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著井上織姬到了黑崎一護住的地方,看到他受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樣子,歌妮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時夜幕已悄然到來,天上零星綴著幾顆鑽石般的星辰,四散出細長的光芒。
她斜斜地倚靠在牆邊,夜風掀起窗簾的底端,波浪形的褶皺自然飄拂起來,仿若浪花拍打的節奏,層層疊疊,卻又無比輕巧。
交叉著雙手,任發絲隨著風在空氣中飛舞,女敕黃的發偶爾蹭到臉上和脖子上的皮膚,一陣發癢。她卻是懶得理會這些,眸子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井上為黑崎一護療傷,對著他熟睡的容顏告白,看著她想要親他卻最終都沒能鼓起勇氣、只能笑著流淚的無奈……
歌妮偏了偏頭,從透明的窗戶中看向遠處的河邊,那是井上最後要離開的地方。之所以跟著她跟了這麼久,是因為對她的感情很羨慕。
那樣純粹的喜歡,不圖任何回報的喜歡,不論是高興還是傷心亦或是難過卻始終堅守的喜歡,如此美好。
視線內闖進了一個純白的身影,她愣了愣,繼而加大了唇角的弧度,笑意情不自禁流露出來。幾個響轉之後,她出現在烏爾奇奧拉面前,回頭看了一眼黑崎一護所在的那個房間之後,她笑著撲向烏爾奇奧拉,雙手抱住他。
烏爾奇奧拉,我喜歡你,喜歡你的冷酷,喜歡你自信時無人能及的高貴。還因為你就是你,所以我喜歡你。最喜歡你。知道他不能做出任何反應,她也只是堅定地抱住他,聲音在他的耳邊輕輕的響起,好似情人間的囈語。
烏爾奇奧拉墨綠的眸中閃過一絲震撼,眼瞳直接看向身側,思索著她又受什麼刺激了。嗯,我知道了。半天之後,他用一貫的語氣回答道。
听到他的回答之後,她埋在他脖子間悶笑,此刻的時光幼稚而又幸福,真的讓她找回了久違的溫暖。我想就這樣一直下去,一直站在你身邊,跟著你一直強大。
烏爾奇奧拉看了一眼遠處井上織姬走來的身影,單手插兜站的很隨意,墨綠的眼眸掃過依然抱著自己不肯放手的歌妮,好。
沒有詢問她發生了什麼,用包容般的語氣僅僅是回答一個好字,就讓歌妮感受到了無邊的暖意。
看到井上小心翼翼又依然鼓起勇氣站在烏爾奇奧拉眼前的動作,她終于松開了手,在烏爾奇奧拉不發一言拉開黑腔之後跟了上去。
腦海里飛快轉動著今晚的調戲上司計劃。
開啟壓倒計劃,請保持壓倒姿勢持續三小時。時限,今晚。任務成功獎勵黃瓜味口香糖。任務失敗,嘿嘿。天書君在她邪惡思想剛冒頭的時候就適時插了一腳,結尾帶上了新的猥瑣語氣。
歌妮久違的無力感又涌了上來,黃瓜味口香糖,那是什麼啊喂?天書君你確定那玩意真的是用來吃的嗎?
天書君,這個任務有拒絕這個選項嗎?
如果拒絕的話,很有可能下一個任務就是壓倒藍染啦之類的哦。你確定你要選拒絕嗎?如果你非要挑戰接下來的高難度任務也不是不可以啦。它的語氣非常悠哉,巴不得歌妮拒絕然後扔給她一個難于登天的任務。
不不不,我接受,我非常樂意接受。歌妮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再次在進入虛夜宮大殿之前成功止住了腳步,她一點也沒有想要參觀現任十刃的。尤其是在展覽品還包括藍染市丸東仙的情況下。
烏爾奇奧拉和井上織姬走了進去。盡管在進去之前,歌妮臉上的表情從黑線到震驚到糾結的扭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依然沒有在她的方位停留哪怕是多一秒鐘。
此時鑰匙碎片的尋找已經進入尾聲了,一定要比進度的快慢的話,只有葛力姆喬那組是提前完成了任務的。
值得注意的是,貌似帕汀和青空那邊也終于找到了鑰匙碎片的訊息。他們的圖像很快在幾百年後的虛夜宮內傳送。
同一片天空下,不同時空的虛圈上演著不同的場景。
茫茫白沙當中,帕汀一手握著黑色把柄的鐮刀,黑色長發在空中交織成半圓弧錯落的網狀,如同隨風飄動的柳枝。
眸光掃過之處,無論是身軀龐大行動不便的虛,還是只靠呼吸空氣中的靈子便可以生存的虛,通通加快速度消失在他面前,小小的蜥蜴虛唯恐消失的不夠快,使勁鑽進沙丘當中,剩下一截尾巴在空氣中掃兩下便也失去了蹤影。
這麼長的時間它們已經充分見識到這兩個怪物的可怕了,明明是虛的氣息,卻強大的不可思議。它們一致認為這兩只是瓦史托德,但是他們身側似乎有死神斬魄刀一樣的存在,這一定是可怕的敵人!
那個黑色頭發的虛,只要他的鐮刀掃過之處,便不存在可以招架的對手。那個看起來稍微好欺負的虛,只要他的結界防御之處,便不存在抵擋不住的攻擊。
即便稱霸此刻的虛圈,他們的臉色依然很不好。原因無他,青空不用說,自然是急于找到鑰匙碎片的蹤影,而帕汀自然是因為眼前的人。
兩天前遇到一只瓦史托德,他們輕易看出是之前統治虛夜宮的第二十刃,拜勒崗魯伊森邦,這是在虛圈唯一能對他們構成一定威脅的對手。
當然,這時候的拜勒崗還不是破面,自然不可能擁有與帕汀相抗衡的能力,只是那時候分開行動,不巧遇到他的是青空。
不用說,青空是陷入了苦戰,而且周圍起碼都是亞丘卡斯級別的虛,就算是十刃他也依然覺得很棘手。當帕汀趕來的時候,差點因為憤怒之後的解放殺光了那里所有的虛。
拜勒崗只記得當時覆蓋了整個虛夜宮的滔天怒火,那個帶著濃重絕望的殺戮氣息的男人,揮舞著手中的鐮刀,頃刻間奪去他手下數只虛的生命。臉上的笑意卻比冰還要冷︰「誰允許你隨意動我的獵物了?」
縱使語氣清淺,擲于空氣中仍舊激起了巨大的反響,靈壓排山倒海朝著他襲去,拜勒崗從未遇到過如此強大的對手,血腥的本能也被輕易喚醒了。
那一刻,艷紅色的結界擋在了他們的面前。青空的聲音依然平淡,帶著磁性,堅定地說道︰「帕汀,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時霖的事情
你別忘了,你答應過時霖,不改變歷史的軌跡。
帕汀不怒反笑,妖孽的臉上笑意逐漸加深,眼眸深處的柔情仿佛溢出來似的,也正因為如此,熟知他的人更加清楚,這是他極怒的征兆。
結果下一刻,他一反常態的收了鐮刀,響轉拉著青空消失在了原地。青空原本已經做好了只要帕汀不同意就解放的準備,結果這事如此容易解決他當真是嚇了一跳,這個瘋狂的男人什麼時候轉性了?
直到脊背狠狠撞上一塊巨大的岩石時,他才反應過來,這個男人怕是要將怒火發泄在他的身上了。
「時霖,又是時霖。說說看,如此听從她命令的原因與輕的仿佛滴水的天使嗓音相匹配的,卻是他力量大的仿佛要捏碎他下顎的手勁兒。
青空正欲行動的那一瞬間,帕汀立刻轉換姿勢封住了他所有的行動,單手扭過他的兩只手,力量加大的仿佛要活生生扭斷他的雙手,單膝抵在他的背上,將他死死壓在了岩石上,空余的那只手抓著他棕色的頭發,將他的頭硬是往後掰去。
然而施暴者好像完全沒有對自己行為的自覺,依然輕聲在他耳邊自顧自接下去︰「時霖到底哪里值得你如此效忠她?而你,區區第九十刃,竟然敢與我對抗?」
「是不是太久沒有一起睡了,就忘了我的原則了,嗯?」說到後面,他的聲音還帶著隱隱的笑意。青空無法忽略,他尾音吊起的時候,自己身體深處泛出的戰栗。
即便如此,他依舊用盡力氣,使自己的聲音盡量平穩,「就憑你要殺我,而她救了我
帕汀輕笑一聲,對他的回答沒有一絲觸動,「你自己實力不濟,怪我嗎?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習慣,那麼這次做好承受我怒火的準備了嗎?」
問著這話的同時,他攥住青空頭發的手一松,順著他仰著頭的後頸曲線緩緩撫下,看似輕柔的力道,竟然在所觸及的地方帶上了一道粉色竟乎通紅的痕跡。很顯然,他帶上了靈力,並且穩穩壓制了青空的靈壓。
青空仰著頭,臉貼著冰冷的岩石,眼楮睜大到了極限,驚恐使得聲音終于打破了一向的平穩︰「住手!」
他以為過了這麼久,起碼能夠強大一點,起碼能夠不再被這個男人欺辱。他以為自己只要和他保持距離,就可以逃離這個瘋子。卻沒有想到,哪怕是同為十刃,他最後的最後依然和當初一樣,在他眼里,不過是玩弄的獵物而已。
虛洞的附近忽然冰冷一片,他的冷意自虛洞彌漫到全身,哪怕只有一點,他也不願意承認,自己居然對這個瘋子,曾經還是有過那麼一點期待的。而如今,他親手打碎了,這最後的期待。
他閉上了眼楮,放棄了一切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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