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騫神態自若,笑著說,「我這車決對對得起你那高價票,而且還是你的私人專車……」
話音未落,何處已經撲上來,狠狠咬住曾一騫的肩膀,她這一口包含了滿腔悲憤,她的錢啊,她的高價票啊,全打水漂了。♀她肉疼,自然也不會讓曾一騫好過。
車里暖氣開得足,曾一騫只穿一了件襯衣,渾身一顫,嘶得一聲,「何處你怎麼像只小動物動不動就咬人,還那麼痛。」
何處嘗到血腥味才松了口,一看,血絲慢慢地滲出,從淺色的襯衣中向四面八方蔓延。怔了怔才意識到自己咬得確實有些重。當下有些不安,露出惴惴之色。轉而又一想誰讓他騙她來著,活該!還真出氣。
曾一騫一只手解開胸口的扣子,露出一側肩膀,何處剛要罵他是暴露狂,看到健康麥色的肩膀上一圈牙印,深可見肉,鮮血滲在襯衫上。
曾一騫故意夸張吸氣,「何處,你看你,咬的這麼重!都出血了,牙咬的肯定要留疤!」
何處「哼」了一聲,她給曾一騫處理傷口早已輕車熟路,這點傷比起之前那些都是小烏見大烏,見鮮血仍然不斷滲出,抽出紙巾毫不溫柔的給他堵住,沒好氣的說︰「留疤才好,看你以後還敢整我!」
曾一騫不由吸一口氣,「疼,你輕點!」
「真的有那麼疼嗎?」何處終是有些不安。沒注意到曾一騫那黑幽幽的桃花眼里全是得逞的笑意,也沒意識到他們倆的對話像小兩口打情罵俏。
「你給我吹吹或許就不疼了。」曾一騫打蛇隨棍上。
何處嘀咕,「你以為你是小孩呢?」看那傷口確實挺嚇人,沒想到自己的牙這麼厲,下意識的吹了吹,吹得曾一騫飄飄欲仙,差點連方向盤都把持不住。心想再咬一口也值得。
何處看他陶醉的表情,就知道又著了他的道,索性不再理他,轉身看著窗外。
眼看著離北京已遠來越遠,心里還隱隱心疼著她的錢,早知道被他硬掠來,就不買那票了。事已至此,雖然郁悶,也知道再計較也無濟于事,還不如放松心情,看看風景,只是高速公路上景致單調,時間一長也就看累了。隨手翻弄著唱片,听著歌,倒也舒服。
何處窩在座椅上,閉著眼,听著歌,突然想起昨晚曾一騫問的問題,其實和曾一騫在一起並不難以接受,相反很安然自在。
曾一騫知道何處已經不生氣了,又想逗逗她。撫著方向盤說,「何處,我渴了。」
何處懶散拿了瓶水遞給他,他不接,說︰「我正開車呢,你喂我。」
明擺著又想佔她便宜,何處本想說,不喝拉倒。轉念一想,他也算是送自己回家呢,于是找了根吸管放入進瓶子里,再遞到他嘴邊。
曾一騫喝了兩口,沖她一笑,說道,「看到剛才高速路的攝像頭了嗎?不知有多少人看著你給我喂水呢。」
何處一眼瞪回去,「專心開車!」
曾一騫也是百無聊賴說笑,當下專注開車。音響里放著柔緩的歌曲,何處將車座放倒舒服的眯上了眼楮。因為昨晚沒睡好,所以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何處睡了一覺被手機鈴聲吵醒。朦朦朧朧的睜開眼,車里的音樂不知何時被關了。見曾一騫還目不轉楮的盯著前方路況,正轉著彎,听見何處醒來,便說,「你幫我拿一下,手機在口袋里。」
何處只好湊過去,見他襯衣上壓根就會沒有口袋,就下意識的找他外套。
曾一騫說道,「在褲子口袋呢。」
「干嘛不戴耳機啊?真是!」何處嘀咕著,只好伸手進去,拿出手機放在他耳旁。
曾一騫口氣熟稔,簡短的與對方對著話說︰「知道了,行,明天見。我開車呢,掛了啊。」
掛了電話,曾一騫忽然轉頭,看著何處說︰「你手真冷。」何處剛才將手伸到他口袋里,他感覺到一股涼意侵透肌膚,渾身麻麻癢癢。要知道車里的暖氣十足。
何處尚未明白過來,說︰「我體質偏寒,一到冬天就這樣,不是因為冷的緣故。」
曾一騫斜眼看她,眼里浸著不懷好意的笑,忍不住*︰「那我給你捂捂。」說著伸出手,就要浮上她的手。荒郊野外,他就原形畢露了。
不對,應該說嚴打稍微一松他就原形畢露了。雖然真槍實干還不行,但是小偷小模佔點小便宜還是可以的。
不然守著何處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看得見、模不著,那還不真憋壞了。何況昨晚被何處踢那一下子,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現在想想都還蛋疼。
何處杏眼倒豎,厲聲警告︰「曾一騫,你再這樣我下車了!別以為這是半道上,我就拿你沒辦法,我照樣能回去。」
曾一騫訕訕的住了手,半晌才說︰「何處,你別生氣,跟你開個玩笑呢。」一時忘形,只好先哄哄她。
何處好半天才說話,「曾一騫,你想法子送我回家,我很感激。」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知道曾一騫天寒地凍的到這里出差,又想方設法的騙她上車,恐怕是繼昨晚之後的別有居心,另有圖謀。
所以,還是先把話說明白,打開天窗說亮話,別以為他送她回一趟家,她就無原則的把自己賣給他。雖然已賣得差不多了。
曾一騫忙說︰「你看,你又多想了。」他一開始是打著小心思,想對她怎麼樣怎麼樣,只是現在,剛剛全打消了。
何處這小丫頭的脾氣可是杠杠的,倔起來,想什麼就干什麼,弄不好,她還真能半路下車。
何處冷哼一聲,就他剛才那色迷迷的樣子,她多想了才有鬼。經過休息站,兩人下來吃了點東西,做了短暫休息,繼續上路。連續幾天降雪,路況很是不好。
傍晚時分,外面起了簿霧,何處睡了不知幾覺,舒服的躺在座椅上,打了個哈欠,甚是無聊。
他們出發不算晚,上午十點多鐘上了高速,看了眼手機,已經下午五點,看著曾一騫仍然全神貫注的開著車,有些不好意思,「很累吧?要不換我開一會?」
曾一騫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你會?」
想起上次她搶走他的車,被她開到市里,然後隨便丟在大街上,一棄了之。于是又逗她,「小丫頭,不會是心疼我了吧?」
何處翻翻白眼,不說話。她想開車是真的。
以前父親還是區長時,她經常趁父親不注意時,纏著父親的專屬司機李叔,讓他教她開車,她本身就聰穎一學就會,剛學會那會子,見車就手癢,偷偷開父親單位的公車出去好幾次,結果被父親發現狠狠的批了一頓。父親一向什麼都依著她,別說對她發火了,所以那時她還挺委屈。
後來她在網上看到有些富二代官二代駕車撞人逃逸的新聞,才老實下來。
見何處不說話,曾一騫便問,「幾時拿的駕照?我怎麼不知道。」他知道何處剛過十九歲,之前在他調查的資料當中不記得她有拿駕照啊。
何處不客氣的接道,「你不知道的事多著呢,我有必要跟你匯報嗎?」況且她壓根就沒有駕照。
曾一騫笑,一點也不惱。
路況不好,時不時的堵車,車子斷斷續續的駛了一段後,又停了下來。何處實在百無聊賴,想曾一騫開了這麼長時間的車應該累了,她正好可以借此機會練練手藝。于是又提了一遍,只是口氣多了些討好的意味,「累了吧?我替你開一會吧。」
曾一騫笑,「怎麼?真心疼我了?」看到她躍躍欲試的神情,閃著光芒的大眼,怎麼會忍心拂了她的意。便說,「那行,我看看你開的怎麼樣,慢點開啊。」
何處一听,興奮的馬上推車門。曾一騫說︰「那麼麻煩干什麼,你擠過來,咱倆換換。」
雖然車子的空間夠大,倆人換座的時候還是緊緊粘在一起,身體貼著身體。曾一騫趁機抱住她的腰,手不規矩的在上面又模又捏了好幾下。
何處動彈不得,又驚又羞,只能咬牙切齒的罵,「曾一騫!你個**,你再動本姑娘一下試試!」她就應該知道他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揩她油的機會,只是為什麼自己明知還要上當。
曾一騫閑散的坐回副駕駛上,像一只偷了腥的貓,看著何處一張漲紅的小臉心滿意足。
何處瞪他一眼,嚴詞厲色。轉鑰匙,踩油門,發動車子,動作干淨利落,指針快速轉動。曾一騫還沒來及系安全帶,一個不注意差點撞到前擋風玻璃上。連忙說,「你開慢一點。」
何處挑恤的斜了他一眼,無不譏諷的笑道,「想必曾大少爺平常工作也挺累的,我就隨便加了點速度就當是兜兜風,讓曾少放松一下。」說著腳下的油門又狠狠得往下踩。
曾一騫馬上明了,原來這丫頭在報復很久以前,他曾經帶她飆車的一箭之仇。還真是個小心眼的丫頭。
曾一騫笑了笑不說話,由著她開。只是眼楮緊盯路況,現在將近年關,高速路上車水馬龍,路況又不是很好,半個小時下來,比他自己開車還累。
曾一騫的車性能好,即便到了140的速度,車子依然四平八穩,坐在車里的人,一點也感覺不到車速之快。何處開了一會,感覺上了手,更加囂張,將車速加到160後,又繼續奔進180邁時,曾一騫不淡定了。
何處這開法簡直是不要命,大晚上的生怕出事,于是,曾一騫也不敢再依著她,忙說︰「停下,停下,我來開。你再這麼開下去,咱們倆可得做一對亡命鴛鴦,非得開到高架橋下去不可。」
何處正在興致上,開上癮了,哪肯放手。對曾一騫口頭佔她口頭便宜也不再嚴詞厲色,看著車前置的記速表上不斷轉動的數字,更是興奮,說道,「誰跟你是亡命鴛鴦?我技術好著呢。再說這路上車也不多呀!」
她正說話間,曾一騫大聲道,「小心前面,有車!」
何處反應過來,趕緊剎車,車速太快,一時停不下來。嚇得臉都白了,看著前面離的越來越近的大貨車,心都提到嗓子眼里。
曾一騫眼急手快地側過身從一旁迅速把持著方向盤,拼命往何處那邊打方向,命令何處把腳踩到底,車子勘勘距離前車幾厘米的間隙時終于停下,可謂驚險。由于慣性,倆人重重往前跌,何處頭重重地撞在方向盤上,那一下實在不輕。
待緩過神,曾一騫沉著臉推開車門,說︰「下來。」
何處見他臉色不好,知道自己惹點釀成大禍,也不敢出聲,捂著腦門乖乖下車,再灰溜溜的坐到後面去,在曾一騫面前還沒從這麼老實過。
曾一騫看了她一眼,冷聲說︰「以後不許開車!」這麼霸道的話何處居然沒反駁,一聲不吭的窩在後座。
多年以後,何處記起,暗忖自己當時是嚇破膽了,不然肯定會大吼回去,她以後開不開車干他鳥事,他又不是她的爹。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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