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非宸夕瑤,真正的金枝玉葉,帝王向來重視金口玉言,豈能說改就容改呢?
她的替代,無疑是一種恥辱!
「你叫饒雪?」金荀澈只問了這一句,眸光淡淡掃過她嫁衣上的風塵。
「是,臣妾名喚嬈雪,宸嬈雪素手輕抬,欲拂去額間煩亂的玉珠,礙于體面,她微微咬唇,只能作罷。
金荀澈的犀眸隨之駐留在她的臉頰之上,修長的手指慢慢托起她的下頷,迫她與之直視著,薄涼的聲音也隨之蕩漾開來︰「宸嬈雪?!朕怎麼記得,皇妃不是喚這個名字
因他指尖抬起她的下頷,不得不仰頭與之對視著,這一仰,眸光透過薄紗,讓宸嬈雪真正看清他的臉。
世間再無男子比他更俊美無鑄的吧,上位者的威儀和這份俊美融合在一起,使他周身都散發著高傲的氣息。
此刻,他半眯起犀眸,深深地凝注于自己,輕輕一笑,他在她耳邊輕語道︰「好一個宸王府,居然弄個丫頭片子來蒙騙朕,你,你們,都必須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句話說得很輕,但她卻听得分明。
瞧,惹怒他了吧,皇宮里的女人,不得寵會很慘。
還未曾走進這宮門,便已注定了自己慘敗的收場,腳下的路該怎麼走,該怎麼走……
宸饒雪心底的落寞一閃而過,在金荀澈黑白分明的童眸深處,仿佛映出了她的倒影,如此清晰。清晰得讓她有片刻的眩暈,不自禁的就被他吸引,有些無措,更有些莫名的忐忑。
「宸王府並非有意要期滿皇上,而是臣妾的姐姐福薄,染了惡疾,怕是將不久于人世,如此不幸,誠恐會晦了皇上的眼,父親他擔待不起
言下之意,她倒是最無辜的那個了,金荀澈的薄唇浮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要笑不笑的模樣令人看著頭皮發杵。
他終于不再理會大臣們的神色,拉著她揚長而去。
囂張跋扈的個性,的確是皇上與生俱來的資本,他容忍不了任何一絲的挑釁,而她,也不想過多的解釋什麼。
他用力扼住她的手腕,一路前行,繞過亭廊長榭,便見到數名衣著光鮮亮麗的女子站在宮門前相迎,個個濃妝艷抹,打扮得花枝招展。
她們嬌膩著嗓子齊聲道︰「臣妾恭迎皇上
這些都是完顏熙的侍妾?寵奴?
看來外界傳言不可盡信,他若真是空曠後宮已久,會不會招蜂引蝶把整個帝都都塞滿了仰慕他的女人?
下一刻的事情,證明確實是她想法太天真了——
「皇上,終于算是回來了,錦兒可擔心您了為首的女子最先開口,不論是容貌,氣勢,首飾皆將身後的諸位佳人的勢頭壓了下去,可見其在宮中的得寵程度。
她邁著輕盈穩健的步伐便粘到了金荀澈身邊,余光時不時朝宸饒雪射了過來,敵意頗深。
高貴如皇上,只不過去宮門接一下他未過門的妻子,至于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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