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貴如皇上,只不過去宮門接一下他未過門的妻子,至于這樣嗎?吃哪門子味啊,越看越不是滋味,
她努力祥裝看不見,任由金荀澈將自己攬在懷中,嗅著他身上那淡淡的龍涎香之味,宸饒雪想,這個皇帝的後宮並不如她所想象中的那麼平靜,面前的這些女人雖然沒有一個自稱是他的妻,但對她的態度卻絲毫沒有對待皇妃該有的恭敬,而是明顯的冷意。
這就是她將來要過的生活,斗爭,與一群女人斗。
她不怕,因為後宮她獨大,作為和親的附屬品一躍謹封為一品妃,這在金國是第一次。
並且,從一品帝妃位,也是如今後宮最高的份位!
緣于,三年前,金國甄懿皇後難產懵駕後,金荀澈不僅沒有再冊封立後,更是一道聖旨,命當時的後妃一並自縊殉葬先皇後。
但,這樣的平靜因自己迫了先例,看似風平浪靜的日子又能維持多久呢?
一切皆是命,半點不由人,罷了,罷了,擾人之事莫再想。
再怎麼想,也改變不了什麼。
宸饒雪心里暗嘆,冷聲地自問自答,我還有太平日子可言嗎?以為出了夏國,就自由了,殊不知只是從一座牢轉移到另一座。
她就困在這座城里,就孤獨地只有皇上可以依靠,而那份依靠,必須得靠爭寵來贏得。
他喜歡所有的女人都等他來,喜歡看著等待人臉上的期盼欣喜,可是他永遠不知道,等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每一刻都過得那麼難,每一刻都過得那麼長,等一輩子也即便如此。
他從來沒有等過,在宮里,只有別人等他的份。
…….
白玉紅瓦,朱壁宮牆,明透殘紅珠簾卷,無不透露著富貴祥和的昌繁盛世之氣。
進入宸喜宮已經有一個多月了,金荀澈再沒有來過。
听語陌說金國朝堂之上一度對蕭逸德偷天換柱的做法頗為不滿,于是在冊妃這件事上一直爭碟不休,到至今都沒有得到完善的解決,皇上的玉碟也遲遲未下,冊封的儀式也就因此擱置了。
宸饒雪覺得自己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年一樣,光影流綽在飛速的流逝,傍晚陽光薄弱,也帶來冷意重重。
寒風灌襟,吹散她身上素雅的錦袍,在暮色中清風曼舞,語陌默默的站在她身後,隨著她的視線一直凝望著天邊那半瑟半紅的夕陽,淋灕散輝,照耀著天地萬物。
她倚在雕欄邊,看著一級級的白玉台階,氣勢宏偉威儀天下,手指緊緊掐在欄桿之上,血一點一滴的順勢而下有些灼目,語陌驚呼一聲,「郡主,你的手!」
她淡淡地笑了,絲毫不在意手上的傷︰「語陌,你說皇上把我留下來,是想讓我在宮里荒老青絲紅顏,還是想折磨我,冷落我,委屈我,讓我再痛也走不出這圍牆里去呢?」
想著想著,她竟不由自主地冷笑起來,娘親都死了,她卻守著這場可笑的交易,那麼,蕭逸德,你不負眾望,又騙了娘親,你又騙了娘親。我會讓你血債血償的,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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