英怒氣直沖,一雙虎目冷冷瞪著雲沐陽。
「有何不敢?」雲沐陽稍一思量,自他築基以來,還未與同境界修士斗法過,先前還想著此次非比尋常,但見著陳恪明無有阻止之意,立時有了稱量自己一二的想法。
「師兄,這人打得是什麼主意?」姚佔芳面色一擰,問道。
「且看就是!」陳恪明神色淡淡,他心中自是明白,姚佔芳也不會不清楚。
「可是雲師弟築基未久,若是出了損傷,可就不好交代了姚佔芳略一沉思又是開口道。
「哼,他若是連性命都逃不得,還有什麼臉面說是靈藥宮真傳弟子?」陳恪明嘴角一牽,「日後又談何為我效力?不過稍後雲師弟若是有了危險,倒可出手一救
姚佔芳皺起眉頭一想,片刻也是浮出一絲笑意。
「雲沐陽,我修道年月比你長久,今次讓你先行出手葛佔義嘿嘿冷笑。
「僅憑道友道行卻是不需讓我雲沐陽一笑,這人看著粗糙,實則細心的很,言語之中也是帶著鋒芒,他話中之話便是他功行更深,意欲讓雲沐陽心中生出懼意。
「小輩狂妄葛亭英怒從心來,雙目殺氣橫現,不知何處抽出一把金刀,飛身一躍,對著雲沐陽便是一劈。
雲沐陽瞧著一道金色刀芒,破空劈來,神色微凝,暗忖這刀芒來勢洶洶,不可硬抗,頓時手掐法訣,御劍一縱,將那刀芒閃過。他起御靈劍,橫飛斜起,又是躲開幾道刀芒,指尖一動,赤虹靈劍如若流星曳火沖著葛亭英而去。
葛亭英見著刀芒被其閃過,也不著急,又是劈出兩道金芒,隨即見著雲沐陽竟然以靈劍來攻,不由竊喜,手中暗暗扣了一把黑沙,此沙油黑如墨,邪氣暗透,最是能污人靈劍法器,乃是他外出之時無意得來,想當初他也是因此而毀了一件靈器。他看著那把赤紅靈劍,裹著烈火刺來,看準勢頭頓時把手往下一按,手中黑沙往齊齊灑下。可是忽然那靈劍卻是疾疾往下一沉,斜里一刺,竟是讓他撲了個空。原來雲沐陽見他站定不動,似是極有把握,他心下也並非真是想要一劍立功,只是想著試探一二,看其有何道術,故而心下早有準備,掐準時機將靈劍一偏。
葛亭英一個激靈,見得黑沙未能建功,也是不惱,此卻是讓他瞧清楚這雲沐陽也是難以對付。那赤虹靈劍斜里一刺,去的三五丈遠又自斜飛回來,眼看著就要刺中葛亭英,卻見葛亭英指尖點訣,足下玉圭飛起,漲起丈許大小,沖著飛來靈劍就是一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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