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路道途 第六章 心下思量終出手

作者 ︰ 燕地楚人

「金師弟!」

看見金敏被凌婉兒一擊擊落,狼狽不堪。唐起龍飛身而至,扶起金敏。

「我沒事金敏護身罡氣被凌婉兒一擊破碎,卻未曾受傷,顯然是凌婉兒手下留情。只是自己在眾人面前顏面大失,金敏面龐紅chao涌現,但仍強自鎮定下來,向凌婉兒行了一禮,道︰

「凌師妹,多謝手下留情!」

師妹二字被金敏快速略過,面上紅chao更盛了幾分。凌婉兒對金敏小心思不屑一顧,略微還了一禮,哂然一笑。金敏見此,更加羞怒,看向楊妙可,低下頭去,道︰

「師姐,我學藝不jing,給沂」話音未落,楊妙可雲袖一拂,打斷了金敏話語。

「金師弟,凌師妹是真武門不世出的天才,更修習了真武門的絕學,敗了一場也是無妨!」听聞心目中猶如女神一般的師姐輕聲勸慰,金敏神se稍緩,不似之前那般局促,低著頭立于楊妙可身後。

見楊妙可等沂水派諸人並無出手之意,劉青卻是心下不滿,看向台上意氣風發的凌婉兒,目露痴迷之se,旋即隱而不現。

「你們這里的人都只這樣?」看見金敏敗退,沂水派眾人無意上台後,凌婉兒神se倨傲,看向出雲武院眾少年,「真是太弱了!」

本在一旁圍觀的眾少年听聞此言,頓時嘩然。有脾氣暴躁的少年聞言就yu飛身上台,卻被身邊同伴阻擋。

「她是地階武者啊!」

楚元也是心下暗怒,攔下幾位自視甚高的少年,皺眉看向凌婉兒,不知其到底何意。本是真武門與沂水派之間的恩怨,牽扯武院眾人階弟子為何。

「寥城果然空有其名!」

看到自己如此言語之後,在場寥城諸人無一人上台,凌婉兒心下更是不屑。

「楚執事,難道你不準備上台為寥城正名麼?」楚元心中正思索間,耳邊突然傳來楊妙可的聲音。抬頭一看,仍舊看不清其面容,但見其眼角輕揚,順其目光看去,眾武院少年義憤填膺,其中多半看著自己目露期待。

出手麼?楚元心下沉思。這凌婉兒是真武門內大世家嫡女,若是自己敗了,其長鞭中蘊含罡氣,身上中了難免重傷。若是自己勝了,更是惹了大麻煩。這等嬌蠻世家女若是輸了,說不得要大鬧一番,自己難免首當其沖。再說這事本與自己無關,出手沒有絲毫好處,真武門與沂水派之間的恩怨,自己一介人階武者又有何資格介入。

思及至此,楚元心中莫名一黯,腰間長刀似是被不遠處少年們的怒氣撥動,顫了一顫。楚元抬頭與楊妙可對視一眼,正要張口拒絕,突然听聞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

「與真武門jing英弟子一戰,或能明悟地階之秘!」扭頭一看,說話的正是一直東張西望的褚雲。楚元看著褚雲,見其看著自己,眼中光亮莫名。

听聞此言,楚元剛下的決心瞬間被自己推翻。地階麼?雖然明知希望甚小,自己早與寥城十數位地階武者交手過,卻毫無晉階的跡象,但是想到凌婉兒真武門弟子的身份和剛才展露的玄妙鞭法,楚元仍舊心中一顫,神使鬼差的心動了。

即便看不清面容,但楚元仍舊從楊妙可面龐上感覺到一股笑意。緩緩對其點了點頭,楚元右手輕按腰間長刀,似是撫平其中戰意。左手在腰間一拂,一塊碧綠環形玉佩落在地上。壓下長嘯一聲的沖動,楚元身形一動,瞬間跨越了十數丈的距離,與凌婉兒面對,立于演武台之上。

楊妙可與褚雲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一抹驚詫之意。邊上柳亦仲一雙劍眉一緊,看向演武台上的楚元,心中暗道,這速度怕是與我也差不多了!

「這是重力符!」

楊妙可長袖輕舞,楚元剛才棄地的玉佩被其捏在手中,如玉脂般拇指拂過玉佩周邊花紋,喃喃道︰「三重的?!」再看向台上的楚元,眼中卻是沒了之前隱含的不屑,帶了一絲贊賞。

劉青見沂水派眾人一邊有人上了演武台,正暗喜間,卻見是楚元,頓時搖了搖頭,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人階?」凌婉兒看見楚元上台,卻是面露不滿,區區人階也敢上來,簡直是不知死活。

感覺到身上驟然消失的壓力,楚元身上的真氣也似靈活了幾分。身形微不可察的晃動幾下,適應了正常壓力下的身體,楚元看向眼前的紅衣少女。只見一張可愛的圓臉上,一雙柳葉眉微微揚起,臉頰帶著少女特有的絨毛,在微風下輕柔擺動,讓人忍不住升起呵護的yu望,但是高揚的下巴卻是破壞了這份美景。楚元心下暗嘆,連鞘解下腰間長刀,向少女做了個起手式,道︰

「請!」

卻是身形不動,等待少女出手。

凌婉兒被楚元目光掃視,心中微怒。自己是真武門凌家嫡系大小姐,同輩之中誰敢如此肆無忌憚地打量自己。又見楚元身為人階,做了個起手禮之後,卻不先出手,連刀鞘都不曾去下。凌婉兒暗罵一聲,不知好歹,也不回禮,手腕輕抖,手中長鞭一揚,猶如長蟒般卷向楚元腰間。

之前見過凌婉兒長鞭與金敏劍罡相交的場景,楚元哪還不知其中蘊含的巨力。手中長刀連鞘輕點鞭身,借助其上含而不發的勁力,楚元身形一蕩,不退反進,沖向凌婉兒。十丈距離對楚元這等武者來說全力施展下不過一個呼吸間就能到達,但此時卻是猶如天塹。

凌婉兒手中長鞭一動,被楚元借力蕩開的鞭首,劃了半個圓弧,直奔楚元後背而去。楚元不敢讓長鞭抽中,靈覺指引下,連鞘長刀向身後探去,卻是正中鞭尖。楚元手臂輕震,化去鞭上傳來的勁道,身形更快地向少女位置沖去。

凌婉兒被楚元兩次借力,心下微怒,俏臉含煞,嬌喝一聲。手中之前與金敏交手而伸展至十數丈的長鞭,突然縮短至丈許,手腕一抖,長鞭抽向正面而來的楚元。

楚元神se不變,手中連鞘長刀沿著長鞭抽下的軌跡而上,刀鞭相交卻是無聲無息,長刀反而順著長鞭落下的軌跡劃下,似是與長鞭黏在一起一般。楚元腳下也是踏著奇異的步伐,卸去刀身傳來的巨力。

楚元本待故技重施,借力靠近凌婉兒,卻見長鞭突地一折,鞭身橫于自己身前。凌婉兒手腕連動,鞭身直奔楚元面部而來。眼見鞭身蘊含的罡氣四散,楚元不敢再次行險借力,隨著長鞭軌跡,身形暴退。奈何長鞭竟如之前與金敏交手之時一樣,鞭身數漲,又變作數丈長,抽向楚元。

長刀再次輕觸鞭身,楚元卻是身形一震,長刀所點之處,罡氣暴漲,長刀差點月兌手而出。楚元不敢再觸,只得再退。長鞭卻是化作漫天鞭影,籠罩在楚元四周。楚元凝目看去,只覺四周上下皆是長鞭所向,靈覺探查,四周盡是密布的罡氣,不斷向中心收縮。

「好一招結網捕魚!」

眼看楚元被凌婉兒長鞭禁錮,只待勁氣收縮,楚元便敗了。劉青撫掌長笑,聲音似有意似無意般,穿過重重勁氣,傳到凌婉兒耳邊。

「楚執事恐怕凶多吉少了!」

「哎,地階武者又怎是我等人階可敵?」

演武台下出雲武院眾少年皆是神情一黯,連號稱寥城人階無敵的楚執事都接不下五招,眾人之中又有何人能敵。待那可惡少女一勝,恐怕自己寥城眾人又要遭到奚落。思及至此,數位心思活絡的少年輕輕拉住身邊同伴,悄然向武閣之外退去。

沂水派諸人皆是默然不語。褚雲仍是昂首四顧,楊妙可一雙美眸劃過周邊離去的少年,微微搖了搖頭。

柳亦仲一雙劍眉緊皺,看向交手的二人,心中思緒亂轉,楚元是自己幼時好友,自是希望楚元擋下此招,不要受傷,但心底卻又隱隱期待楚元落敗。這一招便是自己也要費些勁力才能擋下,楚元能破,豈不是說他能與自己相提並論?

一旁的金敏更是神se復雜,自家敗在凌婉兒之下,這一招自己也是吃盡了苦頭,若是楚元能夠擋住,豈不是說自己還不如一個人階凡人?

不提下方諸人百般想法,楚元卻是神se一正,得自李家的《抱元勁》運轉,手中長刀一抖,往前方漫天鞭影橫向一砍。

「斷岳!」

前方密布的罡氣隨著這一刀竟是一散,楚元運起身法,長刀揮舞,將亂濺的罡氣擋在身外,腳下一踏,從鞭影中月兌身出來。

「咦?」褚雲察覺楚元橫刀一砍,竟將凌婉兒的罡氣斬散,面露驚奇,輕咦出聲。

「剛才那一刀,似是有些不同?」楊妙可也是察覺到了楚元這一刀的異常,扭頭看向褚雲,卻見其皺了皺眉,心下訝然。劉青柳亦仲金敏眾人更是不敢相信,看向楚元帶著不可思議。

「哼!」

凌婉兒似是對楚元月兌困而出十分不滿,俏眉一緊,手中長鞭再次抽向楚元,長鞭在半空中,一化為三,從楚元左、右、上三方抽至。

楚元面向這一化為三的一鞭並未後退,反而向著前方鞭影重重的地方掠去。凌婉兒能夠隨意控制鞭身長短,越是後退應該威力越大,這看似危機最大的前方,恐怕就是這一招最薄弱的地方了。楚元心思一定,長刀輕磕迎面而來的長鞭,手上真氣勃發,擋住了刀身傳來的罡氣侵襲。楚元腳下重蹬地面,借著刀身傳來的勁力,在空中一翻,躲過了鞭身,身形更是不停,再次沖向凌婉兒。

眼見楚元破去自己數招,凌婉兒哪還不知楚元雖是人階,但戰力恐怕堪比金敏之流的地階武者,收起了不屑之心,當下神se一正,不復之前漠視的模樣。鞭身罡氣吐露,長鞭一震,化作丈許長槍,如長龍般刺向楚元胸月復。

之前見過凌婉兒這化鞭為槍的一擊擊敗金敏的本事,楚元自是早有防備,眼見長鞭如槍般急速直擊而來,楚元手中長刀連磕罡氣所化的槍頭,借著其中勁力,長刀沿著罡氣密布的化槍鞭身,直奔凌婉兒脈門而去。

見著楚元這一刀向自己飛速斬來,凌婉兒眉頭一皺。雖不知楚元身為人階武者,如何破去的自家罡氣,但此時若被這一刀斬中脈門,恐怕護身罡氣也難以抵擋。心思一動,一直未動的腳下,也是開始移動。腳跟輕點地面,卻是比楚元來襲一刀更快地速度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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