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鳳鳴把春秀送回她租住的地方,春秀對崔鳳鳴說反正天也晚了要他進屋里坐會兒,喝杯茶醒醒酒再走。春秀住一間小小的平房,她把火爐燒的很旺,放在火爐上的水壺燒開了,濕熱的水蒸汽充滿這個小小的屋子,讓人覺得很暖和。春秀月兌去棉襖,只穿一件粗布小褂,她沏好茶叫崔鳳鳴坐在床沿上喝,她又拿出一條濕毛巾輕柔的為崔鳳鳴擦臉上的傷。在燈光下的春秀披著有些散亂的烏發,臉上留著還沒有擦淨的淚痕就像梨花帶雨般好看。春秀給崔鳳鳴擦臉的時她衣衫下高高翹起的胸脯一顫一顫的幾乎踫到崔鳳鳴的鼻尖,崔鳳鳴害臊的閉上眼楮。
春秀給崔鳳鳴擦完臉傷後給崔鳳鳴倒了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她今天酒喝得太多有些頭暈,她用手捂著胸口不住的喘息著,頭發散亂的搭在額前。崔鳳鳴聞著春秀帶有濃烈酒味的氣息卻覺得有陣陣甜香撲面而來,酒精和著血液在他體內控制不住的強烈涌動,他情不自禁的抓住春秀的手說︰「姐,你真好看!你真是世上最好看最會心疼人的姐姐!」
春秀模著崔鳳鳴的臉,醉眼迷離的問︰「鳳鳴,姐的命不好,盡被人欺負了。我和花生皮的事情被你撞見了,在你眼里我不是個好女人吧?」說完她又流下了眼淚。
崔鳳鳴看著在自己身前哭泣的春秀,一股同情與愛憐之情油然而生,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突然伸出雙手把春秀緊緊地攬在胸前,用顫抖的聲音說︰「春秀姐,你那是被花生皮欺負了,不賴你!你是個好女人,你是我的好姐姐,這是真的!」
「你真不嫌棄我?」
崔鳳鳴大聲地說︰「不!」
春秀感動的滿臉是淚,她情不自禁地倒在崔鳳鳴懷里。兩個人緊緊地相擁在一起,崔鳳鳴頭一次接觸女人的身子,他摟著春秀柔軟又富有彈性的身子激動的渾身發抖。
兩個人都醉了,仿佛在這個世上除了他們兩個人的真情之外,其余的一切都不存在。在這個晚上,春秀向崔鳳鳴敞開了溫軟的懷抱。
初行男女之事,崔鳳鳴心里非常緊張,他在春秀的溫柔撫慰下才慢慢的舒緩下來。在這個晚上崔鳳鳴通過體驗才知道男女之愛並不是自己認為的那樣骯髒丑陋,它可以是極純潔和沒有邪念的,它給了崔鳳鳴美妙無比的感受。在春秀身上他體會到女人的情感原來可以像水一樣溫柔。也可以向火一樣熱烈,更可以像海一樣深沉。
在兩人瘋狂愛過之後,醒過酒的崔鳳鳴心里有些愧疚甚至恐慌,他自責的對春秀說︰「春秀姐,今天這事兒怪我,我覺得對不起你。我不是個好人,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春秀認真的告訴他說︰「鳳鳴,其實我喜歡你不只是因為你長得像我弟弟,而且還因為你是個英俊正直的好小伙兒!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今天不是你勾引的我,而是我心甘情願做的。我想要被一個我喜歡的男人好好地愛一次。不管以後怎樣,你都不要忘了我這個姐姐我心里就滿足了!」
崔鳳鳴也認真的對春秀說︰「春秀姐,我也很喜歡和你在一起。有我在你以後不要再搭理花生皮那個人了。他敢欺負你,我絕饒不了他!」
已是後半夜了,崔鳳鳴要回家,春秀認為太晚了。她不舍的摟著崔鳳鳴讓他天亮再走。整個晚上,崔鳳鳴像撒嬌的孩子把臉緊緊依偎在春秀溫軟的懷抱里,在這個比自己大幾歲的已婚女人身上他體驗到從來沒有過的溫情和愛戀。這是他永生難忘的一晚。在這個晚上他把自己的童貞給了這個女人。
崔鳳鳴對王鴻舉講到這里時眼圈有些濕潤。他講不下去了。王鴻舉為他點了支煙說︰「真感人!你的故事可以寫一部小說了。」
崔鳳鳴大口的吸著煙又接著講起來︰「我現在仍覺著對不起春秀姐,我欠她的情。自從我們兩人發生了那種事情後,盡管春秀姐覺得沒什麼,可我覺得很羞愧自責,覺得自己就像那個可惡的花生皮,趁人之危佔了春秀姐的便宜。我覺得自己很可恥,我對不起她,沒臉再見她了。盡管我想和春秀姐斷絕這種不明不白的往來,可春秀姐仍然像磁石一樣地吸引著我,幾天不見她我就跟丟了魂似的無精打采。
那時父親又托人給我找了個晚上看庫房的活,也巧了那個庫房離春秀姐的住處相隔不遠,我經常在上夜班前溜到春秀姐家里和她幽會。那段日子是我最難忘的。我們在一起時她把能給我的愛都給了我。可是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和春秀姐的事兒盡管偷偷模模,但不知怎的還是被人風言風語的傳了開去。聚賢樓的那個經理是我爸的好友,有一天他出于好意來到我家,把我和春秀姐的事情告訴了我父親。
父親知道我和一個已婚女人私通後被氣得幾乎吐了血,他警告我從此不能再和春秀姐有任何來往,如發現我再和她繼續來往就和我斷絕父子關系。我知道父親半身不遂,母親家務纏身,他們根本就看不住我。為了不惹父親生氣,我嘴上答應了,可仍然保持著與春秀姐的聯系,只是去找春秀姐的次數少了而已,對此春秀姐也很理解我。
一天晚上我又偷偷模模的來到春秀姐家,我輕輕敲開她的房門後就一下子撲到她的懷里,當我盡情吻她的時候,發覺她臉上流著淚水,我問她為什麼要哭,春秀姐告訴我這些日子花生皮總是糾纏著要和她睡覺,她堅決不答應,惱羞成怒的花生皮就把她給打了。我當時一听就火了,為春秀姐我抄起根棍子就要去找花生皮拼命,春秀姐怕我把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就好說歹說的攔住了我。
我當時是個有仇必報的人,特別是欺負我女人的人我絕不會放過!在一天晚上我偷偷跟在下班回家的花生皮身後,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用棒子朝他後背狠狠打去。花生皮被我一棒子就給打倒在地。他看到是我打的他,就叫罵著爬起來沖向我。我當時心里充滿了對花生皮的仇恨,又掄起棒子朝他沒頭沒腦的狠狠打去,花生皮被我打得捂住腦袋亂躲亂叫。毫無還手之力,正巧我一棒子打在他的腿上,他倒地後再也起不來了。我看著倒在地上不斷申吟的花生皮,心里感到非常解氣。我朝他臉上吐了一口痰後拎著木棒大搖大擺的走了。
第二天早上,我下夜班後回到家就倒在床上睡了,我剛睡著一會兒迷迷糊糊的就听見有人敲我家的院門,然後又听見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在院子里和我母親說話,她說要找一個叫崔鳳鳴的人。我覺得那個女人的聲音好像春秀姐,春秀姐怎麼跑到我家來了?我當時睡意全無,馬上從床上爬起來跑到院子里。我看見站在我家院子中央的果然是春秀姐,她氣喘吁吁一臉緊張的表情。
我奇怪的問︰‘春秀姐,你怎麼來了?’
春秀見我出來了就要走到我面前,可是被我母親擋住了。
春秀本來想悄悄的告訴我一件事兒,可她被我母親攔著便只好大聲的告訴我說︰‘你昨晚把花生皮打得半死,他一條腿被你打折了。花生皮的表弟在警察局做事,听說一會兒就帶人抓你來。我在聚賢樓听到這消息就跑來找你,你趕快出去躲躲吧!’
听說警察要來家里抓我,我才感到害怕了。要不是春秀姐告訴我,我還不知自己闖了大禍。我感激萬分的對春秀接說︰‘春秀姐,謝謝你呀。我馬上就出去躲一躲。’
春秀姐是偷著跑出來找我的,她告訴我這個情況後就急著回聚賢樓上班。可這時我母親已經猜到春秀姐就是與我私通的那個女人。我母親一把抓住春秀的衣服不讓她走,大聲質問她為什麼勾引我這個小男孩,並用不堪入耳的惡毒語言侮辱謾罵她。我父親躺在床上起不來,他听見我母親罵春秀。也在屋里跟著罵起來。
我母親的聲嘶力竭的叫罵聲陸續引來許多看熱鬧的街坊鄰居,在大庭廣眾之下,春秀姐被母親羞臊的滿臉通紅。她想逃走,可是我母親緊抓著她不放,她想反抗但她面對的是我母親,她無法對老人家動手,她也無法辯駁,只能眼含淚水哀求我母親放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我母親罵的越來越難听,圍觀的人也冷嘲熱諷跟著起哄。我知道春秀姐是為我才受到如此的羞辱,我自覺對不起他,也為自己父母的作法感到臉紅。
我大步走到母親面前要她放開春秀姐,這時氣憤填膺的母親不但不听我的求情還狠狠地扇了我一個耳光,我一怒之下用力拽開她抓著春秀姐的手,護著春秀姐向人群外沖去。這時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把一只破鞋子扔到了春秀姐的頭上,我氣急了,用力推了春秀姐一把讓她趕快走開,然後我滿眼冒火的走到向春秀扔鞋的男孩面前狠狠地給了他一個下勾拳,那男孩也不示弱,他也在我臉上狠狠還了一拳,然後我們倆就發瘋似地扭打在一起。在我們倆打得難解難分的時候和那男孩一伙的幾個孩子上前拉偏手,眼看著我就要被他們打趴下,和我要好的幾個小伙伴就沖過來幫我打他們,就這樣,十來個半大小子在我家院里打起了群架。就在院里一片亂哄哄的時候,門外停下一輛警車,七八個著黑衣的警察沖進院子里,這時我們才停住手不打了。
一個矮胖的警察頭目大聲問道︰‘你們哪一個是崔鳳鳴呀?’院子里沒人說話。當那個警察又問了一遍後,還是沒人回答。這時我像條漢子似的走到他面前,面無懼色的說我就是崔鳳鳴。
那警察頭目上下打量了我幾眼後一揮手打了我一個耳光,我質問他為什麼打人,他氣勢洶洶的說︰‘昨晚你把我大哥差點給打死,我tama的打你怎麼啦?一會兒回警局我還要好好收拾你呢!’這時幾個警察上前給我戴上了手銬。
‘長官,我孩子小,不懂事兒,求求你們放了他吧!’我母親見我真的要被抓走,就哭著在警察頭目面前為我求情。
‘老婆子,你兒子為女人爭風吃醋,還把人家打個半死。他還小嗎?你給我滾開!’,警察頭目瞪著牛眼把我母親推開,我母親就被嚇得再也不敢說話,我被警察架到院外扔進警車里。在警車開走的時候,我從車窗向外看去,看見春秀姐在警車後面追著跑。」
王鴻舉正听得入迷,可是崔鳳鳴講到這里忽然不講了。他催促崔鳳鳴說︰「連長,你還沒講完呢,繼續講啊。
崔鳳鳴有些迷茫的問王鴻舉︰「我總是在想,當年我是個半大小子。春秀姐已為人妻,你說我和春秀姐之間的男女之愛算得上純潔的愛情嗎?」
「我沒真正接觸過女人,也沒品嘗過愛情的滋味,但我覺得你和春秀姐的故事挺淒婉的,你們倆純潔的愛情使我很感動。」
王鴻舉沒有正面回答問題,但崔鳳鳴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他自言自語地說︰「純不純潔無所謂,反正我們倆當時是真心相愛,既然相愛就有相愛的道理。對吧?」
「崔連長你繼續講下去吧,我們還沒听夠呢。」
王鴻舉這才發覺在他倆身旁圍了好幾個听故事的傷病員。一個傷員見崔鳳鳴不講了。就殷勤的遞上一支煙,又有個傷員給他倒了一杯水,崔鳳鳴這才繼續講下去。
「我這個簍子捅大了,在警察局里關了一個多月才被放出來。我家的日子過得很艱難。花生皮的醫藥費得全部由我家賠償,我母親東借西借的才把這醫藥費湊齊。我爸爸原來是半身不遂,這次他被我氣得渾身都不能動彈了,我母親也是整日以淚洗面。我有個妹妹。她那時正在讀初中,因為賠償了花生皮的醫藥費後還要給重病在床的爸爸花錢看病,家里欠了很多錢。妹妹因此輟學,我懊惱極了。那時我必須拼命的做工掙錢來彌補我給家里造成的損失,而且我也想讓自己浮躁的心暫時靜下來,就逐漸中斷了與春秀姐的來往。」
這時一個傷員插話說︰「崔連長,春秀姐對你那麼好,你忘掉人家可不對呀!」
「說實話,我當時考慮過自己與春秀姐的關系是否正常,也試圖要忘掉她,可事實是我忘不掉她!那時我拼命的干活一是為了掙錢給父親治病和繼續供妹妹上學,二是為了攢足一筆錢將來帶著春秀姐私奔。但幾個月下來我累死累活掙的工錢還不夠給父親看病用的呢!後來我听一個從東北回來的朋友說,東北大工廠比較多,在那里找工作容易,薪水也高一些,于是我就有了到東北謀生的想法。
在離開北平的那天,我從家里拿了塊花布,在春秀姐的住處等著她,我等了好久才等到她回家。春秀姐見到我後顯得很高興,她急忙把我拉進屋。我們有些日子不見了,對此春秀姐很傷感,她模著我的臉說︰‘鳳鳴,你好幾個月都不來看我,我還以為你忘了姐姐呢。’我緊緊地摟著她說︰‘好姐姐,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你!’我看到她瘦了許多,眼角也出現了細細的魚尾紋。我問她為什麼瘦了,我這麼一問就把她問哭了,她說沒有我的日子好寂寞,她經常在夢里夢到和我在一起,可是醒來身邊卻是空蕩蕩的,還說在聚賢樓里那經常受到花生皮等人的刁難,這種日子她實在忍受不下去了。當她听說我要到關外去闖天下,就要跟我一起走,我就對春秀姐說我先到關外去看看情況,如果能掙著大錢我就馬上回來把她接走,春秀姐答應了。
那一晚我沒有回家就住在春秀姐那里。第二天一早我在離開之前把花布塞到春秀姐的手里,對她說我要闖世界去了,要她多保重。春秀戀戀不舍的拉住我,她紅著眼圈說︰‘鳳鳴,我看得出你是個好男人,今後也一定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姐知道你這一去回不回得來很難說。你要是心里還有我這個姐姐,你就回來接我走;你要是忘了我,我也不怨恨你。你什麼都不欠我的,姐只要你別忘了曾經有個叫春秀的女人和你好過就行了。’春秀說話時臉上掛著淚水,我不忍看她難過的樣子,朝她點了點頭就急忙轉身走了,連頭也沒有回。到了東北後我才知道東北的日子還不如關內好過呢,在那些工廠里掙的錢除了給家里寄走一些外剩下的剛夠自己吃飯,所以我就沒有接春秀姐到東北和我一起生活。我到東北打工的第二年日本鬼子投降了,我們在的那個地方出現了大批**的部隊,當時我有個師傅是地下**,在他的指引下我參加了**的隊伍。從那以後每天除了軍事訓練、上政治課,就是打仗,我曾經對春秀姐的許諾便成了一句空話,現在想起來當時我應該帶她一起走。幾年來我總是覺得自己傷害了她,這都怪我當時年少不懂事,做了事不敢承擔,現在天天吃後悔藥啊!哎,你們說春秀姐她心里會不會記恨我呀?」崔鳳鳴抬頭看著大家問到。
王鴻舉說︰「崔連長,你不要有負罪感!人家春秀姐並沒覺得你欠她什麼,等我進北平時找到她,替你帶個問候的話。」
崔鳳鳴若有所思的說︰「我想她不可能在聚賢樓了,恐怕你打听不到她的消息。不過不管她在哪里我都要找到她,我要名正言順的娶她做老婆。」
「你就別做娶春秀姐的美夢了,人家可是有婆家的。」
「她在婆家受氣受壓迫,他的男人是個廢人,春秀姐和這樣的人過日子就是活受罪!女人再嫁有什麼不可以的?我一定要找到她,我要贖罪,要娶她為妻,要給她幸福!」崔鳳鳴說罷,用力的揮了揮僅存的那只胳膊。
王鴻舉覺得崔連長的話也有道理,他表示理解的點點頭。
「王鴻舉,我還有件事要拜托你,當年我投奔隊伍的時候是和幾個同學偷著從家里跑出來的,此後就再也沒回過家。打進北平後就麻煩你去看望一下我的老父母,他們年老多病,尤其是我的父親常年病臥床榻,我卻沒在身邊盡孝,不知他老人家還在不在世?孔子曾說過︰父母在不遠游。我是個不孝之子啊!」
王鴻舉安慰他說︰「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嘛。你心里有孝就行了。」
在送王鴻舉走出病房的時候,崔鳳鳴問︰「王鴻舉,我認為在這次解放天津的戰斗中,你表現的很英勇,經受住了嚴峻的考驗,完全符合一個**員的標準。這次戰役後不知黨支部批準你入黨沒有?」
听崔鳳鳴這麼一問,王鴻舉的情緒低沉下來,他有些無奈的說︰「指導員找我談過話,說我出身于官僚資產階級家庭,在思想意識和生活作風上還沒有完全向無產階級靠攏,他要求我繼續改造小資產階級思想,接受組織上進一步的考驗。」
崔鳳鳴听後也很無奈的搖搖頭說︰「這個李啟明!同樣的拋家舍業,同樣的拋頭顱灑熱血,都是革命隊伍里的同志嘛!為什麼就不能一樣的看待?一個人出生在什麼家庭不能自己選擇,但道路是自己走的。李啟明唯成份論的思想根深蒂固,他這種狹隘的心胸會傷及到一些同志的革命熱情,也妨礙自身的進步,在這一點上我始終與他有分歧。等我出院後一定要找他好好聊聊!」
「這也不能完全怪指導員,我還有許多地方達不到黨員的標準,以後再努力爭取吧!」王鴻舉見崔鳳鳴有些不高興,忙打著圓場。
時間不早了,王鴻舉向崔鳳鳴道別後急匆匆趕回連隊。幾天後王鴻舉所在的部隊鋼鐵洪流般的奔向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