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0-31
雲沐陽正一心御使靈劍,一心念動則陽劍丸。此為心神二分,乃是雲沐陽與生俱來,他在凡俗修道之時已有顯現,之後到得靈藥宮中他也是專研過幾分,此刻運用起來更顯嫻熟。他見著玉圭打來,星眸一凜,若是靈劍被劈中,他本體也未必好受,故而駢指一點,赤虹劍斜下一沖,速度迅疾無匹,那玉圭又是再次打了個空。
雲沐陽心念萌動,御法拿訣,赤虹劍倏忽往來,又穿了幾道旋轉,往雲沐陽處飛射歸來。雲沐陽把袖袍一卷,將那靈劍往袖中一收,隨即又是爆射而出。
葛亭英見著雲沐陽只以長劍御敵,不由冷冷一哧,暗忖道,「此人不過方方凝元築基,手段卻也是少得很,此刻卻是看我如何施為葛亭英如此想著,卻是起了輕視之心,依他看來,再如何天資橫溢,這修為上的差距以及斗敵經驗卻是難以言及天賦的。當下,葛亭英已是不再留手,金刀緊握,雀躍騰起,口中念訣,雙目精光一放,把手中金刀往前狠狠一劈,那金刀瞬時帶起一股強風,往雲沐陽所站之地斬下。
雲沐陽見那金刀往頭頂斬下,只眉間一擰,一聲暴喝,掐訣拿法,赤虹劍如魚入水,穿梭游動靈轉,對著那把金刀狠狠一刺。靈劍、金刀相撞又是一聲爆響,只見鐵花綻舞。金刀受此一撞,頓時止住去勢,旋即打了個旋轉又飛回葛亭英手中。而赤虹靈劍卻是一聲哀鳴,倒飛回雲沐陽袖袍之中。
「何師弟,你看雲師弟可有取勝可能?」陳恪明嘴角淺笑,也不轉頭只開口問著何景。
何景眉頭微微一皺,隨即想到陳恪明當只是隨口一問,並無深意,不由暗松一口氣,面上恭敬道,「雲師弟如今雖然好似落在下風,不過依小弟看來,縱使師弟拿不下葛亭英,可也不會敗在他手中?」
「哦?」陳恪明頓時來了興致,轉過頭來,笑望著何景,「為何?」
「先前我觀雲師弟御使靈劍雖然也是氣勢獨特,可是卻少了一股靈動,興許是才練劍不久,這才生出些許滯澀,可是如今雲師弟與葛亭英斗了數回後,劍勢已是靈性生出,游轉由心何景腦中略略一思,便開口說道。
陳恪明听他這般說只是一笑,隨即又是轉過頭去看雲沐陽二人相斗。姚佔芳卻是不由點頭,隨即心中一聲淺笑,目中精芒一閃,片刻便是隱過。
「老祖宗,三叔與那人相斗已有半個時辰,可是遲遲不能拿下,不若讓孫兒前去相助葛崇舸面色著急,見這二人久戰不下,不由開口道。
「哎,孫兒,你還未看清嗎?若是我們一出手,你三叔便無有理由單槍匹馬向此人挑戰,而且你看這人劍遁之術也是高明,有意離著戶門大陣老遠,已是有了防備,我們如何能夠出其不意?」葛佔義不由心中暗然,到得此時他對這孫兒是罵也不是,打也不是。
「崇舸,父親所言乃是正理,你卻是要好好學著,我葛家六百年的傳承就要交到你手里了葛亭薰長嘆一聲,也是無法。
葛崇舸躬身聆听,心中更是悲憤。
雲沐陽御使靈劍,對陣葛亭英,見他金刀揮動,旋斬斜劈,心思機敏,初時進攻也是有度,如今卻是又將門戶守得滴水不漏。雲沐陽稍一沉思,靈劍不停,眉間一皺,只覺時機已至,將手中靈劍去勢漸漸減緩,可是又非片刻即可察覺出來。
葛亭英心中氣餒,他未料到面前這黃口稚兒道行雖不如他,可這斗法卻也是不弱,而且渾身真元雄厚精純,斗了許久他心中已是生出些許沮喪,如今見著雲沐陽劍法更顯靈動圓融,不由心下更是著急。又是過得片刻,葛亭英忽然發現雲沐陽劍勢已是顯出遲緩之象,不由心下竊喜,當下金刀緊握,忽的長身騰躍飛起,口中一聲大喝,將周身法力往金刀上一灌,向著雲沐陽就是一劈。金刀破空斬去,風聲咋響,只見著一柄赤紅靈劍穿空迎來,與金刀撞在一起。
忽的一道金虹自赤紅靈劍中分射而出,其勢非常,只一瞬間金虹已是竄出老遠。火花爆射,金鐵相撞之聲傳遍十里方圓,突地一聲慘叫又是傳了開來。
「劍氣化虹陳恪明三人站在飛舟之上,見得那金虹射出,不由月兌口喊了出來,再一听一聲慘叫已是心下了然,不由口中贊道,「雲師弟…」
「三弟!」葛亭薰頓時愣了,卻是尚未明白發生何事。
葛佔義怒氣盈胸,手中一把玄金靈刀已是月兌手飛出將那金虹一把截住,他人影也是飛出陣外,挪移騰動,須臾便抱著一滿身是血、斷缺一臂的人飛身回來。
雲沐陽心念一動,則陽劍丸倏忽飛轉,定在其眉心前三尺處,心中暗道一聲可惜。原來雲沐陽一直將那枚劍丸隱藏在赤虹劍光中,只待時機成熟來個出其不意,其後見著葛亭英門戶一失,而自己又示之以弱,葛亭英求勝心切,便中了計。然葛亭英雖然是中計,但也不是易于之輩,一他見金虹射來,心下雖驚,身子卻是一晃,看看閃過金虹,可是那金虹卻愣是削了他一臂。
雲沐陽看著眼前陣勢,輕一點頭,此戰收獲實在不小,先前他因忙著祭煉陣旗,故而將《霄雲破法劍經》置于一邊,甚少參悟,故而御劍之術也未有多少進展,如今與葛亭英一戰,他卻是領悟不少,心下打定主意,回到則陽府便要認真修行參悟劍經。他稍稍一定神,將浮在空中的赤虹劍招了回來,隨即心念一動已是身御則陽劍丸往飛舟而去。
「哼!此事決然不能發生!」陳恪明望著飛來虹光,暗暗一咬牙,原本他是有拉攏雲沐陽之心,以作臂助,可今日一見雲沐陽斗法,心下已是全然不同意先前想法,反而是下了決心要除去雲沐陽。忽的他心念一動,「不若讓雲沐陽與葛氏一族相爭,借葛氏之手除了他他心中這般盤算,掃視一眼又覺不妥,雲沐陽已然戰了一陣,此刻若是讓他再次出手難免會為人詬病,而且此處還有不少同門,日後他還需籠絡人心,若是如此做難免會落下個壞名聲。他左思右想都是不能,只得先行作罷,待得日後尋得時機再將他除去。
「回稟師兄,陣勢已是明了雲沐陽施施然落在陳恪明跟前,稽首一禮道。
「既然陣勢已明,為何師弟還不著手破陣?」陳恪明心下已是不悅,冷聲一喝。
「回稟師兄,非是小弟不願破陣,而是這法陣也有些門道,卻需要師兄援手一二雲沐陽吃他一聲冷哼,也是淡然,仍舊是朗聲說道。
「有何妙法便快說出來陳恪明眼角也是不抬,只往著高空一眺。
「小弟需請上三位師兄各持我一面陣旗在那戶門大陣的西、南、北三位落定,守住門戶,待得小弟尋了氣機,四處一同發力便可將這法陣破了雲沐陽面上淡淡。
「你可是有了把握?若是破不得陣,別說師兄我下重手罰你陳恪明泠然一笑。
雲沐陽听後,稍一思量便退在一邊,也不答話。
陳恪明見此,面色一黑,旋即法符一拋,立時又有二人飛上前來,片刻,姚佔芳與另外兩位同門各自持了一面陣旗站定一方,雲沐陽手持一面水藍陣旗,上下一揮,掐訣拿法,立時彩光大綻。而姚佔芳三人見得彩光,也是毫不猶豫,將身上法力往陣旗上一催,頓時彩光更甚,耀眼灼人。
「老祖宗,陣勢將破,吾當如何?」葛崇舸驚慌失措,不由哭喊道。
「崇舸!」葛佔義怒喝一聲,雙目之中盡是失望,可最終也是無奈一嘆,隨即又是抬首一望天際,閉目沉聲道,「亭英、亭薰你們將那三個後輩盡數帶上,稍後大戰你我無論如何都要將一人平安送出去
「是!」葛亭薰知曉已是無可挽回,堅聲應了,隨即望了一眼葛亭英,見他神色漸好。
「哼!葛佔義那老匹夫竟是要扔下我等,我等怎能坐以待斃?不若先行投降了靈藥宮祠堂內已是亂作一團,哭聲震天。
「你這叛徒,我葛氏容不得你!」
祠堂之內已是大致分為兩派,從初時舌槍唇戰到後來已是各自亮出法器打斗起來。
須臾一聲爆響,古蕩山葛氏戶門大陣應聲而破,雲、姚等四人陣勢一破立時飛身躍起,在空中旋了幾圈,分立在空中。
「走!」葛佔義大喝一聲,四人合力往西南一角處沖去。
「哼,老匹夫倒也知曉,若是四人分開必定是各個擊破,不若擰成一股倒還有一份希望陳恪明奸笑一聲,人已彈射出去。其余諸人身化法光飛騰而起,各人所行之事早已安排好,此刻只需各行其是即可。
「葛道友,你我比斗未完,何不留下一較高低?」雲沐陽縱身而飛,金虹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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